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一些外人不得而知的消息不算难事。
只是她这个消息,对于徐言来说并不新鲜。
“两国皇室联姻,两国的江湖门派也会联姻。”徐言继续吃饭,道:“三姐的消息真灵通,我早知道了。”
顾不得被弟弟取笑,梅三娘急急说道:“既然你知道正邪联姻,你可知道这次联姻有多重要?”
为了各自利益的联姻,徐言的确知道十分重要,然而卓少宇已经死了,齐普江湖界的正邪两派,注定要继续对持,乃至厮杀。
“大太保死了,被一只怪物撕成了碎片,齐普两国的江湖门派注定无法联手,他们怕的应该是蛮族,所以才用联姻的方式来结盟,我弄死了大太保,三姐,你说这算不算挑动起天下的风云了,到时候蛮族铁骑一旦进攻齐国,三姐可要逃远些,那群蛮子很厉害,杀人不眨眼,还喜欢用人头做酒杯。”
“联姻不会停止!”梅三娘好像没听到徐言的警告,抓住徐言的手都颤抖了起来:“其他太保死了,你还活着!你可以替代大太保去联姻!”
“三姐,你看我和卓少宇长得像么?”徐言嘿嘿一笑,道:“大普的正派又不是傻子,换人了难道还看不出来?”
卓少宇的婚事,换成别人代替,原本并不可行,然而梅三娘越来越激动的神色令得徐言也开始疑惑了起来。
难道我和卓少宇长得真有点像?
“鬼王门的太保必须去大普联姻,这是齐国皇帝的命令,不是鬼王门说了算!”梅三娘的语气越来越快:“上次城主府的幕僚喝得大醉,这才透露出齐普两国联姻的真相,当时陪他的小莲随口说了一句,如果太保死了婚事岂不是取消,那醉酒的幕僚居然大笑说,死掉太保无所谓,那么多太保还能全死绝了么,哪怕只剩下一个太保,都得去大普联姻!”
大太保死了,二太保顶上,就算所有的太保全都死掉,卓天鹰恐怕都得在婚期到来之前,在去认一个干儿子。
皇帝的圣旨,一言九鼎,既然下令让鬼王门的太保联姻,卓天鹰就得派出一个儿子。
联姻还可以换人,这种情况实在闻所未闻,徐言早就知道卓少宇的婚事,但他从来没往代替卓少宇联姻这方面去想,如今三姐的消息犹如一道惊雷,在徐言心头炸起了一线生机。
是啊,圣旨之下,就算鬼王门的门主也要听命,齐国皇家真要将这份联姻看得如此重要,那么必然会派遣军队护送鬼王门太保去大普。
再次思索了一番蛮族铁骑的可怕,徐言认为齐国皇帝的确十分看重两国江湖门派的联姻,而且极有可能派遣重兵护送,只要在送亲的军队抵达丰都城的时候自己返回鬼王门,他这位十七太保,岂不是成了唯一可以去大普联姻的太保了?一旦有了这份资格,卓天鹰就不能看着自己在半路毒发身亡。
徐言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那就是代替卓少宇,去大普联姻!
一把抱住身边的女人,徐言欢喜得就要手舞足蹈,娶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继续活下去。
“臭小子,松手,三姐的腰要断啦!”
被死死抱住的梅三娘一样欣喜不已,只要能看到希望,她们姐弟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主儿。
“加饭三姐!”徐言捧起吃得干干净净的饭碗,傻笑着说道:“吃饱了,我好嫁人去!”
第158章 城主府
的确是嫁人,入赘嘛,注定一辈子抬不起头,就算生儿育女,都要跟着女方的姓氏,这年月但凡有些出路的人家,没有一个想把自己家的儿子入赘到别人家去,那跟嫁女儿基本没什么分别。
至于娶妻还是入赘,徐言可不在乎,他现在都快没命了,只要能得到周转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来自梅三娘的消息,成了徐言唯一的一根稻草,抓住了,或许会保住性命,抓不住,只能永坠深渊。
希望虽然出现,然而时机的把握,才是最难的地方。
徐言需要确定齐国皇室会不会派遣重兵护卫太保,只有皇城来人,他才能从中搏出一份希望,如果没人理睬鬼王门,任由太保自己去大普入赘,不用说,徐言这条命绝对是保不住的。
他只是义子而已,卓天鹰可以杀掉他,在随便选个义子送去大普,到时候徐言的生死,只能被捏在卓天鹰的手里。
在梅香楼饱餐了一顿,徐言与梅三娘告别。
“三姐,现在就走,离开丰都,带上钱财和小黑,走得远远的,再也别回来。”
临别之际,徐言用力捏着梅三娘的手,神色凝重地说了最后一句叮嘱,随后大步而去,他惹的祸太大了,虽然年前的一把大火让他与梅香楼彻底决裂,但是鬼王门会不会放过梅三娘可就不知道了,所以离开丰都,对于梅三娘来说才最为安全。
转过身去,徐言的神色立刻变得阴沉而痛苦了起来。
乌罂草的毒性起起伏伏,这时候又出现了发作的迹象。
时间不多了……
离开梅香楼,徐言直奔城主府。
看似出现了生机,想要抓住这份希望,仍旧千难万难。
城主府建在丰都城北街,巨大的府邸富丽堂皇,侯府的规模,可不是那些世家豪宅能比。
庞大的府邸深处,闫临褚正在花园中练剑,肥胖的身体看似笨拙,一招一式却颇具章法,每当他挥出一剑,立刻会有一道清风从剑刃中掠出,将花园里的花草吹得纷乱舞动。
树梢的知了叫得越发急促,闫临褚的剑招也变得越来越快,不多时,一片剑影几乎笼罩了他那身肥肉。
刷拉!
剑风一起,一道凛冽的剑光从闫临褚的宝剑上出现,横扫过花园的牡丹丛,原本盛开的花朵被一剑之下纷纷斩落。
斩落牡丹的并非剑体,而是一股凛冽的剑气。
“哼!”
不耐烦地冷哼了一声,闫临褚扔掉长剑,立刻有侯府的下人捡起,恭敬地退出老远。
侯爷不开心,下人们自然避得远些,省得当了出气筒。
“两年的时间都换不来一粒霸元丹,青元剑法何时才能大成!”闫临褚神色低沉地自语:“虚丹之境,何时才能抵达虚丹境!这样修炼不是办法,霸元丹,今年一定要换到一粒才行……”
“侯爷,鬼王门十七太保求见。”
报信的下人单膝点地,低头说道。
“十七太保?”闫临褚微微一愣,吩咐下去:“让他在客厅等着。”
等到下人退走,闫临褚摸着下巴自语:“老十七,徐言么,他来作甚?”
稳了稳心神,闫临褚将心头的烦躁压了下去,换过袍服,这才来到会客的大厅。
“闫将军,徐言给您老问安了。”徐言见到闫临褚,立刻起身施礼,论辈分,闫临褚与卓天鹰是一辈,他只能以晚辈自居。
“言太保,哈哈,稀客稀客,快坐。”闫临褚满面和蔼,一边吩咐上茶,一边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言太保所来何事呀。”
闫临褚与卓少宇十分熟悉,对其他的太保他从没在意过,今天只有一个十七太保登门,他也有些意外,以徐言的身份地位,在他闫将军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客套话也就省了。
“不知将军的那枚银冠,可曾换到了霸元丹?”
徐言没有回答来意,反而问出了一个关于灵丹的问题,他刚刚说完,闫临褚的脸色明显变了几变。
霸元丹对于闫临褚十分重要,他所修炼的青元剑法已经到了瓶颈,需要霸元丹的辅助才有机会修至大成,而一旦青元剑法大成,闫临褚才能借此突破到虚丹境界。
修行者的实力提升,比起先天武者难了太多,所以在闫临褚的心里,霸元丹才是重中之重,怎奈那种灵丹太过珍贵,一个银冠蛇的银冠远远是换不到的,除非那银冠的品阶极高,或许才有换到霸元丹的可能。
银冠蛇的银冠属于天材地宝,在修行者的眼里都价值不菲,不过这种东西也分品阶,而品阶的高低与妖灵有关,蕴含着妖灵灵体的银冠,比起普通的银冠价值能翻出几倍甚至十几倍。
徐言提及了霸元丹,闫临褚的眼神立刻凝重了起来,道:“十七太保此言何意,难道你有霸元丹?”
“我可没有灵丹。”徐言连连摆手,道:“前些日子我在一个手下那里得到了一条金蛇灵体,据他说,是在马王镇附近抓到的,模样与上次那条银冠蛇十分类似,只是有些模糊,他不知有什么用,被我要了来,这次顺路经过侯府,忽然想起大哥送给闫将军的银冠,不知道这条金蛇灵体是不是当初那条银冠蛇的妖灵,这才来问问闫将军。”
徐言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闫临褚的神色,发现对方在听到金蛇灵体之后,眼角直跳,顿时断定了对方十分在意银冠蛇的妖灵。
“不知银冠蛇这份模糊的妖灵,闫将军可有用处?”
咔吧!
闫临褚手里的茶杯,随着徐言最后的一句询问被捏出了一道裂痕,他发觉失态,急忙大笑了起来:“我当言太保所为何事而来,原来是为了一条小蛇灵体,马王镇那条银冠蛇只是妖物,还没达到妖灵的程度,它的银冠价值不高,如果银冠中存在灵体,或许价格会贵上几分。”
说着价值不高,闫临褚的眼睛可就不离开徐言了,生怕对方跑了一样。
“蛇灵初生,短时间内没什么危险,如果时间长了,那等畜生的灵体可是会伤人的。”闫临褚换了个茶杯,问道:“能抓到灵体的人,恐怕不简单呐,连老夫都看不到蛇灵的存在,你那抓到蛇灵的手下难道也是修行者?”
面对闫临褚的质疑,徐言早有对策,随口说道:“那人瞎了一只眼,听人说自从他瞎了眼之后,剩下的一只眼睛时常能看到一些古里古怪的东西,要不然也抓不到金蛇灵体,不过我是不信,哪有人能看到灵体的。”
徐言越说变得越加气愤了起来,道:“当初要来灵体的时候,我还以为捡到了宝贝,没成想就是个空瓶子,这才拜见将军,一来是给将军问个安,二来也是为了让将军帮着辨认辨认,如果那小子骗我,等我回去一定扒了他的皮!”
徐言愤然的模样,看得闫临褚心花怒放,如果对方单纯给他送来蛇灵,他必然要怀疑这个十七太保的目的,对方打着让他检验一番蛇灵的心思,才是年少的太保该有的举动。
得了宝贝,自己无法确认,还不想让鬼王门的人知道,想要独吞异宝,自然是找他闫临褚这种无关的人来验看最为合适。
送上门来的宝贝,闫临褚哪能错过,卓少宇送他的那枚银冠如果能融入蛇灵之体,价值立刻会骤增,再加上他近年来收集到的其他宝贝,距离换来一粒霸元丹,也就不远了。
第159章 寻灵玉
谁发现的蛇灵,闫临褚不关心,他只关心徐言带来的蛇灵是真是假。
在这种关乎霸元丹的得失面前,闫临褚显得焦躁不安,强压着心头的焦急,说道:“贤侄可曾将蛇灵带在身上,老夫正好无事,今天就帮你验看验看。”
称呼从太保改成贤侄,说明这位已经急不可耐了。
发觉到闫临褚的焦急,徐言心头大定,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来现出里面的瓷瓶,双手递了过去。
瓷瓶里装的,就是上次在马王镇东郊抓到的那条金色小蛇,这阵子徐言偶尔查看过,发现小蛇始终卷缩在瓷瓶里一动不动,这才被他一直带在身上。
金色的蛇灵,是徐言接近闫临褚的唯一筹码,否则以他十七太保的身份,拜见闫临褚没问题,真想从对方嘴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接过瓷瓶,闫临褚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巧玲珑的玉牌,玉牌方方正正,上面刻着一只鹰头,惟妙惟肖,一看就是十分珍贵。
闫临褚一手托着瓷瓶,一手掐着玉牌,他的脸色及其凝重,一股奇异的力量被他催动而出,注入到玉牌当中,刹那间那块玉牌上的鹰头犹如活过来一样,显得灵动非凡,尤其是鹰眼,更是闪烁起一道暗淡的光晕。
将玉牌与瓷瓶贴在一起,玉牌上的鹰眼明显散发出更亮的光芒。
“果然是灵体!”
闫临褚大喜过望,吩咐仆人取来银冠,自己小心翼翼地将瓷瓶倒扣在银冠上,闫临褚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扫了眼一旁的徐言,发现对方好奇地盯着玉牌,闫临褚笑着解释道:“此乃寻灵玉,修行者用来探查气息波动所用的法器,以体内灵气方可催动,等到贤侄破开六脉,成为筑基境的修行者,首先需要拥有一块寻灵玉,否则的话,即便天材地宝出现在你身边,也会被轻易错过。”
闫临褚所言的确不假,世间万物,只要生出灵性的,即可称为天材地宝,不过这份灵性是看不到的,只能以气息来分辨,而寻灵玉的作用,便是分辨那些异宝的气息。
筑基境的修行者无法感知到那些被称之为灵气的气息,所以寻灵玉的作用显得十分重要,而且这种法器,连虚丹境的修行者都会必备一块,除非达到虚丹之上的境界,才能以特殊的方式来感知外界气息。
“法器?很贵吧!”徐言看着闫临褚手里的玉牌,喉咙滚动了一下,明显生出贪念的模样。
“价值不菲。”闫临褚得意地说道:“等贤侄达到筑基境,才能动用法器,如今对你来说,在好的法器也是无用。”
说着,闫临褚放下银冠,拿起倒扣在银冠上的瓷瓶,将瓷瓶与寻灵玉贴到一处,发现寻灵玉上的鹰眼没有发出光晕,顿时大笑了起来。
瓷瓶没有引起寻灵玉发光,说明里面的灵体已经渗入了银冠,为了确认瓷瓶里装的是不是银冠蛇的蛇灵,闫临褚扔掉空瓷瓶,再次以寻灵玉贴向银冠,这一次玉牌上的鹰眼发出了比之前还要明亮的光晕。
“果然是银冠蛇的蛇灵,哈哈哈哈!”
拥有蛇灵与没有蛇灵的银冠,价值相差了十倍之多,自己手里的宝贝突然间贵重了十倍,换谁都要欢喜不已了。
闫临褚笑着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到徐言正盯着被他扔到一边的瓷瓶,他的笑容变得尴尬了起来,心说自己失算了,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蛇灵是徐言的,只要自己刚才装作瓷瓶里什么都没有,岂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得到一份价值不菲的灵体。
蛇灵毕竟是徐言拿来的,人家只是让他闫临褚检验一番,又没说白给。
“闫将军,蛇灵掉进银冠里了?”徐言现出一副苦涩的表情,就像自己的好东西被人给抢走了一样。
“你看看我这记性,一高兴,就忘了蛇灵是贤侄的东西。”闫临褚连连抖手,道:“一旦蛇灵入银冠,轻易不会出来,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出不来了?”徐言张着嘴,满脸遗憾,万般不舍地看了眼银冠,道:“既然蛇灵离不开银冠,那就送给闫将军好了,反正我留着也没用,连看都看不到,说不定哪天就跑了。”
“贤侄此话当真!”
“当真,将军只要管我一顿饱饭就行。”
“哈哈哈哈!多谢贤侄了,来人呐,摆宴!把老夫珍藏的美酒端上来一坛!”
闫临褚十分高兴,小心翼翼地将银冠收入楠木盒子,盖上盖子之后还不放心,找来红纱,里里外外将木盒包得严严实实。
等闫临褚忙活完,酒宴已经呈上,平白占了份大便宜的丰都城主,连连举杯。
徐言喝了一杯之后,尴尬地笑了笑,伸手将那块包着瓷瓶的红肚兜抓了过来,三把两把团成一团,塞进了怀里。
看到他这番难堪的样子,闫临褚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既然是鬼王门的太保,女人多些又何妨,贤侄要是看上了谁家闺女,大齐我不敢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