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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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画虎)- 第4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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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穿徐大掌心的刀刃抽回,紧接着寒光一闪,徐大脖颈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创口,鲜血喷出,徐大的惨嚎声嘎然而止,人也仰面倒了下去。
    徐大并非弱者,仅仅五招就死在了厉虎的手里,却是因为厉虎曾多次见过他杀人,知晓徐大的长处和弱点,且早就想好了对付他的办法。
    徐大出手简洁迅速,十分犀利,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要闪避或拆解他的攻击亦不容易,难免要被他的“黑煞掌力”步步压制,最终被逼到绝处而败亡。
    厉虎当然不愿意重蹈那些死在徐大手下之人的覆辙,他后肩被击中的一掌,本是有意卖出的破绽,在徐大手掌拍到时,他将长刀从自己前胸刺入,刀尖正好对上徐大的掌心。
    这种还未伤人就先伤已的事,也只有厉虎这种不要命的人才做得出來,徐大即便被刺中了掌心,他自己却强捱了一掌,且刀穿肩背,所受的伤只怕比对方更重。
    厉虎会这么做,却是因为他知道徐大的弱点,那便是应变之能不够,当曰在屠宰坊里,厉虎从屋内逃脱时一刀掷回,伤到了他的脸颊就足以证明此点。
    也就是利用对方这一弱点,厉虎在徐大掌心被刺穿,内心惊愕的瞬时间飞脚撩阴,重伤了对方,再拔出长刀一举击杀。
    杀人并非是比武较技,武功高强者未必便能取胜,成败的关键,往往在于是否能用对方法,这是厉虎进入“天诛”这一年有余,经过了许多次刺杀任务的领悟,而这个道理其实亦有一部分是从徐大的身上学來的。
    厉虎把滴着血的长刀交到左手,右手脱出袖子,把袖管在肩上缠紧,用牙齿咬住衣角,系起了一个死结,在这个时候,当然洠в惺奔湎钢碌匕丝冢蛘饷匆桓鼋崾俏嗽⊙觯眉缤返渡舜Φ难鞯蒙月坏恪
    也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声响,另一人被击飞三丈,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却是茅杰,与他身体一齐跌下的,还有飞洒在空中的一大片血花,这位“泰山派”掌门弟子的右颈上赫然一道尺许长的刀痕,一直延伸到左胸,正是被那柄门板一般的大屠刀所砍。
    徐大和厉虎拼斗,葛力并洠в猩锨霸郑翘嶙诺冻逑蛄嗣┙埽齑蟊桓疃狭撕砹瓜率保鹆σ惨坏犊持辛嗣┙埽馐堑湫偷摹疤熘铩鄙笔值淖龇纾诤鲜实幕峄魃焙鲜实亩允郑杂谕榈男彰还思啊
    厉虎杀死徐大,所用的并非常道,两人并手仅有片刻便分出生死,而茅杰的武功并不弱于厉虎,葛力竟在数息之间就砍杀了他,自己却毫发无伤,足见此人的刀法之强,无愧于巽离组的第一高手。
    葛力砍出的是致命一刀,几乎将茅杰斜肩劈成两半,大量的鲜血泉涌而出,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再挽救他的姓命,茅杰摔在甲板上无法动弹,七星鞭也已脱手,只睁着一双眼睛,目光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是你……原來是你,你杀了……我师父。”茅杰嘴里发出声音,鲜血也同时喷出。
    葛力瞥了茅杰一眼,面无表情,声音却带着无比的轻蔑:“不错,我用杀你师父的同一招杀你,好让你能知道死在谁的手里。”
    茅杰咬着牙,瞪着眼,艰难地喘着气,每一口都带着血沫,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在眼前,可是他却无力复仇,就算是死也无法瞑目。
    葛力已不再看他,目光扫过趴伏在地的徐大,最后落在厉虎的身上,道:“洠в杏玫姆衔锒妓懒耍衷诟寐值侥懔恕!
    厉虎亦盯着葛力,忽然咧嘴一笑,道:“说不定是轮到你。”
    他已然全身浴血,受伤不轻,血渍也沾满了大半张脸,可这一笑却是透着无比的凶悍和狠厉,即便是杀人如草的葛力,看在眼中,心头也不由得一寒。
    厉虎缓步走到了茅杰跟前,俯下身子,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伸手捂住他的眼睛,长刀挥过,刀锋割断了茅杰的咽喉。
    既然已经伤重难救,与其苟延残喘着忍受痛苦,死亡倒是一种解脱,而厉虎的手掌离开茅杰的脸时,死者的眼睛竟已合上了,脸上的神情也安详了许多。
    “你对他说了甚么,居然可能让他瞑目。”葛力问道,他耳力虽好,可是厉虎那句话说得太轻,仍是无法听见。
    厉虎拖着长刀站起身來,瞪着葛力道:“我对他说了甚么,你可以到阴曹地府里去问他。”
    葛力“嘿嘿”冷笑,道:“你口气不小,可惜命却不长。”话音未落,他已倏然前蹿了三丈,大屠刀挂动风声,朝厉虎头顶直劈而至。


第七百六十四章 剔鳞
    潜入巽离组一年有余,厉虎当然也不止一次瞧见过葛力杀人,只是与徐大有所不同,厉虎不仅洠в醒暗剿娜醯悖踔亮巳说降子卸嗲浚参茨芡耆浮
    这是因为葛力每次出手,都仅表现出比被杀者略高一线的武功,在任务的时限之内堪堪杀死对手,他每次杀人时无疑都留有余力,不愿被看出深浅,而能够这么做,不仅需要准确的判断力,而且自身的武功也须得高过对手甚多才行。
    厉虎所见死在葛力手下的人中,不乏有江湖上的成名高手,葛力竟能在不展露真正实力的情形下击杀他们,他必定强得可怕。
    如今甲板上的这一场拼斗,葛力所展现出來的刀法依然强过厉虎一线,六十六斤重的大屠刀舞成了风轮一般,将厉虎迫得节节后退,葛力似乎并不急于杀死对方,而是要把他一步步逼至绝境。
    这无疑亦是一种聪明的战法,厉虎身上已受了多处刀伤剑伤,尤其是一刀穿透了肩部的创口,到现在还在流着血,只会逾打逾弱。
    二十招之后,厉虎已经被逼到了船舷的边缘,背后便是大河,已然退无可退,他口中忽然发出一声厉啸,刀势一变,开始转守为攻。
    先前厉虎攻破“锁龙阵”,击杀巽离组的头人徐大,虽然出刀快捷而狠辣,但所用的并非是多么高明的武功,此时他施展出的这路刀法,却是大有不同,但见三尺长刀在厉虎的手中化为了片片寒光,又如一层层白浪奔涌,不仅奇巧无方,出刀的姿势亦甚为美妙,在如飞仙般灵动的招法之中闪现出凌厉的杀机。
    这等精巧的刀法,显然是名门大派中所传承的上乘武功方能具有。
    相比之下,葛力的大屠刀顿时显出了粗重笨拙,尽管他力大刀沉,却挡不住奔涌再至的层层刀浪,片刻之间反被逼得连退了十余步,“嗤”地一声,却是右肩的衣衫被对方长刀划开了一道半尺长的裂缝。
    一招占到了先手,厉虎乘胜紧追,身形疾冲而前,接连砍出八刀,劲风呼啸,锋刃暴飞,八道光弧几乎同时发出罩向对手,非要把葛力击杀于刀下。
    眼看着葛力已然无法抵挡急袭而來的刀势,却忽然脚下一蹬,半尺厚的甲板被他踩裂了一大块,他的身形借着这一踏之力蹿起丈许高,纵跃到了空中,堪堪避过光弧。
    厉虎自然不肯让葛力就这般轻易脱身,亦紧随着纵身而起,要在空中追杀对手,然而他的身形才刚刚纵起,就惊觉劲风扑面,白光闪动,竟是葛力将大屠刀脱手飞掷了过來。
    厉虎横刀招架,“噹”地一声巨响,火星飞溅,门板一般的大屠刀被挡得斜飞出数丈,刀头劈入到船舷深达尺许,差一点就把站在舷边的一名杀手砍成两断。
    经此一挡,厉虎纵到空中的身形也难免一滞,再來不及出刀攻击,葛力却已经飞落而下,手臂挥动,一道锋刃向厉虎横斩而來。
    大屠刀已被掷出,葛力本应失掉了兵器才是,直到锋刃斩到眼前之时,厉虎才意识到先前飞射过來的并非整柄刀,而是大屠刀的刀头,如今葛力所持一柄不及两尺长的狭刃刀,原本就藏在大屠刀的刀身之中。
    换而言之,大屠刀那一块好似门板一般的厚刃,其实只是一个刀鞘,葛力现下手持的这柄刀,才是他真正的兵器。
    厉虎连忙回刀拆挡,“叮”地一声脆响,双刃相交,手中长刀的刀头竟被斩断了一截,原來那柄狭刃刀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刃,危急之下,厉虎疾缩身形,想要躲开刀势,但葛力的手中的狭刃刀却忽然一折,竟朝他咽喉回卷了上來。
    原來狭刃刀不仅是宝刃,还是软刀。
    厉虎以往所使的“蛇翼剑”亦是一把能斩金切玉的软剑,也曾在拼斗时令得许多对手措手不及而占尽便宜,却洠氲浇裨挥敫鹆皇郑约壕够岢酝孽俊
    到了此时,即便厉虎应变再快,也仅能勉强避闪开致命的要害,寒光所至,血花飞洒,他右肩上已被已被狭刃刀划过,而同时前胸亦被葛力的一脚踹中。
    厉虎重重地跌在了甲板上,葛力如影随形般地跟下,手中狭刃刀的刀尖已顶在了他的心口。
    葛力的目光无比阴冷,道:“能让我的‘寒鱼刃’出鞘,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官船的顶舱是一间陈设颇为豪华的大厅,舱内甚是明亮,从四面的雕花窗可以看到船外的江景。
    厅中的檀木大椅上,端坐着一名身披着碧绿色斗蓬的人,此人的身形全被斗蓬所遮掩,脸上亦蒙着轻纱,看不清面目,只露出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
    椅子两旁还站着六个人,他们相貌和衣着各异,身边所携的兵器亦不相同,却全都躬身而立,表情肃然,显然都对居中而坐的身披斗蓬者极是敬畏。
    这一次“天诛”集结了川境七个暗杀组來到涪阳,除了已被杀死的徐大,这六个人正是另外六组的头人,而坐在椅上的碧衣人,显然就是前來主事的神堂士,施青竹。
    葛力一手提刀,另一只手抓着厉虎的脚,拖着他走进舱门,挥手一甩,“砰”地一声,象扔出一块石头一般,将他扔在了施青竹的身前丈许。
    厉虎受伤不轻,身上数处要穴被封,内力也无法提运,趴在地上站不起身,只有一双通红充血的眼睛依然瞪着,充满着绝望的愤怒,就象是不幸掉落到猎人陷阱中的野兽。
    “按照大人的吩咐,属下已把人抓來了。”葛力说道。
    坐在檀木椅上的碧衣人点了点头,道:“很好,葛力你辛苦了。”
    他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就好似木头在沙石上磨擦,却透出一种诡异的阴冷。
    葛力躬身作揖,道:“不敢,为施大人效力是葛某的荣幸。”
    这位心狠手辣的杀人者,在施青竹的面前亦是毕恭毕敬。
    施青竹的目光落在了厉虎的脸上,问道:“王虫,你的本名是甚么,潜入我们‘天诛’组织有何目的。”
    厉虎紧咬着牙关,瞪着双眼,却是一言不发。
    施青竹凝望了倒在地上的困兽,过了片刻后才吩咐道:“葛力,你让他开口。”
    葛力应道:“是。”
    江湖上要强行逼供,让人开口的方法很多,最常见的便是分筋错骨,或封点穴位令受刑者体内血脉逆行,这些手段都能使人痛苦万分,比官府的公堂上所用的夹棍、老虎凳等手段更甚。
    葛力所用的与江湖上的常见手段又不相同,他所用的是他的刀。
    厉虎平生经历过许多次血战,捱刀受伤的次数并不少,然而当狭刃刀的刀尖刺进他肋边的肌肤时,仍是疼得全身剧震,大颗的冷汗顿时从额头渗出。
    葛力显然是此道的行家,他运刀入肉并不算深,仅有半寸,但下刀的地方却是人体最脆弱的所在,狭刃刀缓缓在皮肉里滑动,象钻进了身体里的蛇,刀锋所蕴含的真气冰寒刺骨,不仅能最大程度的刺激神经,而且令得被刺者的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能清楚地感觉到每一丝的疼痛。
    捱上这样一刀所要经受的痛楚,简直比寻常受一百刀更甚。
    一刀已毕,葛力缓缓收刀,刀尖上挑起一块三寸见方的血肉,竟是从厉虎的身上硬生生地割下來的。
    葛力回刀将肉块塞进自己的嘴巴,细细咀嚼着吞咽下去,鲜血从他的嘴角滴淌了下來。
    他嗓音森然,好似从地狱里传出:“这个办法唤作‘剔鳞’,我曾经用它对付过不少人,他们都经受不住两三刀就屈服了,但是有一次我剔下了七片鳞,那个人居然还不肯开口,我从心底佩服这样的硬汉,准备给他一个爽快了结,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原來早已痛死了。”
    葛力发出“咯咯”地笑声,道:“你可以放心,被剔鳞的人决计不会晕过去,就算到了痛死的那个时候,头脑也依然清醒得很。”
    狭刃刀再次落下,这一次割的是厉虎的另一侧腰肋,厉虎吼叫起來,是从牙缝中迸出的低吼,就象是洪荒猛兽垂死前的怒号。
    第三刀,第四刀,割到第五刀时,鲜血已流满了一地,厉虎声音嘶哑,已叫不出声來,但两只眼瞳里燃着熊熊的火焰,简直能把葛力烧死。
    这等眼神分别是抱有了死志,毫无半点畏惧屈服之意。
    葛力吞下了第五块肉,舔了舔嘴角的血,道:“我虽然已快吃饱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撑到第七刀,让我开一开眼界。”
    厉虎的前胸、两肋、腰部的割伤都已鲜血淋漓,葛力的第六刀落向他的下腹时,忽然听见有人道:“停手。”
    阻止葛力的人,却是坐在檀木椅上的施青竹。
    这位碧衣神堂士望向葛力,道:“他如果撑到到了第七刀,你怎么办。”


第七百六十五章 二窟
    阻止葛力的人,却是坐在檀木椅上的施青竹。
    这位碧衣神堂士望向葛力,道:“他如果撑到到了第七刀,你怎么办。”
    葛力冷笑道:“洠в腥四芑钭懦诺降谄叩叮膊荒堋!
    施青竹道:“我只叫你让他开口,并洠в薪心闵绷怂!
    葛力满脸凶狞,却终究还是不敢违忤施青竹,应声答道:“是。”
    施青竹从椅上站起來,缓步踱到了厉虎身前,蹲下身來瞧看厉虎的脸,道:“本座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硬骨头,便是用再厉害的酷刑,也不能使他屈服,要让一个人开口,就好象是刺杀一样,必须要用对方法。”
    他顿了顿,又道:“你很清楚,落在了本座的手中必死无疑,所以宁可痛死也不肯吐露自己的身份,好叫我们杀你也杀得不能安心,是不是。”
    厉虎只是盯着眼前的碧衣蒙面人,嘴唇早已被咬破,鲜血渗出流满了下颚。
    施青竹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其实根本就用不着死,也无须受这些痛苦折磨,还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许多如花似玉的温柔女人等着你,这下半辈子都可以在荣华富贵里度过,你还会想死么。”
    厉虎眼中露出一丝不屑之意,依然一声不吭。
    施青竹道:“我猜你不相信本座的话,认为我说这些,只是诓骗你的手段,不过这可是想错了,你在巽离组这么久,应当了解我们‘天诛’是怎样的一个组织,本门六十四组易卦杀手,从头人到组员,所有的部众都是从江湖上招募而來,他们当中不乏有作歼犯科,被悬赏通辑之人,也有的曾经是名门大派的弟子,只要有足够的本事我们都会收容庇护,不论他从前是何等出身都无所谓。”
    “我们之所以捕杀你,只是因为你隐瞒了身份,或许要对组织不利,只要你老实说出姓名和來历,我们根本洠в猩蹦愕谋匾!
    厉虎忽然咧开嘴,用嘶哑的嗓门说道:“你讲得真是不错,老子只差一点就相信了,哈哈……哈哈……”
    他一面大笑,血水却从嘴角不住流出滴落,刚才生受葛力五刀的痛苦,他的口中牙龈之上亦全都鲜血淋淋。
    施青竹吩咐道:“來人,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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