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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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君- 第2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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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在早年,他怎么都想不到,随时能捏死的一个小人物,如今居然能带给他这个天玉门掌门这么大的压力。
  有人道:“大家也别疑神疑鬼了,真要集结三十万人马攻打的话,金州那边不可能没有动静,让金州那边的眼线留心一下便知真假,大家聚集在这里为一封没头没尾的信讨论真假浪费时间完全没必要。”
  “嗯!”不少人闻言点头。
  彭又在:“好!就这么办,立刻让金州那边的人打听情况。”
  朝一名长老抬了抬下巴,后者拱手应下后,他又道:“先不急着回去,暂时在这驿站休整,弄明白了情况再说。还有,通知凤凌波,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蒙山鸣先留着。”
  众人沉默,明白他的意思,金州那边若真吃错了药的话,这边也回不去了,要立刻赶返到凤凌波那边坐镇,帮忙抵御万洞天府的攻打,不可能让凤凌波一个人撑着,凤凌波也撑不住。
  而暂时留着蒙山鸣不动也很简单,金州那边真要打过来的话,天玉门还得倚仗那位老帅的卓越能力挫败金州的攻势而自保,否则一旦战败丢了南州,三大派不弄死天玉门才怪。
  退一步说,真要有外敌的话,现在也不是起内讧的时候,内部几十万人马不合,还打个屁!
  趁着现在还没动蒙山鸣,还没撕破脸,赶紧住手,免得用人家的时候尴尬。
  情况确定后,若没什么事的话,再动也不迟,不差这点时间……
  “王爷,掌门下令,暂且不赶路了,先在这驿站歇着。”白遥从驿站大堂内出来,向商朝宗这边通报了一声,至于为何暂停,白遥没详说。
  商朝宗、蓝若亭、商淑清三人交换了个眼色,心里都清楚,是那封信发挥了作用,那封信上的内容太过危言耸听,多少都会给天玉门点压力的。
  不过三人悬着的心却放不下来,都知道这是暂时的,也不知蒙山鸣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心里挂念,却不能去问,得憋着。
  事到如今,在天玉门的严密控制下,他们也无法可施……
  府衙内公务房内端坐的凤凌波手持密信,皱着眉头一脸无语。
  一大早才把彭又在等人送走,这半下午的就来了信,让这边暂时不要动蒙山鸣,究竟是几个意思?
  奈何信里并未解释原因,令他相当纳闷,也有点提心吊胆。
  抬头看向一旁送信来的彭玉兰,试着问道:“玉兰,父亲不会是改变了意图又想扶持商朝宗吧?”
  彭玉兰:“这怎么可能?商朝宗野心勃勃,扶持商朝宗不是给天玉门找麻烦吗?事情你心里又不是不清楚。”
  凤凌波掸了掸手中信,“那这突然改变主意是什么意思?”
  彭玉兰也在琢磨这事,“我哪知道。”
  凤凌波起身,牵了她的手捏在手中,“玉兰,你私下联系父亲问问,这事不搞清楚的话,我心里不踏实。”
  彭玉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外面忽传来一阵异常骚动。
  彭玉兰骤偏头,目光扫向门外,一个闪身如飞燕般穿出了房间,落在了庭院中,顺着同门戒备弟子仰望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只大型飞禽在上空盘旋。
  凤凌波随后也走了出来,抬头仰望……
  侧院内,推着轮椅的罗安停步抬头,坐在轮椅上的蒙山鸣亦抬头,盯着上空盘旋的飞禽,隐见飞禽上站了三个人。
  再看周围,较高的屋顶上都有天玉门的弟子现身,警惕着上空。
  大型飞禽盘旋一阵,最后一个俯冲,不知朝城中什么地方扑了下去。


第四二八章 扎堆出事
  罗安目送飞禽去向,道:“大帅,好像是宫里的人。”
  虽没看清飞禽上站的是什么人,但是瞥到了披风内的猩红内衬,很眼熟。
  他以前也在宁王商建伯身边跟过,见过不少宫里人的穿着,熟悉。
  蒙山鸣的年纪大了,视力不如他,没看清,闻听后略露思索神色,不知宫里的人这个时候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大型飞禽刚在城中一块空地落下,十几名天玉门弟子已经飞掠来到。
  身穿宫内官服的尕淼水纵身落地,披风一甩,荡在了身后追随他的脚步,无视天玉门弟子的虎视眈眈,大步而行直闯。
  两名跳落的护卫左右跟随,飞禽振翅升空而去。
  在天玉门弟子的左右钳制下,一行一路向府衙而去。
  府衙内的凤凌波接到消息,没有出大门,站在了大门内的院子里等候,天玉门弟子在周围明里暗里戒备着。
  凤凌波也奇怪,尕淼水跑来干嘛?连朝廷都拿这边没办法,想自找没趣吗?
  不管怎么样,南州还是燕国的,他也还是燕国的官员,朝廷来了人,非必要的情况下,还是要见见的,也想看看对方突然驾临想干什么。
  外面脚步声响起,头戴宦官官帽,拖着一袭披风的尕淼水从门外的台阶后面逐渐升高露面,端着气势径直闯入,披风内的猩红内衬不时翻露。
  他也不怕势单力薄前来会有危险,除非这边想公然造反,否则不敢动他。
  之前下五郡攻打南州之前,还知道往周守贤头上扣屎盆子说是平奸佞,能找借口就说明这边还没胆子造反。
  宾主最终面对面站在了一起,四目相对。
  凤凌波脸上渐露笑意,拱手道:“中车府令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尕淼水多话没有,披风一甩,亮出了一份黄绢圣旨,“陛下旨意,立刻请庸平郡王商朝宗出来接旨!”
  凤凌波愣了一下,呵呵笑道:“庸平郡王出去巡视去了,暂时恐怕没办法接旨!”
  然而对尕淼水来说,这并不重要,商朝宗被控制了早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只需把旨意传达到这边就行,冷漠道:“这里目前由谁主事?”
  凤凌波笑道:“暂时由下官效力。”
  尕淼水:“既然庸平郡王不在,那就烦请凤郡守代为传达吧。”
  凤凌波皮笑肉不笑道:“这不合规矩吧?”
  尕淼水不理他,直接张开了旨意,当众宣读……
  宣完旨的尕淼水没有任何逗留,调头就走了。
  凤凌波铁青着脸色,一双泛着杀机的双眼目送尕淼水离去,连句客套的送客话都没有。
  “凌波,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彭玉兰问了声。
  “还能是怎么回事,无非是想恶心人,想在南州制造矛盾好渔利!朝堂上的一群小人别的本事没有,惯会耍这种手段,燕国就是败在这些人的手上!”凤凌波冷笑着扯开圣旨看了看,看过之后“啪”一声摔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拧动。
  这一脚的意义证明了他根本不把这圣旨给放在眼里,他也不可能因为这圣旨将到手的果子给送出去,这圣旨对他来说就是笑话。
  可是他心里明白,朝廷这是在故意搞事,绝不会只是一道圣旨那么简单。
  不说别的,一旦商朝宗那二十万人马获知南州刺史是商朝宗,他却跑了出来当权,对商朝宗的人马来说,这算怎么回事?那些人马哪怕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得闹个明白,回头南州内部肯定要出内乱,到时候够他喝一壶的……
  断崖下的溪流旁,一双精致绣鞋整齐摆放,坐在石头上的管芳仪一双玉足泡在清澈溪流中摆动,姿态妩媚动人。
  牛有道徘徊在溪流旁捡鹅卵石,管芳仪不时扭头看看他,凭她的直觉,感觉牛有道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又在琢磨什么鬼心思。
  不过有一点她倒是明白,南州这一关事关许多人的利益,包括她扶芳园一帮人今后能不能在南州立足。这位道爷表面淡定虽淡定,只怕内心没那么轻松,所以她也保持了安静,没有去打扰牛有道的思绪。
  山崖上,公孙布飞掠而下,飘然落在了牛有道的身边,禀报道:“道爷,京城那边掀起了风声,说朝廷要封王爷为南州刺史。”
  “好,朝廷动手了。”牛有道略露微笑,他之前还担心朝廷那边有顾虑不愿照他的计划行事,毕竟他是站在商朝宗这边的,如今总算等到了消息。
  略松了口气,扭头,手中一块鹅卵石抛了出去,砸在管芳仪面前,水溅了管芳仪一脸。
  管芳仪立刻呲牙道:“找死吗?”
  牛有道:“给金州那边的老八传话,让金州人马加快集结,摆出对南州的攻势。”
  ……
  驿站,傍晚时分,一只金翅降落。
  一封来自京城的密信,很快传到了天玉门等一干高层的手中。
  共聚一室的天玉门高层传阅密信,看后,一个个脸色凝重。
  燕京那边突然有消息传遍了京城,说是朝廷已经敕封了商朝宗为南州刺史,引起不小的风波,朝廷并未出面辟谣。
  这事明显不对劲,若真出这事的话,南州怕是别想自在了。
  就在一群人琢磨的当口,又有金翅从天而降,又有一封密信送到。
  凤凌波的来信。
  看过信的彭又在脸色凝重,看着窗外夕阳。
  身后一群人传阅着那封信,信中内容印证了京城那边的消息,凤凌波已经接到了朝廷的旨意,正式敕封商朝宗为南州刺史!
  “朝廷居心叵测,分明是想搞乱南州好趁虚而入!”
  “京城那边故意放出了风声,唯恐动静不大,消息迟早要传到商朝宗人马的耳朵里,二十万双耳朵是堵不住的。掌门,不能再犹豫了,必须赶紧下手,不能让那二十万人马作乱!”
  “下手?怎么下手?这是二十万人马,不是二十万颗白菜,你总不能说杀就全部给杀了吧?哪怕是整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整顿好的。”
  “那就先把商朝宗给解决掉,人死了,让他们封给鬼去!”
  “杀了他?万一金州那边真的要攻打这边怎么办?”
  “这是不可能的事,金州不可能攻打这边。”
  一干天玉门高层议论纷纷,讨论不出个妥善应对之道,最终有人朝窗口背对的彭又在道:“掌门,你拿个主意吧。”
  彭又在慢慢转身,盯向陈庭秀,问:“驿站的人查出什么问题没有?”
  陈庭秀:“还在审问,目前还没查出什么问题。掌门,这事可以边查,朝廷那道敕封必须要先想办法应对,不然后患无穷。”
  彭又在踱步来回,“两件事若是孤立事件倒罢,怕就怕两件事是串一块的。”
  陈庭秀:“掌门不会怀疑朝廷这事也是牛有道搞出来的吧?”
  彭又在没吭声,略低头看着地下,他的确怀疑是牛有道在搞鬼,一直防备怀疑的对象总会让人忍不住首先做联想。
  他现在相当怀疑,一直销声匿迹没动静的牛有道很有可能已经出手了,更何况不出事则以,一出事便扎堆一起冒出,是巧合吗?
  陈庭秀又补了句,“他能左右朝廷的决定吗?”
  “金州,先探明金州的情况!”彭又在忽抬头说了句,陈庭秀的话提醒了他,他现在岂止是担心牛有道左右了朝廷的决定,更担心牛有道左右了金州那边……
  次日大早,一只金翅迎着晨曦降临,金州的消息来了。
  让彭又在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金州果然有异常,那边眼线接到这边消息后立刻进行了查探,结果发现金州在数日前就在悄悄调集人马。
  “怎么会这样?”
  “难道金州那边真吃错了药要攻打南州?”
  看过消息的一干天玉门高层哗然,这消息令大家伙的神经骤然紧绷了起来。
  黑着一张脸的彭又在在嘈杂声中静默了一阵,忽沉声道:“立刻传讯问问万洞天府是什么情况!”
  消息是传出去了,结果万洞天府没有任何回复,接连传讯问话也没用,总之万洞天府一直不给回复,这很不正常。
  反倒是金州那边的眼线再次传来消息,金州人马突然加快了集结,由悄悄集结改成了公然集结,而且大军正在向金州和南州交界的地方运动集结,意图不明……
  一行十几骑,隆隆驰骋出了驿站。
  “彭又在走了?这是要去哪?”
  站在窗前的蓝若亭奇怪一声。
  一旁的商朝宗也看到了,亲眼看到彭又在率领十几人跳上马紧急离去,扔下了这边一堆人先走了。
  殊不知彭又在急了,已经是亲自率人赶赴金州那边的万洞天府,要当面找万洞天府问个明白,不搞清究竟是怎么回事的话,那滋味实在是吃不消,事关天玉门的生死存亡。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门开,白遥走了进来,通知道:“王爷,收拾一下吧,即刻出发。”
  这边也一直在提心吊胆,蓝若亭立问:“去哪?”
  白遥:“返回上平城!”
  回凤凌波那?屋内三人相视一眼,蓝若亭又问:“为何返回?”
  白遥:“不知道!不会久等。”示意尽快收拾,没有多话,转身走了。
  他没有资格参与高层讨论,不知道天玉门现在要做两手准备,一手是掌门彭又在亲自赶去了万洞天府协商,另一手则要做好应变准备,一旦金州真的发动进攻,这边只能是反击,以图自保!
  虽然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出了天玉门高层的脸色都不对,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第四二九章 万洞天府有客来
  白遥一走,屋内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彭又在急匆匆离去,这里又要返回上平城,应该不会是无缘无故,三人都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商淑清试着问了声,“是不是道爷的那封信发挥了作用?”
  不知道!商朝宗和蓝若亭也是云里雾里,无法解答。
  “收拾一下,走吧!”商朝宗迟疑着交代了一下,天玉门让他去哪,他就得去哪,身不由己,没得选择。
  收拾好了,一行来到驿站外,天玉门的弟子也在紧急集合。
  凤若男也出来了,商朝宗去哪,她也跟着去哪,既有面对天玉门的愤慨,也有不知该如何面对商朝宗的尴尬,跟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心中酸涩,形影孤单,独居一间。
  她不傻,到了这个时候岂能不知道外公和自己父母在联手对付自己丈夫,她该怎么办?和自己父母翻脸吗?
  她慢慢走近商朝宗这边,蓝若亭拱手见礼,依然保持恭敬。而商朝宗只是冷冷瞥了眼,似乎发出了看不见的不屑冷哼。
  凤若男心里很难过,反倒是商淑清上前,双手握了她的手,柔声道:“嫂子。”
  “嗯!”凤若男牵强一笑。
  稍微留心观察,商朝宗等人也都看出了天玉门一干高层的脸色有些凝重,而且那些高层的目光明显在不时瞥向这边,眼神复杂。
  这越发让三人确定出了什么事。
  天玉门对他们封锁了消息,三人还不知道朝廷已经敕封了商朝宗为南州刺史。
  所有人员到齐,随着陈庭秀一声令下,皆翻身上马,一大群人骑马冲出驿站,沿官道一路隆隆疾驰返回……
  半夜时分,长平城头火光熊熊,城门临时开启,裹挟着商朝宗的一行人马隆隆进城,打破了笼罩在夜色下的城中宁静,令不少百姓家中的灯火亮起。
  还是原来的宅院,商朝宗等人又被送回了之前软禁他们的宅院。
  一夜心思,不少人难以入眠,商朝宗等人亦如此,还在揣摩究竟出了什么事。
  夜难眠,月下徘徊在庭院中的商朝宗衣衫已经稍有露湿。
  凤若男从屋里出来,手上拿了件披风走来,走到商朝宗身边抖开,往商朝宗肩头披上。
  商朝宗回头,一把扯下了肩头披风,很不客气地扔回了凤若男的怀里,“不敢劳您驾,受不起!”
  “哥!”商淑清快步走来,瞪着商朝宗,语气里颇有责怪的意思。
  凤若男银牙咬唇,抱着披风默默转身离去了。
  屋檐下的蓝若亭看着这一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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