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延庆的到来,鸠摩智脸上露出一抹冷意,心道此人也是大理段氏之人,我此番想要强取六脉神剑,怕是会被他破坏,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
一念至此,鸠摩智身影猛然动了,直接朝着段誉扑去。
“段誉,跟小僧走吧!”
鸠摩智的身影,恍若闪电一般,转瞬及至。
段誉脸色顿时一变,不想这鸠摩智竟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对自己动手,心中一惊,刚想施展凌波微步逃离,但见王语嫣在神色呆滞,顿时暗叫一声不好。
便在这时,鸠摩智已然扑进,惊慌之下,段誉大声教导:“丁大哥救我!”
他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鸠摩智便是狞笑一声,道:“今天谁也救不了你,乖乖跟小僧走吧!”
他的声音,嚣张而无所顾忌,他相信只要自己抓住了段誉和王语嫣,六脉神剑就逃不出自己的手心,便是那段延庆也定然无法追上自己的脚步。
但就在此刻,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豁然升起。
原本返璞归真没有半分气息外漏就像一个普通人般的丁春秋,双目顿时迸射出刀光般的寒芒,闪电般并指如剑横空斩落。
一道剑气,瞬间升空,恍若灵蛇一般,一经出现,便威慑全场。
“这是……”
段延庆脸色猛的一变,看着丁春秋出手,双眼顿时迸射出了前所未有的精光。
他虽然没有修炼果六脉神剑,道作为大理段氏传人,对于六脉神剑还是有着不少了解的。
此刻丁春秋一出手,便是隐约间感到一丝熟悉之感,但细究起来,却发现那剑气并不是六脉神剑,是以疑惑了起来。
这一刻,剑气横空,杀意无限。
鸠摩智浑身在瞬间便是一僵,纵然段誉就在身前,但却也不敢出手了。
他的腰身,在这一刻猛然发力,恍若鲤鱼打挺一般,在半空中瞬间头尾倒置,双手猛然斩出两道锋芒毕露的火焰刀光。
刀光剑气,瞬间碰撞,在空气中发出两声剧烈的咆哮声后,鸠摩智那两记火焰刀瞬间崩溃,而那一抹剑气,已然横空杀至。
噗!
剑气,瞬间刺穿了鸠摩智的右肩,当场爆裂出一朵血花。
鸠摩智脸色大变,浑身猛的一颤,脚下踉跄朝后退去。
直至站定,他方才看清楚杀出这一剑之人乃是丁春秋,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片惊骇神色。
不止是他,后来的段延庆和岳老三等人同时目露惊慌神色。
他们虽然都是丁春秋的手下败将,但即便是那岳老三,至少也能挡个一招半式,若是换了段延庆,也能扛过十招左右。
但是如今,这凶名在外的大轮明王鸠摩智竟然一招就败在了丁春秋手中,这等战绩,叫他们三人全都震惊了。
便是之前见识了丁春秋手段的玄难众人,此刻也都是震惊。
之前就走慕容复的黑衣人实力到底如何他们不知道,但是这鸠摩智的实力玄难却是非常清楚的。
便是那慕容复遇到鸠摩智,也是屡战屡败,而如今这鸠摩智却是在丁春秋手下一招也没有走过,虽然说丁春秋有偷袭嫌疑,但即便是如此,也足以显示出丁春秋的凶残。
便是鸠摩智,此刻也惊骇了起来。
上次在聚贤庄中,他虽然败于丁春秋之手,但也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之后方才败落的。
但如今,自己竟然连一招也无法挡住,这怎么可能?
他的双目,绽放着难以置信的神光,看着丁春秋,久久不语。
丁春秋脸上无悲无喜,对他来说,如今的鸠摩智已经无法被他看在眼中了。
是以,他平淡道:“你自封穴道吧!”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也是那般不容置疑。
满场众人,听着帝国春秋的话语,脸色同时一变,尽皆感到丁春秋太过于猖狂了。
但是鸠摩智却是没有这种感觉。
没有接过丁春秋这一剑之人,决计无法知道这一剑的恐惧。
看似丁春秋那随手一击已然消失,实际上却是化作无形杀机隐藏在鸠摩智的创口之中,若是丁春秋想取他性命,那只是顷刻间的事情。
如此这般,鸠摩智已经没有了其他路可走,唯有苦笑一声,左臂如风,唰唰唰在身体大穴之上连连点动,将一身的功力尽数禁封。
这一刻,满场俱寂,没有人能想到鸠摩智竟然会真的选择束手就擒。
他们想不通,也想不到。
但事实已然摆在了眼前,却是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唯有丁春秋,会觉得这是应该的。
除他以外,便是段誉,都有些难以置信。
不过在瞬息间,段誉便是回过神来,惊喜叫道:“多谢丁大哥!”
丁春秋笑了一下,扭头冷冷的瞥了那段延庆一眼。
这一刻,段延庆只觉浑身一冷,双目之中猛然一花,竟是看到了潜藏在心底中最为恐怖的一副画面,他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的停止了一下。
当他反应过来之时,丁春秋已然朝着苏星河所布的珍珑棋局走去了,而他自己,却是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却是在顷刻间,仿佛将曾经的痛苦重新经历了一遍似得。
这一刻,他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看着丁春秋的背影,心道,今生定然不能与他为敌,否则唯有死路一条。
就在他出神之时,岳老三大叫道:“老大,咱们也过去看看那是什么鬼棋局,老大你待会也给他破一破,叫那姓段的小子好好看看老大的本事,也好叫天下人知道唯有老大你才是正宗的大理段氏自己,其他人都是冒牌货!”
第一百七十一章珍珑局,破心魔
对于岳老三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没有人理会他。
而此刻,丁春秋却是走到了苏星河面前,长衫一摆,洒然落座,道:“师兄,我可否破一破这棋局?”
他的声音不大,脸上也带着笑容,而且还是询问的口气。
但是话语之中,却是充斥着强大的自信和不容置疑的感觉。
苏星河双眼缩了一下,心中很是不愿,但之前见识了丁春秋的手段之后,心知此刻自己若是阻止,恐怕会有一场大祸,便是叹息一声,罢了,让他试试,谅他也没有本事破开师傅的棋局。
想到这里,苏星河便是点了点头,道:“请!”
对于苏星河来说,丁春秋一身本领除了武功以外,其余的皆入不了他的法眼,他才不相信丁春秋能够破局。
但纵然如此,之前丁春秋神人降世般的厉害,还是叫苏星河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丁春秋嘴角带着笑容,似是没有看到苏星河眼中的担忧,朝着珍珑棋局看去。
便在这时,忽听身旁的段誉开口道:“丁大哥,小心些,这棋局似乎有些问题!”
段誉之前和苏星河下棋,虽然没有达到原著之中慕容复与段延庆那般走火入魔的程度,那也只是因为他天性纯良,且内力深厚,但他还是感觉到了些许心烦意乱的感觉,是以此刻开口提醒。
丁春秋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便是凝神观望这珍珑棋局。
此棋局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当初在大理无量山中的琅嬛福地他也曾见到过,不过那时只是匆匆一瞥,并未细看罢了。
此番凝神看着棋局,当真有种牵丝百结环环相扣一步一杀机的感觉。
苏星河也不着急,任由丁春秋慢慢想着棋路,也不催促。
对他来说。丁春秋想的越久,便证明他的棋艺越差,若是如此,他岂会担忧。反倒是希望丁春秋想他个三天三夜才好。
但就在这时,丁春秋双目陡然睁开,右手食指在棋盘之上轻轻一敲,一枚白子顿时跳到了棋盘之上,苏星河一看,丁春秋这一子落处乃是‘去’位七九路,正是段誉难以为继却有是破解棋局的关键所在。
苏星河脸色顿时一变,看向丁春秋的眼神,顿时露出了一抹忌惮。
就在这时,段誉忽然惊呼出声:“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原来还有这一步可走!”
他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在场众人全部横眉冷视想象。段誉脸色顿时泛起一次羞赧,眼神一阵不好意思。
正所谓关系不语真君子,而段誉此番说话,却是叫观看棋局之人,心中不满。
然丁春秋与苏星河此刻都全神贯注的在棋局之中。倒是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此番丁春秋已然落子,苏星河自然也不会耽搁时间。
他对着珍珑棋局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虽然以他的资质执白子也无法破开珍珑棋局,但是他对着珍珑棋局的造诣却也不浅。
是以,他手捏黑子,直接落在了‘去’位八八路上,再度将丁春秋的棋路封死。
这一次。丁春秋没有继续沉吟,却是之前短暂时间里已经将棋路推衍出了不少,是以在苏星河落子以后,一枚白子瞬间落在棋盘之上,落点乃是‘去’位五六路,生生在不可能见杀出了一条血路。
苏星河脸色再度一变。轻咦一声,看了丁春秋一眼,心道,怎么会这样,丁春秋的棋艺怎会如此高超?
便是那大理段世子都没有走到这一步。他一个最心系武学的魔头,怎么会有如此深厚的棋道造诣?
苏星河很是不解,此刻丁春秋与他对弈的正是之前段誉下过的残局,不比一开始那般简单了。
但是心中忐忑归心中忐忑,苏星河也是闪电般的落子,从‘去’位四五路继续封杀丁春秋。
丁春秋嘴角微笑此刻已然消失,随即而来的是一抹凝重的杀意。
但是他的速度并没有因此减慢,反而越下越快。
顷刻间,二人已然各自落了二十余子,此刻苏星河的额头已经微微见汗。
看着丁春秋的目光,恍若见鬼了一般。
段誉之前最先下棋,也只不过下了十余子,而丁春秋接的是段誉的残局,此刻竟然闪电般的落子二十多枚,虽然距离破开珍珑棋局仍然遥遥无期,但丁春秋所下这二十余子,却是在小范围的搏杀之间,却是无比凌厉迅捷。
每一子落下,都恍若刀锋迎面劈来一般,便是浸淫这珍珑棋局数十载的苏星河,都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而围观众人,真正看得明白的却是唯有段誉、鸠摩智、段延庆和玄难四人。
摘星子也勉强能够看出来一些。
但是其他人等,却是无法看出这其中的奥妙。
可这能够真正看明白的四人,此刻却都是后背冒出了一抹冷汗,看着那棋局,段延庆只觉一股杀意迎面扑来,叫他心中胆寒,竟是有种不敢上前的感觉。
而段誉也有这种错觉,就连平时想用也用不出来的六脉神剑在此刻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反观那苏星河,脸上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更多的却是决绝。
无论如何,都不能叫着丁春秋破局而出,否则师傅的大计,就要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苏星河一咬牙,落子的速度更快了。
而丁春秋此刻恍若魔怔了一般,嘴角森然的杀意逐渐扩散,化成一抹邪笑。
幸好他此刻已然能够将所有气机控制如意,不会倾泻开来,否则在场众人,定会感到心胆巨寒。
但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感觉到周身一冷,整个人似乎都压抑了几分。
此刻的他,眼中的棋局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白色的天地。
在这里,他整个人恍若化身进入了棋局。而敌对的黑子也是化成了一个人影,无比熟悉的人影。
那人的面容身形与丁春秋一般无二,唯有一头黑发,将他二人分割了开来。
丁春秋不知道为何会出现这般影像。
但他隐隐能够感觉到些许原因。
可能这就是自己想内心深处最大的心魔。
自己并不是丁春秋。但却取代了丁春秋的身份存活了下来。
虽然自己经过多番努力,已经接受了这个身份,但是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这就像是一个逆鳞,不能被任何人所发现。
而这珍珑棋局,却似乎有着难以描述的魔力,竟然能够将自己的心魔以这种方式表达出来,怪不得原著之中慕容复和段延庆会双双败落在此局之上,最终弄得颜面大失。
但丁春秋可不是慕容复和段延庆能够相比的。
若是在月余前,这种心魔可能会给丁春秋带来一些麻烦。但是此刻他已然晋升先天,而且就在之前消除了虚竹所带来的魔障,巩固了先天境界,武道之心更加凝练,已然不会被任何外魔所撼动。
是以。此刻面对自己心中最大的心魔也是自己最大的破绽,他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有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
二人对面,没有言语,直接便交起了手。
这一刻丁春秋没有动用任何武功,就是一拳一脚,横击八方。用最普通不过的招式,和自己的心魔过招。
而那心魔也是一般无二,双拳凌空,恍若战神下凡一般,大开大阖,竟是和丁春秋打了个平分秋色。隐约间还有将其压制的感觉。
这一种感觉丁春秋非常不喜欢,从他来到这天龙世界以来,这种感觉几乎就没有出现过。
便是和那葵江花晴第一次交手,也没有这种感觉。
真要算起来,也就是以一流境界战钟教主时候出现过完全被压制的感觉。
但如今。在一对一的情况下,自己竟然被心魔压制,这叫丁春秋有些受不了。
而且还是在同样用着最普通的招式的情况之下被压制。
这种感觉,叫丁春秋觉得有些耻辱。
然而就在丁春秋如火如荼的和那心魔大战之时,棋盘外的众人,接连发出惊叹声音。
此刻丁春秋和苏星河,已然越下越快,特别是丁春秋的落子,竟然在棋盘上发出前所未有的金铁交鸣之声,那一种感觉,叫段誉鸠摩智等人,只觉胸口难受异常,就像是那棋子敲击在自己的心脏上一般。
而苏星河的落子依旧云淡风轻,打有一种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的感觉。
但是在他的额头之上,却是有着细汗密布,显然他的心并不像下棋那般平静。
当然了,他岂能够平静。
在自己认为最不可能破局之人身上,他感觉到了一种即将被压制的危机。
虽然很少,但是深谙此道的苏星河却是知道,自己一旦被对方压制,就代表着这珍珑棋局即将告破。
而棋局一但告破,自己和师傅的苦心孤诣的算计,便会付之东流。
是以,他岂会不紧张。
而就在此刻,身处幻境之中的丁春秋,浑身衣衫已然破碎大半,嘴角也带着一抹鲜血,而那心魔却是比他要强了一些,但也不多。
而就在此刻,定出你去却是笑了。
他笑的很灿烂,看着那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心魔,轻声道:“你终究只是一个心魔,而不是丁春秋,纵然你看起来和我一般无二,但你终归不是我,所以,你不可能胜!”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
而那心魔,却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怒啸一声,便是再度挥拳朝着丁春秋打来。
而此刻,丁春秋没有半分还手的意思,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逼近。
但就在这一刻,就在那心魔挥拳砸来的瞬间,丁春秋忽然张口一吸,恍若长鲸吸水一般,一股雄浑莫测的力量,瞬间出现,刹那间就将那心魔撕碎成了硝烟,随后,尽数被丁春秋给吸进了肚子里。
便在这一刻,丁春秋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道:“这一次,你又败了。不过这次你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我会叫你连心魔也做不成,彻底的烟消云散!”
就在他声音落下的瞬间,天地一幻,棋盘还是棋盘,丁春秋还是丁春秋。
这一刻的他,手中的棋子悬浮在棋盘之上,久久未能落下。
段誉鸠摩智等人都是提心吊胆的看着,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苏星河也是一脸紧张的样子,似乎在害怕丁春秋真的会破了这珍珑棋局。
面对众人神色各不相同的样子,丁春秋笑了。
那一枚棋子终究没有落下,而是被他放回了原处后,长身而起,道:“不愧是师傅呕心沥血布置的棋局,当真玄奥,我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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