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修奇仙(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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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修奇仙(东流)-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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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镇东,有一条小灵脉,是天都山大灵脉分支,其上有玉矿,出产灵玉;

朝阳镇西,有五峰山,五峰朝天如大手张开五指,其上植被茂密,有各种灵兽栖息其间,灵草一类多有;

朝阳镇南北,有赤铜、精铁矿,出产千年……

这片天地,皆在太阳神宫势力范围,亦属神宫产业。

神宫传承成千上万年,这些又属于窝边草,他们自然知道不能涸泽而渔的道理,于是便有禁牧令、禁采令等,让山林,让矿产,都有休养生息的空间。

尤其是灵脉上的东镇灵玉矿,西镇五峰山,尤其如此。

不管是灵玉矿和还是五峰山,由于其得天独厚,只要有足够的修养,都能无尽地开发下去。

问题是……

“这段时间,轮休结束,禁牧结束,各种鱼龙混杂都涌了过来,每天都有麻烦事,我们兄弟只能到处去救火。”

赵家兄弟,塌着眉头,垂着嘴角,唉声叹气,总而言之:这日子没法过了。

他们没注意到的是,听到后面,宁风简直是眉飞色舞,就差高喊一声:天助我也了。

“我说,两位赵兄,小弟此来是有事劳烦两位。”

赵家兄弟听宁风这么一说,纵然正失落呢,还是拍着胸脯说没问题。

他们刚想问什么事儿呢,宁风便道出了让他们瞠目结舌的话来。

“两位赵兄,既然最近朝阳镇上庶务众多,两位不厌其烦,不如就交给小弟吧。”

宁风跟着拍胸脯,赵家兄弟直接傻了。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由赵大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师弟,我们兄弟托大喊你一声师弟,但不管怎么说,你是恩师亲传,我们两人是恩师记名弟子,受其大恩,能力所及照拂宁师弟这是理所应当的,何须如此呢?”

“我们两兄弟,又怎敢用庶务耽搁师弟你修炼?这要是被恩师知道了……”

赵大、赵二齐齐打了一个寒颤,好像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结果。

“师尊有那么可怕嘛?”

宁风真心不觉得,同时啼笑皆非,晓得两人是会错意了,连忙解释道:“两位师兄误会,小弟并不是要交换什么。”

“那?”

两人一脸不信。

宁风眼珠子一转,瞎话张口就来:“师尊给了师弟我三天假期,后面就要回山听候师尊安排,似有什么差事要交给小弟。”

“小弟这不就想着,与其浪费这几天,不如找两位师兄帮忙,熟悉一下庶务,回头做师尊安排差事时候,也好不出纰漏。”

宁风站起来,拱手为礼:“请两位师兄成全。”

赵家兄弟慌忙回礼,交换了一下眼色,迟疑地应了下来:“那便麻烦师弟了。”

宁风一笑,暗道:“成了!”

他连天云子都有意无意搬出来了,这能不成吗?

宁风在心里面默念了好几声冒犯,好在没有编排自家师尊什么,也没有假传圣旨,这种程度的谎话,他的良心是从来不与他为难地。

于是乎,有了赵家兄弟允许,宁风顺理成章,鸡毛令箭,往后三天内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意外,朝阳镇上事情,就是他说了算了。

“近来有太多外人涌入朝阳镇中,难免滋生事端。他们内部纠纷,只要不闹得过分,不请托到我们面前,不予理睬,但扰民伤财事,终究是我辈责任。”

“若继续让朝阳镇中龙蛇混杂,有个万一,排头须得落到我们头上。”

“为防万一故,我命令:

朝阳镇中划分区域,出一独立区,让外来修士落脚安顿,摆摊交易,与镇民无涉。”

一盏热茶还没凉下,当着赵家兄弟面,宁风第一道命令就出去了。

赵家兄弟互相看了一眼,悬着的心放下去三分之一,还靠谱,真是想做事啊。

命令下去,招贴告示,通告双方等等事情,自然有下面人做。

宁风与两兄弟对坐饮茶,等到庶务做得差不多了,才一同外出,去坐镇这个区域划分的事情。

一行三人,着太阳神宫服饰,宣布新的命令。

外来修士,朝阳镇民,欢呼者有之,不满者有之,总之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那三个神宫弟子做出的决定,不容违背。

更有不少人通过七大姑八大姨的渠道,知道这事不是赵家兄弟主意,是宁风的手脚。

一传十十传百,只是半天功夫,不知道多少人知道这事,再看向例行前来巡查、坐镇的三人,目光登时就不同了。

……

“赤铜矿、精铁矿恢复开采,势必污染水源,为使镇上父老喝上干净水,发动所有神宫外门执役,延请散修高手,顾问老师傅,在城中开凿清水井五十口,供镇民使用。”

宁风一声令下,不知道多少人跑断腿,后面的一天里,更能看到他出现在镇上各处,亲临打井现场。

……

“矿石来去,人群往来,修士法术,致使镇外道路、桥梁,多有损耗,且汰其老旧不堪使用者,翻新重建,以防万一。”

又一道命令发出,这是修桥补路的好事,宁风的身影又一次四处活跃。

一开始,赵大和赵二两兄弟,说是保护、照顾师弟也好,说是不放心也罢,虽然不发一言,却是寸步不离。

到了后面,他们看到宁风处事妥当,且跟不用休息一样,将驻地神宫外门弟子,宗门执役使唤成牛马,命令一条接着一条,顿时跟不下去了。

两人迫于形势也团团转起来,安抚手下,索要资源等等,两兄弟觉得简直比宁风开始帮手之前还要更累。

不过这回两人倒不觉得有什么好抱怨的,宁风所作所为,件件都是与民谋福利的好事。

没有两人在旁,宁风做事就更放得开了。

“你说什么?”

案牍之后,宁风抬起头来,反问道:“有两伙散修分赃不均,在镇上大打出手,导致镇民手上,房屋损坏?”

下面执役连连点头,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怎么看到上面这位眼睛在放光呢?

宁风说完话,又重新低头处理事情。

执役等得不耐,小心地问道:“不知道我们……”

“两位赵师兄平时怎么处理,你们还怎么处理就好,不用问我。”宁风头也不抬地说道。

执役应了一声,浑身轻快地出去了。

这还不好办吗?敢炸毛的,落到赵家兄弟手中,再简单不过了,腿打断,人扔出去呗。

若不是看宁风最近处理事情,真个是宅心仁厚,与人为善,他们才不费这个劲儿汇报一次,这种事情那个月不发生个几起的?

等他出去了,宁风抬起头来,眼睛里真在冒着光:“喏,决定不是我做出来的,这个坏事算不到我头上吧?”

这时候房中是没有人,不然定会觉得他神情古怪,眼神更怪,怎么看都狡猾狡猾的。

半个时辰之内,两伙散修不敢反抗,全部被打折腿,扔出镇子去。

一个时辰后,宁风满面春风,一脸悲悯地带着一队大夫,大庭广众下开始行善,嗯,给散修们治伤。

……

“好事都做尽了。”

“这下,总够了吧?”

三天将过,闲来无事亦无人,宁风摩拳擦掌,准备再次进入九窍石境中。

第三十九章做尽的好事,难忍的恶事(下)

“呃~!”

“不是吧!”

九窍石境中,回荡一声哀嚎,其凄惨,直如

——龙归大海,死海;猛虎上山,童山。

死海太咸,鱼虾难活;童山濯濯,草木不生。

宁风的境况没那么惨,略好。

“就这么点……”

他趴到池子边,恨不得栽进去。

里面是什么情况呢,金水有,不多。

薄薄的一层,薄到几乎看不见的金水润了池子,宁风用力地吹,也不见得上面泛出什么涟漪来。

太浅了。

“搜刮搜刮,能有一杯吗?””

宁风跌坐在地上,看着前方青山依旧,头顶晴空原样,苦中作乐地想着,“好歹有增加不是?

是有增加没错啦,只是这增加量少到他连试着喊下洗练身体的兴致都没有。

这才哪到哪啊。

“按这么算的话……”宁风掰着手指头,“要积蓄满一池子,这天都山下所有的好事全让我做了也不够啊。”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

宁风蹭地站起来,绕得整个九窍石境中都是他的影子。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好半晌,他无奈地停下来,拽一几句文,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当头一盆冷水下来,宁风连接着做善事的心情都没有了,再说也能做的,在过去时间里,早就让他动用神宫在朝阳镇上资源,做了个干干净净。

什么修桥补路,施粥建房,就连先让人打断腿,他再过去医治这种事情都干出来了,还能有什么?

宁风走在路上,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街市喧闹,经过他这几天折腾,朝阳镇不仅没有如往年一般,受到外来修仙者冲击一派混乱,反而兴兴向荣了起来。

听着耳中传来红尘喧哗,宁风耸耸肩,心神略定,心想:“终究不算是白费,事情也不是白做的。”

正想着呢,一个破锣嗓音传来:

“老不死的,你竟然敢藏钱?想给自己买棺材嘛。”

宁风眉头一皱,心情莫名烦躁,循声望过去,下一刻,眉头瞬间就竖起来了。

在转角的巷口,一个五大三粗,敞开衣襟露出虬着胸毛的大汉,一把从一个老乞婆手中抢过碎银子,嘴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汉浑身酒气,身上沾着酒肉污渍,脚步不稳,明显是还在醉酒中。

“我儿,那钱是攒着想留着给你再续一房媳妇儿的,不然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

“咳咳咳,咳咳咳~~”

老乞婆说着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声音断续,到最后连咳嗽声都显得微弱,好像连支撑的气力都不足了。

大汉“呸”一口,胡乱一甩臂,将老乞婆甩在地上,扔下一个破碗:“速去讨钱,我去玩两把,回来还要打几角酒喝喝。去去去,讨不够钱财就不用回来了。”

宁风扭头过来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老乞婆身份,甚至被五大三粗汉子抢走的银子也相当眼熟,不就是几天前他给出去的吗?

老乞婆衣服破破烂烂的,却清洗得干干净净地发白,头发疏离得整整齐齐,不是邱婆婆吗?

“畜生!”

宁风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地就冒了出来,大踏步过去。

“站住!”

醉汉掂着银子,正要转身呢,接着银子的那只手腕如被铁钳给钳住,痛入骨髓。

“痛痛痛,放手,放手,你谁啊!”

他弯腰如虾,脸都通红了,艰难地转身过来,看到钳制他手的人,正用另外一只手将邱婆婆搀扶起来。

“痛?你这个畜生,就该痛个清醒。”

宁风怒发冲冠,喝道:“看清楚,这是生你养你的娘,你没看到她在发烧吗?”

邱婆婆艰难地伸手,似乎要让宁风放开她的儿子,只是连手抬起来的力气她都没有了。

布满皱纹的脸上潮红一片,隔着数尺距离就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毫无疑问,她病更重了。

宁风看到那点银子就知道了,老乞婆肯定没有听他话将银子拿去治病,而是小心地藏起来,准备存得够了,给儿子续弦个媳妇儿。

有这样的母亲,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却整天烂赌酗酒,一次次地将病重的母亲赶出来乞讨,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干你什么事!”

大汉羞愧之色一闪而过,梗着脖子,吼吼道:“你还不是想抢钱,滚,大爷可不是好惹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举起海碗大的拳头就要捣过来。

宁风冷笑一声,手臂一抖,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

他正要再上前,老乞婆咳嗽着,抓住他手臂,满脸哀求之色:“不~不要……咳咳~”

宁风皱了皱眉头,扶着激动的老乞婆缓缓坐下。

还没等他说话呢,倒在地上的醉汉大声嚷嚷起来:“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还敢叫?!”

宁风刚刚有点消下去的火又冒上来,怒视过去,大汉却叫得更凶了:“他不是人啊,他抢了我要送老母去看病的钱啊~~”

大汉拍着地,扯着嗓,街上本就烟尘多,配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真有几分狼狈可怜样子。

“你……”

宁风心中一股闷气,几欲爆炸。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什么叫做颠倒黑白,今天算是领教了。

大汉这一声吼声嘶力竭,顿时吸引了整条街市上的人目光。

宁风环顾左右,看到无数异样的目光投过来。

有怀疑,有鄙夷,有看热闹的,也有摩拳擦掌的。

大汉将老乞婆赶出来的这个地方,明显是有意选择,是划分出来的新区,尽数是外来人,没几个认得他们,知道其底细的。

他这番做作,一个大男人当街哭嚎,还真引来不少同情心。

“我倒成坏人了?”

宁风很有点哭笑不得,努力几天做好事,这大汉一声吼,就给他套上了坏人标签。

这个事情的解决办法有很多,他就是当街暴打这个醉汉一顿又如何?以他神宫亲传的身份,谁又能奈何得了他?

好事做惯了,临到头来要当个“恶人”,宁风一时间还有些迟疑。

正在这时,又有一声喊,源自街另一头。

“是他!”

“就是他打的我。”

一个瘦骨嶙峋的三角眼大声嚷嚷地过来,后面虎背熊腰地跟着七八条壮汉,无不怒视过来。

“三角眼……”

宁风抬头看天,觉得这日子实在是有些巧,都撞到一起来的。

嚷嚷的这个三角眼,不就是那天碰瓷讹诈李小白的那位吗?

“就是你打的人吗?有种打人,那就有种别跑!”

几条壮汉推开围观的人,大踏步地冲着这边过来。

“我又成打人的了?”

宁风摇头,胸中憋着的那股气成倍地增长。

李白与他的大白不在,那天亲眼看到碰瓷过程的人不在,几条大汉以苦主身份一喊,义愤填膺姿态出来,围观的一群群望过来目光愈发地古怪起来。

如芒在背一样的感觉。

“原来当恶人是这种滋味吗?”

宁风的拳头,不由得攥起。

“我在这边折腾几天,这些人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一群大汉,横冲直撞而来,距离十余丈;

一条醉汉,撒泼打滚在地,距离数尺。

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熟悉到极点:“儿子,你也在这啊。”

宁采臣钻出人群,一手提着叠书,一手搂个篮子,边打招呼,边走过来。

他一脸笑容,篮子挎到胳膊处,小臂使劲儿地摇,好像生怕自家儿子看不到他。

“不好!”

宁风脸色大变,宁采臣这一钻出来,正好拦在一群大汉的路上。

“让开让开!”

当头的大汉不耐烦地摆手,将拦在前面的人尽数推开,宁采臣没注意到这头,吃了大汉一撞,哎呀一声,整个人歪歪斜斜醉酒般踉跄了好几步,好悬没一屁股坐到地上。

人是没摔倒,篮子掉到了地上,掉出了一篮子的笔墨纸砚,外带一套全新的青色书生袍。

为宁风买的新袍子。

父子两人,宁采臣偏爱宝蓝色,宁风独钟青衣。

宁采臣惊魂甫定,下一刻就开始心疼衣服,满脸肉疼之色,哎呦声不绝。

宁风先是一惊,继而平复下来,面冷如冰。

“求大家主持个公道啊,这人抢我给老母治病的银钱。”

——醉汉在嚷嚷,老乞婆咳嗽得说不出话来,气急昏厥。

“你敢打人?来,就会欺负弱小吗?跟爷爷我练练。”

——壮汉晃着膀子,仿佛刚刚连连撞开几个人犹自不过瘾头。

街市上,无数道的目光汇聚过来,众目睽睽!

“哈哈哈~”

宁风仰天打个哈哈,“忍不住,我还真就不忍了。”

“善事做多了,今天就做回恶的,又如何?!”

“今天不教训你们,我念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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