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天下(画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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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犬天下(画虎)- 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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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大少爷在于竣的尸体被抬进大厅后,便蹲在近前察看了半天,而刚才众人议论对策之时,他却坐在那儿,象一个木头人般一语未发,直到大部分人都已走了,他却忽然站起身來,拦住了住厅外抬尸体的两名唐门弟子,
    唐紫鳞皱眉道:“华少爷可有话说么。”
    华不石道:“刚才在下察看于长老的遗体之时,有一个颇为奇怪的发现,只是厅内人多眼杂不便详查,如今我想再细加查验一下。”
    唐紫鳞道:“哦,不知华少爷有何发现。”
    华不石道:“你们可曾注意到,于长老的鼻孔,嘴角,以及两耳均有血液淌出。”
    站在一旁的圆光大师道:“阿弥佗佛,华少爷所说的贫僧早已瞧见了,于长老前胸中剑,想必利刃穿透了肺叶,体内的淤血从喉头倒冲入口鼻之中,是以会从五孔流出。”
    若论查验伤处,圆光大师和唐紫鳞等人阅历颇深,都有些经验,但要和通晓医术的华不石相比,却还有着不少差距,
    只见这大少爷摇了摇头,道:“不对,于长老若是被普通的剑法刺穿了胸肺,确是如大师所言,会造成血液倒冲,从五窍淌出不足为奇,可是刺杀于长老的乃是极速的快剑,所以创口之处流出的鲜血本就不多,应当不致于流入口鼻之中才是。”
    唐紫鳞神色一动,道:“那么以华少爷之见,于长老口鼻淌血又是怎么回事。”
    华不石道:“此等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中了剧毒,二是脑颅之内损伤出血所致,而看于长老的情形并无中毒迹象,是以在下判断,他定是被某种兵器击伤脑颅,才会如此,只是刚才我查看他的头部时,却找不到有外伤的痕迹,实在令人不解。”
    唐紫鳞沉思不语,圆光大师却眼睛一亮,若有所悟道:“阿弥佗佛,原來如此,贫僧已知道击伤于长老头颅的是何种兵器了。”
    ※※※※※※※※※※※※※※※※※※※※※※※※※※※※※※
    “峨眉派”的武功之中,剑法亦是一绝,秦桑的“越女素心剑法”,也有不错的火候,
    她惯常所用的三丈白绫,在听涛阁中比武时已被圆光大师毁去,此时秦桑提着一支青钢长剑,权充应手的兵器,
    而在她身边的翁一白则把双手拢在袖中,他的奇门兵器“蝎尾钩”却不知藏在何处,
    此时他们二人,正走在“万易庄园”的院落间的小径上,前方不远之处,就是那座仓库所在,
    昨夜封金江二人在此地被杀,唐紫鳞又指派了四名高手在仓库内外看守,防卫比先前更严密了不少,
    翁一白走在路边,步覆散慢,神色有些漫不经心,嘴里说道:“我看圆光大师是在疑神疑鬼,我们六人均已成名多年,在各自门派中亦属身份不低的人物,怎么可能会去给陆秋鸿当间客,唐门主安排我等这般互相监视,当真是多此一举。”
    秦桑美目一转,道:“翁先生既如此想,刚才为何不在议事厅中提出呢。”
    翁一白道:“若是提出,定会被他们怀疑,我又何必会去做那种傻事。”
    他目光瞧向身边的秦桑,忽然“嘿嘿”笑道:“其实和如花似玉的秦师妹分做一组,翁某倒也是求之不得,总好过和那两个老和尚在一起那般气闷。”
    秦桑虽然已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但容颜端庄,身材婀娜,而且修习“峨眉派”内功,带有些许清灵的气质,倒是别有一番风姿,
    翁一白绰号叫做“九爪僵尸”,面色灰黑,留着三缕稀疏的山羊胡须,长相十分丑陋,此时他称赞秦桑美貌,却非但不能令人愉快,反而让秦桑心中感觉到一阵厌恶,
    秦桑的脸上却洠в斜砺冻鰜恚凰档溃骸拔滔壬推玻颐腔故强烊ツ潜叩牟挚庋膊煲幌拢彩〉贸隽瞬畲怼!
    翁一白道:“有这许多人把守,哪会出得了甚么差错,不过秦师妹既说要去,我们一起过去瞧瞧便是。”
    守卫仓库的四人,均是西南各境数家门派中的高手,在此处存放的火药关系重大,是以唐紫鳞指派的看守之人全是來自嫡系的帮派,
    眼见秦桑和翁一白走了过來,这四人连忙抱拳行礼,“峨眉派”在西南各境联盟之中地位超然,这些人见到秦桑前來,态度全都毕恭毕敬,
    秦桑來到了仓库门口,问道:“你们在此把守,可有甚么发现么。”
    四人之中,为首是一名胡姓的大汉,乃是川北“金沙帮”的一名堂主,上前一步应声道:“禀告秦师叔,这里一切都正常,从昨夜我们來此看守,直到现在也洠藖砉!
    秦桑道:“辛苦胡堂主了,仓库里存放的火药洠в形暑}吧。”
    胡堂主回道:“师叔尽管放心,那些木桶就放在里面,绝对安全得紧。”
    站在一旁的翁一白,却已有些不耐烦了,说道:“火药安不安全,我们进去瞧上一眼不就行了,何须在此啰嗦。”
    秦桑点了点头,道:“好罢,胡堂主,你带我们进去看看。”
    那姓胡的大汉应声答应,推开了仓库的木门,
    这间仓库只有一处门洞,并无窗户,此时虽已是黎明时分,众人走进屋内,仍感觉光线却甚是幽暗,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味,昨夜封金江二人在此屋内被杀,尸体虽然已被抬走了,地板上却仍残留有点点的血渍,
    这座岛上如今洠в幸坏嗡比灰参薹ㄇ逑囱#
    秦桑进得屋來,伸手拿起了木桌上的烛台,打起火折点燃,在烛光之下,可以看见屋子的最里面的墙边,放着十來只木桶,想來便是那些火药了,
    翁一白道:“此处甚是气闷,秦师妹过去察看一下那些火药桶,若洠в幸熳矗颐潜闳ズ笤把彩影铡!
    秦桑答应了一声,举步向仓库内的木桶走去,
    然而,秦桑才刚刚走到那些木桶跟前,却忽然听见身后传來了几声响动,象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她倏地回首,却看见胡堂主满脸的惊恐之色,眼珠从眼眶内鼓了出來,一条细钢索正勒在他的脖颈上,而钢索前面的精钢钩刃,已从他的颈侧刺入,血流如注,
    这钩刃正是“崆峒派”的独门兵器“蝎尾钩”,此刻未端也正套在翁一白的手指之上,除了胡堂主之外,另外的三名看守都已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刹那之间,秦桑便已明白了一切,原來岛上的陆秋鸿所留下间客,就是眼前的翁一白,正德道长,封金江,于竣全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这位“崆峒派”长老的的脸上仍然带着笑容,而秦桑却觉得从奇丑无比的脸孔之上;露出的笑容不仅使人厌恶,而且阴冷可怕,简直和一具吸血僵尸洠в辛窖
    “原來是你。”秦桑的右手握住了剑柄,却已意识到自己正处于劣势之中,
    翁一白先前一定隐瞒了真实武功,于竣的剑法并不在秦桑之下,此人能杀于竣,想必也能杀得了她,何况在听涛阁的比武中,秦桑不但损失了惯用的兵器,还受了不轻的伤,实力大打折扣,更加难以敌得过此人,
    念及至此,秦桑的手心已渗出了冷汗,
    翁一白手指一抖,钢索松开,胡堂主的身躯象是一滩烂泥般滑倒在地上,只听得他嘶哑的嗓门道:“不错,正是我。”
    秦桑道:“为什么,陆秋鸿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能让你做出这等背叛师门之事。”
    翁一白道:“背叛师门,翁某可不会做那种事情,我这般做,也是为了我们‘崆峒派’的前程,用不了多久,本门就能变为中原武林的第一宗门,甚么少林武当唐门,还有你们‘峨眉派’,都要向我‘崆峒派’俯首称臣。”
    秦桑道:“你莫不是在白曰做梦,就算你和陆秋鸿能把我们全都困在这岛上,抢得所有人的财宝,你们‘崆峒派’想要称霸江湖,也还差得远呢。”
    翁一白道:“你们带來的财宝虽是不少,却还洠圃谖棠车难劾铮憧芍馓煜伦罾骱Φ氖鞘裁矗闶侨ㄊ疲灰辛巳ㄊ疲还苁裁词虑槎寄茏龅玫健!
    秦桑皱眉道:“你说甚么权势,让我越听越是糊涂。”
    翁一白忽然“嘿嘿”一笑,道:“秦师妹,我知道你在想甚么,你问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拖延时间,好等着别人來救你,我可以告诉你,唐紫鳞定然不会这么快怀疑到翁某的身上,而要取你姓命,翁某最多只须十招而已,你信不信。”


第三百二十三章 忌器
    翁一白忽然“嘿嘿”一笑,道:“秦师妹,我知道你在想甚么,你问这么多事情,无非是想要拖延时间,好等着别人來救你,我可以告诉你,唐紫鳞定然不会这么快怀疑到翁某的身上,而要取你姓命,翁某最多只须十招而已,你信不信。”
    不论秦桑相不相信,都洠в谢峄卮穑踔廖茨軄淼眉八伎迹蛭桃话滓讶怀鍪郑盅锲穑靶补场本疟校汛痰搅怂纳砬埃
    秦桑飞退,手中长剑已离鞘而出,金铁相交,火星四溅,剑锋与九柄钩刃交缠在一处,只听得“啪”的一声,却是那只烛台被双方的兵器绞成了碎片,烛火变为了点点火星,从空中四散纷飞,
    秦桑并不希望与翁一白多做缠斗,而是想要寻机冲出门口,只要出了这间仓库,她便可以凭借轻功遁走,庄园之中各家门派中人不少,翁一白要想追杀也洠в心前闳菀祝疽晕蚧鹨幻穑菽谝黄陌担岣臃奖阃焉恚礇'有想到,翁一白的“蝎尾钩”在黑暗之中,犹如一群乱舞的蝙蝠,更加防不胜防,而那九根细钢索瞬间已织成了一张罗网,让她无处可逃,
    与早先听涛阁中与灵音禅师交手相比,翁一白不仅出手的速度快了许多,而且九柄钩刃上的招式更加凶狠,只拼斗了五招,秦桑就已经知道,先前翁一白所言的十招之内就能杀她的话,并非是夸大其辞,
    她心中一旦胆怯,剑法就更为散乱,被翁一白逼得连连后退,到了第八招上,秦桑已经被退到了屋子最里面,背靠石墙,手中的长剑被钩刃荡开,而另外三支钩刃扑面而來,她却已无法躲避,
    然而,就在秦桑已感到绝望时,一声巨响,她身后的整面石墙轰然迸裂开來,竟然是被人一拳打出了一个大窟窿,
    阳光顿时从洞中透入了屋中,直射在对面翁一白的脸上,他只觉得金光刺目,惊慌之下顾不得再行伤人,连忙抽身后退,
    “阿弥佗佛,翁长老,你暗杀江湖同道,手段也未免太狠辣了。”说话之声有若洪钟,一个胖大的身影已出现在被砸出的大洞外,正是圆光大师,
    这位佛门高僧身材颇为魁梧,此时走进了屋子,金色的阳光犹如万道佛光从他脑后照入,恍若是神佛显灵一般,
    在屋子的另一侧,一道人影在仓库的门口出现,却是唐紫鳞,
    秦桑死里逃生,几乎就要虚脱倒地,而翁一白飞退丈许,原本就灰暗的脸庞上更是洠в幸凰垦
    两大高手现身,屋内的情势已在瞬时间倒转,唐紫鳞从门外缓缓地走了进來,与圆光大师一前一后,把翁一白堵在屋中,
    唐紫鳞厉声道:“翁一白,你还有甚么话说。”
    翁一白目光闪烁不定,脸上的表情就象是一只被逼到了绝处的豺狼,咬牙道:“好,此番翁某失算,无话可说,可否告知,你们是如何怀疑到我的。”
    圆光大师道:“你施放暗器击伤于长老,才用钢剑杀他,‘崆峒派’的追魂针虽然细如毛发,从后脑刺入头颅不留痕迹,不过却还瞒不了贫僧。”
    大和尚袍袖一翻,露出了右掌,掌心之中果然有一根三寸多长,比头发还细的钢针,
    “崆峒派”兴盛于唐代,建派已有千年之久,其武功颇为繁杂,共分为八门,即飞龙门、追魂门、夺命门、醉门、神拳门、花架门、奇兵门和玄空门,这八宗各有不同绝技传承,既有刀法剑法,也有翁一白所使的奇门钩法,而这“追魂针”正是八门之中追魂门的秘传绝技,
    幻化追魂,无影无形,正是“追魂针”的特点,
    圆光大师见多识广,一听华不石提及于竣口鼻淌血,是因为头颅内受伤之故,立时就想到了“崆峒派”的这门绝技,而他手中的钢针,便是从于竣的后脑起出的,
    既发现了追魂针,这岛上谁是内鬼已昭然若揭,
    而此时的翁一白,却露出了又惊又怒的神色,嘴里嘟囔道:“不可能,你们怎会在于竣的身上发现此针。”
    圆光大师沉声道:“在我佛如來法眼之下,邪魔恶鬼终难匿藏,你既敢用此针杀人,又怎会不被人发现。”
    刚才圆光大师和唐紫鳞现身时,翁一白虽然十分吃惊,却依然还能保持镇定,并未如此失态,但是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却变得愤怒难仰,似乎已陷入了疯狂,
    他忽然后撤了一步,已站到了堆放在墙加的十余只火药桶前,火光一闪,右手之上竟已打燃了一只火折,
    唐紫鳞脸色大变,喝道:“你想干甚么。”
    翁一白狞笑道:“翁某既洠в辛松罚忝且残菹牖畹贸龅海野颜庑┗鹨┗俚簦蠹叶家黄鹚篮昧恕!
    十余桶火药的威力,足以把这间仓库炸为平地,翁一白若是点燃火药,他自己固然粉身碎骨,而以唐紫鳞和圆光大师的武功,却应当能够及时跃出仓库,逃得姓命,但是,如果这些火药被毁去,就无法将卡住了巨船的礁石炸掉,众人乘巨船脱身的计划便要落空,
    岛上无水,若不能尽早脱身,用不了几天,众人即便不干渴而亡,也会落入陆秋鸿的手中,多半仍是难逃被杀的结果,
    唐紫鳞和圆光大师,当然不能让火药就此毁去,但二人与翁一白相距均有数丈之远,出手再快,也來不及阻止翁一白的动作,
    唐紫鳞喝道:“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于长老且慢动手,凡事都可以商量。”
    翁一白道:“有甚么好商量,除非你们肯放我一条生路,否则我立时就点燃这些火药。”
    唐紫鳞道:“放你生路,也无不可,只要你放下火折,我答应让你离开便是。”
    翁一白道:“你只说一句话,便想让翁某相信,哪有这般容易,“
    唐紫鳞两手一摊,道:“那你想要如何,难道要唐某诅咒立誓么。”
    翁一白冷笑道:“诅咒立誓也洠в杏茫曰偈难缘娜宋棠臣枚嗔耍膊簧倌阋桓觥!
    他指向屋内另一侧的墙角,道:“姓唐的,你和圆光和尚都站到那边去,若敢妄动,大家就一齐死。”
    这间仓库颇为宽大,翁一白所指的墙角,正处于火药桶的对面位置,相距有**丈远,如此远的距离,定然无法阻止翁一白的行动,而且站在墙角,火药一旦爆炸再想要跃出屋去,却也不容易,
    唐紫鳞的眼中闪过一丝迟疑之色,手腕一抖,三支透骨钉已无声地滑到了他的指间,但是翁一白手里的火折却已向木桶靠近了数寸,眼看火焰便要碰到桶里的火药,吼叫道:“快点过去,翁某可洠裁茨托铡!
    看到翁一白已渐疯狂的神情,唐紫鳞已知道若不听从,此人定会不惜姓命,立刻点燃桶中的火药,而他的暗器虽快,却并无把握一击射杀对方,在心中迅疾权衡之下,他只得妥协,道:“好,我们过去便是。”
    唐紫鳞与圆光大师交换了一下眼色,均缓步而行,走向了墙角,
    翁一白见屋内的两位高手已依言走到了墙角,脸色稍缓了一些,又对一旁的秦桑道:“你也过去。”
    如果有逃命的机会,洠в腥嗽敢庾跃罚桃话滓彩侨绱耍暇姑挥幸惶酰诵彰幢闶怯械荷纤腥伺阍嵋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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