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手吗?糊涂!当以重兵剿灭才是!”
文悠叹道:“这其实也不能怪他,未得上命,乌群烈怎敢松开防线,这是掉脑袋的事情,他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罗照:“立刻传讯给乌群烈,告诉他,防线即破,便不用再守,燕军其他人马渡江便渡江,他只需集结重兵,以强压弱,以绝对的实力逐一消灭敌方人马便可。若是消灭不干净也不用怕,能消灭多少算多少,蒙山鸣粮草不足,已是强弩之末,只需咬在蒙山鸣身后虚虚实实,不给他获取粮草的机会,很快便能耗死他!”
文悠记下后迅速离去,将这重大战略部署紧急传给乌群烈。
“唉!”罗照忽仰天叹了声,自言自语道:“蒙山鸣若想在宋国境内有所作为,就必然要消灭我江防主力人马,否则一旦被江防主力人马咬上,燕军的粮草情况根本经不起折腾。但愿吧!但愿乌群烈不要再犯糊涂了,否则蒙山鸣反过来扼守江防,我大军怕是想回都回不去了,燕军粮草不济的困境怕是又要落在我军身上。”
第六八九章 郭某恭候多时
旁者听的唏嘘不已,依然沉浸在那不妙消息中,依然难以相信江防如此轻易被攻破的事实。
罗照忧思徘徊不定,心中的惆怅郁积难消,巨大的变数!他知道自己可能面临着一个巨大的变数。
尽管目前为止,宋国依然占据绝对优势,江防就算被攻破,也难解燕军的困境,按理说击败燕军根本不成问题,可蒙山鸣一举击破江防还是在他心中留下了难以抹除的阴影。
问题的关键还是在蒙山鸣那个人身上,能变不可能为可能一举攻破江防,谁又敢保证蒙山鸣不能再绝境逆袭?
“燕山鸣,齐无恨……”罗照徘徊中又仰天长叹了一声。
他想到了自己无礼之极送蒙山鸣那匹白马的行为,也想到了蒙山鸣的回信,说必有厚礼回馈!
他有点后悔了,倒不是后悔自己的无礼,那本就是激将之法,想激蒙山鸣来追,只是蒙山鸣没上当而已。他后悔的是不该大军深入,应该亲自与蒙山鸣正面对决,可谁又能想到江防能如此快的被攻破?
站在他当时的立场来说,这是针对燕国的灭国之战,他必须要为宋国争取最大的利益,把兵力耗在了与蒙山鸣的对决中不明智,只能是便宜了韩国,他必须留以足够的实力与韩国抢燕国的地盘。
局势变化如此,他不能亲临前线,无法及时指挥江防人马作战,他真的担心乌群烈能是蒙山鸣的对手吗?
尽管乌群烈占据绝对优势,可他现在真的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更麻烦的还是在朝堂那边,打了胜仗你怎么说都有理,一句‘你们不懂战事’就能堵的某些人无话可说,一旦打了败仗,朝堂上那些人能给你挑出无数的错来,你前面对的也能给你说成错的……
他这边新的战略计划刚发出,壶口防线一场大战已经再次开始了,大军厮杀,杀声震天!
清渠廖南青的三十万大军与徐来平的十三万残余联合来袭,不惜代价猛攻,刚占领壶口防线的张虎人马败退。
燕国人马刚得手的壶口防线又被宋国人马给抢夺了回去。
败退途中,张虎部下略有不满,对其发牢骚,“大将军,我等并未尽力,壶口防线丢的未免冤枉。”
“啰嗦什么,让你退就退,哪来那么多废话?”张虎呵斥一声,旋即又下令,“大军停止前进,稍作休整。”
他这里刚跳下马,宫临策也跳下马走来,问了声,“此地离敌军不远,现在停下,不怕追袭么?”
“追袭?”张虎哼哼不屑一声,“好不容易把壶口防线抢回去了,宫掌门觉得他们还敢丢了吗?不敢分散兵力来追的!壶口防线就是蒙帅挖的坑,蒙帅的坑进了还想爬出来?”
宫临策若有所思,“这就是蒙帅的只许败不许胜?”
张虎颔首:“这支宋军人马已被钉在了壶口防线,已是瓮中之鳖!”
宫临策哦了声,“何时动手取之?”
张虎:“不急,且让他们先得意得意,蒙帅的便宜岂有那么好占?”
至于详细情况张虎不肯说,只肯说出已经做到的。
不过见这边既然是心中有数,宫临策也就不多问了……
壶口防线,一片狼藉,四周尽是残垣断壁,仍有火光熊熊燃烧。
廖南青和徐来平巡视在一片残破中,发现燕军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带不走的都给烧了或毁了,连间能落脚的房子都没给他们留下。
大军紧急奔袭,赶时间,轻装简行,压根就没带什么辎重,如今这雨季,几十万人马如今怕是要餐风露宿。
更让这边头疼的是,燕军并未撤远,不时跑来袭扰。
敌军的目的很简单,欺负这边不敢放弃防线远追,反复骚扰,就是要让这边无法休息。
这边一追,袭扰人马立刻就跑,追击人马又不敢跑远,怕被燕军主力围歼。
……
“捷报!捷报!”
江防总督府内,一将拿着捷报飞奔进了镇江堂内。
熬红了双眼的乌群烈猛然从案后站了起来,露出极为期待的眼神。
进堂小将当着众将的面,双手呈上捷报,“廖将军和徐将军合兵,已一举夺回壶口防线!”
“啊!”堂内诸将顿时欣喜哗然。
乌群烈一把抢了捷报观看,看后欣喜不已道:“好!很好!”复又扬着手中捷报对众人道:“据二将报,燕军只有二十来万人马,故而难挡我军攻势,因此被一举攻克。看来渡江之战时,张虎所部人马的损失很是惨重,超过了我们的预估,不止损失二十万,损失怕是超过了三十万!”
说着将捷报扔给了众人传看。
一将看后道:“那般条件下渡江强攻,又仅靠一些木排,损失惨重不可避免。”
另一将看后说道:“也可见徐来平当时的确是尽力了。”
有人皱眉道:“江防设施全被燕军给毁了,一旦徐景月部赶到渡江,背后又有张虎残部,内外夹击怕是难挡。”
堂内一静,这的确是个麻烦事,张虎残部肯定不会给廖、徐二人张罗材料重新构造江防设施的机会,必然要不断骚扰,以配合徐景月人马渡江。
乌群烈略沉默后,“目前也只能让廖、徐二人不惜代价挡住,我这边随后再抽调四十万人马去支援。”
又有人提醒道:“大军仓促急行,未带足够的辎重粮草,军士只随身携带了两天的口粮,壶口防线的补给要尽快到位。”
一将道:“补给很快就能到位,清渠人马一出发,粮草随后就已经发送。”
乌群烈沉声提醒道:“告诉廖、徐二人,务必紧盯张虎人马,谨防其劫粮,粮草一到,令二人立刻出动一部人马去接应!告诉他们,只需坚守数日,我四十万援军便能赶到。”
……
壶口防线对岸,徐景月所部人马匆匆赶到,立刻紧急整备渡江木筏。
徐景月正沿江查看之际,一份来自张虎那边的消息送到,只见上面写着,让这边暂停渡江,只需先行准备,什么时候渡江随时听那边的通知。
一旁副将看过消息后,皱眉道:“好不容易到手的壶口防线丢了,正应该趁宋军未站稳脚渡江夹击,难道还要等宋军将防守设施构造好了再进攻不成?蒙帅那边到底在搞什么鬼?”
徐景月眺望对岸,徐徐道:“蒙帅不会无的放矢,定是有什么安排,我等听令便是。”
……
江下县,一片山野外,粮车车队犹如长龙,两万人马护送。
临近山林之际,数名前方探路的修士紧急飞掠而来,急报道:“快撤,山林中有大军埋伏!”
说话的同时,前方山林中已“呜呜”吹响号角声。
数不清的人马从山林中冲出,直扑而来。
“撤!”押粮官惊呼。
车队仓促回转,可是携带这么多辎重,哪还跑的掉,押粮的大军立刻断后防护。
大军对峙,郭献福骑着战马从人群中出来,手持长枪,阵前耀武扬威道:“蒙帅料定援兵急赶,辎重必定在后,郭某在此恭候多时了!放下武器投降者,可免一死!”
哪是什么张虎手上只剩二十来万人马,郭献福率领那十万人马去抢粮仓未能抢到,立刻悄悄夜行赶来了这江下县,躲藏在了粮草车队的必经之路上。张虎那边的动作早就做在了前面,廖、徐二人紧盯张虎明面上的人马已是错漏。
对方不听,不肯投降,押粮官反而下令毁粮,眼见那边开始挥刀砍破粮袋,欲将粮食尽洒在泥泞地上。
郭献福双目欲裂,如今粮食就是燕军的命脉,否则他何须费这么大的工夫,当即怒喝:“杀!”
江下平原上顿时杀声震天,双方人马冲撞在了一起。
十万燕军精锐对上两万运粮兵,结局不难预料,后者惨败,扔下一堆尸体后,数千名运粮兵四散而逃。
清渠援兵三十万人马准备好的十天粮食几乎悉数落在了郭献福的手上,稍作收整,郭献福押着粮食回撤。
同时一只金翅急速掠空而去,向张虎那边急报,粮食已经到手了!
……
江防总督府内,议论纷纷,大都督罗照新的战略部署到了,要让这边放弃江防,执行新的战略。
“就这样放弃掉江防未免可惜。”
“大人,大都督是不知道这边的战况,不知我等已经夺回了壶口防线,若知道了,必不会再让我等放弃防线,何不再等大都督接到这边战报后的新的回复再做决断?”
“是啊,将战事阻隔在国境之外乃我等天职,一旦把主战场放进了国内,遭殃的是我大宋百姓。”
面对一片劝谏之声,坐在案后的乌群烈看着案上摆着的新的命令,也是有些犹豫不决。
正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疾呼,“报!”一小将匆忙跑入禀报,“大人,押往壶口防线的粮草在江下县被劫了!”
乌群烈猛然站起,怒道:“谁劫的?”
那小将道:“张虎麾下中军左统领郭献福亲率十万人马在江下县设伏劫粮!”
“张虎在江下县还埋伏有十万人马?”乌群烈大吃一惊,此时终于意识到中计了,壶口防线并非什么兵力不足而被这边一举攻破,而是敌方诈败,故意把壶口防线让给了他们,诱使这边不得不继续把粮食送往前线。
堂内一群将领也惊的站了起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想到对方绕这么大的圈子,不惜拿得手的壶口防线做饵,就为抢这么点粮食。
对他们来说,这点粮食也许是不多,对燕军来说也的确是不多,三十万人马十天的粮食,也就是三百万人马一天的口粮而已。可对蒙山鸣来说,燕军真的是太缺粮了,三十万人马十天的粮食运作一下,平时喝稀的,战前吃干的,给三百万人马还是能坚持几天的。
第六九零章 无一降卒
咚!乌群烈一拳砸在了案上,咬牙道:“大都督明鉴,立刻按大都督的战略执行,速告廖、徐二人,立刻放弃壶口防线,即刻撤离,待与我大军会合!”
刚才还犹豫不决的他,此时终于做出了最后决断。
“是!”传令官领命飞奔而去。
乌群烈挥手召集诸将走到了地图前,沿着江防由北向南指去,“按大都督的意思,江防全面放弃,却不可冒然全部松开,一旦全部松开,敌军中部过江人马便会拦截我南下人马。从北部开始,陆续放手,大军一路南下集结,集结重兵攻打张虎和随后渡江的徐景月,若战事顺利则罢,若不顺利,则立刻按大都督的意图虚虚实实纠缠,不给燕军补给的机会,将燕军耗死在我宋国境内!”
……
“哼哼!”临时中军帐内,接到郭献福劫粮成功战报的张虎一阵冷笑,旋即下令,“立刻传讯给徐景月,即刻渡江攻打,不得拖延!”
……
一只金翅落入对岸军营内,徐景月很快从帐内转出,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万人马全部动作了起来,即刻渡江!
……
“大人,徐景月人马开始渡江了!”
一片废墟间搭建的中军帐内,一声急报后,廖南青和徐来平迅速钻出大帐,双双跑到了高处,登高望远,只见对岸上游乌压压一片木排载着人顺流斜冲而下。
廖南青沉声道:“徐兄,你领二十万人马防守后方,预防张虎背后偷袭,我领余者抵御徐景月人马登陆!咱们两边互相支持,若哪边情况不妙,则立刻互相支援。”
“好!”徐来平一口应下,廖南青派了自己的副将配合徐来平点齐人马。
没办法,徐来平手上已不够二十万人马,用他廖南青的人马,自然要有他这边的配合。
很快,四十余万人马分成了两部,前后防御。
没等多久,江岸上已是杀声震天,徐景月人马强攻,比之张虎人马强攻时可谓好多了,岸防抛投施设皆被张虎给搞掉了。
岸上,江上,双方人马箭雨互射,双方都不断有大量人员倒下。
箭雨稍歇,双方修士又再次冲出,在江上拼命厮杀。
徐景月人马不惜代价往岸上冲,冲上岸的则被宋军往死里砍杀,可江面木排上靠岸的人马还是硬着头皮往岸上冲。
负责后方防御的徐来平登高望远,不出所料,张虎果然要与徐景月内外夹击,已能看到张虎大军向这边徐徐推进。
待他看清张虎大军的阵容,两眼瞪大了不少,神情狠狠抽搐了一下。
张虎那边推来了大量的抛投设施,都是之前从壶口防线上拆除的,事先偷偷转运走了,此时又全部组装好了拉回。
“放箭!”徐来平拔剑怒吼,不想让张虎大军靠近。
急骤的丁零当啷声中,张虎大军以盾牌护卫,继续护着一堆木架推进,虽然不时有人倒下,但阻碍不了大军推进。
“不准乱,前进,继续前进!”有将领大声呵斥,不顾中箭倒下的人员,继续逼迫大军保持阵型推进。
一到合适的距离,这边点燃了不少的火球,正是当初徐来平用来攻打张虎渡江人马的东西,之前徐来平败退的太过仓促,各种物资都留给了张虎,此时被张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放!”随着一声令下,抛投木臂一阵阵弹起,一颗颗火球飞向对面。
对方阵营中砸开的火光四射,火球中的瓦罐油壶砸碎后冒火飞溅,带着燃烧的火油烧出一个个乱跑的火人,凄厉惨叫声不绝于耳。
防线上的防御设施已经被张虎提前给拆光了,宋军人马连个躲避的地方都难找,令这边很快陷入一片火海。
还有抛石器抛出的一颗颗大石头从天而降,隆隆砸入宋军阵营中,砸出惨叫声不断。
徐来平指挥的防线顷刻间大乱,弓箭阵势顿破,如今反倒是张虎那边的箭雨反扑。
陷入火海和乱石攻击的人群顾不上用盾牌防护上空降落的箭雨,人马那是一片片倒下。
“救我!”有人中箭倒地,难以动弹,眼见一颗颗火球从天而降,惶恐求救,却被一颗飞落的大石头轰一声,砸的血肉横飞。
这边冲出去的修士,欲破坏对方的利器,却被数不尽的箭雨压制。
徐来平回头看了眼江边不断冲击江防的人马,再回头看看眼前,满脸悲愤,眼眶中有泪光。
他知道这边中计了,知道这边完了,知道防线不可能再守住了。
他也知道不能再让对方这样倚仗利器攻击下去了,拔剑怒吼道:“冲!”
“杀!”宋军立刻从纷乱中冲出,举着盾牌强攻。
随着张虎一声令下,前方盾牌阵迅速后撤,放开了前沿,前沿的弓箭手立刻改成平射,后方的弓箭手则依然抛射。
“徐大人!”一名修士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