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对劲!”
宁风在心里面大喊着。
他感觉到了某个地方不对,一时间又判断不出来,目光如电,横扫而过,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是了!”
“就是这个。”
宁风旋即露出大喜之色,他找到什么不对了。
湿润,还是那湿润。
他脑子里闪过了这么多念头,都开始自我安慰了,第三眼金池底部,竟然还是一片湿润。
这说明了什么?
难道是九窍石判断出金水不够,于是就停止了消耗,给宁风留点念想吗?
宁风嗤之以鼻,九窍石才不会如此人性,那真是想多了。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解释了。
宁风刚刚还只是眼睛在放光,现在整个人都在放光了,那是劫后余生般的欣喜透过心神之体在肆无忌惮地庆祝着。
他的每一道目光都如锥子一般,深深地扎入到虚空中悬浮着的那一滴巨龙鲸精血中。
它依然在慢悠悠地衍化着,整个过程就是无数次地重复一缕缕精血纠缠在一起,凝成比较大的一股,再将一股股扭在一起,聚成一滴。
这一滴的形状始终是残缺的,不住有一缕缕的精血在凭空浮现出来,在彼此缠绕的过程中跟飞蛾扑火一般,扑入到那一滴精血里面。
肉眼可见地在壮大。
一息、两息、三息……
第二百三十八章人在岸上,鱼在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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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
“竟然真的成了。”
宁风眼睛里都在冒着喜悦的光,倒映出彻底成型,水滴状地一滴巨龙鲸血,静静地悬浮在面前。
弥漫在整个九窍石境的威压消散,金光隐没,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异状,更没有造化般的玄奇一幕发生过。
若不是那一滴巨龙鲸血就在那里切切实实地存在着,宁风亦有恍如梦幻般的感觉。
“过来。”
他伸手一招,那一滴巨龙鲸血顺服地飘到了面前。
宁风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摒住了呼吸,细细地品味着。
“有一种馨香,没有血腥气息。”
他暗暗点头,倒不出意料。
所谓精血者,为血之精也。
遑论巨龙鲸这般庞然大物,即便是寻常人等,体内亦有大量血液,怕是占去体重的大半。
以人身作为比较,以一个凡俗中人的极限而言,能凝练出来的精血不过是一滴罢了。
这一点,早就有魔道修士大量炼化凡人精血,造就滔天杀孽时候便验证过了。
宁风以自身现在初入筑基的境界,自行衡量了一下,也才能凝练出区区两三滴精血罢了。
巨龙鲸体内血液之多远超过人族,但以宁风估计,怕是类似精血。亦超不过两掌之数。换句话说。要提炼出他面前这么一滴不起眼的水滴状精血。就要耗去巨龙鲸一身血液的十一之数。
无论是人,还是巨龙鲸,耗去如此之多血液,离死怕是都不远了。
宁风脸上笑容,冬去春来般绽放如花。
“只是以十斤巨龙鲸肉中的微末血液为凭,竟然真的让我成功了。”
“天下之动,纵是仙人、菩萨、天魔、妖圣之尊,怕也是做不到。”
“九窍石之能。今日才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宁风心满意足,伸出双手,轻轻地触碰到了巨龙鲸血上。
“嘭~~”
巨龙鲸血一改悬浮不动的平静,连带着周遭空气都出现了水波状浮动,旋即消失在宁风心神之体的指尖……
……
“大哥哥,你回来啦。”
宁风一步步地向着小念家里方向走去,远远地在路口,耳中就传来了小念惊喜般的叫声。
这叫声,恰似就久别了十年,相逢于道左。总之半点不像刚刚分开了几个时辰而已。
宁风先是莞尔一笑,继而心中暗叹。
一笑。一叹,短短时间里,小念如飞入花丛中的蝴蝶,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
“你买了什么东西回来呢?”
她如小妻子一般,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自然而然地接过了宁风手上东西。
宁风收拾情绪,笑道:“小念,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哦~”
小念一边跟着宁风向着自家走去,一边翻看着,发出一声惊疑:“咦,这是什么肉?”
“巨龙鲸肉。”
“不信……”
小念皱其琼鼻,道:“巨龙鲸肉比这个红,而且一点都不好吃呢,血腥味道很重。”
她好像生怕宁风不信,又郑重地补充道:“小念吃过的。”
宁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浮现出笑容来,道:“这个不同的。”
他扭过头来,看着小念的眼睛,温声道:“不信吗?”
小念先是下意识地点头,继而忙不迭地摇头,拨浪鼓一样。
“哈哈哈哈~~~”
宁风摇头失笑,“等会儿我做给你吃。”
“真的?”
小念一蹦三尺高,惊喜溢于言表。
“真的!”
宁风给了颗定心丸,继续大踏步地向前。
少女叽叽喳喳的追问声,一如漫天麻雀,推动着夕阳西下,沉入汪洋里。
明月当空,有篝火熊熊,少女在一惊一乍。
“大哥哥,这世上真的有止步妖吗?”
小念带着浓浓怀疑地问着,同时难得地,说话时候不看着宁风的眼睛,而是紧紧地盯着篝火之上。
那里,有一只稳健的手持铁钎,上面串着切好的巨龙鲸肉,在火焰舔舐着使肉块翻滚。一滴滴的油从肉上沁出,滴落下来,在篝火中溅出炒豆子般的噼啪时候,亦洋溢出浓浓的香气,逗得小念可爱的鼻子一抽一抽的。
“有啊。”
宁风作出漫不经心状,好似答得很随意,天知道他正在搜刮着肚子里还有没有存货,故事讲得没有得讲,真实经历都拿出来秀了好不好?
“……真没用。”
宁风耳朵动了动,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反问了一句:“没用?什么没用?”
小念挺起小胸脯,艰难地将目光从烤巨龙鲸肉上拔了出来,看着宁风,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那些被止步妖欺骗的人呀。”
“为什么这么说?”宁风愈发地好奇了。
以正常情况而言,小念不是该说这妖怪坏透了吗?怎么会反而觉得受害者没用呢?这个角度略诡异啊。
小念还是很理所当然地,脱口而出:“自己选的路,怎么都要走完的。”
“不能坚持,受人影响,止步在成功之前,这不是很没用吗?”
宁风摇头,笑,果然是角度诡异啊。
小念似乎对宁风笑她很不满意,嘟着嘴巴,皱着鼻子,好像一朵小雏菊在龇牙。
“好吧。”
宁风瞬间被她可爱的样子打败了,“小念,或许你说的对。不过这未免是求全责备了。”
“这世上。惟上智与下愚。能矢志不渝。”
“又有几人,能坚持到底呢?”
宁风似有无数的感慨涌了上来,恍惚间似在以别人的视角,看着过去三年间倔强化成石头守望的自己。
“小念就可以!”
小念脆生生地回答,没有迟疑,没有犹豫,明明是小白花一样的少女,在这一刻流露出来的神态却如傲雪寒梅一般。
宁风恍惚了一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都忘却了,怔然中,隐隐地觉得“小念就可以”这普普通通五个字,小女孩赌气般倔强的话语,仿佛触动了什么东西。
细细地去想,偏偏又分辨不得,那到底是什么?
“大哥哥,你怎么了?”
小念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像天上的小星星,闪着名为“我饿了”的光。
宁风哑然失笑。摇头将杂念从脑子里面晃了出去。
又是一滴油从巨龙鲸肉上滴落下去,恰为舔舐上来的火焰卷中。浓郁的香气火山爆发般喷薄而出。
肉,熟了。
明月夜,海风羞,潮汐无语,不忍扰清秋。
如水的夜色照在吃得满手满口流油的少女身上,清风将嬉笑声远远地送走,没入到了海浪最深的地方。
最高的天上,或是什么无形的存在扯来残云一朵,恰恰将明月遮掩,同时掩于夜色的还有宁风宠溺地为小念擦拭的一幕。
恍若,就此定格在夜的深处……
次日,晨。
起风了。
海风在怒吼,巨浪在咆哮,大片大片地拍打在海边礁石上,碎成一片片泡沫,如是洗衣过后晕开的污浊。
原本蓝得直让人沉醉,清得分不清深浅的海水变成了黑色,仿佛有人往里面倒了一海的墨汁。
远远地,从小念家中的方向向着海市那头望去,可以看到一桅桅船帆被升了起来,未到最高的地方,就兜满了风,猎猎作响。
“开海~~~~”
遥遥地,有苍凉的声音,盖压下怒吼的狂风,纵是一岛上下,偏远角落,亦能清晰地听闻,如在耳畔。
渔家有开海之说,那是休渔后,在渔季的第一次出海捕鱼。
在这瀚海界中,“开海”号只能由整个船队最老资格的船员来喊,他们开的不是海之渔,而是海之路。
开海路,行商瀚海,无不至处!
“开海”之号,久久不息,前声未散,后声又起,愈发苍凉,愈发悲壮,只是听着号子声音仿佛就能看到一个古来稀的老者,独自操持着扁舟,在大海中与巨鲸搏杀……
狂风,巨浪,雨在尽情地下,整个天地都茫然成一片。
若隐若现地,兜满了风的船帆推动着一艘艘山般的巨舶,在乘风破浪。
“是时候了。”
一个背影,突兀地出现在海边,衣裳在倏忽之间就被风雨打湿。
——宁风。
他恍若不觉,只是回头望了一眼海边孤零零地房子。
这一眼深,一息不停。
“罢了!”
宁风终于将目光收了回来,凝望着咆哮着的怒海,眺望着渐远的船队,重重地一步,踏了出去。
落足处,踏破浅浅的海水,深陷在沙滩,下一刻,有泄洪般的浪头打来,卷回去,重新露出海边沙滩时候,亦是人影渺然无踪。
“大哥哥……”
宁风没有注意的是,在他被海浪卷走处不远的地方,也就是一百丈不到的地方,错落礁石掩盖的地方,小念紧紧地以双手捂在嘴巴上。
这个往往连昨日,甚至当天的事情都会突然忘却的少女,却敏锐如此,在昨天夜里的欢笑下,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宁风的心思。
她悄悄地跟随着,亲眼看着方才那一幕发生。
“……大哥哥。”
小念身子在一个呼吸前,还在剧烈地颤抖着,天知道是风雨的冷,还是其他的什么。
“……你会回来的吧?”
小念一张小脸被风雨扑上来,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倔强地站得笔直,竭力地想要看穿漫天的风雨与怒海。
“嘭!”
怒海好像被她激怒,有大浪卷起,又被搅得粉碎,隐隐约约地,似能看到一条比船队中最大的船舶还要大上许多的大鱼在怒海中嬉戏。
“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的。”
“小念才不是那种会被止步妖骗了的人呢。”
这话斩钉截铁,却止不住一滴滴地水珠儿,顺着她圆润的脸蛋滚落下来。
是雨水吧?
应该!(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
第二百三十九章云龙第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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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时间,在怒海的咆哮声中往回倒上一些。
当宁风不闪不避,几乎是迎着上去,被大浪卷入海中的一瞬间,他听到无数的轰鸣声似天崩地裂一般。
这些轰鸣声,十分之一是海浪互相在碰撞,乌云彼此在怒吼,惊雷撕裂了天空。
另外的十分之九,则源自宁风体内。
一卷入海,按说以宁风此刻全无力量的身体来说,跟凡俗中人当没有任何区别才是。
那样的话,一介人身,于这天威般怒海当中,又算得了什么,怕是随波逐流,随时倾覆,片刻就得浮起来。
可是事实上呢?
宁风被卷走,为海浪推动着,倏忽之间,直往远海处去,紧接着,又如石头一般,飞速地向着水下沉去。
如巨石,天上陨落,砸入海中,沉没海沟。
七尺之躯,百八十斤,却如山如石般沉重。
宁风神情从结束回眸一望后,就陷入了某种深深的平静当中,仿佛那个太阳神宫当代首席又回来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平静如在渺视着怒海。
随着他不断地沉下去,一百丈,两百丈。三百丈……
谁知海深几许。竟然长天。不到底处。
整个过程当中,宁风始终保持着睁开着眼睛的状态,周遭一切颜色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深,光亮越来越暗,仿佛要一路沉入九幽最深的地方。
海的怒吼,雷的咆哮……
一切轰鸣声音都在远去。
在宁风此刻所处的数百丈深的海中,一切声音都无法透入。
按说在这种情况下,宁风耳中应该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才是。然则,他能听到的轰鸣声音,百倍于之前。
血的吼叫!
宁风此刻耳中所有声音都不是外面传来的,不是听的,而是奔涌的血液飞速地从耳边血脉冲过,生生将耳膜都给震动了。
“砰砰砰砰~~~”
宁风的心脏在剧烈地搏动着,仿佛随时可能如银瓶乍破水浆迸。
他浑身遮掩在衣物之下的肌肉在绷紧,在鼓起,好像有一只在耗子藏在体内,自一处。奔跑到另外一处,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一处处地在凸起。又平复了下来。
当血液奔涌到极致,一滴晶莹如红宝石的精血,蓦然地在宁风的心脏最深处浮现了出来。
霎时间,一股截然不同于宁风的气息,喷薄而出。
如朝阳,似火山,又彼此眷恋了多年的情侣,在一次回眸中碰见……
宁风能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以闪电般的速度,弥漫遍周身任何一个角落。
这痛,是从他被卷入海中,第一时间自心神中提出那一滴巨龙鲸血,并且毫不犹豫地融入体内后便出现的。
愈演愈烈。
一开始时候,那痛恰似情人在红烛昏罗帐下,以细密的牙齿,轻轻地咬遍身上的每一寸;
继而,好似妻子怀胎十月刚刚诞生下来的婴儿,在被第一次举起来时候无意识挥出去的拳头打在身上;
紧接着,犹如黯然**者,唯别而已矣的一声“别了”带来之心痛,让人无法呼吸;
最后,恍若佛陀一声叹息,佛家八苦齐涌来,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一切苦痛,尽数淹没……
宁风从来没有尝试过,痛会痛到这个地步。
他的双拳不由得紧紧地握住,手背上青筋毕露,指甲嵌入到掌心,若是能掀开衣服一看,定能看到青筋如龙蛇,爬满周身。
“啊啊啊啊~~~~”
宁风昂着头,直面千丈水深处无尽的水压力,仰天长啸。
大海默然,深海平静,好像一切都可以吸收一样。
在海面上,伴着这无声的长啸,则有万丈的大浪蓦然掀起,好像要冲上九天,与那银河一较高下。
“云~”
“~龙~第一~”
“~变!”
宁风露出狰狞之色,一字一顿,每一个字吐出,都能自深海波及到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伴随着他最后一个字吐出来,一直如外来的恶客般盘踞在宁风心脏深处之巨龙鲸血轰然散开。
“呃~”
宁风闷哼一声,不敢分神,亦顾不得原本勉强在深海中保持悬浮的身躯,又如陨石般地向着更深处坠下去。
一条巨龙鲸的重量,集中到七尺的人身当中,岂能不重,如何不沉?
宁风顾不得这么多,亦没有半点空闲去想这些,他的全部心神都用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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