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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碎了一地（求收藏）
李振复低头看去，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正直视着自己，不是那个小女孩还是谁？
“你没事吧？”看着怀中小女孩纯净明亮的眼神，李振复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闪电击中，心中的火气瞬间就灭的一干二净。能救回一个如此可爱，天使般的小女孩，这简直就是胜造七级浮屠。
“叔叔，丫丫没事！”小女孩抿着小嘴摇了摇头，小脸因为受到惊吓的缘故显得有些苍白，但没什么大碍。
“叔叔？”李振复一阵愕然，伸手摸了摸脸颊，几天没刮，显得有些胡子拉碴，看起来还真的像是个大叔。
嗯？这是什么？李振复突然发现自己手心发出一团白光，是一个灰sè的圆珠，沾染了他掌心的血迹后竟然渐渐破碎了外衣，露出了真实面目，一个rǔ白sè的小圆珠，在他的手心里散发着rǔ白sè的光芒。
“叔叔，你流了好多血啊……妈妈，妈妈快来……”小女孩见李振复不说话，又满脸血迹，顿时惊呼起来。
“没事，叔叔没事，别怕！”李振复见小女孩被吓得脸sè苍白，赶忙安慰道。同时反手把小圆珠放到口袋，不管这颗发光的小圆珠是什么东西，又隐藏着什么秘密，总之现在可不是探究这些问题的时候。
“丫丫……丫丫宝贝……”
这时，小女孩的妈妈——红衣少妇也赶了过来，左左右右、反反复复一番仔细查看，终于确定小女孩安然无恙之后一把将小女孩紧紧的抱在怀里，低头哽咽起来。
李振复见对方丝毫没有在乎自己这个救人者的安危，心中微微不免有些不满，但是在看到少妇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两行泪水，顿时心中那丝不满又瞬间烟消云散，在母爱面前，一切都是渺小的，即便是英雄，也抵不过母亲的丝毫。
“妈妈，丫丫没事，是叔叔救了丫丫，叔叔流血了，你快帮叔叔看看。”丫丫稚嫩的声音响起，提醒着妈妈旁边的叔叔才是英雄，不能让英雄白流血。
李振复听到这顿时心中激动不已，泪如泉涌啊，终于记起自己来了，英雄没白做。
少妇抬起头，对李振复露出感谢的笑容，激动的说道：“谢谢，这次要不是你恐怕……”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还在她的眼前，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她无法想象如果丫丫出了什么事情，她会不会还有用勇气活下去。
“没事的，丫丫这么可爱，老天也不忍心看到她出事，我只不过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李振复笑着说道。别看他说的这么轻松，但是刚刚的情形可以说是惊险万分，哪怕他刚才动作慢了半秒或者少滚动半个身子，结局都会不一样，两人难逃被车轮碾压的厄运。
少妇摇了摇头，她亲眼把刚刚的经过看在眼里，如果不是李振复舍身相救，恐怕丫丫现在已经倒在了血泊中，生死都难料。
“叔叔，擦擦……”小女孩见李振复血流满面，心中着急，径直从少妇胸口抽出一条丝巾，颤着小手要帮李振复擦拭脸上的血迹。
少妇也终于发觉李振复脸上血迹斑斑，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而后歉然一笑，接过丫丫手里的丝巾帮李振复擦拭起脸上的血迹。
如青葱白玉般的玉手轻轻地拂在脸上，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也不知道是丝巾的香味还是少妇的体香，或者二者皆有。李振复忍不住老脸一红，急忙伸手按住丝巾，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但是这急急一抓，却正好抓住少妇还来不及缩回的玉手。柔软无骨！这是李振复心中唯一的念头：难怪古诗有云，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帮你吧，方便些！”玉手被李振复这么一抓，杨钰冰只觉得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在心中升腾，俏脸顿时挂上了一道红云，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哦，好！”李振复傻傻地点点头，松开了少妇的手。
杨钰冰的手很巧，而且本身就是读医科类专业的，不多久就把李振复头上的伤口处理好了，把洁白的丝巾在李振复头上绕了一圈，遮掩住伤口，然后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笑道：“你的头应该是刚刚不小心磕到了路面的石头，伤口不是很深，不过血流了不少，回去多补充营养就行了。”
“妈妈，叔叔刚刚流了好多血啊，真的没事吗？不要去医院看看吗？”丫丫担心的说道。
“妈妈就是医生啊，你不要担心，叔叔没事的啊。”杨钰冰转过头歉然一笑，说道，“是我疏忽了，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做个全面的体检。”
李振复知道对方担心什么，车祸很容易造成内伤，刚开始看不出什么，但是过段时间就难说了，不过他了解自己的情况，就是刚刚摔倒的时候身上有些轻微的擦伤而已，并没有被汽车撞到，去医院也是浪费时间和金钱，所以摇摇头拒绝了。
“刚刚那辆车……”李振复回过头来才发现刚刚那辆肇事车辆已经偷偷离开了，顿时脸sè变得有些难看。虽然刚才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丫丫过马路玩耍不注意造成的，但是这条街是限速二十码的，从刚刚那辆汽车的情况来看，速度起码在六十码以上，很明显超速了。
“没事，不用担心，那辆车的车牌号我已经记住了，他跑不掉的！”杨钰冰说到这里脸sèyīn沉，浑身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恨意，显然对于这个差点撞伤丫丫的车主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着少妇突然变得比三九寒冬还要冷的脸sè，李振复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刚才那辆车的车主恐怕会很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护女心切的女人。上山打过猎的人都知道，可怕的野兽往往是那些带着幼崽的母兽，一旦有人敢伤害到幼兽，母兽的愤怒将比老虎可怕十倍。
不过那都和他没关系，现在和他有关系的麻烦来了。刚刚他买民国笔筒的古玩摊主一脸激动的拉着他的手，唾沫星子像盐汽水一样喷发：“兄弟，你做人不厚道啊，你救人当英雄救算了，干嘛搭上我啊！你这真的是砸我的摊子啊！”
李振复一头雾水，顺着摊主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冷汗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原来，刚才他那辆自行车被汽车撞飞，零件散了一地，两个车轮正好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对方的古玩摊上。
看着碎了一地的瓷器，李振复老脸直抽搐。
“哎哟，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出来摆摊竟然也祸从天降被人砸了摊子，这是我的饭碗啊……砸了我的饭碗以后我的rì子可怎么过哟……”摊主抓住李振复的手死命的摇晃着，一副冤情大于天的要死要活的表情。
李振复心中郁闷，自己还真是比窦娥还冤啊，这个责任应该去找那个肇事车主吗，更何况自己还是救人英雄呢，怎么来说这的责任也落不到自己头上啊，怎么就赖上自己了？
“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要怎么着你就直说吧！”李振复不耐烦的说道。
摊主见李振复如此干脆，脸sè顿时露出一丝喜sè，笑道：“一共八件瓷器，六件古画。八千块，见你是救人英雄，给你打个八折，六千四。”
“你刚刚是为了救丫丫才会出这种事的，这钱还是我来出吧。”杨钰冰倒没大在意，几千块钱而已，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见杨钰冰掏钱，摊主眼睛顿时一亮，笑着搓起手来。
“别急。”
李振复阻止了杨钰冰掏钱，对摊主笑道：“你逗我呢，我刚刚就从你那买了个民国笔筒，才七百块，你堆破瓷器你收我八千，你想钱想疯了吧！”
“兄弟，咱可要凭良心说话，那可是元青花……”
“你算了吧，你有元青花还在这摆摊？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玩意全是景德镇新出的，统一批发价三十五块钱一个，还有那些字画，批发价二十三块钱一副，刚刚你还要送我两幅来着。”李振复翻着白眼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摊主惊愕了。
“老子一天打你面前过八回，看你在这连续摆了三个月摊了，上个星期听到你和前面那个卖玉器的老板聊天时你自己说的。”李振复笑道。
“额……你狠。”
摊主本来还想趁机大宰一笔呢，听到李振复的话后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差点没自己扇自己一个耳光，没事大嘴巴做什么？无力的挥了挥手，说道：“算你赢了，但是好歹叫我不能亏本吧。”
“景德镇瓷器一百块钱一件，八件八百，字画五十，六件你先前说送两件给我，我现在拿着算在里头，还有四件加起来两百，一共一千块！”李振复掏出一叠票子，数了十张拍在摊主手里。
杨钰冰地抱着丫丫站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李振复和摊主神侃。
“你做生意真jīng，遇到你算是我踩了乌鸦屎（倒霉）。”摊主吹了吹手里的红票子，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你真有意思！”看着摊主一副吃了乌鸦屎般的表情，杨钰冰忍不住笑道。顿时万种风情汇聚一身，让李振复忍不住微微一呆，眼神都直了。
“叔叔，你刚刚好厉害啊，一下就把那个坏蛋赶跑了。”丫丫也nǎi声nǎi气的说道。她可不知道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她只知道面前这个叔叔是好人，刚刚那个家伙竟然来找好人叔叔的麻烦，那就是坏蛋，好人叔叔赶跑了坏蛋，让她好开心。
PS：花了这么多文字来写这个贪心的摊主，当然不会就这么结束。嘿嘿，远远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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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破碎的元青花
“叔叔，你为什么总盯着妈妈看呢？”丫丫天真无邪的说道。
气氛顿时凝滞，杨钰冰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李振复道：“额……丫丫，叔叔是在看你呢！”
“哼，叔叔骗人，你明明一直都盯着妈妈，才没有看丫丫呢！”丫丫皱了皱秀气的琼鼻，认真地说道。
被小女孩叫破心思，李振复脸sè微微尴尬，摸了摸鼻子，说道：“丫丫，说谎会鼻子变长，你看看叔叔的鼻子有没有变长啊？”
丫丫微微一愣，真的伸出小手在李振复的脸上摸了摸，随即大眼睛眯成了月牙，笑咯咯的说道：“鼻子真的没有变大呀，叔叔真的是在看丫丫！”
“哈哈，叔叔可是从来不骗人的！”李振复心道，这句除外。
“咯咯……”
看着女儿和李振复有说有笑，杨钰冰心中复杂难言，脸sè慢慢变得红润起来。
“喂，兄弟，你别玩了，先把这些垃圾收拾收拾吧，否则我做不了生意啊！”这时，刚刚那个摊主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李振复心中陡然冒出一股火气，这丫的是要和自己过不起还是咋滴？怎么老是打扰自己的好事？没见我在和美女聊天吗？
李振复转过头双目冒火瞪着摊主，说道：“那些玩意送给你了！”
“开什么玩笑，一些垃圾给我还懒得收拾呢！”摊主抱怨道，“你不要就赶紧扫掉，放在这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被人砸了摊子呢！”
“你摊子本来就被我砸了。”李振复自语道。
转而对杨钰冰歉然一笑，说道：“那边还有点小麻烦，我去收拾一下。”
“用不用我帮忙？”杨钰冰问道。毕竟这件事的起因是自己女儿，李振复救了丫丫还赔了钱，搁别人身上恐怕早就发飙了，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不用不用。”李振复笑着摇头拒绝，一副很绅士的样子。
李振复看着一地的碎瓷器，再看看远处五六十米开外的垃圾桶，自己总不能一块一块捡过去吧？随即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摊主，道：“借个袋子给我装东西行吗？”
“呵呵，小子，不是我说你，自己救人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就罢了还破了财，你这生意可做的不划算。”摊主笑道。
“废话少说，借不借吧。”李振复现在看到摊主可是怒气值暴涨，如果不是考虑到口袋钞票有限，真想再砸他十个八个“元青花”。
“嘿嘿，小哥别生气，和气生财嘛，不就是个袋子吗，送给你了！”摊主从屁股下掏出一个蛇皮袋。
这是一个装洗衣粉的袋子，上面还刻着“雕牌”两个字。不过想到是摊主垫过菊花的，李振复心中一阵恶寒。
凑合着用吧！
八个瓷器，虽然没有大件，但也不小，碎了一地白花花的，李振复也懒得挑拣，看也不看，随手捡起就往蛇皮袋里扔，反正待会也要倒进垃圾桶。
“快住手！”
一道如雷般的声音突然在李振复耳边炸响。
李振复被吓得一个哆嗦，手一抖，手里一块巴掌大的碎瓷片啪嚓一声砸在水泥上碎成五瓣。
看着面前这个七八十岁，穿着一身唐装，手里还拄着根龙头拐杖的老头，李振复心头一阵堵，道：“大爷，您有事？”
老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看着李振复手里的碎瓷器，两眼直冒光，仿佛看见脱光的美女一样，径直就上前下手。
李振复随意捌开对方的手，皱了皱眉，说道：“大爷，这些东西好像是我的吧！”
被李振复这么一打扰，老人也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行为的不妥，一拱手歉然道：“一时激动还望莫怪，小兄弟，你这瓷器能不能给老朽看看？”
李振复心里还是很不爽的，虽然这些东西自己本来就是要当垃圾扔掉，但是你一句话不说就上来下手这算什么意思？李振复很想霸气得吼上一句：老子就是当垃圾扔掉也不给你。但是看到不远处的杨钰冰后心中有收起了这个念头，自己还是要保持风度的嘛！要和谐！
再说了，既然对方已经道了歉，他难不成还能和一个半只脚踏进黄土的老人计较吗？想到这脸上露出笑容，道：“大爷，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玩意，你想看就看看，送给你也行！”
老人笑了笑，随即捡起几块碎瓷片细细的查看起来。李振复认得，那就是刚刚他二次打碎的瓷片。李振复心中一丝疑惑闪过，不就是一些景德镇的瓷器吗？街上一抓一大把，难不成还能看出花来？
过了许久，老人才轻轻地把手中的碎瓷器放下，一脸心痛，说道：“可惜啊，真是造孽啊，这么好得东西就这么碎掉了。”
“大爷，你开玩笑吧，这就是一些景德镇的防瓷，我亲手进的货！”摊主撇撇嘴，一脸鄙视道。
“你懂什么？这可是元青花，什么景德镇仿瓷？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老人气愤的说道。
“呵呵！我不懂？我吃这碗饭十多年了，经手得物件多不胜数，在这一片谁不知道我杨老三的名字？”摊主憋着嘴说道，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老人也不过是个退休之后有几个闲钱玩玩古玩的人，这种人半吊子水，但是又人傻钱多自以为是，所以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放屁，老头子我玩这一行的时候你娘还在吃nǎi呢！”老人面红耳赤的说道。
“你……”摊主也气的八字胡一颤，但是考虑到对方是个八十岁的老人，自己要是真的动手，对方到时候随便给自己扯几个帽子，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现在老人碰瓷的也不在少数，要真的遇上了，只要随便往他摊子前一躺，回头敲诈他个百八十万，卖了自己的摊子也赔不起。
不过幸好老人不知道摊主心中所想，否则恐怕会拿起手里的拐杖给他来上百八十下。在静海市古玩行谁不知道我杨德祥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