《剑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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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的旋律-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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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怎么全都是沙子?”

“救命啊!”

一路上到处是呼喊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拉佩已经跑进城里。

“停下。”远处一个魔法师飞过来,那是护卫队的魔法师,身上穿着的长袍是标准的护卫队的制式。

拉佩根本没有理睬,因为比格·威尔的缘故,拉佩对护卫队的魔法师并不信任,刺杀当天护卫队的表现只能用拙劣来形容,不但姗姗来迟,来的还只是火枪队和战斗团,至于那两个魔法师也太过白痴,明知道火球没用,还一个劲地用那招,如果不是素质有问题,就是故意放水。

“我让你停下。”那个魔法师的右手已经亮起来,这是发射火球的征兆。

拉佩可不是善男信女,他不会任凭对方攻击,同样也不会停下来,那样的话,先不说那魔法师会不会放过他,底下那些沙子也会瞬间将他呑没。

拉佩没有丝毫犹豫,随手拔出另外一把枪,这不是能够六发连射的防身短枪,而是一把重型短枪,枪管被特意加厚,为的是能够塞进更多的火药。

拉佩瞄准,扣动扳机,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枪口吐出长长的火舌。

这把枪的声音也与众不同,震耳欲聋,让人心惊胆颤。枪口的火舌也很恐怖,至少有五、六尺长。

那魔法师根本没想到拉佩会还手,更想不到他的手里有这么一件凶器。

那不是普通的枪,是为了对付强者而制造的,不但装火药的量翻了一倍,虽然也是射出一枚钢钉,不过却是重型钢钉,长三寸多,笔杆粗细,后面的尾翼有十六片,而且还经过专门的处理,拥有穿透和破魔的效果。

巨大的反冲力差一点把拉佩从房顶上掀下去,反冲力就这么恐怖,这一枪的威力可想而知。

那个魔法师傻愣愣地看着拉佩,过了片刻,他一头栽下去,那一枪正中他的胸口,从背后穿出来,鲜血和碎裂的肺脏喷出十几尺远。

呼——

这时,所有沙子全都从半空中掉下来,铺得到处都是,甚至把两幢房子的大门都堵住了。

看到这一幕,拉佩彻底明白了,暗自庆幸刚才的决断,庆幸自己对护卫队的不信任,要不然肯定上当。

与此同时,拉佩的心底生出一丝疑问:这个家伙到底是装扮成护卫队的魔法师,还是真的隶属于护卫队?

如果是后者,那问题就严重了,很可能比格·威尔的遇刺和护卫队有关。

拉佩飞身跳下去,小心翼翼地走到尸体旁边。

那个魔法师绝对死透了,不只胸口中枪,摔下来的时候脑袋先撞到地面,不但脑浆崩裂,还拗断了脖颈。

拉佩在尸体旁边蹲下来,此刻的他已经转换成侦探人格。

尸体不会撒谎,从尸体上得到的线索往往比口供更加有用,一个优秀的侦探必须擅长从尸体中寻求答案。

拉佩首先检查的是这名魔法师的衣服,这件魔法袍是护卫队的标准装备,因为护卫队的魔法师大多是元素法师,所以衣服都有增强魔法元素聚集的作用,魔杖也是特制的,并不是传统的魔杖,而是一副手套。

拉佩听佛勒说过这种手套的制造过程,那是将导魔能力好的软质材料紧贴在手掌和手背上,外面再包裹一层皮革作为保护。

不过这些东西并不能证明一个人的身份,转换成侦探人格的拉佩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他开始检查这名魔法师的内衣。

邮政署的制服并不包括内衣,但是护卫队却有,甚至连袜子都是标准配备。

拨开那件染血的袍子,拉佩看了看里面的衬衣,这是一种很有弹性的羊绒紧身衣,正是护卫队的制式,衬衣底下还有一件丝质贴身背心,这倒是私人的东西。

进一步的检查就必须解剖尸体了,拉佩看了看四周。

旁边那一幢幢房子的窗户后面全都露出一张张脸,住在这里的人全都被刚才的枪声惊动,他们不敢出来,只敢探头探脑。

不能在这里久留,刚才枪声、炮声大作,护卫队不可能听不到,万一他们跑过来,看到一个穿着护卫队制服的魔法师死了,免不了会有一番纠葛,于是拉佩朝着旁边一辆马车走去。

那辆马车的车夫早就吓坏了,看到拉佩走过来,那车夫大叫一声,扔下马车夺路而逃。

“这倒也好,省了我很多麻烦。”拉佩走上前解开一匹马,把那具尸体搭在马背上,然后牵着马朝着驿站那边而去。

此刻,驿站那边的战斗也进入尾声。

和汉德等人开战的不只是歪锤的手下,也不只是那个络腮胡男子的人马,第七区的黑帮至少到了一半,每家少则七、八人,多则十几人,加起来居然有五、六百人之多,但是对上长枪、短枪、手雷、火炮,根本就只有送死的份。

有人逃了,他们也没白来,至少得了一把枪,如果卖出去,二、三十个比绍总是值的。

逃跑是溃败的开始,越来越多人钻进小巷里面,然后溜得不见踪影。

只有歪锤的人没办法逃,他们的位置太靠前,和汉德的人隔着驿站对射,想逃都逃不了,等到一队队员警到了之后,那群人干脆把枪往外一扔,全都举手投降。

“我没来晚吧?”福特曼警官远远地和汉德打招呼。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汉德敷衍道,此刻他心力交瘁,只想找一个地方躺下。

汉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子弹在脚底乱飞,刀、剑在鼻尖跳舞,一不小心就会把命玩完。

“我家老板说了,死的这些人全都交给你们处理,活着的人归我们。”汉德朝着那群举手投降的人努嘴。

“明白,我当然明白。”福特曼警官说道,紧接着他眉开眼笑,因为他看到旁边躺着的一具尸体,那人的脸看上去很熟,好像在某张通缉令上面,道:“帮我谢谢你们老板,居然把这么大的功劳让给我。”

福特曼警官一边说,一边在寻找其他有悬赏的尸体。

钱是小事,水警队马上就要成立,可福特曼的副队长职位仍旧没有着落,这次的功劳来得实在太及时。

“说那种客气话干什么?咱们是一家人。”汉德现在也越来越油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怒骂声,紧随其后的是惨叫声。

福特曼警官转头看了一眼,脸颊肌肉顿时抽动起来。

只见汉德的手下正围着那些投降的人,五、六个人对一个俘虏,同时一剑刺了下去。

“老板说了,光埋头苦练不行,还得见血。”汉德强忍着恶心说道,他也杀了人,杀人的感觉并不好受。

“你们老板说得对,剑法、枪法练得再好,没有杀过人也是白搭,上了战场之后免不了会手软。”福特曼警官只能顺着这个意思说下去,他可没胆量阻止秘密员警的暴行,也没兴趣这么做,因为他看不到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怎么?你不需要找个人练一下手?”福特曼警官问道。

“我早就做过了。”汉德呵呵一笑,道:“刚才我跟在老板的后面打死了两个人。”

“了不起。”福特曼恭维道,紧接着他附在汉德耳边低声说道:“你别全杀了,还要拷问口供呢。”

“早就留好了,头一个就是歪锤,我会好好招待他的。”汉德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有一件事汉德对谁都没说过,他曾经被歪锤扇过好几记耳光。前几次也就算了,那时他还是霍夫的手下,霍夫见到歪锤也不得不低头,但是前几天他去和歪锤谈判,歪锤一上来就给了他一记耳光,还是当着吉雅和另外几个手下的面打的,这绝对是奇耻大辱,现在报仇的时候到了。

“你们老板呢?”福特曼警官看了看两旁,紧接着问道:“他不会有事吧?”

汉德一时回答不上来。

“放心,我没事。”旁边的小巷里面传来拉佩的声音,他牵着一匹马,马背上驮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剥光,脖颈还诡异地弯折过来。

拉佩已经来了一会儿,只是想看看他不在的时候,其他人做得怎么样。

“这头光猪是谁?”汉德看着那具尸体,他可不认为拉佩有什么特殊的爱好。

“就是那个魔法师,这家伙穿着护卫队的制式魔法袍,我不想惹麻烦。”拉佩解释道。

“护卫队?这件事和护卫队有关?”福特曼警官吓了一跳。

“未必是真的,我也有一件那样的魔法袍。”拉佩随口敷衍过去,他不想福特曼警官再多问这件事,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们警署应该有合作的医生吧?”

“有。”福特曼警官点头。

“我想请他帮忙解剖这具尸体,我要知道这家伙最后一餐吃的是什么?”拉佩辛辛苦苦把尸体带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没问题,我还可以帮您打听一下,护卫队的午餐和晚餐都吃什么。”福特曼警官也是个聪明人,亦是经验丰富的员警,立刻猜出拉佩想做什么。

“那就拜托你了。”拉佩笑着说道。

第十八章刺杀和诡局

坐在餐桌前,拉佩心不在焉地摆弄着刀叉,把餐盘上的鸡肉切成细碎的小块。

说实话,拉佩没什么食欲,此刻他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如果这件事真的和护卫队有关怎么办?如果拉佩真的是秘密员警,就用不着为此烦恼,只要报告上去就行——可惜他不是。

“你怎么了?没事吧?”拉佩的父亲在一旁问道。

拉佩这才注意到大家都正盯着他,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好恐怖,两只眼睛红红的,还把鸡切得这么碎,就像是传闻中的碎尸杀人犯。”拉佩的妹妹在一旁低声嘀咕道。

“眼睛?”拉佩迟疑了一下,又看了面前的盘子一眼,看起来确实怪恶心的。

“对了,我有一件事正打算告诉你们,这段日子我打算住到外面,我得了红眼病,这是会传染的。”拉佩立刻编了一个瞎话。

“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没人会嫌弃你。”拉佩的父亲一抬手,阻止拉佩继续往下说。

“爸,你最好替妈妈和妹妹考虑一下。”拉佩不打算放弃。

“我们也不在乎。”拉佩的母亲平时很少插嘴,这一次也开口了。

“没关系的,就几天而已。”拉佩仍旧坚持。

“你打算住在哪里?佛勒先生那里吗?”拉佩的父亲妥协了,他确实要考虑家里另外两位成员的安全。

“这是我打算告诉你的另外一件事。佛勒先生还有幢房子,以前他租给别人,最近那家人出国,但是他们希望佛勒先生帮他们保留这幢房子,因为回来之后他们仍旧打算住在那里。佛勒先生答应了,房子现在空着,我有那边的钥匙。”拉佩早就想找机会说这件事,他有太多的秘密,住在家里不太合适。

“这倒是不错。”拉佩的母亲原本还有点担心,这下子她松了一口气。

“我们马上也要换房子,能不能借那里住一下?”拉佩的父亲问道。

“应该没问题。”拉佩没把话说死,他怕答应得太快,父亲会产生怀疑。

“这太好了。”拉佩的母亲笑道。

“有新房子住了,有新房子住了。”拉佩的妹妹也异常高兴,紧接着又问道:“我不用再住阁楼了吧?我已经长大了,阁楼对我来说实在太矮,站都站不直。”

“你会有自己的房间,我保证。”拉佩的父亲胸有成竹地道:“还可以有一间小客厅,如果亲戚来的话,也好有个地方招待。”

“别乱花钱。”拉佩的母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倒不是不想要小客厅,而是亲戚这个字眼让她异常警戒。

两边的亲戚没有一个是好货色,有好事绝对想不到他们,打起秋风来却一个赛过一个。

“亲戚还是算了。”拉佩也在一旁帮母亲说话,他对那些亲戚同样失望透顶。拉佩的父亲显得有些郁闷,自家阔了,他总想在亲戚面前炫耀一番,不过考虑到那些亲戚的德行,他知道妻子和儿子的话没错。

不过,拉佩的父亲还是硬着头皮嘟囔道:“当初去我妹妹家,她和她丈夫款待了我们半个月……”

“你别再说了,我们又不是空手去的,为了面子,你拿出半年的工资去买礼物,结果呢?在那里的半个月,我每天都要帮你妹妹做一大堆活,她简直把我当成佣人使唤,她丈夫则拿你当苦力……”

一说起那次去安塞尔的事,拉佩的母亲就怒不可遏。

拉佩的父亲顿时闭上嘴巴。

“我吃完了。”拉佩把那些碎肉扫进嘴里,他没兴趣听那些委屈,道:“我得过去了,晚安。”

“别太累了。”拉佩的父亲喊道。

拉佩点了点头,他正要跨出大门,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道:“爸,明天你帮我请个假,红眼睛会传染的,很麻烦。”

拉佩现在已经对邮差的工作感到厌烦,随着势力越来越大,很多人已经知道拉佩的身份,现在再想低调,根本就是掩耳盗铃,再说,以前送信还能顺便练习剑术和暗器,现在已经没什么效果,也就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拉佩的父亲微微一愣,他想劝,毕竟请假的时间太长,那个位置肯定会被别的邮差得到,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拉佩出了门,到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往右边一拐,直接上了马车。

过了十几分钟,马车停在一幢五层的楼房下面,这幢楼和扒手老巢是平行的。

汉德做事确实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就按照拉佩的吩咐,把这两幢平行的房子买下来。

这幢房子紧挨着大街,底楼被改造成店铺,主要是经营旅行用的器材,譬如帐篷、睡袋、衣服、帽子、靴子、手套、旅行箱、登山杖之类的东西。也兼营五金用品,譬如钉子和锁具。除此之外还卖枪。

此刻店铺早已打烊,拉佩敲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过了片刻,门上的观察孔露出一双眼睛。

“老板!”那个人大惊失色,哆哆嗦嗦地把门打开。

拉佩并没有在意,随口问道:“汉德呢?”

开门的人诚惶诚恐地道:“他正在审问犯人呢。”

拉佩点了点头,径直上了楼。

审问犯人肯定在原来的那幢楼,想要过去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从底下走,出后门,进前门,再出后门,再进前门,另外一个就是走楼顶,这里的房子全都紧挨着,从这个楼顶可以跳到那个楼顶,更何况他们还搭了吊桥,拉佩当然是走楼顶。

这里是下等区,每幢楼的楼顶看上去很乱,到处是随意搭建的窝棚,有的住人,有的用来放杂物。唯独这三幢楼看上去鹤立鸡群,上面种满花草,看上去就像是一座微缩的园林,最里面那幢楼的楼顶还有一座用木板拼成的小屋,看上去朴实无华,甚至还有些简陋的感觉,那就是拉佩在这里的住处。

通过两座吊桥,拉佩来到老巢的顶楼,伸出头往下看了一眼。

底下很热闹,所有人都在,有些人兴奋不已,也有些人意志消沉,后者显然还没适应过来,第一次杀人,确实需要一段时间调整心情。

不过,更多人在埋头苦练。

昨天的那场战斗,扒手们的伤亡很小,只死了一人,那个人运气不好,被击中右眼,另外还有两个人重伤,五个人轻伤。不过大家也都看出问题,如果没有乌迪内斯的那些手下挡住最后一波攻击,他们肯定伤亡惨重,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这就是差距,同时也让扒手们明白一个道理,火枪威胁不到真正的强者,只有手中的长剑才是最后的依仗。

拉佩缓缓地走下去。

“老板。”

“老板您来了。”

“老板,要去叫汉德过来吗?”

看到拉佩到来,所有人都停下来。

“你们继续。”拉佩摆了摆手,他知道汉德在哪里。

刚一进入地下室,拉佩就听到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不时还会掺杂几句低沉的哀求:“给我个痛快……求你了……杀了我吧……”

“好了,适当的暴力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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