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金环的乌常一个闪身,追向了蝎皇,落在了蝎皇的背后,站在蝎皇身上随了它去。
奔跑中,稍从“魔音”困扰中清醒的蝎皇,翘起的尾巴再次扎向自己后背的人。
“咚……咚……”乌常手中鼎环再次撞击,魔音再起,令蝎皇无法自持,只能再次急速而逃,欲逃离魔音的干扰。
第一三四四章 归还
然魔音如影随形,只要蝎皇意图反击,魔音便会响起。
蝎皇只能是一逃再逃,甩不脱魔音的困扰之下,由地面猛遁入了地下。
一入沙地之下,乌常立刻施法撑开了一定的空间,稳粘在蝎皇的背后,双手鼎环不时敲击……
地底钻行了不知多久,乌常也不知蝎皇究竟要去哪,只知蝎皇在不知疲倦的潜行不休,想必不可能一直不停,一定会有目的地,遂耐着性子陪着玩下去。
当一道绿光从黄沙中渗透而来,一道绿幕迎面撞向自己开辟的空间,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已经跟着蝎皇闯入了绿幕之中,已置身在一片绿朦朦的世界中。
待到从绿色世界脱身,发现蝎皇已经开始向上而去。
轰!地面捅破,又重见天光。
站在沙蝎背后的乌常迅速环顾四周,当目光发现空中太阳的异常后,瞳孔骤然一缩,遂又再次环顾四周,喃喃自语道:“第五界,蝎皇果然是接引物……”
忽又猛回头看向身后,只见竖起的蝎尾已如响尾蛇般剧烈抖动,发出奇怪的颤音。
不多久,不远处的沙地轰隆捅破,又一只庞然大物从沙地中钻了出来。
“又一只蝎皇……”乌常嘴中嘀咕,看了看脚下的这只,再看向前方那只时,发现那只与脚下的一样,亦在剧烈抖动着蝎尾。
轰!远处又冒出一只。
不止这两只,沙漠如同四处开花一般,一只又一只沙蝎不断钻出地面,皆是体型巨大之物。
这个世界竟有这么多蝎皇级别的沙蝎存在,乌常神情相当意外。
当第一只蝎皇冲过来时,四周目力能及范围内的蝎皇几乎同时发动了冲锋,以他乌常为中心发动了冲锋。
乌常略施法,整个人稍稍浮起,确认自己在这个世界能驾驭一身的法力修为后,又落足在蝎皇的背后,气定神闲,不再有任何担忧。
眼见第一只快冲到跟前,乌常张开双臂,掌中鼎环左右纷飞而起,绕了一圈,猛然相撞于空中。
“咚……”巨大的震鸣声浩浩荡荡回荡于天地间。
只这一击,脚下的那只蝎皇似有些瘫软地趴下了,发出哀鸣般的“吱吱”声。
四周冲来的蝎皇庞大身躯激起狂沙,皆紧急刹停,显然都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
“嗡嗡嗡……”悬于空中的鼎和环持续回荡着余音。
余音震慑下,四周的蝎皇皆呈缓缓后退之势,之后有的迅速转身逃离,有的则迅速钻入了地底。
很快,气势汹汹而来的蝎群转眼消失的不见踪影。
只有乌常脚下的那只似乎陷入了绝望之中,召集同类来帮忙没用,自己又甩脱不掉,很是挣扎的模样。
鼎环落回了乌常手中,对这两件东西的效果,乌常相当满意。
脚下一动,乌常低头一看。
脚下趴下的蝎皇又爬了起来,转着圈,选定一个方向后,又再次奔跑开来。
站在它身后的乌常任由,一头长发在驰骋的风中飘扬,不时观察着四周。
当一座高台出现在视线中后,乌常目光一亮,一个闪身破空而去,须臾间飞临在了三角高台的上空。
居高临下凝视了一阵,乌常缓缓飘落在了塔顶,落在了风沙掩盖的台阶上,盯着顶级上的方块垒石,挥手一扫,一层覆沙飞走,露出了顶端中央的那方凹槽。
“果然和魔典上记载的无误……”乌常自言自语着,手摸索着凹槽,“星晨令,有天地元气波动,果然是一座大阵……”
身形一闪,在高台上上下下施法查探了一阵,没查探出什么名堂,忽想起什么,回头一看,发现那只蝎皇已经不见了。但他对此并未放在心上,突冲天飞临高空之上,目光看向了沙漠边缘外的郁郁葱葱之地,一个闪身而去,开始探寻这个世界。
……
“借走了韩国的镇国神器?”
南州茅庐别院的密室内,盘膝打坐的牛有道睁开了双眼,诧异而问。
前来禀报的管芳仪颔首道:“没错,消息已经传开了。”
牛有道再问:“确定已经借走了?”
管芳仪:“应该是,这事如今已不算什么秘密,韩国那边不想隐瞒,显然是想让雪婆婆那边给担着。”
“川颖是乌常的人,可以确信无疑了。”牛有道放了双脚下榻,走到了地图前,盯着无边沙漠方位,“不知是不是已经去了。”
……
冰雪阁,有客来,确切的说,是真正的主人来了。
孤身前来的雪婆婆拄拐而行,雪落儿闻讯而出,快步前来迎接,见面行礼,“奶奶。”
“参见圣尊!”跟着出来的一群人大礼参拜。
雪婆婆抬手示意大家免礼,之后瞅着雪落儿淡淡道:“丫头啊,你面容怎如此憔悴?”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雪落儿无言以对,的确是很憔悴,她做梦也没想到,川颖说出去散散心而已,竟会把韩国的镇国神器给借走了。
如今雪婆婆法驾亲临,她焉能不知雪婆婆是因何而来。
可她也没了办法,派人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川颖的下落,出了这样的事,让她如何回答,如何能不焦虑憔悴。
雪婆婆没多说什么,与之擦身而过,拄拐一步步而去。
雪落儿低头跟在了雪婆婆身后,其他人则是各忙各的去。
进了冰雪阁的琼楼玉宇中,雪婆婆止步,没人上茶,都知道她不喝热茶之类的东西。
“孩子呢?怎不见?许久未见了,抱来我看看。”雪婆婆忽转身对杵在身后的雪落儿说到。
雪落儿顿时目露惊恐,惊恐摇头道:“奶奶,大人的事,不关孩子的事。”
雪婆婆皱眉道:“丫头,你想什么呢?莫非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老妖怪不成?”
“不不不,落儿不是这个意思。”雪落儿忙摇头否认,又不知该如何辩解。
雪婆婆上前两步,一张磕碜人的白惨老脸近乎凑到了她的脸上,“我说了,许久未见孩子,有些想念,我喜欢孩子,只是想见见孩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襁褓中的婴儿很快抱来了。
雪落儿从下人手中接手,紧紧抱着,不肯撒手,满脸警惕神色。
雪婆婆一根手指在婴儿脸颊上拨了拨,啧啧道:“睡的可真香,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无忧无虑。”抬眼见到雪落儿的警惕神色后,手也就从孩子脸上挪开了,又示意下人过来把孩子给抱走了。
这才问道:“你丈夫还没找到?”
雪落儿摇头。
雪婆婆:“丫头啊,圣境那边的其他人都要我给出解释,人跟东西都没了的话,你让我怎么解释?我的压力很大呀,我一直在等你的解释,等了这些日子,一直等不到,我只好亲自来一趟,来向你讨要个解释。”
雪落儿噗通跪下了,这些日子的煎熬最终化作了眼泪,哽咽道:“奶奶,落儿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落儿现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该如何解释。”
雪婆婆躬身在她面前,“是啊,这事我也觉得奇怪,就算你丈夫有什么问题,难道与你结成夫妻,就为了一只鼎不成?有点说不通啊!但你要明白,这事我必须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若东西不能完好无损的回到韩国,你觉得我该如何向其他人交代?这事总得有人负责吧?”
雪落儿已经隐隐意识到了这话中深意,一旦冰雪圣地无法向其他人交代,那就只能是把她给拿出去交代,这冰雪阁的控制权,冰雪圣地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想到这,已经是泪满腮。
雪婆婆:“丫头,难受了?当初是怎么劝你的,可你就是不听呐,你怎么就不明白,到了你这个地步的人,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娶你的。”
谁知这里话刚落,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跑来禀报,“圣尊,阁主,川先生回来了。”
雪婆婆愣了一下,脸上神色似乎有些意外。
雪落儿猛然爬起,问:“在哪?”话毕,已经看到步履匆匆而来的川颖。
川颖快步入内,首对雪婆婆行礼,“孙女婿川颖拜见奶奶。”
雪婆婆呵呵一笑,“回来了好,回来了就好。”目中神色诡谲。
雪落儿抹了把泪,急忙抓了他胳膊,问:“鼎呢?你把山河鼎弄哪去了?”
川颖怔了怔,“还了,已经还给了韩国皇帝聂震庭。”
雪落儿忙道:“可有证据?”
川颖迟疑道:“当众归还的,许多人亲眼所见,这……这不算证据吗?”
雪落儿依然担忧,“你确定你已经还了?”
川颖:“我回来之前亲手还的。”
“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雪落儿双手连捶他几拳,最终扑进了他的怀里,抱着他哇哇大哭了起来。
川颖忙抚着她后背,“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
雪婆婆插话,“川颖呐,你好好的,借人家的山河鼎作甚?”
雪落儿忙推开了他,抹着泪看着他,这也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川颖略显黯然道:“奶奶,的确是我糊涂了,当时在韩国皇宫内,跟人几句话不对,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一时起了别的心思,遂强借了山河鼎。可回头躲了几天后,渐渐意识到了是自己的不对,人家话里可能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应该是我自己想多了,怕会惹出事来,遂将山河鼎给还了回去。”
第一三四五章 隐相之约
雪落儿眼泪又出来了,她认为自己能理解他所谓的“羞辱”是什么,认为自己能理解他娶自己承受了不少的压力,明白他对一些风言风语比较敏感,因此也理解了他为何会突然强借山河鼎。
之前的种种不安和焦虑,在此刻都化作了对他的心疼,也觉得是自己让他受了委屈。
这人一旦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便放弃了自我,处处为对方着想,因为喜欢!
雪婆婆也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瞧了瞧雪落儿的反应,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她没有在此久呆,也由不得川颖说还了就能当做还了,她还得去确认,而且还要确认还回去的是真是假。
不过离去之前对此地的人暗中下了密令,未得她的允许,不许川颖再擅自离开冰雪阁。
……
一叶扁舟湖中泛,牛有道独自一人在小船上,摆上了食盒中的酒菜,自斟自饮,优哉游哉。
船至湖心,有人突然从水中冒出,上了船,坐在了小方桌的对面,提了筷子品尝小菜。
“听说过茅庐山庄的酒菜不错,确实不错。”来者发出的声音正是莎如来。
牛有道为他斟酒,“何事要劳您亲自前来。”
莎如来:“山河鼎的事你想必也听说了,我奉命出来核实归还的真实性,顺道罢了。”
牛有道:“核实的怎么样了。”
莎如来:“确认过了,川颖归还的是真的。”
牛有道哦了声,目光略有闪烁,由此可以确定,乌常已经用过山河鼎进行了确认,也就是说,乌常已经去过了第五界。不禁微微一笑,“这事有点意思。”
莎如来试着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牛有道:“没什么,乌常在背后搞鬼罢了。你特意过来,就为说这个?”
莎如来举杯干了,放下空杯,“我来是告诉你,你让我盯的事,有眉目了。”
牛有道再次执壶,为他斟酒,“哪件事?”他希望对方关注的事太多了。
莎如来:“前赵大内总管诸葛迟。”
牛有道手中酒壶一收,继而又慢慢倾斜,待酒水满了,才慢慢放下酒壶,问:“已经找到了下落?”
莎如来:“具体下落还没有,不过应该已经相当接近了,缥缈阁那边做了周密布置,似乎已经顺藤摸瓜摸到了一定的地步,应该已经非常接近目标了,现在还没有打草惊蛇,密布的人手还在潜伏紧盯,只待目标和所盯线索发生联系,便可迅速收网!”
牛有道:“这事,我怎么感觉有些突然,之前你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向我透露。”
莎如来:“之前我根本不好明显过问此事,是缥缈阁为了这事动用的人手范围扩大了,动用到了我的人头上,我才知晓。”
牛有道叹了声,“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按理说应该是有妥善的藏身之地,怎么就被盯上了呢,这个诸葛迟是不是有点太不小心了。”
莎如来提筷子尝了几口美食,嘴里咀嚼着,“继续跟外面保持着联系,面对缥缈阁的庞大势力,免不了要露出马脚。”
牛有道:“居然没有斩断对外联系,看来那个海无极还不死心,出了诸葛迟的事还抱存幻想,这人心呐……”忽一默。
莎如来察觉到了他的异常,问:“怎么了?”
牛有道徐徐道:“海无极已经不是赵国皇帝,脱离了皇帝的身份,海无极什么都不是。”
莎如来:“你想说什么?”
牛有道:“那个诸葛迟对海无极太忠心了。”
莎如来:“我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
牛有道:“不值得我冒险的意思。我突然对邵平波背后的缥缈阁之人更感兴趣了,你觉得此人会是谁?”
莎如来越发搞不清这厮东拉西扯是什么意思,摇头道:“是谁不知道,但能随时动用缥缈阁在晋国和齐国的人手,来头不会太小。”
“我也是这么想的。”牛有道举杯敬酒,与之同饮。
周围湖光山色,景致不错,两人小聚一番便各自离去了。
……
晋京邵府,门房接到一封书信,转交给了管家邵三省。
坐在案后处理杂物的邵三省打开书信,一看信中内容,惊的站起,之后快步离去。
花园内,邵平波正在抚琴,太叔欢儿在琴案前翩翩起舞。
见到阁外连连使眼色的邵三省,知道必有急事,邵平波手指一勾,“当”琴弦绷断了。
舞自然也停下了,太叔欢儿快步上前,端了他的手看,“手指没事吧?”
“没事。”邵三省起身了,随便几句话中断了两人间的玩性。
见到邵三省在外,太叔欢儿也识相,知道男人有男人的事,邵平波说有公事,她就先回避了。
邵三省这才入内,袖子里掏出书信奉上,并低声道:“贾无群来信。”
邵平波拿信的手略僵,之后快速打开书信查看,信中内容令他脸色阴沉了下来。
邵三省事先看过,自然知道其中内容。
贾无群在信中捅破了鬼医弟子无心的谭耀显身份,对邵柳儿和无心在齐京再续前缘表示恭贺。
另就是对邵平波兴办太学之事大加赞赏,夸邵平波谋划长远,日后满朝大臣的子孙必然都要拜作邵平波的学生之类的云云。
最后则是邀请邵平波去宋国京城一聚,愿与邵平波煮酒论天下!
至于前往的理由,让邵平波自行寻找,说是在宋京恭候邵平波的来到。
看完信后,邵平波唰唰两声,将信给撕了个粉碎,咬牙切齿道:“此獠乃我心腹大患!”
邵三省迅速蹲地,将扔在地上的碎纸又给小心捡了起来,不敢有遗漏,一旦片面内容被人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起身后又将碎纸团好,塞进了袖子里,待回头彻底销毁干净。
他现在着急的是眼前,“大公子,这分明是在威胁大公子前去赴约,若不从,一旦大小姐的事被公开,大小姐将百口莫辩,让英王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