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仙主宰(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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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主宰(风回)-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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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兹,有北郡朔州士子聂秋,于百子宴前夕前往大理寺及天策府报道,并可凭此火漆印章可通行朱雀门,取百子宴经纬修士资格,方可享御前面圣之权。——大理寺卿,闫破军。
    “怎么是他?”范琦一旁看到这一行字,觉得蹊跷万分,而当他看到闫破军的名讳和火漆印章的时候,却是更加觉得其中蹊跷万分。
    “怎么,这封举荐信有什么说头?”聂秋挑眉问道。
    “这你都不知道?”范琦一脸嫌弃的看着聂秋,道。
    聂秋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只看到了天策府和大理寺,便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只是不知道,为何我参加百子宴,还要去大理寺和天策府报道?”
    “长安是什么地方?天子脚下。你若是单纯的有功名在身,进城也就罢了。你有那北郡朔州的士子名头,却还是泥犁宗的真传弟子,这第二层身份就注定了你进城之后,必须要去大理寺报道。”
    范琦说着,宽厚的手指弹了一下聂秋手中的那以信笺形式呈现出来的通行证,道。
    “那这个朱雀门又有什么说头?”聂秋继续发问,心里却想着,皇家禁地就是琐碎的事情太多。
    “朱雀门位于长安城内皇城正南,百子宴的修士均是从这里进入皇宫。你二师兄参加过百子宴,自然无人查他,但你第一次去,必然需要通行证。只是”范琦说完,端起杯中的青梅酒放在嘴边喝了一口,疑惑道。
    “只是这天策府的通行证极为难以得到,不单单要有宗门的推荐,还要有长安城左右武卫的南北军的点头,方可进入朱雀门,从而进入唐皇宫。不信你去问问你师兄白桥,他参加百子宴的时候,这举荐信是否像你这般,专人送到你的面前。更何况,这举荐信的落款是大理寺和天策府双双举荐,这待遇,恐怕前无古人。”
    听到此言,聂秋挑眉。起初他感到好奇的便是这书信落款处,写明了是大理寺和天策府。这两个地方,乃是京畿重地,一个负责保卫皇宫,一个兼了长安城的护卫。
    而那名叫大理寺卿闫破军的大理寺卿自己则连听都没听过,怎么会这么好心,难道只是单纯的顺水人情?不见得,长安居,大不易。天子脚下,人必定眼高于顶。而这大理寺卿,可是位列九卿,自己不过是宗门弟子,哪怕是七大宗的真传,可毕竟也是江湖宗门。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便是如此。
    一个是九卿,自然不会随意给自己一个顺水人情。
    “你果然是很聪明,也很细心。”一旁的范琦看着聂秋,看到了他看向了那闫破军的名字,略微欣赏的点了点头。矮小的个子,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子让人看上去极为顺眼的成熟感来。
    “这闫破军是正三品的九卿,换句话说整个一人兼长安城的城防。你想进皇宫,就得有他的手谕。而换个身份来说,这闫破军却也是我爹的手下十三太保的老三。”
    听闻这个名字,聂秋却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十三太保便是我爹这么多年养的十三个义子,老大石鹿山,神出鬼没,没有公职,常年住在将军府里。老二死了,咱就不说了,这老三闫破军本是行伍出身,和我爹一样,修的是那铁血兵道,随唐军南征北战多年,杀的人不少,但却一治军严谨而被赏识,大约三年前坐上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一直到现在。”
    范琦侃侃而谈,随意的两三句话便把闫破军说了一个明白。
    而聂秋却眯起了眼睛,心中疑惑:“既然这封信代表着天策府和大理寺的手谕,这其中会不会有你爹的意思?”
    聂秋挑眉问道。
    范琦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复杂的道:“十三太保就是我爹这么多娘养的十三条狗,几年前的闫破军还是一个从五品的偏将,如今坐到了大理寺卿。他必然是只听我爹的话了。所以你不用多行,这封举荐信肯定有我爹的意思。”
    聂秋带点了点头,看着范琦的表情,他也大致的猜到了。这举荐信应该和范琦没有太大的关系,并且很显然,范琦也没有去找他爹。只是既然如此,为何大理寺和天策府,会一起想自己打开大门?这其中太有蹊跷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聂秋从未见过那大理寺卿的闫破军,更没有见过血手人屠。和将军府的关系也就仅限于和范琦的风花雪夜,其他的他则是一概不知,长安城里也没有半个熟人。
    这封信这么容易的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这又是因为什么?
    种种疑问困惑在心头,聂秋皱着眉头。
    “罢了,你也不必多想了。回头我帮你问问便是。”范琦拍了拍聂秋的肩膀,道:“后天便要启程前往长安,今日难得闲暇,你也别绷着了,出来玩,就索性喝个痛快。”
    言罢,范琦便拉着聂秋回了屋里,又让那乐手之中的一个弹琴女子褪去轻纱,上前一道起舞。
    聂秋在朔州城的时候,便和昭华庞凤雏他们去过流觞楼里,也见识过北郡女子的妖娆。但是眼前这随曲儿轻舞的女子,却是那吴国南郡的女子,水灵灵的,身段曼妙,舞步轻盈,看的让人好一阵心痒难当。
    
    第二百零四章 血手人屠(下)
    
    “这小女子叫青婷,吴国生人,说话便有那么一股子好听的吴侬软语,年纪嘛不过十六七岁。早些年的时候南郡涝灾,和家人走失了。我见可怜便养在了府上,随后便跟着这支乐手队伍一道走南闯北,是个好苗子,你若是愿意今晚便带回去。”范琦端着酒杯,咬了一口杯中的青梅,凑到了聂秋的跟前说道。
    那名为青婷的女子应该是无姓的,生的的确玲珑可人儿,身段曼妙,嗓子清幽。那一双弹琴的手,则更是温润剔透,好似羊脂玉一般。长发及腰,舞步曼妙生姿,是那种看一眼便能让男人欲罢不能的。
    “你这买卖孤女,就不怕将来报应?”聂秋挑眉,讥笑那范琦。
    “我若不买下来,就任凭看她饿死?或者被那难民暴民蹂躏?亦或者是送到青楼里面?换句话说,是我救了她。”范琦一本正经,倒是让聂秋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不纳了她,做个丫鬟也是好的。”聂秋随口道。
    “你不懂,青婷这般的女子,出身虽然贫苦,但好歹未经人事,心里和身子也都算干净。可毕竟是半个戏子,莫说是纳妾,就算是当做丫鬟,若是被我爹知道了,她的结果绝对生不如死。”
    “怎么说?”聂秋挑眉,看着范琦,却是觉得这矮子一脸世故,好似说到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
    “你别问了,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范琦挥了挥手,不耐烦的举起青梅酒一饮而尽,又对那青婷道:“小青婷!”
    起舞的青婷停了下来,微微欠了欠身,道:“少爷。”
    她目光动人,看着范琦,却是眉宇之间散发这一股感激之色。这倒是让聂秋感到好奇,他认识范琦也快一年了,可是从未见过有女子能对他这般态度。
    多数人见到范琦,都是满是鄙夷之色。
    原因嘛,很简单,他的出身太好!
    出身将门,却偏偏成了一个草包。
    大将军范尧在无数人眼中那边是战神,兵仙!不可诋毁,可偏偏小儿子范琦的存在,就成为了这完美战神的一个缺憾,他怎能不被人轻视和看不起?
    可唯独这个小姑娘,看着范琦,却是满眼感恩戴德的表情,倒是让人不免觉得好奇。
    “小青婷,这位聂公子五日之后入长安参加百子宴,身边缺少一个搭理杂物的丫鬟。你可愿意跟着他几日,帮她处理一些琐碎之事?”范琦轻描淡写的说着。
    那名为青婷的女子听闻,看向聂秋,脸上却并无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微微的欠了欠曼妙的身子,道:“青婷愿意听公子安排。”
    聂秋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尴尬,凑到范琦的身前,小声且谨慎的道:“这样不太好吧。七大宗门以及江湖上诸多宗门,散修的弟子都去参加百子宴,也没听说过哪家的修士专门带有丫鬟一道,这个规矩我不好破了吧。”
    一旁的二师兄白桥也是听到了聂秋的这番话,凑到他的跟前道:“小师弟,这等事情本就不算规矩。你一次进京参加百子宴,总得有一个人带领。身边有一个丫鬟陪着,也总是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可是…”聂秋看向白桥,心想着,你当师兄的都没有带丫鬟,我这个做师弟的带个丫鬟,这成何体统。总之,太高调了一些。再说,聂秋从小到大,也没有过过锦衣玉食的生活,这唐突的身边有了一个侍奉之人,还是一个长相清秀,算得上美女的丫鬟,总让聂秋觉得有些尴尬不适。
    喝的醉醺醺的大太监鱼朝思,双颊通红,斜靠在桌边,捧着一杯酒樽喝了一口,他一直没搭腔说话,但听到聂秋说出这番话之后,脸上却也是露出了些许的满意和欣喜。
    他混迹于长安权力中心十几年,豪门望族的世家子弟,有几个臭钱,仗着家族得意忘形,放浪形骸的事情他见得太多了。
    而凭借聂秋如今的名声,莫说是河间地,西境,哪怕是长安城也是有不少双眼睛盯着他。
    而又身背功名和军功,换成别人怕是真的会得意忘形。但是聂秋能如此律己,低调行事,却是让他刮目相看。难免的心中又对聂秋有了不少的好感。
    “聂公子这倒是多虑了,百子宴上百年轻修士,均是全天下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儒生有书童,剑客有侍剑童子,道士也有道童。你随身带一个丫鬟,倒也不算破坏了规矩。”鱼朝思轻描淡写的说着。
    聂秋却是心想,你一个死太监当然没什么感觉。可自己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独自一人也就罢了。若是旁边跟着一个如此水灵的姑娘照顾自己的起居,长此以往,这得是多么心痒难当的一件事情?
    哪知道聂秋刚想到这茬,一旁的范琦的一句话悄悄的飘到了聂秋的耳畔,道:“青婷这丫头出身贫苦,跟随我这么多年。名为丫鬟,实则把她当做妹妹。虽然出身贫苦了一点,但将来若是时机成熟,你纳了当偏房也算是给了这丫头一个好归宿。十里长安,渭水旁不少风花雪夜。人啊,不能老是一直绷着。这青婷丫头还是完璧之身,就当是本公子送你的一大份人情了。”
    正在喝酒的白桥这话听得真切,当即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青婷似乎也是听到了这番话,俏脸儿当时立刻如同一颗熟透了的蜜桃一般满是红晕。
    “这么好的事儿为啥你总是想着我们家小师弟,你就没看到你旁边还坐着一个大活人呢?”
    范琦随意的刮了白桥一眼,道:“此去长安,你会缺个暖床的丫鬟?”
    ……
    几日之后,泥犁宗参加百子宴的弟子前行出发。
    这大唐百子宴,不比寻常的宗门比试,泥犁宗显得格外看重。八架腾云车,却早已在山门下等候多时。
    这腾云马车套着的是三匹纯种白马,据说是有那独角兽的血脉。七大宗门参与百子宴的弟子之中,也就是泥犁宗会有如此阔绰的手段,若不是九象征着九五之尊,怕是泥犁宗当真敢用九套马车,唐渡厄和江楠一道下山送行,此行千岁寒虽然只有两个弟子一同前行,但是却也是极为重视。
    坐在马车之中,和师傅师姐话别之后,聂秋转而问那二师兄白桥:“师兄,你已在那英才榜上取了第六的名次,为何还要参加百子宴?”
    白桥正捧着一小把话梅吃着,放进嘴里一颗,眯起眼睛笑了起来:“我听说今年百子宴黄昭也要来,寻思着便想见见他。”
    “你们认识?”聂秋挑眉问道。
    “并不认识。”白桥摇头回答道。
    “既然不认得,你这又为何?”
    白桥看向别处,十方山中云雾缭绕,却遮不住那满山仙气萦绕。琼楼玉宇之中,泥犁宗的山文顶上,宫阙无数,远远的看去,便是一派恢弘气势,衬的那白桥眼神迷离。
    “都说英才榜上二十六修士,那黄昭能排第一也是去年的事情了。我修行一年,为的不就是今日吗?”
    听到此言,旁的修士脸上面露出来一抹惊容。
    “师兄你的意思是?”
    “击败他!当第一!”白桥轻笑了一声。
    聂秋有些恍惚,他知道二师兄的修为进步飞速,那苏璇玑厉害,却在二师兄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而他如今能否击败那英才榜第一的黄昭,却也是并不好说。
    二师兄如今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修为境界?恐怕也就他自己知道。
    师兄弟二人正说着,聂秋抓起一颗话梅放进嘴里,酸甜可口,眼神寻向别处的时候,驾车的马夫轻轻的扬起手中的鞭子,一声脆响,白马神骏缓缓前行,然而当他转头看向别处的时候,却看到那不远处前面的马车之中坐着雷霄峰的弟子。
    今年雷霄峰一共派去三名弟子,而那段纯阳却也是在那三名弟子之中。
    “宗门之中传说,前些日子,雷霄峰的长老赫连燎原炼出来了一颗环气虎胎丸,给那段纯阳服用,药用之下他已突破了炼气八层境界!进步神速。此行前去,这段纯阳和那几个雷霄峰的弟子,怕也是我们的一大绊脚石!”
    白桥言罢,聂秋眯起眼睛,却正好那段纯阳回过头来,二人四目相对,都是止不住的激荡起来心中一团隐晦杀意!
    聂秋却是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到,此去长安之行,怕又要生起无数波折,而不远处的马车之中坐着的段纯阳,这一段生死宿敌之间的较量,怕也是在所难免了!
    
    第二百零五章 长安
    
    云腾马车此行八套,却是载了诸多士子以及士子的行囊,浩浩荡荡出发…晓行夜宿。索性那长安城距离泥犁宗并不远,过了诸侯割据的河间地,翻过骊山便是长安。
    第十日的夜晚,泥犁宗的弟子们已到长安城下。
    站在明德门外,聂秋掀开了窗帘,却是看到一只雄鹰飞过天际!苍茫的夜空之下,划过一条漆黑的弧线之后,落在了城楼上的碧瓦边缘,饶是天色渐暗,却依然可见那城楼之上旌旗招展,满是唐字的大旗,点缀了冰冷的城楼,却是极为恢弘壮丽!
    他疑惑抬头望去,只见一片黑色城墙突兀的出现在眼前,这片城墙极高高到仿佛没有尽头,遮住了半边天空也遮住了还未落的烈阳,定睛望去,隐约可以看见城墙高处的空中有三个黑点在不停盘旋飞舞。
    一旁的白桥闭目养神,显然对于长安白桥并没有聂秋那样浓烈的兴趣。
    倒是聂秋十足像是一个刚进城的乡巴佬一般,脑袋贴在马车窗边,他向左望去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向右望去也没有看到城墙的尽头。
    这座灰色的巨大的城锅看不出方圆有多少里,好似一条盘窝在大地之上的巨龙一般,聂秋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座天下第一雄城,看着不远处饶是入夜,官道上仍然拥挤的人群,问道:“这就是长安城吗?”
    白桥并未说话,舔了舔嘴唇,点了点头。
    青婷丫鬟脸上面露善意的笑容,却也并非是嘲笑聂秋这般乡巴佬进城的好奇模样,道:“公子,这边是长安的明德门了。”
    青婷嘴角上扬,笑着却也想着自己当初跟随范琦公子来到长安城的时候,不也是这般好奇的样子?
    聂秋抬头看,城楼高耸的几乎如云。站在城墙外,明德门的两侧,好似有雄兵守卫一般,一种巨大的压迫感几乎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头顶的雄鹰回了巢,他巢就在这片斑驳城墙之间,这座城墙历经千年雨水冲洗风化,灰色的城郭表面看上去已经有不少地方,纷纷落下了墙砖,但整座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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