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周围的四十九人,均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人,全都青衣短衫装束,每个人的背后都斜背着一柄长剑,
一丝浅笑出现在岳寒山的嘴角,他抬头望了一眼远处的“通天塔”顶,象是在对塔中的对手说话,又象是在自言自语:“原來是一个剑阵,你这般自信,敢与我‘衡山派’正面决战,所依仗的就是这四十九名少年排成了剑阵么。”
岳寒山接掌“衡山派”掌门已近十年,若论武功,他早已号称“湘境剑法第一”,而论心机智谋,即使是鲁玄通也无法与他相比,
今夜一战,虽然对手的名气实力,均弱于“衡山派”,但岳寒山却一点也洠в星崾又猓率瞪系搅讼衷冢惺虑橐簿谒募扑阒校
岳寒山下令鲁玄通“务必拿下堡墙”,其实早就预料到谨慎保守的鲁玄通会惜力佯攻,以保存实力为上,而对于百里荫,虽然洠в幸堑萌∈ぃ侵恍搿盎ぷ『蠓讲槐患泄ゼ纯伞保篮饺茨芰系接杏挛弈钡陌倮镆癖囟ú还说茏拥乃郎饲抗ィ淙唤系幕鸸ブ圃篮绞孪炔荒苤前倮镆窕嵩诮弦徽街忻墒芩鹗词窃缫巡碌降模
而岳寒山如此安排,借机削弱百里荫的实力也是其目的之一,百里荫身为“衡山派”大长老,近曰内功有成,越发倚武而骄,目空一切,连他这个掌门也不太放在眼中,因此岳寒山才会这么做,
其实那两路人马,只不过是牵制对方防守力量的手段,均非今夜之战的胜负手,
真正要决出胜负的关键,却他亲自率领的攻打码头的这一路人马,只要攻下了码头,就可直接进入“葛家堡”,此堡立时可破,
这个道理岳寒山知道,四派联盟的主事者自然也能想得到,一定会在码头上布设下最强的力量把守,因此,在码头上发现对方排下的剑阵,岳寒山一点儿也洠в懈械揭馔猓
对于阵法,岳寒山当然也不陌生,江湖上的各种合击阵法数不胜数,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少林派”的“十八罗汉阵”,和“武当派”的“阴阳双鱼阵”,另外还有传说中的“七绝阵”等等,不一而足,
“十八罗汉阵”和“阴阳双鱼阵”分别是少林武林两派的镇山大阵,据说即使盖世高手,一旦陷入其中,也决难脱出,九死一生,而近百年來,确是有不少名家高手败于这两阵之下,无人能够攻破,才造就了这两阵如此响亮的名头,
不过任何阵法的本质,都不过是一种多人的合击之术,阵法的巧妙,只在于能够使得布阵之人充分发挥实力,联手合击敌人,那种排出某种阵法就能颠倒五行,迷幻众生的故事,其实不过是神话传说,
“十八罗汉阵”和“阴阳双鱼阵”之所以强,是因为少林武当乃是中原武林是最强的门派,门下的高手众多,实力本就十分坚强,少林寺罗汉堂中的“十八罗汉”全都是功力精深的人物,若论实力,每一人在江湖上都足称得上顶尖高手,而武当派一众剑修的实力自也不在少林高僧之下,这些高手布下的阵法,当然更加不同凡响,寻常人又哪里可能攻得破,
但是,岳寒山眼前这座剑阵,布阵之人的却只是七七四十九名少年,年纪最多不过二十三四,而岳寒山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内外功夫修为都甚是有限,即使强于一般的江湖中人,却也并不是什么高手,用这些人布阵,即使是把“十八罗汉阵”或“阴阳双鱼阵”布出來,威力想必也很有限,根本就不足为惧,
岳寒山虽然如此想法,却也并洠в猩龃笠庵模⒆徘胺娇盏厣弦怨殴终笮闻帕械囊恢谏倌辏似蹋藕鋈缓鹊溃
“古志诚何在。”
身后的一众弟子中立时有人上前应声道:“弟子在。”
岳寒山道:“你前去破阵,要小心一些。”
那个名叫古志诚的弟子应道:“弟子遵命。”
这古志诚在岳寒山的弟子里并不出众,甚至还不是嫡传弟子,武功剑法只能排在中游,此时见师父命他打头阵,心情颇为激动,拔出长剑跳上江岸,朝着码头前方的空地直行而去,
走到空地边缘,数丈之外便是对方最前面的七名少年,古志诚才停下了脚步,却忽然身形一闪已飞扑而上,长剑递出,刺向了站在最外侧的一名少年,
这一剑十分突兀,与其说是攻击,倒更象是突袭,古志诚连起手的架势都洠в邪诰唾咳怀鼋#医H写缟俣燃欤Q奂渚痛痰搅四敲倌甑男厍埃
古志诚的剑法虽然在岳寒山的弟子里不是拔尖,在江湖上却绝对能算得上是难得的好手,而且颇有心机,一剑刺出,气势不弱,力量也很强,一般江湖人决难抵挡,
却只听得一声清鸣,却是七柄剑同时出鞘,而这七柄剑也瞬时之间就横在了古志诚的面前,竟联手架住了他的剑,古志诚刺出的这一剑力量虽然不小,但是对方七人合力招架也是绰绰有余,立时就被格挡开來,
而那七名少年手腕忽然一转,青光闪动之下,七柄剑又同时刺到了古志诚的身前,
古志诚先前的一剑存有伤人之意,所以力道用得极大,被封挡之后身形不免有些迟滞,而对方刺过來的七剑亦是十分突然,而且所刺是他身上七处不同的方位,他仅有一柄剑自是无可挡架,情急之下只能尽力抽身后退,
第二百零三章 剑阵之威
古志诚先前的一剑存有伤人之意,所以力道用得极大,被封挡之后身形不免有些迟滞,而对方刺过來的七剑亦是十分突然,而且所刺是他身上七处不同的方位,他仅有一柄剑自是无可挡架,情急之下只能尽力抽身后退,
只听得几声轻响,古志诚退到了丈许之外,右臂和右腿上已多了两道血痕,而胸前和腰间的衣衫则被剑锋划破了数道裂缝,
他的脸色也已吓得一片惨白,这些少年的剑法实在犀利,刚才他若是退得稍慢一点,只怕就不只是受一点轻伤,而是被别人开膛破肚了,
七剑一出,逼退了古志诚,七名青云卫便一齐后退一步,又回到了原先防守的位置,并不追击,
古志诚经过刚才一剑,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厉害,再冲上去只怕又要吃亏受伤,但就此认输退回却又唯恐师父责备,一时之间进退维谷,僵在了当场,
此时却听得船头上的岳寒山朗声道:“志诚,回來吧。”
古志诚如获大赦,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退回了座船上,跪地叩头道:“弟子无能,请师父责罚。”
岳寒山却一挥手,叫他退到后面裹伤,神色之间似乎毫不在意,略一停顿,又喝令道:“雷义,方元祥,周勇,你们三人上岸破阵。”
三名“衡山派”弟子齐声应是,一同跳上了河岸,
这一次岳寒山派出的三名弟子武功均比古志诚要强不少,尤其是那名叫雷义的,乃是岳寒山的嫡传弟子,年龄已过三旬,挥动一柄粗大的镔铁钝剑,与一根大铁棒相似,不仅膂力过人,一身内功修为也极是雄厚,
岳寒山适才派古志诚出战,只不过略作试探,他看见剑阵中的七名少年一起出剑格挡住古志诚的攻击,便知道此阵有汇合七人力共同攻防的能力,只不过这些少年岁数既轻,内力修为肯定不深,派雷义出战,便是要利用此人力大的优势,以雷义的力量和内功修为,全力一击之下,就算七个少年合力格挡,也未必能挡得住,
然而,雷义等三人还未走近剑阵,站在空地中央的那名黄衣女子却忽然喝道:“丙组,星罗式,斗转星移。”
只见七名少年腾跃一步,已逼到雷方等人的身前,却又忽然散开,将三个人围在了中间,
这七名少年之间均相隔丈许,在这种距离之下,再想要帮助同伴格挡进攻却不可能,不过,他们这一次根本不是要防守招架,而是要进攻,
七个人一齐移动,七柄剑亦是一齐转动,瞬时之间剑光滚滚,朝着雷义和方元祥直攻而來,
而双方一交上手,雷义,方元祥和周勇三人就已落入了下风,只因为七名少年围着敌人如车轮一般旋转,雷方周三人每拆一招,对手就已经转开,换上了另一名少年,而他们每一个人所使的剑法皆不相同,但是每一招攻出,却又与先前一人的剑招配合得恰到好处,所刺的尽皆是匪夷所思的方位,令人防不胜防,
要知道任何武功的攻防之道,皆有章法可寻,如果对手上一剑是刺击咽喉,那么下一剑若要想刺小腿,就必须先收回剑势,再行刺出,即使是拖剑下划,也需要一个过程,作为防守的一方便也有时间反应,或是格档或是闪避,
然而现下随着剑阵的轮转,雷义,方元祥和周勇每一瞬间的对手都在改变,而那些少年每个人的剑法又大不相同,所攻击的方位变化多端,根本洠в懈亲龀龇从Φ氖奔洌
而且剑阵的轮转,时顺时逆,令人全然无法抓到规律,雷义等三人在数招之间就撤底陷入了被动,不仅连一剑也洠в泄コ鋈ィ曳朗匾彩亲笾в易荆宦伊苏路ǎ
再战了数招,方元祥已被一剑刺入左肋,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周勇的大腿上也被划中了一剑,顿时鲜血直流,也将要倒地,雷义见势不妙,大吼一声,奋力举剑直击,终于觅得了一丝间隙,腾身冲出了阵外,而他的后背上却也被刺了一剑,直痛得呲牙咧嘴,
却听那黄衣女子一声喝令:“退。”
七名少年立时齐身后跃,又回到了原先站立的位置,空地前就只剩下受伤倒地的方元祥和周勇,以及侥幸逃出的雷义,
船头之上的岳寒山道:“雷义,回來。”
这位“衡山派”掌门人语气平静,脸上依然丝毫未动声色,仿佛对这两战的失败若无其事一般,
雷义扶起两个师弟退回了船上,却是一脸的惊惶和颓丧,岳寒山手一挥,让他们下去包扎伤口,
这一次试探,雷义三人仅支撑了不到二十招就败下阵來,但岳寒山却也并非全无所得,
他看出对方剑阵的进攻犀利,布阵的少年各自习练了不同的剑法,相互配合亦是十分熟练,但是从他们须得听从那黄衣女子的号令改变阵势來看,这些少年运用阵法于实战的经验定是尚浅,临敌之时才须是有人号令指挥,才能使用相应的战术,
也就是说,那名黄衣女子才是这座阵法的头脑,只要将她制住或击杀,此阵即不攻自破,
岳寒山心中盘算,却也知道要击杀那黄衣女子定是极不容易,她既是此阵的首脑,阵法对她的保护定然十分严密,而且岳寒山一眼便知那女子本身也并非弱者,武功要比起布阵的四十九名少年还强得多,
如果要强袭她,只怕会正好中了对方的计谋,反会遭受全阵的攻击,
站在阵中的黄衣女子,当然就是杨绛衣,她面如寒霜,秀目紧盯着座船上的岳寒山和一众“衡山派”弟子,心中却颇不平静,
这座“青云剑阵”是她师父华清真人的心血,而布阵的四十九名“青云卫”,则是她和华不石近一个多月以來,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银两训练出來的,今夜之战,乃是此阵第一次出世,却遭遇了“衡山派”和岳寒山这等强硬的对手,着实有些令人担心,
尽管这些少年的临敌经验不足,阵法亦不是十分完善,但是无论如何,杨绛衣也不能让师父创出的剑阵在第一次临敌时就被别人破去,
而且能否守住码头,已关系到今夜之战的胜负之数,乃至整个长沙城的战局,可谓重要之极,虽然剑阵两度发威,挫败了敌人的进攻,但是杨绛衣望向船头上的岳寒山,见此人一幅好整以暇的模样,心中反倒有些隐隐不安,
第三次进攻,岳寒山一口气派出了十名弟子,这十人跳上河岸,立时就排出了一个形同尖锥的三角阵形,各自仗剑护身,互为攻守,一步一步朝着“青云剑阵”逼了过來,
杨绛衣略一犹豫,喝令道:“乙组,霁云式,风云七变。”
对方來了十个人,她却决定仍然用一组七人剑阵迎敌,先前对古志诚和雷义等人的两次出手,七人应敌均是以多敌少,而这一次则是以少打多,
实战经验不足所体现出的一个重要后果,便是自信的欠缺,尽管这些少年对剑阵的诸多变化已十分熟练,在此战之前华不石的一番言语也大大振奋了他们的士气,但是在洠в姓嬲绞で看蟮亩允种埃遣⒉恢澜U蟮耐τ卸嗲浚虼四衙饣嵊兴陕牵
一个人若是缺乏自信,在拼斗时就很容易因畏惧敌人而犯下错误,
岳寒山不断派出弟子,自是想要利用这些弟子來试探阵法的虚实,寻找破阵之法,而杨绛衣却决定借此机会磨炼这些少年的意志,如果七人的剑阵能以少打多,战胜对方十人,那么在这些少年心中,己方四十九人要击败“衡山派”座船上的六十多人也就完全可以做得到,
一旦有了自信,他们的战力便会更强,对付岳寒山时就会多一分机会,
杨绛衣很清楚,在那条双桅帆船之上,岳寒山才是真正最为可怕的对手,只有等到他亲自出手,才是双方决战的时候,
“青云剑阵”中的“霁云式”不同于“星罗式”的分散攻击,七名少年齐身跃进,七柄剑飞刺而出,寒光跃动,所进攻的目标却是最前言的一名“衡山派”弟子,
这七剑由不同人从不同方位刺出,剑光却合在了一处,好似形成了一柄大剑,声势惊人,直刺而至,对于这种攻击,自是难以格挡,那名“衡山派”弟子连忙向一旁避让,闪躲剑势,然而,这一剑眼看着刺到空处,却忽然一分为七,化为七点寒星,向四面飞射而出,
这一变化甚是突然,但是“衡山派”众弟子早就有了闪躲的准备,纷纷向四下跃开,避开了袭來的七道剑光,只是先前汇聚于一处的防守阵形顿时散了开來,
七名少年剑势落空,却不停顿,竟然各挥长剑,身形已穿插到“衡山派”的十名弟子之间,左一剑右一剑地频频递出,已与对方战在了一处,
第二百零四章 折枝为剑
七名少年剑势落空,却不停顿,竟然各挥长剑,身形已穿插到“衡山派”的十名弟子之间,左一剑右一剑地频频递出,已与对方战在了一处,
这一次“青云剑阵”运作和先前对付雷义三人的轮转战法不同,只见七名少年并不移动脚步,所站的方位看似凌乱,却正好将十名衡山弟子分隔围困,让他们难以互相照应,而七名少年施展出各自的不同剑法,“衡山派”的弟子人数明明比对方多,却好似每个人都被四周围的数名少年联手攻击,顿时个个都手忙脚乱地挡架,连一剑也攻不出去,
虽然战法不同,但是结果却是十分相似,仅仅数息之后,“衡山派”的十名弟子中剑倒地的已有六人,其余的四人奋力杀出阵去,却也个个身上挂彩受伤,狼狈不堪,
杨绛衣喝令了一声“退。”七名少年退回了原地,脸上都露出了充满自信的微笑,
七人剑阵,仅用了不到五十招就打败了十名“衡山派”的弟子,而且赢得颇为轻松,这些少年对于“青云剑阵”的威力,已经有了十足的信心,他们已坚信今曰之战必能取胜,
这种在战斗之中树立的信心,却是任何言语激励或利益的诱惑都代替不了的,
“都回來。”岳寒山喝道,平静如水的脸孔终于微微有了些许动容,
并不是因为十名弟子的失败,而是岳寒山已看出,对方的用意正是要利用他的试阵之举,來为那群未经战阵的少年建立信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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