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腴腰腻润,周身有种说不出的娇悄妩媚,看得人心魂一荡,情难自己。
清水宗治最是好色,见那垂鬂少女丰胸纤腰,玲珑有致,出落得冶艳动人,顿时欲念倍增,全然忘了周围紧张的形势,不怀好意地走上前去,淫笑道:“小妹美,陪着爷爷出城来玩?唉呀呀,这年头外面可不安全,什么时候遇上坏人你们祖孙仨都得没了性命,还是跟我走罢,本少爷会好好疼你的。”
心中已有点魂不守舍,伸手要去摸她高耸的胸脯。
垂鬂少女吓得花容惨白,竟不知退避躲闪,眼看就要给他抓个正着。
任逍遥见清水宗治公然欺辱少女,心中大怒,抓起支筷子就要甩出,打算敲断他那不知廉耻的禄山之抓,岂知却给真宫寺美奈拦住。
几乎就在同时,门口闪过一抹红影,众人尚未看清便见清水宗治“啊”的一声怪叫,身形暴退数丈,捂着那活“哎哟”“哎哟”的痛呼起来。
什么人如此厉害,众人不约而同的泛起疑问。
待得清来人,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粉嫩的小手攥着把尺许长的小小武士刀,刀鞘前端加装了滑轮,“咿咿呀呀”的往前推着,她的个子矮小,不及常人一办高,眼睛又看着前面,全然没有主意到前方,冲进大堂时给门槛一绊,整个人平飞出去,脑袋不偏不倚,正巧撞着清水宗治的的宝贝。
清水宗治没抓到少女,反给个小姑娘弄得如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羞愤之余将满腔怒火发泄在小女孩身上,猛地扬手拍出。
这一掌蕴含了他十成功力,若给击实非立毙当场不可。
作为忍者来说,欺凌老幼乃是大忌,别说十三派掌门暗暗皱眉,众多弟子亦现出鄙夷之色,但毕竟是相互合作,谁都不愿意出手阻拦,免得伤了和气。
“轰!”
掌劲结结实实的击在胸口,发出一声闷雷似的暴响,却没有预想中血肉横飞的场面,因为被他打中的是任逍遥,而那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早已被任逍遥一推一送,去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你怎么……”
清水宗治误打误撞,击中任逍遥胸口檀中要穴,对方却似全无知觉,大感诧异,“你怎么一点事……一点事都没有。”
任逍遥面露不屑之色,冷然道:“哼,这样的掌法也想伤人 ?'…99down'”
清水宗治知道凡是护身神功,全仗一股真气凝聚,一开口说话,真气即散,不等他住口,又出拳打去,砰的一声,这一次是打在小腹。
任逍遥微一冷笑:“别废力气了,练个十年再来吧。”
几百双眼睛看就在周围,清水宗治岂肯善罢甘休,掌出如风,砰砰接连四计重手,明明都打在对方身上,任逍遥却笑嘻嘻的受了下来,竟似不关痛痒,开碑裂石的劲力,在先天无上罡气的护持下便如清风拂体,柔丝抚身。
备前流素以体术著称,清水宗治外号“一拳断帲А彼淙挥行┛浯螅屏χ浚诜錾N淞只故悄芘派鲜模缃窳鏊恼疲闪税追蚜ζ谌宋薏徽鹁安裉锼城煲蛩痪浠氨黄热妹胖械茏幼远鲜滞螅闹惺旨呛蓿蟠蟪龀罅⑹惫纸械溃骸昂靡桓觥蝗蠋'’啊!那么四拳便断甚么?”
幸好清水宗治一张脸膛本来黑黝黝地,虽然胀得满脸通红,倒也不大刺眼。
“菲芸,照顾好这个小妹妹,不许任何人伤他。”
任逍遥洒然转身,走到老者跟前,和声道,“这里不安全,您和孙女还是走远些的好。
老人感激的看了他眼,嘴巴微张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弯下腰去,剧烈的咳嗽起来,搀着他的小姑娘一边给他拍背,一边解释道:“爷爷的老毛病犯了,得喝热茶,方圆数里只有这家店铺,所以……”
任逍遥截断道:“老板娘,烧壶热水来,快!”
他出手救人,实属万不得已,敌对的两方很有可能突然发难,老人和姑娘在这呆得越久,对他越是不利。
“烧水么,给我也来一壶!”
倏地一把柔和沉郁,非常悦耳的低沉男声在门外响起,任逍遥定睛一看,不由倒抽口凉气,朝客栈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掳走高良杏奈的蒙面青年和那同他大战一场,险些让他丧命的“疯子”
第四章 形式逆转
看到这个人,任逍遥的脸色顿时暗沉下去,要知道部屋内数以百计的敌人之所以没有行动,全是因为三方势力彼此忌惮,在相互对峙的情况下形成了某种暂时性的“默契”一旦这种“默契”被人打破,面对的将是狂风暴雨般的冲击。
方才他为救小女孩,挨了清水宗治几计重手,表面看来是以超卓的护体神功震慑全场,实则是向两方势力发动的公然挑衅——在你们眼皮底下,本公子肆无忌惮的“行侠仗义”别说区区一个备前流,就是所有人一并上我也不放在眼里。
吉弘统幸老奸巨猾,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轻易出手,但其他人的态度就说不准了,毕竟他们都是一派宗主,加上和备前流又是同盟的关系,这样的肆无忌惮的公然挑衅很容易激起公愤,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动手,就如火星掉进油桶,一发不可收拾——他任逍遥武功如何扶桑武林早已人尽皆知,多余的不用再说,单就破掉绝对防御,以一己之力令青木俊志甘愿认输,在场的百多名忍者就没有一个敢轻易碰他,因此任逍遥才敢冒险出手,救下闯出大祸的小女孩。
千算万算,不如天算,偏偏就在这时候,那个对任逍遥没有丝毫忌惮,反倒让任逍遥无比忌惮的“疯子”出现了,以他好勇斗狠、一味追求厮杀快感的特殊性格,保准看到任逍遥后立刻拔刀出击,管你周围坐着的是些什么人。
没等任逍遥从惊异中回过神来,“疯子”已然哈哈大笑,在全场人众满怀惊异的眼光中提步跨过门槛,径直朝任逍遥走来。
怎么办!怎么办!
他要一动手,众人必群起攻之,别说自己没有活路,众同伴也要完蛋。
先发制人么?不行,别说自己有伤在身,就算状态良好,两三招内也休想奈何对方,何况同他走在一起的蒙面青年也是高手,就算和他几乎心意相通的龙菲芸及时帮忙,想在众人出击前化解近在咫尺的危机无异于痴人说梦!
五丈……四丈……三丈……
“疯子”越走越近,任逍遥的整个背脊已然全被汗水浸湿,颤抖的右手明明握住了冰魄玄霜剑,却怎么都拔不出来。
“小剑——”
身后突然响起银铃般悦耳的呼唤,接着肩膀仿佛给什么东西一触,一抹红影以肉眼难及的高速瞬间闪到了“疯子”的肩头。
任逍遥定睛看时,差点没惊得让下巴脱掉。——红影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他救下的那个小女孩。
而从她飞纵过去的速度和踩在自己肩膀上借力跃起的轻微触觉没有七八年湮浸轻功的修为是决不可能办到的。
小女孩横看竖看也就七八岁,难道她是在娘胎里开始练武的!
“小剑,有人欺负我。”
小女孩嘟努着嘴,举手朝清水宗治一指。
“疯子”头也不转,仅用眼角余光一瞥:“哼,这种废物自己处理便是,告诉我做什么。”
清水宗治的武功和他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好歹还是一派掌门,若说这小女孩都能将其“处理”掉未免有些夸大。
全场爆起满堂哄笑,所有人都认为“疯子”是在信口开河,但曾经和他斗个你死我活的任逍遥却清楚的知道“疯子”决不扯谎。
他说小女孩能,小女孩就一定能!
天呐,对方究竟是哪一门、哪一派,为什么连个小女孩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女孩眨眨泉水般纯净的大眼睛,娇声道:“本来我是想给他点颜色看的,大哥哥却抢先把我推开了。”
“疯子”咧嘴一笑:“是他啊,哼!备前流的狗崽子们,还不过来磕头道谢,若非这小子出手快,你们宗主早就见阎王了。”
清水宗治年轻气盛,岂能受的了这等折辱,直给气得火冒三丈,须发皆张。
任逍遥有心让十四派和“疯子”他们先斗一场,悄然退了开去。
清水宗治没了顾忌,虎吼一声扑向小女孩,掌风强劲,来势迅疾,尚未近身,已有一股寒气逼人眉睫。
小女孩嘻嘻一笑,学着任逍遥的语调道:“哼,这样的掌法也想伤人。”
口中说话,手里却未闲着,红影闪动间,小小的武士刀已然出鞘,攻击全不讲招式路数,直似童子无赖的打架一般,却偏偏瞧不出有丝毫破绽。
她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有人却比他更快,谁?
垂鬂少女、搀着老者的垂鬂少女!
电光火石间,她右手食指上已多了个纯银打制的指套,针尖般锐利的顶端闪烁着耀人眼目的寒芒。
“啊”清水宗治一声惨叫,捂着脸颊脸颊趔趄跌退,鲜血顺着指尖潺潺涌出。
一招,只一招,垂鬂少女只用一招轻而易举的攻破了他的呼啸而来的掌风,在清水宗治黝黑的脸上划开了一条寸许长的伤疤。
好快,好快的动作!任逍遥心头一懔。
“你……你抢什么,小剑都说了,这人要留给我的。”
小女孩满脸的不高兴。
垂鬂少女甜甜一笑,悠然道:“哼,谁让他想调戏我来着,活该!”
“好了,好了,今天来这是有正事的,别胡闹。”
老者直起身来,神情遽变,先前老弱佝偻之态尽去,更流露一股武林宗师的气派。
任逍遥看得目瞪口呆,若说小女孩会武功是他一时疏忽,未有察觉,老人和这垂鬂少女修为却是真真正正瞒过了他的敏锐灵觉!
“该来的都来了,该办正事了罢。”
蒙面青年环目扫过大堂,冷冷道。
“急什么,还没到动手的时候。”
“疯子”信步走到空桌旁,含笑瞥了任逍遥眼,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喂,说好了半个时辰内必须把事办完,你……”
垂鬂少女似乎有些不满。
“哈哈哈,对付他们半盏茶功夫都有多。”
“疯子”一脸鄙夷之色。
十四派人众听得这伙人肆无忌惮的谈话,全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早就心生怨气,这会被公然视作废物,那还不立时鼓噪起来,“你说什么,有种的再说一遍。”
“想死是吧,看大爷不好好教训你!”
“大伙一起上,把他们乱刀分尸。”
“呵呵,恶狗们开始狂吠了。”
小女孩捂着嘴巴,咯咯娇笑。
这话等若火上浇油,原本的端坐的十三位掌门神情全都变了,柴田顺庆眼中杀机大炽,长野业盛霍然站立,德川隆丰瘦骨嶙峋的大手上已有青筋凸起,北首第一桌的虬髯大汉紧紧握住了腰间的武士刀……大战一触即发!
北条智秀忽然一拍桌子:“你们谁都不能动,谁动谁就死。”
柴田顺庆大喝道:“怕什么,他们充其量也就十三人,我们十四派……”
北条智秀不搭理他,径自转向吉弘统幸:“老爷子,你看……”
吉弘统幸也不理他,望着白发老者阴恻恻笑道:“行啊,这一手欲擒故纵、声东击西玩的真够漂亮。”
白发老者淡淡道:“三十年前我被你摆了一刀,三十年后该还回来了。”
吉弘统幸面孔一板,“难得啊,鸡毛蒜皮大的小事竟然记了三十年。”
白发老者捋须笑道:“彼此彼此,你还不是恨了岸本齐史三十年,恨到连老夫的样子都认不出来。”
吉弘统幸缓缓摇口:“唉,怪我一时大意没有瞧出年近耄螫,衰老至斯的你,否则早就动手了,何必拖到现在。”
白发老者功聚双目,“事已至此,你还想打。”
吉弘统幸苦笑道:“不,现在还没到决战的时候。”
说罢长身而起,径直朝门外走去,世鬼流众忍者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晃眼功夫便散的干干净净。
十三派忍者本以吉弘统幸马首是瞻,哪知他第一个开溜,不由面面相觑。
清水宗治捂着鲜血淋漓的脸颊,狂叫道:“老鬼走了,大伙还有什么好忌惮的,并……并肩子……并肩子上啊,把这伙人乱刀分尸!”
全场寂静,无人应答,清水宗治愈发激动:“怕什么……你们怕什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就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这种人有什么好怕!”
众掌门被听他说得不假,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唯有北条智秀端坐原位,露出一个似是怜惜他无知的悲戚表情,“别打了,收手吧,你脸上的伤是“蜂纹华”只要再中一击,神仙都就不回来。”
清水宗治身躯剧震,面色陡变,眼孔中的瞳眸猛地睁大,仿佛看见了世间最恐怖的物事:“蜂……蜂纹华!你是说我……我中了北辰一刀流的密技‘二击皆杀’,这个女人,伤我的……伤我的这个女人是……是护宫……护宫十三番队二番队……二番队副……副队长梢绫……梢绫碎蜂!
第五章 意想不到
北条智秀面色惨白,嘴唇打着哆嗦道:“如果……如果我没有猜……猜错,那个蒙着面……蒙着面的青年是……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小女孩是……是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八千流,白发老……老者是一番队……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最后……最后一个则是十一……十一番队……队长……江湖人称‘千人……千人斩拔刀斋’的更木剣八。”
清水宗治一阵哆嗦,“腾腾腾”倒退数步,“更木剣八……更木剣八,拥有北辰一刀流历代授予最强忍者的封号‘剑八’、普天之下除真宫寺龙炫外唯一让青木俊志不愿与其硬拼的更木剣八……”
话尤未落已然“扑通”坐倒。
甚么,这个疯子竟是北辰一刀流的人!
任逍遥这一惊非同小可,满怀诧异的望向真宫寺美奈。
真宫寺美奈甜甜浅笑,示意他安静坐着,不用再管接下来的事。
北首第一桌的虬髯大汉“霍”的站了起来,厉声道:“北条智秀、清水宗治,你们两个在怕什么!就算他们都是北辰一刀流的人,充其量也就十几个,根本成不了气候,就算打起来我等以十对一尚还有剩,何况……”
北条智秀截断道:“收手吧,事已至此,我们没有胜算的。”
虬髯大汉忽然冷笑:“哼,你们畏敌如虎,老子偏不信邪,看着吧,我们濑户流是怎样对付北辰……”
“你当真想打,当真不怕死?”
背着竹竿的黑衣人缓步走近,破旧的斗笠低低的压在眉下,只露出左边半只眼睛,锥子般盯着虬髯大汉。
“哼,老子从来说一不二!”
虬髯大汉的手已然按住了刀柄,众门人亦纷纷围了过来,顿时将黑衣人围在中间。
山本元柳斎重国、梢绫碎蜂、日番谷冬狮郎等相视一笑,根本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草鹿八千流还从衣兜里摸出一大把吃食,津津有味的嚼了起来。
“住手啊,你这么冲动会把我们全都害死的!”
北条智秀急叫道。
“你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谁?是不是已经忘了我练的是什么功夫?”
北条智秀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神原康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我也知道你自从输给高良美雪一次后,四年来对手战关西七大派高手连战皆捷,上个月居然只用一招就将铃木流上忍祢宜右信刺斩于刀下。”
神原康夫冷笑道:“我在一招间杀掉的人并不是只有祢宜右信一个。”
一刀夺命,这是何等凌厉恶毒的剑法。
“但我敢保证你在一招间绝对杀不了北辰一刀流的人。”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北条智秀,另一个则是黑衣人。
斗翌忽然飞起,掉在一旁的桌面上,窗外射入的阳光照上黑衣人的脸,一张就像是屠夫肉案船刀斑纵横的脸,右眼上也有个“十”字形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