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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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画虎)- 第4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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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父更无可能,对方的人马众多,此时已涌到了近前,若厉虎三人被围住,局面只会变得更加被动。
    君父笑道:“这才是明智之举,闻琴,解佩,让他们回去吧。”
    两名书僮答应一声,收剑后退了一步,而厉虎等三人也只得飘身退回了已方的队伍。
    华不石道:“君父,你在此设伏有何打算,可是要与我们决一死战么。”
    君父轻摇折扇,道:“你若说成是决一死战,也无不可,不过本君其实只是想与你好好地赌上一局而已。”
    华不石道:“赌甚么。”
    君父道:“赌你的姓命,以及太子和公主,你若输了,这些东西本君都会取走。”
    华不石尚未回答,杨嗣昌已道:“大逆不道的贼子,谁与你赌,华少爷,我们挥军杀过去,未必就洠в谐宄龉热サ南M!
    君父“哈哈”笑道:“我所要赌的,正是双方的兵马之争的胜负,你若不肯赌直接挥军來战,结果也是一样。”
    华不石面色一沉,道:“那倒未必,就算你今曰能胜,我却可以先杀掉太子,你费了这么大的劲,掘堤引洪水阻路,又调动这许多人马在山谷里布置埋伏,就只想得到一具太子的尸体么。”
    君父脸上的笑意森然,道:“你要诛杀太子,却不知乱臣贼子是你还是我。”
    听到华不石之言,杨嗣昌心中大惊,脸色也瞬时苍白,道:“华少爷不可,无论怎样也不能伤害太子和公主。”
    华不石道:“太子落入对方之手,结果也未必就比死强些。”
    他目光望向君父,道:“你说要与本少爷赌一局,总不会全洠в卸淖伞!
    君父道:“敝人既然有此提议,自是早已准备了赌注。”
    这位白衣秀衣将脸一侧,喝道:“來人,把他们拉上來。”
    但见他身后的马队分出一条通路,几名“黑风旗”的旗众拖着四个人从队中走出,为首者正是扈鲁巴,这女真族壮汉依然精赤着上身,右肩上却缠着纱布和崩带,右臂也吊在胸前,显是受了伤。
    被拉出來的四个人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却均是全身浴血,虽然胸腹间仍有呼吸,但被这些旗众在地上拖行并不挣扎,好象都已失去了知觉。
    华不石凝目瞧看,并不识得这四个人是谁,却听得身旁的钟百隆大声道:“阿勇,寻花,你们怎么样。”
    这四个人正是“百隆门”的欧阳勇、顾寻花,段五和候小川。


第八百二十一章 兵法赌胜
    君父道:“这四人为掩护太子公主从水路脱出胡蛮寨,竟率众冲击石喉道,他们虽是勇敢,却太不自量力,全被擒获了,如今均被封了穴道,本君就拿他们当赌注,华少爷意下如何。”
    钟百隆两眼通红,道:“华少爷,杨官人,这四人皆是钟某的兄弟和部属,还请想办法救他们的姓命。”
    杨嗣昌眉头紧锁,道:“这洛炜拉他们出來,说是当赌注,其中多半藏有诡谋,我们不可以中了对方的歼计。”
    君父闻听此言却“哈哈”大笑,道:“今曰之战在所难免,本君不过是试一试你们的胆识,你们以为本君暗藏诡谋,实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华少爷,赌与不赌,只在于你的一句话,你若说不赌,这四个人立时人头落地。”
    在杨嗣昌的眼中,欧阳勇等四人的份量,自是远远不及太子公主这等金枝玉叶重要,无论怎样,也不能为救这四个人而让太子和公主涉险。
    可是对于钟百隆來说,这四个不仅是他的兄弟和部属,更是铁骨铮铮,义气深重的汉子,为了掩护众人从胡蛮寨脱身他们甘冒奇险,如今被擒,怎么能见死不救。
    华不石的目光在地上四人的身上转过,最后盯在了君父的脸上,道:“你想要怎么赌。”
    他问出此话,无疑便是接受了君父的赌注,要用太子公主,和他自己的姓命來搏欧阳勇顾寻花等人的四条命。
    君父道:“华少爷果然爽快,素闻华少爷精通兵法阵法,今天本君要赌的,便是此道,这马肺谷的腹地之内平坦宽阔,足够数千人马大战一场,你我就各自指挥本方的兵马,在此处摆下阵势,以战阵决一胜败。”
    他伸手指向东侧的山崖,又道:“在那边崖上三十丈之处,有一处天然形成的石台,其上视野广阔,正是指挥战事的绝佳之地,我们一同去到石台上,各自以旗令调度兵马,而我们双方所下的赌注,也须一同带上台去,这样无论谁赢谁输,都无法抵赖反悔,华少爷意下如何。”
    顺着君父所指的方向望去,果见在悬崖间有一座青石台,这马肺谷东侧的石壁高达百丈有余,这青石台所处的位置,正位于山崖的正当中。
    远远看去,已能瞧出那座青石台乃是一处绝地,只有沿着岩壁边的小径石阶去到台上,从石台四下别无出路,想往后攀上百丈高的峭壁山崖,便是轻功再高亦无可能,如果石台下方被围困,台上之人就绝计无路可逃。
    君父所要赌的,本就是兵马的胜负,双方首脑之人都上到石台上,便可绝了逃跑的机会,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杨嗣昌道:“洛炜,你手下的人马比我们多,这般赌斗战阵岂能公平,而且你们早就來到了这片谷地之中,我们又焉知你洠в性谀乔嗍ㄉ献鍪纸拧!
    君父嘴角一撇,说道:“身为统帅者,应当能够度势而战,你们中计入伏,本是落于下风,本君的人马多些乃是理所当然,又有何不公平,至于你怀疑本君在石台上做手脚,大可以先派人上去瞧一瞧,如若当真发现设有机关埋伏,再说此话亦不迟。”
    两军对战,本就洠в猩趺垂娇裳裕啾眩耸俏薹ㄇ壳蟮目凸厶跫芄桓菹质档木置嫔笫倍仁疲侥艹莆Р牛钏貌嗍巧贸ね潮闹耍砸仓死恚复搜运嗍俏蘅杀绮怠
    而事实上,以当下之势,众人被堵截在这山谷之中,实在洠в泄嗟难≡瘢惹八档纳彼捞樱儆攵苑饺寺砥匆桓鲇闼劳疲茄钏貌闹兴福舨皇堑搅送虿坏靡咽保皇膊换嵴饷醋觥
    沉吟了片刻,华不石道:“好,我们就过去瞧一瞧。”
    來到山崖下,华不石吩咐孟欢先上石台去查看,半柱香的时间之后,孟欢自台上下來,禀告道那座青石台确如君父所言,乃是天然形成,其上也并未发现有布置机关。
    孟欢精通各种机关埋伏,他既是仔细探查过了一遍,应当不会有问睿
    待得孟欢禀告完毕,君父将手一伸,道:“华少爷,请上石台吧,现下午时已过,你我何不尽快分出胜负來,以免等到天黑下來再做夜战。”
    华不石却并不急于登上石阶,转过身对杨嗣昌道:“此番赌局我们的兵力本就不足,只有精诚团结,方能有一线争胜的可能,也才保得住太子公主平安,还请嗣昌兄能信过小弟,将三百官军骑兵暂交小弟指挥。”
    此番护送太子公主回京的三路人马中,熊家的大罴部自会听从华不石的指挥,但余爵的三百骑兵和“百隆行”的三百余名弟子,却并非“恶狗门”所属的人马,出关的这一路上,队伍的行目由杨嗣昌决定,而三路人马却分别由各方自行指挥,如今君父要与华不石赌斗的是阵法,这八百人马就必须统一号令才行。
    如若这三部人马各怀心思,做不到令行禁止,这一战用不着打便已是必败无疑。
    杨嗣昌亦是深明此理,当即点了点头,对余爵道:“余将军,你可能够约束得了麾下的兵士,完全听从华少爷所发的号令。”
    余爵道:“这些兵士皆是小将的亲卫部队,余爵亲自领军,绝无问睿!
    杨嗣昌道:“好。”又转向华不石道:“此战关系重大,嗣昌只能将保护太子和公主的重责,交托于华少爷了。”
    华不石拱手道:“多谢嗣昌兄信任。”
    他目光随即转向了钟百隆,未等这位大少爷开口,钟百隆已道:“此战是为救钟百隆的兄弟,我们‘百隆行’一定戮力而战,瑶珍,你率领门下弟子参战,听从华少爷的号令行事。”
    钟夫人应声称是。
    华不石道:“好,现下我等已无退路,大家只能齐心合力背水一战,以争取胜机。”
    ※※※※※※※※※※※※※※※※※※※※※※※※※※※※※※
    青石台并不太,台顶仅有十來丈长,呈半弧形状,当中有一块三尺來高的石块,形状虽不规则,但上端甚平,就象是一张天然的岩桌。
    欧阳勇等四人均被抬了上來,放置在地上,而太子和公主亦是下了马车,沿着石阶走上石台,太子朱慈烺吓得脸色苍白,倒是朱徽婵神色镇定得多,手牵着弟弟出言安慰,并不显得太过害怕。
    司马如兰、厉虎、楚依依、孟欢都与华不石一同來到石台之上,杨嗣昌和钟百隆亦紧随其后,君父却只带着施青竹、葛力,以及闻琴解佩两名书僮。
    杨嗣昌和钟百隆皆不会武功,是以华不石这一方人数虽多,但两边上到石台的人,实力基本相若,足以制衡,无论谁想要在石台上若翻脸动手,一时之间都无法制得住对方,是以想要决出胜负,便只能依靠谷地内双方兵马的对决。
    就在当中的岩桌上,备有酒壶和杯盏,以及一坛美酒,杯壶皆是用黄玉所雕,甚是精致,而酒亦是陈年的汾酒。
    那名为闻琴的书僮上斟满了两杯酒摆好,君父伸手取过其中一杯,举向华不石,朗声说道:“你我俱都不会武功,却长于智计谋略,且各自皆在江湖上创立了一番事业,说來本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今曰我们二人势必要分出一个生死高下,决战之前何不共饮下此杯,以谋一快。”
    华不石目光沉静,在岩桌边背手而立,却是不发一言,也并不伸手去取酒杯。
    君父面色微沉,道:“华少爷可是害怕本君在酒里下毒么。”
    华不石道:“本少爷虽不擅用毒,对祛毒之法倒颇为精通,你便是把天下的十大绝毒下在酒里,也奈何不了我。”
    君父道:“那你何以不敢与我对饮这一杯。”
    华不石道:“我不饮此酒,只因为不值。”
    君父道:“不值。”
    华不石道:“正是不值,本少爷想与人对饮者,要么是风姿曼妙的娇娃美女,要么是本事卓绝的豪杰枭雄,或是义气相投的知交朋友也可以,只可惜你三者皆不是。”
    君父道:“本君自然不是美女,与华少爷也是敌非友,不过要说到豪杰枭雄,本君倒还有些自信。”
    华不石道:“是么。”
    君父道:“所谓豪杰,是指才智过人,能为人所不敢为,不能为者,而枭雄,则是拥有着无上权力和威势,能使千万人俯首臣服者。”
    “本君身无武功,却一手创建下了‘天诛’基业,世上有几个人能做得到,今曰略布巧局,便让你们自投罗网,乖乖上当,若论才智又有谁能及得上,在这山谷里的女真人、蒙古人、还有满清的铁卫营均唯我之命是从,这仅是本君所艹控势力中的一小部分,本君执掌着天下无数人的生杀大权,若我非豪杰枭雄,这世上又还有谁能称得上豪杰枭雄。”


第八百二十二章 豪杰枭雄
    君父道:“在这山谷里的女真人、蒙古人、还有满清的铁卫营均唯我之命是从,这仅是本君所艹控势力中的一小部分,本君执掌着天下无数人的生杀大权,若我非豪杰枭雄,这世上又还有谁能称得上豪杰枭雄。”
    华不石摇头道:“所谓豪杰,是指光明磊落,有胆有识者,你纵然有再高的才智,却专事偷袭暗杀为业,只会使用阴谋诡计,永远都藏身在黑暗的角落里,何尝有过半点光明磊落。”
    “而所谓枭雄者,须有雄心壮志,你身为汉人却投靠异邦,甘当胡人的奴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谈何雄心壮志,你说这山谷中的胡人皆唯你之命是从,殊不知令他们效忠的并不是你,而是他们各自部族的利益,便是你自己,也不过是受人利用,又如何能算得上枭雄。”
    君父“哈哈”大笑,说道:“华少爷的口才虽是不错,只可惜见识却是差了,常言道兵者诡道,要取胜敌手,智计和谋略必不可少,你们上当中伏,却说别人不够光明磊落,岂非愚昧,号令天下兵马为我所用,方是雄才大略者所为,至于是汉人还是胡人又有何分别,我若想借用大明朝的兵马,亦是能调动得了,本君既然要他们为我卖命,也自会给他们一些好处,又何须管他们效忠的到底是谁。”
    他忽然凝住了笑容,目光盯在华不石的脸上,道:“你可知本君最擅长的本事是甚么,那便是看透别人的内心,华少爷不肯饮这杯酒,其实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心虚。”
    华不石道:“我有何心虚。”
    君父道:“华少爷亦是通晓谋略之人,只不过即便如此,却仍是逃不出上天注定的命运,今曰在这马肺峡中败亡,便是你的命运,寻常愚钝的鲁夫,死到临头是或许还不能自知,可你偏偏是一个聪明人,明白眼前的这场赌战全无胜机,内心之中就难免充满惶恐不安……”
    君父的眼瞳射出慑人的光芒,道:“越是有本事的聪明人,就愈是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命运,只可惜你的心力终是有限,与本君相比,就如同星辰与皓月争辉,而你虽然清楚此节,却不愿意承认,且又害怕别人看出你心中所想,所以才故意做出傲慢自负的模样,其实只是为了掩饰,欺骗别人,亦欺骗你自己。”
    华不石仰天打了一个哈哈,说道:“想不到你还会算命,倒是让本少爷开了眼界,只不过我看你最多也不过是个半仙,算的未必就准。”
    君父道:“本君所言是否准确,用不了多久便可证明,华少爷既不喝酒,那我们之间赌局就立时开始吧。”
    二人都擅于攻心之术,这一番唇枪舌箭,无疑是为了在真正交锋之前在心理上占得优势,一旁的杨嗣昌看在眼里,却是暗自担忧。
    君父和华不石的在言语上好似未分高下,杨嗣昌却能看得出,君父谈笑自若,对于此战显然充满了自信,而华不石虽然未露示弱之态,但脸上的笑容却多少有些勉强。
    这也是理所当然。
    如今在山谷之内,君父麾下的人马,有“黑风旗”的五六百旗众“虎憨兔部”的五百余名突骑弓手,还有“铁卫营”的三百黑甲骑士,总共足有一千四百余众,而华不石所能调动的,只有余爵的骑兵和“百隆行”弟子各三百人,以及大罴部二百人,相加不过八百人而已。
    双方兵力差距如此之大,己方完全处在劣势,想要获胜谈何容易,华不石又怎么可能轻松得了。
    但听得君父道:“你我各站在青石台的一边,以笔墨写出指令,派一人到两侧的台角以旗语传出,华少爷若无异议,我们这便开始。”
    这座青石台顶是半弧形状,两侧都沿着石壁凹入,在台角以旗号发令,台下的人马都可以清楚地看见,但石台另外一边之人的视线被山石所阻,却是瞧不着的,这样一來,君父和华不石虽在一同站在台中的岩桌前,观望山谷中的战局,但彼此所传的指令对方却不会知晓。
    君父选这座青石台当做赌胜之所,想來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好处。
    见华不石点头同意,君父道:“來人,取笔墨來。”
    那书僮闻琴端上两副笔墨砚台,以及两叠厚厚的纸笺,摆在了岩桌之上。
    君父将手一伸,道:“华少爷请。”
    华不石亦道:“请。”
    从古到今有无数名将领军在沙场上厮杀对决,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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