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智屏郡主和秦之初、潘冰冰一起赶回京城,准备等着顺德帝归天,太子登基为帝。
智屏郡主曾经是顺德帝最疼爱的孙女,但是为了太子能够顺利登基,智屏郡主不得不听从了秦之初的建议,救活了顺德帝,但是只是给他服用了一枚只能延寿一年的寿元丹。
说起来,这一年是顺德帝的赚头,他的寿元在一年前就已经耗尽了,可是智屏郡主的心中还是不好受,毕竟,只要她愿意,还可以让顺德帝活的更长。
智屏郡主把秦之初、潘冰冰安排在郡主府住下,然后独自进入皇宫,准备在顺德帝生命的最后几天,尽一下她的孝心。
顺德帝似乎一直在等着智屏郡主,在智屏郡主进来之前,他已经连续昏迷数日了,滴水未进,太医说他随时都有可能龙驭宾天,但是老皇帝那最后一口气就是不咽。智屏郡主刚刚踏进午门,顺德帝就睁开了眼睛,双目盯着寝宫的大门。
智屏郡主凤目通红,眼含泪花,进入寝宫之后,就跪坐在顺德帝龙床的床头,拉着顺德帝枯瘦的手,“皇爷爷,智屏回来看你了。”
顺德帝嘴唇朝着智屏郡主努了努,服侍在一旁的大内总管太监苏培荣从床头取出一个锦盒来,然后将锦盒打开,只见锦盒之中有一道写好的圣旨。
苏培荣看了看顺德帝,顺德帝的眼皮眨了眨,嘴唇颤抖着,半天憋出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字:“宣。”
苏培荣展开第一道圣旨,“太子,郡主,众嫔妃,众大臣,接旨。”
这道圣旨乃是顺德帝对他身后事做出的安排,第一个安排,就是明言他死后,由太子继位,登基为帝。第二个安排,就是封智屏郡主为公主,同时封秦之初为三等伯爵,将新晋的智屏公主赐婚给秦之初,第三个安排,就是剥夺安南王的封号,食邑等,号召全天下的臣民讨发叛逆。
除了这些安排之外,顺德帝还对他的嫔妃,其他的子女等等做出了一些安排。所谓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在快要死的时候,顺德帝似乎是大彻大悟了,没有再耍弄他的帝王权术,总体的安排还是符合帝王传统的,是比较有利于太子一家的。
智屏郡主,不,改叫智屏公主了,她事先万万没有想到皇爷爷竟然将她赐婚给秦之初,当她听到这条圣命的时候,扑在床边,失声恫哭。
顺德帝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竭力伸出枯瘦的手,想摸了摸智屏公主的头,就像智屏公主小的时候,那样。可是他刚刚抬起了手,就耗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手无力垂下,头一歪,阖然长逝。
太医上前,诊脉测息,然后跪在了地上,“皇上驾崩了。”
顺德帝驾崩的消息迅速传遍京城,秦之初和潘冰冰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随同这道消息而来的,还有秦之初被封为三等伯,同时被招为驸马的消息。
潘冰冰对顺德帝可没有丁点的感情,她嬉笑着对秦之初说道:“夫君,恭喜你三喜临门呀。”
顺德帝驾崩,秦之初多少有些伤感,不管怎么说,是顺德帝点了他为头名状元,让他在京城有过一段风光的时光,使他得以扬名天下。不过他的伤感也有限,“那三喜呀?”
“这一喜,当然是皇帝死了,他贬你出京城,让你做个品芝麻小官,可以说是对你的绝大侮辱,你别说你到现在还对他忠心耿耿。我估摸着你对他有着不少的恨吧。他一死,你就算是大仇得报了。”潘冰冰笑道。
秦之初叹道:“这算什么喜呀,皇帝毕竟是郡主的亲爷爷,让她知道你在幸灾乐祸,还不定起什么风波呢。”
潘冰冰笑了笑,接着说道:“这二喜和三喜,当然是夫君诰封三等伯爵,升官发财在即,又被皇帝赐婚,从今之后,你就是皇亲国戚,堂堂的驸马爷了。”
秦之初拉着潘冰冰的手,“为夫怎么听这话,有些酸溜溜的?教主,你不要多心,在我心中,你们都有着同样重要的位置。”
潘冰冰没有抽回她的手,“夫君,按理说三喜临门,乃是大喜,可是妾身却要扫扫你的兴头,给你提个醒。顺德帝赐婚给你,可不全是好事,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是大祸临头呀。”
“此话怎讲?”秦之初脸色凝重地问道。
潘冰冰说道:“金丹期修真者在世上少之又少,在大周,算上蓬莱岛、道录司、僧录司,也就数十而已,这里面,有很多都没有道侣。你还没有修炼到金丹期,对金丹期的心态了解不是很多。只要是修炼到了金丹期,就有一个心态是十分普遍的。”#
正文 第429章 同知
第Pb29章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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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丹凝婴?”秦之初蓦然想起潘冰冰是如何来到他身边的,脱口而出说了四个字。
“说破丹凝婴不算错,却也不算对。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为了能够破丹凝婴,几乎所有的金丹期都愿意做出任何尝试,付出任何的代价。”
潘冰冰一张俏脸凝重非常。
“据我所知,大周修真界还从来没有人能够成功的破丹凝婴,但是元婴真人是确确实实存在的。一旦从金丹期修炼到元婴期,不但实力会暴增许多,就连寿元也会相应延长至少百岁。
金丹期在大周修真界太多,元婴期却能够独霸,由不得某些人不动心,即便是不为了权势、地位,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寿元,获得更长,所有的金丹期也愿意做任何事情。”
祟之初点了点头,“我能够明白和理解。”
潘冰冰说道:“要想破丹凝婴,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多人苦修到头,却只能黯然陨落。你有希望炼制出来凝婴丹,所以道录司、僧录司的那些牛鼻子、秃头和尚,才一反常态,联袂招募于你。
我还听说郡主刚刚晋升金丹期的时候,那些牛鼻子和秃头和尚曾经商议过跟郡主合籍双修的可能性,结果却是不了了之。没人知道合籍双修是否能够破除无法破丹凝婴的魔咒,或许有效,或许无效。还是哪句话,只要是有一点希望,没人愿意放弃。
郡主在明,被顺德帝赐婚给你,别说你跟郡主不想抗旨,就算是想抗旨,顺德帝死了你们怎么抗旨?太子登基,为了彰显他继承顺德帝的正统性,更不可能准许你们抗旨不遵。如此一来。你这个开光期大圆满境界的低阶修真者,却成了郡主的道侣可想而知,会引起多少人的嫉恨。”
秦之初勉强笑了笑,“是呀,何止是郡主,还有你,你不也嫁给我了吗?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为夫作用你跟郡主两大金丹美人,估计会有不少人惦记上我?”
“夫君,你知道就好。不过你也别担心,你跟郡主大婚之后,我、郡主还有你,或许再添上虞美惠,我们四个不分开就是了。谁想动你,得过我跟郡主这一关。”潘冰冰笑道。
“就是要让夫君担上一个让女人保护的名声了。”
“呵呵担心这个干什么?皇帝驾崩,依照旧例,举国禁止婚丧嫁娶郡主乃是顺德帝的嫡长孙女,更是要为皇帝守孝,一时半会儿,我们俩还成不了亲。在这个时间段里,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秦之初不是很在意地说道。
两人正说话间,皇宫中有一个小黄门过来传旨,新帝请三等伯爵秦之初进宫见驾。
秦之初不知道新帝为什么要见他,跟着小黄门前往皇宫。潘冰冰给智屏公主打了一个传讯符,告诉她,秦之初进宫了让她注意。
太子已经换了一身龙袍,外面罩着一层白布,整个人在哀伤之余,隐隐透着一丝兴奋。
顺德帝在世的时候,他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父皇心血来潮把他给废了,到时候,他当不了皇帝事小,他和他一家子被囚禁、被杀,那就事大了。如今,有顺德帝的遗旨,有大臣们的拥戴,还有智屏公主刚刚平定安南王叛乱的大功,他总算是能够顺顺当当的做皇帝了。
“臣秦之初拜见皇上。”秦之初躬身为礼,他有顺德帝的圣命,见皇帝和百官都可以不拜。
新帝虚扶了秦之初一下,“习远不必多礼,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要这么见外。”
秦之初不知道新帝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应了一声,就不吭声了,等着新帝问话。
新帝说道:“朕听智屏讲,这次能够平定安南王之乱,习远你居功厥伟,朕要替皇家,替天下的百姓谢谢你呀。”
“臣惶恐。”秦之初装出一副紧张的样子来。
新帝又道:“这是你应得的。习远呢,这次把你宣到宫中来,朕有几件事要跟你商议一下。这一嘛,就是你跟智屏的婚事,父皇驾崩,举国治丧,本朝以孝治天下,暂时是无法跟你们完婚的,这一点,希望你能够理解、体谅。”
新帝要比顺德帝好说话多了,难怪顺德帝在世的时候,一直觉得新帝羸弱,优柔寡断。不过这样的皇帝,秦之初倒是喜欢,不需要费心去琢磨。
其实秦之初对皇帝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对方能够秉公而行,赏功罚过就行了,就像他明明中了状元,却被贬为九品芝麻官,那是绝对不公的,由此也就埋下了他对顺德帝没有什么忠心的祸根。
当然,如今,再说让秦之初对皇帝讲什么忠心,纯粹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皇帝,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产生一点忠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皇帝对秦之初更多的是一个符号,一个工具,一个能够给他提供更多百姓,让他治理,赚取更多长生牌位的工具。
只要这个皇帝不阻止他赚取民心,那么他是不会介意遵守一下君臣之道,表面上服从,奉献上他所谓的“忠诚”。况且,如果没什么意外,新帝将会是他的老丈人,岳父老泰山,他要是不忠诚,智屏公主都不会答应。
“请皇上放心,臣可以等,等到国丧结束,臣再尚公主。”秦之初表态道。
新帝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第二件事吗?就是关于你的去留问题。按照本朝惯例,做了驸马之后,就不能再到地方上做官了。不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安南王对南方诸省造成的创伤很大,亟需要像习远你这样的优秀官员到第一线工作,朕觉得打破常规,仍旧让你到地方上任职。朕跟几位持重的老臣商议了下,打算派你到粤州雷州府做同知,知府就不派了,让你可以掌管雷州府的大小事务。”
同知乃是正四品品秩秦之初原来是永丰县的县令,只是个正七品品秩,这次可以说是一连升了四级,可谓是皇恩浩荡了。
秦之初却高兴不起来雷州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安南王的封地,安南王起兵造反,就是从雷州府发的兵。先不说雷州府还在安南王的控制之中,就算是回头朝廷大军把雷州府收复,那时候,雷州府只怕要十室九空了,能够省下多少人呀?这对他谋求设立更多的长生牌位是不利的。
撇开这些不说雷州府做为安南王的封地,安南王在那里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他去那里做同知,想让雷州府治下的百姓心甘情愿给他树立长生牌位,可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如换个角讲,如果能够让他到榕西府或者榕南府,抑或者是榕州省以外的地方做某个府的同知他都会比去雷州府更有信心。
“皇上,能不能给臣换个地方呀?不做同知也行,只要不是去雷州府随便把臣发落到哪个县,继续做县令,臣也愿意。”秦之初说道。
如果换一个新县,怎么着也有十几万的人口,几万户的人家,只要他能够把在宁清县、永|定县的善政继续在新县施展,相信很容易就能够让百姓们给他树立长生牌位了。
秦之初提出这样的要求,换成是顺德帝在的时候,肯定会龙颜大怒,就算是不当场呵斥一顿也会在心中留下一个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迸发出来了。
可是新帝一点事都没有,而是温言道:“智屏的意思也是让你到其他的府做事,可是那些老臣们不同意呀。
朕的老师,辅大臣,颜士奇颜少师说让驸马继续到地方上做官本就有违祖制,如果还让你做个太平知府、太平同知,难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只有把你放在雷州府这样的地方,别人才会少说闲话。
另外,颜少师还说你有大才,谋略手段出众,又是仙师,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更适合到雷州府上任了。
朕觉得颜少师所讲有理,也就同意了。习远你就给朕一个面子,也让智屏少些为难,到雷州府上任。”
老丈人都把话说到了这种程,秦之初还能说什么。他想了想,苦笑着说道:“皇上,臣跟郡主两情相悦,不想让她为难。皇上对臣又有知遇之恩,臣也愿意为皇上分忧。故而,臣可以到雷州府上任,但是臣有一个条件。”
“别说只有一个条件,就算是有十个个,朕都答应你。”
雷州府是新帝的一块心病,雷州府位于粤州最南端,那里可不仅仅是安南王的封地那么简单,还是扼守大周和琼州以及部分南洋国家进行联系的必经之地,南洋物产丰富,大周与南洋贸易频繁,如果雷州不稳,航道受阻,户部每年的收入、皇宫的内帑都将受到不小的影响。
只要秦之初能够迅速地将雷州府恢复平定,保证航道不受什么影响,新帝是愿意付出诸多代价了,哪怕秦之初讨要雷州府做他的食邑,他也会同意的。毕竟,他的女儿智屏公主就要嫁给秦之初了,将雷州府封给秦之初做食邑,也能让智屏公主不受委屈不是。
秦之初说道:“臣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希望皇上将雷州府的后续平叛交给臣全权处置,不管臣做什么,皇上都要给予臣足够的信任。臣保证最多半年,必将让雷州府重新归于王化。”
“这个朕不能马上答应你,要跟颜少师等几个老臣商量一下。不过应该问题不大。行了,正事说完了,你跟朕走,朕带你去拜见太后、皇太妃、皇后等人,以后,你也要经常进宫,向她们请安了。”新帝说道。
太后、皇太妃、还有新皇后等人都在给顺德帝守灵,倒也不用专门往后宫里面跑。死者为大,秦之初先趴在顺德帝的灵柩之前,假模假样地嚎了几嗓子,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珠子已经红了,还噙着泪。
然后新帝将他介绍给了诸位后妃,太后和皇太妃都是顺德帝的嫔妃,算是秦之初跟智屏公主的祖母秦之初一一拜见。新皇后是秦之初的岳母大人要拜
秦之初还没有跟智屏公主成亲,又是个男人,不便在皇宫久留等他拜见过太后、新皇后等人之后,就主动告退了。
“习远,这两天智屏会留在皇宫中,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到郡主府了。你不要挂念。还有,你抓紧时间,到六部查阅一些跟雷州府有关的档案,再拜见一下内阁大臣六部的长官,等到父皇葬入皇陵之后,你就到雷州府上任去。”新皇又叮嘱了秦之初两句,就让他走了。
秦之初甚至都没有时间跟智屏公主说上话,只能远远地用眼神安慰了智屏公主一下,就离开了皇宫,回了郡主府。
秦之初把他即将到雷州府上任的消息告诉了潘冰冰,潘冰冰想了想说道:“夫君,要不要我做出一些安排,从教中调集一些人手先悄悄地安插到雷州府中?”
秦之初点点头,“我不能要个光秃秃的雷州,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尽可能地把所有的雷州百姓都保存下来。这可是给我树立长生牌位的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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