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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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法则- 第4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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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可我还是来了……”
  杜星衍轻叹一声:“你真的不怕?”
  顾遂远豪迈一笑:“怕什么?既然敢来,自是不怕!”
  “可组委会是不允许选手赛前私下相见的,否则两人的成绩全部判负。”
  “还有这条规矩?我怎么不知道?”
  “《修行球大赛彩票购买限制条例补充新规》附则第三款,参赛选手或直系亲属于赛前私下会面的,视情节轻重给予成绩判负、取消参赛资格等处罚,当赛季不得购买修行彩票,已购买并兑奖的,予以全部追回,可处一到五倍罚金。”
  “附则?……告辞……”
  “顾兄稍待,既来之,再走已无济于事,且听我一言。”
  “有话快说!”
  “明日一战,杜某欲与顾兄一赌胜负。顾兄可敢应战?”
  “胜又如何?败又如何?”
  “胜者方可披‘君山之友’战袍绕场致意,如何?”
  顾遂远哈哈一笑:“原来你是眼红这个?也罢,依你就是!”
  杜星衍道:“那明日便请顾兄将上次所披‘君山之友’战袍带上,胜者可披此袍绕场三周!”
  顾遂远问:“为何要用我的?你自己做一面不就好了?”
  杜星衍无奈道:“刚刚想起来,准备去做时,几家绸缎庄已经关门了……”
  ……
  杜星衍和顾遂远在江心沙洲会面之时,黄冠组准备守擂的擂主张腾明则在贡院旁的一处酒楼上与友朋相聚,司马致富、锦娘、安妙都从茅山赶了过来,特意为他壮行。
  司马致富举杯:“祝愿张兄弟明日马到功成,一举守擂成功!”
  张腾明豪迈的举杯一饮而尽:“多谢司马吉言!”
  安妙道:“张公子,我不喝酒的,今日以茶代酒,望公子抖擞精神,蝉联擂主。”
  张腾明同样一饮而尽。饮罢又再次斟满,却被锦娘拦住:“慢一些个,先吃点菜,再说明日就是一番大战,留点量,赢了再喝不迟。”
  张腾明深吸一口气,沉吟片刻,道:“自去年秋下山以来,参加了修行球大赛,自海选起,历经小组赛、八强赛,成功夺得魁首,其间有过挫折和坎坷,见过风光和荣耀,几多悲喜,几多毁誉,别看一个小小木球,却包含着数不尽的酸甜苦辣,人生滋味尽在其中……”
  司马致富当即举杯:“单是这番领悟,张兄弟便不枉此番辛苦!为兄敬你!”
  两人喝完,张腾明续道:“今年的春季赛开始后,头上顶着擂主的光环,深感压力之重,这三个月里,除了每周必至现场观战,我也在用心揣摩球技,体悟其中的奥妙,更向不少金丹修士约战,只求能有寸进,整个人的心思都完全沉浸其中,这样的日子,以前当真从未曾想过。直到上周十强赛最后一战,当时我就在现场,看的虽然是修行球,想的却是我的修行。修行球修行球,比的是球,赛的却更是修行。到了而今这个地步,我已经有所感悟,明日一战的结果其实已不重要了,无论输赢,我都将闭关破境,争取能够结丹。结丹之后,再向金丹法师组迈进,到更高的层次上去继续争取更大的荣耀!”
  闻听此言,众人都呆了呆,司马致富大喜道:“张兄弟准备结丹了?当真是可喜可贺呀!”
  安妙也拍手道:“张公子这么一说,我都想报名参赛了,也好尝一尝金丹的滋味。”
  锦娘更是喜极而泣,握着张腾明的手,眼眶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正在畅谈之际,路边传来一阵喧嚣,声音越来越大,吵得人喝不下酒去,几人从二楼开窗望下去,见是一顶轿子被人围住了,不让通行。
  “姓霍的,有种滚出来!”
  “霍韬你个沽名钓誉的狗官,坏人不去弹劾,非要诬陷敬爱的甘大人!”
  “说得就是!甘大人拨点款子给百姓修路怎么了,碍着你姓霍的什么事了?”
  “他是言官,捕风捉影就能随便构陷,构陷不成毫无损伤,构陷成了就能直达天听……”
  “狗官出来受死!”
  “打他!”
  也不知谁发了声喊,人群便开始向轿子涌了上去,更有不少当街的青楼酒铺纷纷开窗,鸡蛋、馒头、菜帮子纷纷向轿子扔了过去。
  两个轿夫被挤得东倒西歪,那顶轿子也被挤翻在地,一个中年儒生狼狈不堪的从轿门中爬了出来,被两个忠心耿耿的轿夫护卫着,好容易才脱出人群,衣裳却已被扯得动一条西一块,发髻上也中了几枚鸡蛋,脖子挂着菜叶子,慌慌忙忙逃走。
  人群中立刻响起一阵热烈的哄笑,这也就是京城百姓法纪意识比较强,别看闹得凶,但都知道不能太过伤人,否则哪里会让人跑了?
  司马致富等人不解,于是张腾明笑着解释:“诸位或许不知,这霍韬是户科给事中,前几日弹劾户部尚书甘书同拨款整修京城一事,闹得朝中震动,京城百姓议论纷纷,一边倒的抨击其为奸邪小人,听闻其于玄津桥内的住所都被百姓们围攻过数次,至今每日都要起来洒扫整理,不然就臭不可闻,哈哈。”
  司马致富道:“张兄弟怎么也关心起这些闲俗之事了?”
  张腾明道:“司马兄是没在京城中久居过,久居之后便知道了,道门大政、朝中之事,看似与你我毫无瓜葛,但实际上却息息相关,很多时候,想不参与都不行。实不相瞒,连我都去霍韬家扔过臭鸡蛋,哈哈,不仅是他,桂萼、张璁两家的门闩也是我出手折断的。这三人如今在京中名声臭不可闻,京城百姓称为三蠹!”


第一百四十二章 春季擂台赛
  紫金山修行大球场。
  邢腾和的脸上开始冒汗了,他的目光紧盯着脚下的修行球,双手持杆,却始终没有击发出去,他有点不知该怎么击出这杆球了。
  擂台决赛五战三胜,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局,也到了赛点的时候,在之前的三局对战中,邢腾和两负一平,只有拿到这局,接下来的第五局才有意义,如果双方都是两胜一平,就会以点球决胜,也就是同时挥杆争抢一个洞,谁抢到算谁赢。
  其实邢腾和已经发挥出超常水准,他失败的两局,也只让骆致清各自完成了两洞,其余十六洞全部狙击成功,而平的那一局,他让骆致清一个洞的成绩都没拿到,每个洞都打满了整整五杆。按照比赛规则,五杆为每个球洞的上限,如果始终进不了,这一洞的对决便宣告结束,按照六杆计算成绩,进入下一洞的比试。
  但可惜的是,他到目前为止一个洞都没进过,所有击出去的修行球,无一例外被骆致清凌空击爆,对方在比赛中体现出来的暴力倾向和无一失手的操控水准,当真令人绝望……
  第四局对决中,骆致清拿到了一个洞的成绩,在第四杆上成功打进第十三洞,目前本局总成绩领先两杆。
  现在是邢腾和进攻球洞,已经是最后一个洞的第三杆了,如果还是没有进,他就将失去擂主称号,接下来的第五局就失去了意义。
  再次整理心神,不停的深呼吸、呼吸、深呼吸、呼吸,邢腾和终于挥杆。
  一杆击出,在昭真阁普化逍遥雷法的指引下,修行球在空中晃出道道虚影,忽而在左、忽而于右,残影如同实像一般,完全分辨不出十几个球影中,到底哪一个才是真身。
  这一杆是邢腾和苦练三个月的击球妙招,至今也未能运使纯属,通常三四杆才能击出一杆,他之前一直不敢拿出来,这一刻是被逼入了绝地,只得拼命,没想到居然一杆奏效。
  打出之后,邢腾和眼望修行球的飞行轨迹,暗自捏紧拳头:“有了!”
  说时迟那时快,邢腾和打出来的一连串修行球虚影将到球洞口处时,一道快捷无论的白光瞬息而至,速度之快,甚至在空中出现了一朵伞状的白云,这道白光穿过白云,提前抵达球洞口,然后……
  白光猛然炸裂开来,碎屑笼罩住球洞上方三丈的整个空间,堪堪接住了所有邢腾和击出来的修行球残影,将这十多道残影全部兜住,真影击爆,假影消散!
  直到此刻,骆致清用修行球打出的这道白光,其在空中发出的穿行声才传到全场观众耳里。
  邢腾和呆呆的看着球洞上方那一团烟雾,嘴角一阵发苦——擂主丢了!
  在全场观众随后爆发出的热烈掌声和欢呼声中,邢腾和渐渐收拢了痛苦、不甘、悲凉等种种情绪,向着骆致清抱拳:“骆道长技高一筹,贫道佩服!”
  骆致清长出了口气,抱拳回礼。
  邢腾和准备下场,却又转身问道:“骆道长,这一杆是什么道法?”
  骆致清回道:“是我的本命符,重……”又挠了挠头:“抱歉,老师不让说。”
  邢腾和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刚到场边,却被裁判长彭云翼拦住:“邢道长,按规矩必须打满五局。”
  邢腾和怔了怔:“贫道下一局认输了还不行么?”
  彭云翼点头,递过比赛结果确认单:“这个可以,那便请道长签字吧。”
  骆致清登上大法师组别擂主宝座之后,接下来是金丹法师组的对决,其实对于现场观众来说,金丹法师组和黄冠组受到的追捧会更热烈一些。因为大多数人是看不懂大法师组别比赛门道的,在他们眼中,金丹法师组和黄冠组,尤其是黄冠组,打球的过程才更容易看懂。
  挑战者顾遂远果然是苦练过的,他虽然道法不如杜星衍,但在道法和球技的结合上,却丝毫不弱于杜星衍,双方一直苦战到最后一局,杜星衍才勉强以三杆优势胜出,守住了擂主宝座。
  众目睽睽之下,顾遂远艰难的从怀中掏出了他一周前荣获挑战资格时披在身上的绸缎披风,杜星衍一把抢过,将披风套在了自己身上,围着赛场奔行起来。
  顾遂远四十多岁的汉子,望着场中飞奔的杜星衍,死死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眼眶却已经红了。
  杜星衍奔行一圈之后注意到了场边呆呆张望的顾遂远,于是跑了过去,将披风从身上摘下,将其中的一条边塞到顾遂远的手中,于是顾遂远破涕为笑,两人一起向观众台上致意。
  “君山之友”四个大字,分外妖娆。
  黄冠组的对决在挑战者严世藩和擂主张腾明之间展开,一个春季过去,缠绕在张腾明头上的幸运光环终于消散无形,整场比赛中,严世藩没有出现任何意外,顺利获胜。
  张腾明失去了擂主资格,但他在对战中展现出了极其高明的修行球技巧,连许多金丹阶别的修行球高手也忍不住大点其头,可谓虽败犹荣。
  张腾明丝毫没有气馁和沮丧,向严世藩抱拳恭贺之后,他的目光望向了选手区休息的杜星衍和顾遂远,又看向了观众席上的端木夏令。
  等着吧,秋季赛的时候,我就来会会诸位!
  至此,春季赛就算圆满收官了,十轮战罢,修行彩票一共发售二百四十六万两,其中一半作为彩金用于彩民兑奖,向总观账房和朝廷户部分别缴纳二十四万六千两,向慈善金账户缴纳十二万三千两,进一步充实了赵然修筑应天府长江大桥的资金库。
  当晚,黎大隐在秦淮河包下了三艘画舫,为春季赛的圆满举办庆功。赵然和元福宫的修士、俗道们一起欢宴了一番,直到月上梢头,才被东方礼的飞符催促着离开秦淮河。
  东方礼趁着夜色专门来到玄坛宫,向他通报了一条重要消息,辜可学就是灵台山道人,就是秀庵的创办者!
  赵然有点不敢相信,但东方礼拿出了过硬的证据。
  经过莫不平、赵孤羽、黄昦雨、谢雨雾、周雨航等人的逐一辨认,所有人都异口同声指证,画像上的人,就是“老前辈”!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案
  辜可学依旧没有领取上一期彩票的奖金,经过七天之后,他的奖券作废了;同时他也没有购买最后一战擂台赛的彩票,所以必然不会出现在兑奖处。
  莫不平等人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上月底在清凉门外的路边,并向他展示了彭云翼代替赵然退还的锦联,同时几个人还商量了在比赛时打出什么横幅字样,他们最终选择的字样,还是根据辜可学的建议制作的。
  自那之后,辜可学便音讯皆无,如同消失了一般,没有出现在莫不平熟知的任何一家彩票发行点,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彩民聚会,没有出现在比赛观战的现场……
  东方礼和卫朝宗一致判断,那副锦联中很可能存在问题,正是因为赵然将锦联退回,才导致辜可学认为自己或许暴露了,由此销声匿迹。
  东方礼很遗憾的表示,或许在京城的围捕行动失败了,两阁终究是晚了一步。
  怪我咯?赵然听完之后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几次想开口解释两句,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东方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过也并不是一无所获,这次的行动,我们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姓和道号,知道了他的身份,更拿到了他的画像。除非他出逃海外,否则终有一天会落入我们手中!所以,致然不必抱憾。”
  “接下来怎么办?”
  “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不查秀庵了,相反,作为道门的毒瘤,秀庵一事必须严查下去,发现一处捣毁一处,绝不姑息。接下来,我们会继续在京城中查找辜可学,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我们准备再查访半个月,如果他依旧没有出现,就会处置听风道人,还有春风和观云。”
  “怎么处置?”
  “听风道人会释放吧,毕竟他这次的表现还算不错,我们打算让他在京中继续等候三个月,看看他有没有希望联系上辜可学——当然希望不大。至于春风和观云,将会移送庐山东极阁,对他们残杀孟言真一案进行审理,也看看上三宫是个什么反应。”
  临走时东方礼表示,因为赵然眼下的身份特殊,所以不会让他再刻意插手查案,让他将精力重新放回到玄坛宫方丈的职司上,想办法增长应天的信力。
  于是赵然谨遵“礼嘱”,继续在玄坛宫忙碌着。
  自三月上旬筹备、中旬启动并开始实施的京城道路和排水沟改造工程已经差不多完成了一半,按照工部大匠的统计,共耗费标准青砖二十八万块、条石三千八百块,加上对使用煤炭烧窑的窑口进行贴补,以及对工部匠师、一府两衙的补助金,再算上征募城中青壮的工时费等等诸项开支,慈善金共支出四千两左右。
  除了材料外,银钱方面的支出算是很节约了,节约的原因在于灵妖的大规模使用,在于玄坛宫一帮工程老手的高效组织,仅仅不到一个月便完成了需要三五个月才能达到的工程进度。
  尤其是后者,没有雷善和陆致羽从松藩带来的十多人高效团队,没有赵然在顶层为他们打下的工部、一府两衙团结协作的良好氛围,这项工程绝不可能进展得如此之快。
  道路和排水沟的改造是个小活儿,整个工程预计月底便可完成,等到了五月份,赵然就准备启动大桥的预宣传了,到时候,他将开始把重心转移到造桥上来。
  吵得不可开交的户部挪银一案,终于在内阁进入议事环节,武英殿大学士夏言、谨身殿大学士严嵩、文渊阁大学士徐阶都同意由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一同过问户部挪银案,于是由张永明、方赞和郑本公组成问案组,开始核查案件。
  这件事情闹得如此之大,有些出乎赵然的意料,很显然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赵然得闲的时候问了一下黎大隐,对朝中事物极为熟稔的黎大隐不屑道:“这帮当官的,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那个位置。”
  赵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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