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在房里用炉子熬呢?”
老大道:“那一定有味道!”
老七道:“到时候直接破门而入,几人一拥而上,宰了几人!”
老二道:“不行,万一他们跳窗而逃,动静太大,我们不好追。这里毕竟是大风堂的地盘,而且,洛家现在也不好惹。”
“老二说的对,最好是化作小二进去,直接偷袭!”
老二道:“记住,小心那个道士,能偷袭就不要拼命!这年头,行走江湖的道士最不能惹!”
“对!”
七人商量好之后,老三便坐在一旁,要了几碟小菜,开始喝着闷酒。
他散着头发,留着粗短的胡须,眼中透着心痛与迷茫,像是一个被感情抛弃的浪子。
他的剑就放在桌上,只要情况不对,他立刻会出手!
而傅残这边,已经开始熬药!熬药当然不能让小二熬,只能在房里熬。
老道士捏着两个铁球,翘着二郎腿,眯眼道:“小箐儿,你的脸为什么一直红着啊!”
辜箐想起之前疗伤之事,脸愈发红了,道:“道爷爷,炉子在熬药,有些热而已。”
老道士猥琐一笑,道:“现在可是春天,这点小火,还没那么热吧?”
“可是我就是热。”辜箐显然不会撒谎,结巴说道。
老道士嘿嘿道:“我知道了,毕竟是春天,小箐儿你思春了对不对!”
辜箐一急,道:“道爷爷你不正经!”
“咳咳!”老道士连忙咳嗽两声,也不禁老脸一红,开始转移话题。
而此时,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傅残豁然站起,连忙把破风剑拿在手中。老道士吓得差点把铁球丢掉,慌忙站起来,也拿起自己新买的长剑。
“客官,客官开门,你们的菜到了。”
傅残冷冷看了老道士一眼,道:“你点了菜?”
老道士此时已经坐下,吓得惊魂未定,道:“是啊!老头子身体弱,得吃点东西补补。”
“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想着吃?”傅残的声音有些沙哑,心中已经是气得不行。
辜箐道:“你们进来吧!”
于是四个店小二同时进来,三人端着菜,一人提着茶壶。
傅残给辜箐使了个颜色,辜箐仔细看了看菜,摇了摇头,表示没毒。
而就在此时,倒茶的小二突然不小心把茶杯掉在地上,一声嘭响传遍房间。
傅残身体骤然紧绷,右手已经握住破风剑柄。
“对不起对不起!”小二连忙道歉,俯身去捡碎掉的茶杯,却不小心划破手指,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你小心。”辜箐一声轻呼,连忙就要去扶他。
而就在此时,一道银光自下而上,直刺辜箐颈脖,其速之快,辜箐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好!”傅残脸色急变,一把拉回辜箐,却来不及抵挡长剑,腰腹已被刺进。
“杀!”几位店小二瞬间撕开帽子,长剑横出,三人直朝老道士而去。
与此同时,房门瞬间被踢破,两道身影飞身而今,直刺傅残!
傅残拉着辜箐猛然退后,腰腹流血不止,地上店小二冷笑一声,长剑再出,却直扑老道士。
老道士一声惨叫,大喊道:“你们找我干嘛!我、小友救我啊!”
“老东西别装蒜,拔出你的剑来!”四人同时围了上去,傅残想救却又得抵挡这两人。
老道士慌忙滚到一边,想要拔剑却拔不出来,急忙之下,手中铁球猛然对着四人砸去。
四人冷笑,直接出剑劈向铁球。
接着,一声惊天巨响传遍整个客栈,两个铁球轰然炸开,一团火光涌出,直接把四人掀飞,撞在墙上,口中连连吐血。
“不好!是霹雳弹!”其中一人惨呼一声,忍着剧痛,连忙挣扎着起来。
而傅残此刻已然反应过来,面对两个剑客的疯狂攻击,他的眼中忽然透出两道若隐若现的紫芒。
手中破风剑一阵颤鸣,横斩向前,一道紫芒瞬间透刀而出,斩向两人喉咙。
两人瞬间身体一颤,眼中透着不可思议,缓缓倒了下去。喉咙上,两道血痕骤然裂开,猩红的鲜血顿时涌出。
他们本就不知道傅残武艺,他们本就是七人之中最弱的两人。
“快走!”傅残怒吼一声,一把背起辜箐,连忙下楼。
当然不用说,傅残说出这句话之前,老道士就已经跑到了门口。
剩下四人被炸的身受重伤,却不愿放弃,纷纷提剑而追。
傅残连忙下楼,睡衣已被鲜血染红,而四下江湖人士早已注意到动静,但看见提剑而追的四人杀意腾腾,也不敢多管闲事。
但有一人站了出来。
他长发披散,满脸胡渣,眼中透着醉意与悲痛。
他当然就是七剑客之中的老三。
他提起长剑,大吼道:“何方狂徒,竟敢在流云镇杀人!”
他说话的同时,身影已然闪出原地,截住四人。
老道士吓得魂飞破散,连忙道:“多谢壮士救命,老道没有武功,就先跑路啦!”
他说完话,连忙跑出客栈,而傅残二人紧紧跟在身后。
余下五人一路激斗,打得有来有回,终于又打回傅残房间。
无人顿时停下来,老三急道:“大哥,你们、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老大一脸漆黑,衣衫破烂,怒道:“这王八蛋牛鼻子!卑鄙小人!竟然带着霹雳弹!”
“霹雳弹!他手中捏的是霹雳弹?”老三面色一变。
老二咬牙道:“那狗东西根本不会武功!”
老四叹道:“老六老七死了。”
老三连忙转头,看到两人倒在地上,喉咙鲜血涓涓,流了一地。
两道伤口一模一样,平直整齐,应该是被一剑斩下的。
老大喘着粗气,道:“原来那个剑客,是另一个年轻的!老三,我们判断错了。”
老二道:“我们身受重伤,老六老七的仇,楚洛儿的命,都只能看你的了。”
老大道:“你现在马上跟着他们,去和他们交朋友!一定有机会的!”
老三眼中露出恨意,道:“还需要一道伤口!”
老二道:“我来吧!”
老三微微闭眼,老二提起长剑,猛然刺进他的肩膀,一股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老三闷哼一声,猛然提起长剑,道:“此仇不报,我秦三誓不为人!”
老大道:“若没有很好的机会,你便一路做下标记,我等就跟着后面。”
“好!”
他说完话,踉跄冲出房门,左手捂着伤口,眼中带着痛苦。
他的演技一向很好,他曾卧底半年,只为杀一个武功高于自己的人。
他成功了。
这一次,他也一定要成功!
第四十章 成为朋友
傅残离开之后,剩下四位七剑客也很快离开。
客栈之外夜风呼啸,马嘶划破寂静,一个纤细的身影带着数十位身穿武服的大汉,大步走入客栈。
洛惜直接坐在椅子上,冷冷道:“叫客栈掌柜来!”
“是!”
于是客栈掌柜立马便被抓了过来,战战兢兢站在洛惜面前,额头冷汗不断。
洛惜面覆寒霜,淡淡道:“我问,你答,你若答慢了,便是在说谎。你明白对我说谎的下场是不是?”
“是是是,洛二小姐大名,小的怎会不知。”
洛惜道:“讲讲你所知道的事情经过。”
掌柜的立马道:“四个、四个用剑的,打晕了后厨的店小二,穿上小二的衣服,到三楼第二个房间去杀人。但好像只是伤到了人,没有杀了,反而被火器炸伤了。”
“接着房里的人逃了出来,那四个人又追了下来,却被一位好汉挡住。接着这几人都先后走了。”
洛惜道:“房里住着什么人?”
掌柜的道:“一对青年男女,一个老道士。对了,那个女的好像受了伤,被那个青年男子背着。”
“都是生脸?”
“都是,那个青年男的穿的很脏,就像乞丐一样,若不是他们拿出钱来,我都不想做他们生意。”
洛惜道:“像乞丐一样?还有什么特征?”
“没什么特征了,好像左手是黑的,腰上有剑。”
“什么?左手是黑的?”洛惜连忙道:“那把剑你有印象吗?是什么剑?”
掌柜的道:“黑漆漆的,有点旧,反正不像是好剑!”
洛惜立马道:“快带我去房间!”
于是一堆人风风火火上楼,一进房门,洛惜就看到了两具尸体。
鲜血从喉咙流出,已快干了,两道伤口几乎完全一样,死者的表情充满震惊。
“是剑伤!”旁边一男子说道。
洛惜却陷入沉思,仔细看着房间里的物品和摆设。忽然,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映入眼帘。
洛惜用剑鞘翻了一下,竟是一件脏烂不堪的衣服。
而这脏烂的衣服,却让她脸色大变,惊道:“黑骑!”
“什么黑骑?”
洛惜深深吸了口气,她已看出这是谁的衣服,她昨天见过!
她也看到了他的手,他的剑!
一定是他!是傅残!
洛惜连忙道:“众弟子听令,全城搜捕,发现可疑人士,向我汇报!”
旁边一人犹豫几许,道:“小姐,客栈这种地方,江湖仇杀很普遍的,连官府都不会管,咱们一定要管吗?”
洛惜道:“其他人可以不管,这个人必须管!”
“他是谁?”
洛惜冷冷道:“我发现你今日话很多,快找!”
“是!”
众人立马跑出客栈,而洛惜却对身边的护卫道:“去府上提十坛老酒,跟我去拜访一个人!”
这人身体一顿,惊疑道:“酒?去见侯虚白?”
洛惜眼中闪着精光,道:“提最好的酒,最老的酒,这一次我一定要请他出山。”
“是!”
夜。
春夜。
星辰皆匿,微风轻拂,已有一丝寒意。
天地一片漆黑,漆黑的尽头,三人靠树而坐。
春寒未去,傅残却不敢点火。
他腰上的伤口已被包好,但时不时仍有剧痛传来,这让他的心情愈加阴郁。
老道士一脸无辜,坐在旁边生着闷气。
辜箐看了看两人,终于说到:“傅大哥,你别生气了,这件事不能怪道爷爷。”
老道士嘟囔道:“对啊!谁知道店小二是假的啊,老道士我只是想吃点东西而已。”
傅残冷冷道:“如果不是你买衣服长剑耗费了时间,药早就拿回来了,辜箐喝了药,我们马上就会离开,又怎么会被杀手发现?”
老道士老脸一红,道:“这、我也没想到在客栈房间也会被发现啊!”
傅残深深吸了口气,道:“一定是煎药的味道飘散了出去,才被发现。还好我反应快,不然辜箐就死于杀手剑下了!”
辜箐连忙拉着傅残胳膊,道:“傅大哥,都过去了,现在我们不是安全了吗?”
傅残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安全,现在还不清楚敌人实力,他们为什么会追杀你?”
辜箐想了想,摇了摇脑袋,道:“我们家,仇人挺多的,这不是第一次了。我该听父亲的话,不应该跑出来的。”
傅残道:“现在去哪儿?”
辜箐道:“去万毒山庄,天青武林大比没几天了。等到了万毒山庄的地盘,就没人敢闹事了。”
傅残撕开衣服,看了看肩膀的寒毒,心中一沉。如果不出意外,两日之内,寒毒必入心脏!而天青武林大比,还有六天!
两日之后,必须全力抵挡,把寒毒逼回手臂!
而与寒毒对抗之时,自己绝不能分神,倘若那时有杀手赶到。。。。。。
老道士看傅残不说话,干笑两声,道:“小友,你不要担心,老道看你面相,不像是短命之人,哈哈哈哈!”
“闭嘴!小声点!”
“是是是是。”老道士擦了擦额头的汗,回忆起刚才客栈的惊险一幕,心脏又不禁砰砰直跳起来。
不过他又有些得意,妈的,四大剑客围杀老道,结果被老道收拾了吧?
他想着想着,右手又悄悄摸到了自己口袋,里面两颗铁球冰冷无比。
一阵夜风吹来,傅残脸色微变,低吼道:“不对,风里有血腥味!“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便出现在前面,他踉跄走来,像是体力不支,忽然倒在地上。
傅残紧紧握着破风剑,对老道士道:“你过去看看。”
老道士吓了一跳,连忙倒在地上,轻哼了起来:“哎哟,老道好难受,一定是被霹雳弹余波震伤了,哎呀好痛!”
傅残心中冷笑一声,缓缓走了过去。
林中太黑,看不清那人什么模样,走近了才发现,这人肩膀有一道深深地剑伤,鲜血正涓涓流出。
老道士悄悄躲在后头,道:“小友,这人就是刚刚救我们那人啊!”
傅残没有说话,眼中寒意一闪,破风剑仓然而出看,对着那人喉咙飞速刺去。
“啊!”辜箐惊叫了一声,显然以为傅残在下毒手。
“不要啊小友!”老道士也是大喊。
长剑刺出,在那人喉咙一寸外顿时停下,吞吐着深深的寒意。
秦三的心脏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总算松了口气,心道:这人好深的戒备!
傅残看这人连动都没动,也是稍稍安心,连忙蹲下在他胸口点了几下,为他止住鲜血。
这人脸色苍白无比,显然已忍痛多时,失血过多。
傅残把他扶在树边,撕下他的上衣,只见这人轻哼一声,双眼缓缓睁开。
他看见傅残,先是一惊,又瞬间松了口气,虚弱道:“原来是你们。”
辜箐看着他肩上的伤口,脸上不无担心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是我们害你受伤了。”
秦三咬了咬牙,道:“路见不平而已,这点伤对秦三来说不算什么!”
老道士比着大拇指道:“果然是好汉,颇有老道年轻时候的风范!”
这时候都不免吹嘘自己,秦三心中一片怒火,狗日的臭道士,竟然用火器炸伤我几位兄弟,有机会老子非好好折磨你!
老道士当然不知道秦三的想法,口水飞溅,不断吹嘘着自己年轻时候多么仗义,多么高大。
而傅残却始终没有放下破风剑,忽然他直接把剑架在秦三肩上,冷冷道:“别装了!”
秦三心中一跳,面不改色道:“什么?”
傅残道:“我让你别装了,说出谁派你来的,我也许还可以放你一跳生路!”
秦三脑中轰然一响,心中不断反问着自己,难道自己演技出现了纰漏?让这人发现了破绽?
他在一瞬间便否定了这个想法,沉声道:“你什么意思?莫非兄弟把我当做杀手不成?”
傅残直接把破风剑压上他的脖子,剑身微微刺破皮肤,已渗出一丝鲜血来。
他冷冷道:“再不说,我便杀了你!”
秦三大声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要不是老子救你们,你们还指不定能不能逃出来呢!现在怀疑我?那为什么要救我?我现在就走,你们最好别拦着!”
秦三豁然站起,捂着伤口便踉跄要走。
辜箐连忙道:“这位大哥,你别走,傅大哥只是紧张,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哼!这个气,老子受不起!你们爱怎样怎样,和老子没关系。”
辜箐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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