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丫头,也好不到哪去,乖巧孩子配不上她,正需要个敢管教她的男人。一个待嫁,一个待娶,两人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话若是让昊青青听到了,估计得发狂,居然还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老子。
玉苍:“说不定还有更适合长公主的。”
昊云图:“寡人就是喜欢呼延家的那个小子!”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玉苍沉默一阵后,慢慢点头道:“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是件美事,出宫后,我就去上将军家撮合此事!”
“有劳先生!”昊云图高兴,双手捧杯道:“寡人敬先生!”
玉苍回敬。
三位掌门互相瞅了眼,不动声色,也没打算插手这种事,皇帝和呼延无恨之间,他们帮哪边都不合适。
放下酒杯后,昊云图立刻回头对步寻道:“钟夫人不远千山万水来拜师,很是劳累,岂能让钟夫人白跑?你立刻派人去找,务必尽快找到牛有道现在的下落!”
“是!”步寻欠身应下。
对于牛有道的去向,步寻早有掌握,他自然明白昊云图的意思。
之前说了不知道,哪能转眼就自己打自己的嘴,玉苍若能撮合成长公主的婚事,这边自然就能找到牛有道的下落,若是撮合不成自然就是另一种结果,这边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而玉苍也算是信守承诺,酒宴结束前,说是出宫就直奔呼延上将军府谈婚事。
昊云图大喜,立刻让步寻准备马车送玉苍前去……
“老大最近的情绪好像不对。”
豆腐馆,牛林等人外出训练归来,发现袁罡又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靠着柱子抱着个酒坛喝酒,不禁悄悄嘀咕两句。
这两天袁罡没有参与他们的训练,一直一个人闷在家里。而袁罡更不是喝酒误事的人,像这样抱着个酒坛子不放的情形,几人更是见所未见。
“呜呜……”
后面又有人带着哭腔跑来了,几人回头一看,顿时一个个目瞪口呆,只见呼延威哭哭啼啼地跑了进来。
袁罡回头一看,也愣住了,难以想象,呼延威这个死皮赖脸的纨绔子弟居然会哭。
呼延威跑到他身边,一把将他手里的酒坛子抢了过来,抬头咕嘟咕嘟猛灌,酒水从嘴角两边流淌下来湿了衣服。
酒坛放下,呼延威一屁股坐下,仰天泪流,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三少爷,要哭出去哭。”袁罡喝斥了一声,他本就心烦,如今再看个大男人哭,心里更烦。
呼延威抬袖抹了把泪,扭头看着他,“兄弟都快活不下去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
袁罡:“刚分了一大笔钱,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钱算个屁啊!”呼延威悲愤着张牙舞爪道:“你只要能帮我解决这个麻烦,我每个月的钱全部给你!”
怪了,连钱都不爱了,这可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呼延家三少爷!袁罡上下看看他,问:“出什么事了?”
不问还好,一问,呼延威顿时放声痛哭,“家里让我娶长公主!”
说到长公主,袁罡又想起了那个在冰雪阁对他抬头挺胸骄傲地说喜欢他的那个女人,很有个性的女人。他不免奇怪,“你爹不是一直反对你娶她吗?怎么会突然答应了?”
呼延威开口便骂:“都是玉苍那个老不死的,瞎凑什么热闹,老子这辈子算是砸他手里了,昊青青那贱人能娶吗?娶回来,老子还有活路吗?”
一边骂他老子的老师是老不死的,一边骂长公主是贱人,可见其悲愤心情。
其实玉苍找上门后,也没有太勉强呼延无恨,只是把皇帝请说媒的情况讲了下,之后建议呼延无恨要么放弃兵权,要么让儿子娶长公主,否则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除非你想倚仗手上的兵权和皇帝翻脸!
不过有一点,玉苍可谓郑重提醒呼延无恨,你若宁愿放弃兵权也不肯让儿子娶长公主的话,那可就把皇帝给得罪狠了,你让皇帝颜面扫地,没了兵权的庇护,也就等于放弃了对三大派的影响力,皇帝迟早是要找你们呼延家算账的!
这个道理,呼延无恨又何尝不知道,他只是在拖着,一直拖着,也有意放纵儿子花天酒地,希望皇帝能改变心意,以保呼延家平稳。
玉苍登门,知道皇帝连三大派掌门都一起搬了出来,又让自己老师来做媒,呼延无恨知道皇帝这是铁了心了,盯上了他的儿子不放,自己不答应怕是不行了!
有些事情既然最终避无可避,呼延无恨也只好顺水推舟,送了个顺水人情给自己老师,答应了这门婚事!
大概把事情问清后,袁罡也是唏嘘不已,有点同情呼延威,这个驸马爷可没那么好做,别人也许想攀龙附凤,可是对呼延家来说,未必是好事,也没必要给自己家娶个祖宗回来。
袁罡劝慰道:“长公主也许刁蛮了点,但还不至于在你们呼延家耍威风……”
“呸!”呼延威呸声打断,“那是耍威风的事吗?你当我真傻啊,你当我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让我娶他女儿啊,不就是看中了我爹手上的兵权吗?那是怀的什么目的结亲呐,我真要娶了那贱人,呼延家将不得安宁,皇帝就要打压我两个哥哥,让我们兄弟几个以后如何相处?妈的,昊云图,狼心狗肺的东西……”
袁罡打断提醒:“三公子慎言!”
“安兄,你若真把我当兄弟,就借我一笔钱!”呼延威抹了把眼泪,伸手要钱。
袁罡愕然:“店里刚分了一笔钱给你,还不够你花吗?”
“我都这样了,还不许我嫖个痛快啊!你给不给吧?”呼延威再三伸手。
事情都这样了,袁罡能怎样,颇为同情,让他写了字据,借了三千金币给他!
呼延威拿了钱就抹着泪走了,走的毅然决然,头也不回。
袁罡也以为他是想玩个痛快,直到大半夜冲来一堆人马把豆腐馆给围了,直到呼延家亲自调动了兵马来抓呼延威,袁罡才弄明白了呼延威借钱的目的。
呼延威跑了,那孙子压根没打算还钱,逃婚跑了!
第三六零章 校事台的人
被这么一折腾,今晚谁都别想自在。
次日,高掌柜到后院找到了袁罡,熬了一宿,一脸疲惫地苦笑道:“东家,三少爷人找到了,大家可以安心了。”
他今天就没准时来豆腐馆开张,一直在呼延家那边等消息,毕竟呼延威的跑路费是袁罡提供的。
袁罡问:“哪找到的?”
高掌柜:“唉,也没跑太远,两百里外的地方逮住的。说是被追的躲进了一个牧场的草垛里,被搜了出来,今天大早上押了回来的。唉哟,那叫一个狼狈,一身的草屑,何苦来着!”
袁罡无语,不知该怎么说呼延威好,未免也太没用了,这就被抓回来了,没那本事跑什么跑?
殊不知,呼延家一开始还真不知道呼延威往哪跑了,然而这事却惊动了皇帝,昊云图怎么可能让呼延威跑了,立刻命校事台务必把人给找到,很快就把途中去一牧场换马的呼延威给盯上了。
校事台并未直接抓人,昊云图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哪能强行抓个不愿意娶自己女儿的人回来娶自己女儿。
反正有人把消息悄悄一个劲地往呼延家送,让呼延家的人自己看着办。
呼延家立刻发出军令,调动了呼延威逃窜方向就近的骁骑军人马围捕。
数千铁骑横扫,只为抓呼延威一个,而且目标位置明确,还有修士配合出手,呼延威一个孤零零的丧家之犬往哪跑去?就这么把呼延威给逮了回来!
高掌柜拿出了三张面额一千的金票,“东家,三少爷借你的钱,上将军让还给你,让把三少爷的欠账了结掉。”
袁罡接了过来,欠据也还在他身上,顺手摸出给了高掌柜,又问:“人抓回来了怎么办?”
高掌柜唉声叹气道:“那叫一个惨呐,人一抓回来,上将军一声令下,一顿家法伺候,打的三少爷那叫一个鬼哭狼嚎说以后不敢了。估计三少爷短期内是别想下榻走路了,更别说什么逃跑了。唉,东家,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
袁罡默默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一个消息传出,整个齐京轰动。
据传早朝时,上将军呼延无恨突然当着百官的面向皇帝求亲,为儿子呼延威求娶长公主昊青青,皇帝当着百官的面一口答应了下来。
金口玉言,君无戏言,木已成舟。
至于当事人,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都没有拒绝的权力!
而对有些人来说,关注的却不是这个。
白云间,苏照和秦眠站在一张地图前,秦眠手指着地图一路往东比划,“看路线明显是要离开齐国返回燕国!”
这边收到消息,有人在途中无意中看到乔装打扮的牛有道和天玉门的弟子,这边获悉消息后,立刻让那一带的人查探,果真发现有乔装后的天玉门弟子。
“我就知道那贼子狡诈!”苏照咬牙一声,没敢说出自己早有的怀疑,如今的结果印证了她的猜测,果断道:“立刻联系上面,请求其他堂口的人配合,要不惜一切代价拦截!一旦让他逃回了青山郡,到了他们的地盘上再想动他,组织是要付出不小代价的,决不能让他逃回去!”
她早就想做掉牛有道,这次得到了上面的允许,自然是尽力而为。
“是!”秦眠应下,快速离去。
然而出去没多久,秦眠又步履匆匆地返回了,开口便道:“牛贼奸诈,往东去还是在误导我们,他人往西去了。”手上亮出一份密信,“上面说牛贼已经远离了我们的辖区,说我们这边的人手赶去也来不及了,让我们不要再轻举妄动了,免得暴露!”
“往西去了?”苏照惊讶:“确认了吗?”
秦眠:“上面能直接向我们发出指令,定然是掌握了可靠的情报,否则不会直接让我们终止行动!”
苏照再次看向地图,“往西去了,到了什么位置?”
“详细情况上面没有告知,只说了原因让我们终止行动。不过既然能说远离了我们的辖区,能说出我们的人赶去也来不及了,牛贼应该是快到海边了,一旦让他逃到了海上,到处都是随时能躲藏的地方,再想找到他,基本就没了希望。”秦眠伸手指了指齐国海域方向。
一听牛有道去了海边,苏照顿时心惊肉跳,担心牛有道会对那批战马出手。
不过转念一想,是自己多虑了,北州的那批战马早就出海了,牛有道现在跑去能有什么用。更何况,船队一直与这边有联系,船队已经绕北而去,船队目前的位置早已远离了齐国海岸。
再者,牛有道不太可能知道那批战马的事。
更大的可能是,牛有道已经知道了晓月阁要对付他,知道晓月阁的势力庞大,走陆路不管走哪都不安全,想从海上脱身。
想通这个,苏照松了口气之余,又有点恨得牙痒痒,“出卖了令狐秋,自己偷偷跑了,让咱们搞不清怎么回事,又放出他和令狐秋都落在朝廷手上的消息为饵来吸引我们注意,继续掩护他逃跑。现在又冒出个往东去了,人实际上往西逃了,此贼真正是奸诈无比!”
秦眠叹道:“是啊!此贼设计的连环套看似简单,实则极为高明,各个环节是经过了精心布置的,各方面都掩饰的极好,溜了咱们这么久,居然都没能识破他,硬是被他牵着咱们的牛鼻子,将咱们拉扯来拉扯去,闹了个云里雾里,以致无法集中力量对他进行追杀。这次,若不是上面及时掌握了情况,再集中力量赶去东面追杀的话,等到把局捅破了,他怕是早已从海上逃之夭夭了。”
她也抬眼看向了地图,“应该是已经快到海边了,希望上面这次能来得及,不然麻烦真的是大了!”
苏照冷笑一声,“麻烦大了倒不至于,最多让他得意一时!”
秦眠缄默不语,实在是干系太大,魏除假死的事没办法告诉她。
上面为何要不惜代价在齐国境内扼杀住牛有道?
原因很简单,连令狐秋都不知道,牛有道目前自然也还不知道魏除是假死,魏除是金王的人,只要牛有道还在齐国境内,牛有道就不敢胡乱声张,可若是一旦让牛有道离开了齐国、离开了金王的势力范围,谁敢保证牛有道不会跟其他人提及这事?届时魏除还能活过来吗?
草原落日,是天涯辉煌的一幕。
马背上的牧民,挥舞着长杆,驱赶牛羊和马匹入圈。
远处五骑一路驰骋而来,跑向了这边,正是牛有道五人。
坐骑速度渐渐放慢,融入了成群牛羊这边,询问哪个是这牧场的主人,自然是为更换马匹。
一名小姑娘指了指前方栅栏边站在木台之上的老汉,那就是牧场主人。
五人骑着马慢步小跑过去时,一位提着长杆的汉子纵马跑了过来,横杆拦住了五人。
五人勒停坐骑看着他,而对方也在仔细打量他们五个。
牛有道笑问:“这位朋友何故拦我们?”
汉子目光盯了他一阵,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牛有道。”
此话一出,五人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是震撼。
牛有道摸了摸自己脸颊的络腮胡须,眯眼问道:“朋友说的什么我们听不懂。”
汉子手伸进怀里,摸出一面令牌,迎面亮给了五人看,令牌上刻着一只阴森森的老鹰,一双鹰眼慑人。
管芳仪嘴角抽了一下,看了下牛有道的反应,发现牛有道似乎不认识,驱马靠近了一些,低声道:“校事台的人。”
“这位想必就是红娘吧!”汉子问了声,手上令牌慢慢收起,忽然语气凝重道:“陛下有旨,请五位稍作休息,明日返回京城,有要事相商!”
事到如今,对方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牛有道明白了,自己自以为隐秘的行踪,其实一直都在昊云图的掌握之中。徐徐问道:“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上面没说,也不是我该问的。已经为几位准备好了休息的地方,请吧!”汉子伸手相请,拨转坐骑在前引领。
左右四人看向牛有道。
牛有道两脚跟一敲马肚子,跟上了对方,同时观察四周的环境。
四人相视一眼,也只好跟上了。
来到牧场内,果然有准备好的帐篷供他们休息,帐篷内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显然不仅仅是掌握了他们的动向,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到都算好了。
将吃喝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牛有道沉默中吃喝。
他没想到,已经到了最后一程,最多只需半天就能到目的地,正以为能顺利脱身,谁想居然还能冒出校事台的人喊停他们,此时他脑子里想的事情很多。
管芳仪在那嘀嘀咕咕埋怨,又要回去,辛辛苦苦白跑这么多天之类的。
等到吃喝好了,牛有道给了管芳仪一个眼色,后者跟他钻出了帐篷,一起在牧场内沐浴着夕阳余晖漫步。
有人扛着羊皮水袋给牲畜放水喂水,管芳仪顿时两眼放光,“脏死了,我去找他们要点水好好洗洗。”
牛有道出声阻止,“让许老六和陈伯摸摸这里人的底,如果没有修士,没有阻拦我们的后手,天黑后立刻走人!”
刚走出两步的管芳仪停下转身,愕然道:“你想抗旨?”
牛有道:“抗旨?你是不是在齐京呆傻了?”
第三六一章 火烧牧场
管芳仪明白他的意思,反问:“你以为你得罪了昊云图离开齐国就安全了?”
牛有道也反问:“你以为天玉门对燕国那些大势力的上供没有用处?你以为燕国境内的大势力由得他国的修士闯进来为所欲为?你应该明白,国与国之间,就是修行界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