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道君- 第7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兰贵妃瞬间崩溃模样,满脸委屈化作泪水,当场跪在了皇帝脚下,抱住了皇帝的大腿,痛哭道:“陛下,那是欢儿啊,那是您痛爱的女儿啊!欢儿要寻死啊,若是不是臣妾发现的及时,欢儿已经寻了短见。”
  “女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连个诉苦的地方都没有,连她父皇也不肯见她,也抛弃了她,您让她如何想?她想不开啊!她要寻死啊!臣妾实在是没办法了啊,只好出此下策,只好教她如此啊!”
  “陛下,人言可畏,您难道真要逼死她吗?那是臣妾的亲骨肉啊!邵平波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只有他娶了我女儿才能证明我女儿的清白,我不找他找谁?只要能保我女儿,臣妾宁愿一死!陛下,您就行行好,救救欢儿吧……”
  那叫一个哭得撕心裂肺,一来就准备好了,就一个办法,哭!往死里哭!能哭多惨就哭多惨。
  也一口咬死了是自己教的,她又不傻,说是外国谋士教的岂非自找麻烦。
  反正她现在就是一个劲的哭,哭的死去活来,太叔雄想问什么也问不清了,最终不耐烦的一挥手。
  陶略立刻招了人来,将哭的无比凄惨的兰贵妃给架走了,给架回去了。
  御书房内安静了,可太叔雄耳边依然回荡着兰贵妃的凄惨哭声,爱女心切的母亲的有些话也确实让他动容了,紧绷着脸颊,紧握着双拳不语。
  “呼!”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后,太叔雄仰天长呼出一口闷气来,慢慢徘徊着。
  理性上来说,他的确不愿委屈邵平波,可感情上来说,邵平波的确要为此事担负一些责任,母女俩的办法也不失为一个没办法的办法。
  重要的是,他很清楚,有些事不是他散朝后跑掉就有用的,群臣已经找到了攻击的目标,群狼张开了口,不咬到肉是不会罢休的。等着看吧,很快就会有一堆奏章飞扑而来,会用此事来淹没他。


第一二三一章 高品
  占了理的一群人会逼到他答应为止!
  而邵平波似乎也没了退路,不答应的话,再大的功劳经不住朝堂上这么多张嘴。
  现在他不想嫁这个女儿都不行了,说到底,这件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突然间就变味了,已不是他嫁不嫁女儿的事。
  一群人针对的是邵平波!
  一群人已经看出了他要重用邵平波,一旦重用邵平波,就意味着要分摊那些人的权力,意味着那些人要失去某些利益,这是那些人所不愿看到的。那些人知道拦不住了他,要用公主来狠狠羞辱邵平波,最好能逼得邵平波知难而退!
  咚!太叔雄一拳砸在了案上,可谓恨得牙痒痒,一帮混账东西,竟认为娶他女儿是羞辱!
  他恨不得将这群混账给宰了!
  然而有些事情就算他能做到,也只能是想想,他不可能这样做,也的确是做不到,多少大臣家与器云宗弟子有姻亲关系,这么多年来整个晋国朝廷早就和器云宗融合在了一起,没有合情合理的理由是不可能滥杀的。
  就算有合情合理的理由,也不可能对朝臣大开杀戒!
  冷静下来后,还是要面对,徘徊良久后,忽停步唤了声,“陶略。”
  陶略立刻快步到他跟前,低眉顺眼着应了声,“陛下!”
  太叔雄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似乎做出了最后决定,“今日朝中发生的事情,将详细过程发给邵平波!”
  陶略等了会儿,不见有后话,试着问道:“陛下可有旨意给邵大人?”
  太叔雄:“孤王没有任何旨意,他是聪明人,不需要孤王提醒什么,他自己会做抉择的。”
  “是!老奴这就去安排。”陶略应下,欠了欠身,转身离去。
  太叔雄负手,仰天闭目……
  “先是七公主冒雨闯了朝堂,散朝后,太叔雄又召见了兰贵妃,至于发生了什么,目前还不得而知,还有待继续慢慢打探,此事不能操之过急!”
  宋国使馆内,使臣麦德满找到了贾无群,将从晋国皇宫内打探到的消息告知。
  贾无群面露微微笑意,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抬手示意麦德满忙自己的去。
  麦德满拱手告退了。
  没了外人,元从虽不喜欢在人前多话,但怕牛有道那边交代的事情有失,还是善意提醒了一声,“我若是邵平波,就算答应了,也可以找理由拖延婚期,以拖待变!”
  贾无群笑了,略摇头,给人一种那种说法太肤浅的感觉。
  元从:“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贾无群略默,本不想多解释什么,不过见对方求知,还是伸出了手指。
  元从转身背对了,贾无群在他身后写道:朝堂上也许并非什么人才济济,可都是一群精明人,在他们面前玩那种把戏,他们见的多了去,是玩不下去的。邵平波不答应则罢,一旦答应,朝中那些人就不会允许他拖下去,就算邵平波病的快死了,那些人也会找理由把他给抬进洞房,七公主会不会守寡不是他们关心的。你信不信,他们会很热心的尽快给七公主拟定良辰吉日?
  元从无语了,想想的确有这可能,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位不愧是宋国丞相身后的隐相,对朝堂上的事情清楚的很……
  一场败仗,晋军在卫国的攻势受挫,不得不后撤,待到重新建立起稳固防线后,晋军在齐军的压迫之下,终于稳住了阵脚。
  中军大帐内,收到京城消息的高品正摇头唏嘘着,忽来一小将禀报:“禀大司马,北州刺史邵平波邵大人求见。”
  “呃……”高品下意识看了看手中消息,正是朝堂上的武将传来的公主逼婚的消息,正唏嘘呢,没想到公主逼婚的对象就来了,这还真是……手中纸倒扣在了案上,“有请!”
  稍候,风尘仆仆的邵平波领着随从邵三省入内,拜见,“下官参见大司马!”
  “免礼免礼。”高品哈哈大笑,快步绕出长案,竟是亲自上前伸手去扶,扶起后上下打量,见这位年纪尚轻,却是满面风霜之色,两鬓更是霜白,连连点头,满脸的赞许之色,拍着邵平波的胳膊,“邵大人辛苦了!”
  这倒不是故意做作,而是的确欣赏邵平波。
  之前的一场败仗虽然受了挫折,可他身为作战计划的制定人,是和邵平波这边的计划同步协作的,一些朝中大臣都不知道的重大机密他却是清楚的,晋军能如此顺利攻入卫国并快速占领西屏关,幕后的邵平波功不可没。
  邵平波自是谦虚一番。
  客套之后,高品命人搬来马扎,请了邵平波坐,并让人上茶。
  两人对坐后,高平试探道:“邵大人行踪藏匿于战场幕后,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此番露面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邵平波:“自是为战事而来。”
  高品哦了声,继续试探,“邵大人可接到京城那边的消息?”
  邵平波立马察觉到些许异常,这位主帅不关心战事,反而东拉西扯是何故?遂察言观色着回复,“每日都会接到京城那边的消息,不知高大人指哪方面?”
  看他这样子,似乎还不知道,高品顿时放心了不少,他还以为邵平波露面是为京城那事来找他帮忙,若真是那样的话,无异于和满朝大臣作对,会让他为难。
  既然还不知道,当即摆手道:“算了,京中的事情,我等在外地也是鞭长莫及,不提也罢。邵大人刚才说战事,可是又有什么新的情况提供?”
  邵平波目中闪过狐疑,心中狐疑暂时摁下不提,先谈正事,“该有的新情况,大司马这边应该能第一时间接到通报,下官此来并无任何新情况提供,此来是来向大司马请教的。”
  “诶!”高品摆手,“你我协力合作,不谈什么请教,军中是爽快地方,不搞那些弯弯绕,老弟有话直说。”
  邵平波笑了笑,“那下官就不讳言了,敢问大司马,对呼延无恨此人如何评价?”
  “评价?”高品顿了一下,继而一脸唏嘘神色,摇头苦笑,“在老弟面前我也不必讳言,世人皆言:燕山鸣,齐无恨。在我看来,实非浪得虚名,呼延无恨乃我晋军最大阻碍。也并非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高某不如他也!”
  邵平波面色凝重,“大司马如此自谦,下官不知是该欣赏大司马的自知之明,还是该说大司马谦虚。”
  高品摆手,“诶,不如就是不如。都在人家手上吃败仗了,败军之将,再自吹自擂就没意思了,也对不起战死的晋国儿郎。”
  邵平波:“大司马若这样说,那下官是不是可以认为大司马在承认晋军打不赢齐军?”
  高品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促膝而坐的邵平波的大腿,“真要这样,那还有什么打头,干脆直接撤兵认输好了,何必在此苦熬,既误国又误了儿郎们的性命。我虽自认不如呼延无恨,但也不必妄自菲薄。老弟,来!”说罢起身了。
  邵平波不知何故,但还是起身跟了他去。
  两人站在了大幅的七国地图前,高品抬手指着,“天下七国在此,老弟请看!”
  邵平波将地图反复查看,并未看出有任何异常,“七国地图,下官熟稔在胸,大司马有何指教?”
  高品抓了手杆,敲了敲地图西边,“西三国,老弟如何评断各自长处?诶,不必讳言,不必有什么顾虑,有什么说什么。”
  “好!”邵平波拱了拱手遵命,抬手陆续指点西三国评价,“卫国,乃天下粮仓,国富,经由秦国之变可知,向来是以经扼武。齐国,大多草原之地,天下战马输出地,骑兵纵横,所向披靡。晋国,兵甲犀利,民风勇武,善战,奈何穷困,在此之前难以久战!不知下官这般略评,大司马可有意见?”
  “差不多吧。”高品手杆杵地,双手扶着,又问:“蒙山鸣和呼延无恨,谁更胜一筹?”
  “这个……”邵平波略显犹豫,斟酌之后,徐徐道:“世人传言,燕山鸣、齐无恨,能把这二人并列,想必也差不多,而两人也未交战过,非说谁更胜一筹的话,似乎也谈不上。大司马这般问下官,莫非另有高见?”
  高品目光瞅瞅燕国,又瞅瞅齐国,呵呵道:“燕山鸣,齐无恨,依我看呐,能把蒙山鸣给排在前面,也并非无的放矢,应该还是有些道理的。早年都说燕国的英扬武烈卫厉害……”
  手杆敲了敲齐国,“齐国乃上天赋予的牧场,盛产战马,齐国儿郎大多是在马背上长大的,骑射的本事是天生的,训练组织后更甚,依我看,这不是一点强化训练就能弥补的,论骑兵征战,英扬武烈卫未必比得过呼延无恨的骁骑军。”
  “然而,齐国骑兵虽盛,骁骑军来去如风虽犀利迅猛,却也有生于齐国的天生缺陷,因齐国地势大多平坦,齐军不擅长山地战。我晋国与齐国屡屡交锋,哪怕吃败,齐国为何不能攻入我晋国境内横扫?原因便是如此!”
  “反观蒙山鸣,前一战灭赵,早年更是数度攻入韩国和宋国境内横扫,杀的韩国和宋国上下人心惶惶。若非诸国间的掣肘,蒙山鸣怕是早已提燕国大军把韩国和宋国给灭了!由此可见,论战略、战术之精妙,呼延无恨不如蒙山鸣!”
  邵平波听后若有所思,渐渐颔首,“听大司马一席话,茅塞顿开,可这和眼前战事有何关系?”
  高品笑言反问:“那老弟可知蒙山鸣双腿是如何残的?”


第一二三二章 不求胜他,便是大胜!
  邵平波对战场上的事,实在是谈不上什么擅长,只是出身于军伍人家,受有熏陶而已,也未正儿八经统军过,因此搞不懂高品这样东拉西扯是何意。
  换了一般人,他怕是已经不耐烦了,然而高品的官职品级远高过他,上官问话,轮不到他来做主。
  略默之后,沉声道:“大司马面前不遮掩,家父早年便是蒙山鸣麾下部将,因而对此事略知一二,蒙山鸣腿残乃当年与韩之战,为救燕皇,遭受韩军重创,以致落下残疾。那一战,蒙山鸣险些丧命!蒙山鸣若死在那一战的话,赵国的命运恐要改写!”
  高品:“赵国已经覆灭,多说无益。我只问老弟,凭蒙山鸣的能耐,竟被韩军围攻至差点丢命,是何故?”
  邵平波:“为救燕皇而冒进!”
  高品乐呵呵摆手,“不不不,错了。”
  邵平波顿时奇怪了,“莫非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高品:“也并非有什么内情,而是你们这些人的眼光看问题,和我们这些战场上的人看问题略有不同而已。”
  邵平波当即拱手请教,“愿听大司马高见。”
  高品提杆敲了敲地图上的韩国,“金爵!”
  “韩国大司马金爵?”邵平波略怔,迟疑道:“下官知那一战主帅是金爵,可若无燕皇受困,蒙山鸣也不会遇险。”
  高品摇头:“说的也没错,但你们只看到了表象,真正的内因是,金爵此人极为谨慎,升任韩军主帅后,自知不是蒙山鸣的对手,因而采取了稳扎稳打的方式,严防死守,尽量不给蒙山鸣可趁之机。结果燕皇冒进,反而被金爵给找到了机会,蒙山鸣被牵连进险境后,金爵果断下狠手,因而差点一战就将蒙山鸣给了结了。”
  这不是什么难懂的道理,邵平波思索后颔首,“大司马言之有理,的确是如此。”
  高品:“那你可看出点什么名堂?”
  邵平波琢磨了一下,什么名堂?不解!最终拱手道:“下官对战场上的运筹帷幄实属门外汉,请大司马赐教!”
  高品放下了手杆,负手从地图前走开,“老弟之前话里的意思我明白,想知道我是否有克敌之策!老弟目前的处境,我也能理解,老弟在幕后为大军开路,为大军的顺利进攻耗尽心血做尽了铺陈,谁知本帅无能,导致我军吃败,浪费了老弟的一番心血,事关老弟前程,老弟急眼了,这才不得不露面当面来问我。”
  邵平波可得罪不起他,忙解释道:“大司马误会了,下官只是关心战事进展……”
  高品抬手打断,又负手看向帐外道:“老弟是聪明人,可我能从一小兵爬到今天的位置,也不至于蠢的无药可救,老弟再说这些个就没意思了。”
  “就算老弟不来问,我肩负陛下厚望,身负晋国百姓期待,晋国众多儿郎的性命交到了我手上,我又岂能不思克敌之策?苦思之下,终于了有了眉目!”
  邵平波闻言精神一振,大喜道:“若非不可外泄之军机,大司马可否对下官一言?”
  高品斜睨道:“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么?”
  “……”邵平波凝噎无语,不禁皱眉思索刚才的话。
  已经提醒到了这个地步,看他那样子,似乎是真的还不明白,高品不禁笑道:“邵登云也算是一员天下数得上的名将,我这么一说,他肯定就明白了,看来你老子的本事,你坐镇北州多年还真是一点都没学会。”
  邵平波汗颜道:“让大司马见笑了,还请大司马指点迷津。”
  高品负手踱步回到了地图前,盯着地图道:“我不是第一次败在呼延无恨手上,蒙陛下不弃,依然信任重用。然此败非同小可,此战,我晋国可谓是倾尽国力,若再继续战败下去,恐非从前撤军回守就能善了。倾尽国力之下若败,我晋国内部太过虚弱,恐会引来齐、卫两国反噬,恐导致我晋国反被灭!”
  “我如何能不慎重?日夜苦思冥想克敌之策,后陡然惊醒,都说燕山鸣、齐无恨,在我看来,呼延无恨不如蒙山鸣,连蒙山鸣都能在金爵手上吃亏,我怎就当做了视而不见?遂再次深入研究分析蒙山鸣和金爵的那次交手,终于被我找到了克制呼延无恨的办法!”
  回头转身,向邵平波竖起了一根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