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泛东流
试个炼,他居然把传承千年的宝贝拐跑了?!
老祖气疯了,宁风牛逼了。
我要变强,我要逆天,这样才能出风头,泡妹子——天才在怒吼。
我要出风头,泡妹子,这样才能变强,嗯,顺便逆个天——宁风好寂寞。
“风头出够,好处拿来。”
宁风喜滋滋地摸出宝贝,“是强个肾,还是升个级呢,这是个问题?”
*******
宁风:我只求大逍遥,大自在。
我要天下人,知道我来过。
第一章书生夜读
“啪啪啪~~沙沙沙~~~”
夜半,有风,鼓动院中竹枝连叶拍打在窗纸上,不知道哪里破漏,风顽强地钻进来,锲而不舍地摇动烛火,带得屋中晦明晦暗。
“竟然用藤纸而不用桃花纸,这店家真小气。”
宁风屁股挨着床沿,两条腿垂下来泡在木盆子里,一边泡脚,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着手上书。
他也就是批评一句,心思马上又回到书里,连头都没有抬上一下。
“啧啧啧,比目鱼吻称名器,手托莺燕古为难,真是精彩啊。”
宁风书生打扮,床边还立着一书匮,看书看得眉飞色舞本是常理,只是他嘴巴里念叨的那些东西,好像有哪里不对……
好吧,单身书生,千里远行,偶尔有点小消遣,勉强理解一下。
泡得久了,水就有些凉,宁风很是不舍地把书搁旁边,就要擦干脚再继续攻读。
那不知道哪里来的风拂动书页,把摊开的书合了上去,露出俗不可耐的土黄色封面,上面一个扭曲的宫装仕女搔首弄姿,面对的竟然是一个和尚……和尚……
恰在宁风刚刚把湿漉漉的脚抬起来放在木盆沿上,弯下腰,正要擦拭时候,他的动作猛地一滞。
他的正对面是房门方向,紧闭的房门“哐哐哐”地作响,当他注目过去时候又回归安静。
“呜呜呜~呜呜呜~~~”
吹入房中的风声,如泣如诉。
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异声,一抹薄如纸的阴影,从门缝下一点一点地蠕蠕进来。
“啧~”
宁风不自觉地嘬了一下牙,抬头想找黄历,没找到。
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从门隙下蠕动进来的阴影太半都进了房里,呈人形,就好像是一个人压平了从门缝下生生挤了进来一样。
还是个女人!
宁风眼睛都不眨地看完了这一幕,没有尖叫,没有跳起来踩翻木盆,竟然……竟然……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
黑影充气一般快速膨胀起来,变成了一个女子模样。
她抬起头,看了大胆的书生一眼。
四目对视,女人忽然动了。
“哗啦~”
头发披散下来,仿佛是无数条漆黑的细蛇不断地扭动,变长,披散到地上;
舌头吐得老长,不是丁香小舌,更像是有人拿着什么东西,硬生生地把舌头给夹住用力抽出来到极限一样。
鲜红得犹如还在滴血。
屋里的烛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灭暗了。
“噗嗤~”
宁风笑了,他竟然笑了。
“头发还是头发,嗯,就是有点乱;舌头还是舌头,忒长。”
“吓不倒我的。”
大胆书生一边说话,一边还施施然地拿起旁边的布,开始擦脚。
女鬼怔了一下,风中凌乱,好像有点不知道下面该干嘛了。
宁风两只脚全擦一遍,倒不急着穿鞋,就这么盘腿到床上,饶有兴致地看过去。
“哼!”
女鬼仿佛受了侮辱一样,动作迅猛,两只手抬起来,“霍”地一下就把脑袋摘了下来,搁到旁边桌上。
“嘭!”
闷响声后,桌子上脑袋头发披散,舌头老长,眼睛血红,死死地盯着书生。那眼珠子死鱼样地突出,瞪过来,好像在说:怕了吧?!
“有头我都不怕,没头有什么好怕的?”
宁风很是呲之以鼻的模样,瞥了一眼桌上脑袋,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望向无头女鬼。
“呜……呜……呜……”
女鬼大受刺激,天知道没有脑袋的她是怎么发出的声音,骑虎难下了这会儿,两只手臂张开,张牙舞爪,作势欲扑。
“来吧来吧。”
宁风抚掌而笑,还不忘拿起旁边不堪入目小书一抛,抛得很有技巧,保证那女鬼能看到封面是何等的低俗,猜到里面内容是怎样劲爆。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正可相伴,抵足而眠,聊聊……”
宁风话还没有说完呢,那女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动作,提溜回脑袋安脖子上,“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乍起,书生隐约还听见风里传来似哭非哭的声音,依稀能分辨出来,好像是:“……败兴……”
“呼~”
宁风又把架子绷了一会儿,看再没有什么异状,随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松下来。
他穿上鞋袜,瞄瞄被扔出去的书,颇有不舍,起身去捡,嘴巴里面还在嘟囔着:“这屋子一定不干净,掌柜的昧了良心,怪不得独院甲字房这么便宜……”
风,愈发地大了,“哐当”一声,整个房门都被吹开,丢在地上的小书哗啦啦地响,劣质的书页散开一地。
彻底没法看了。
“休去休去,高卧大觉,明天再与掌柜的分说。”
“可惜了一本好书。”
宁风打了个哈欠,嘟囔完,端起洗脚木盆,冲着大开着的房门走去。
到门口,他看都不看一眼,“哗啦”就把洗脚水泼了出去。
反正外面是院子,便宜了门外花圃里的芷兰便是。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
今天,显然不是一般日子。
“那书生,老夫有礼……”
“阿呸~”
泼水的动作,入耳的声音,几无先后之分。
书生毕竟是书生,反应着实是一般,动作出去就收不回来了,于是宁风颇有几分尴尬地提着木盆,看着眼前被洗脚水浇成落汤鸡的老头。
那是一个身量猥琐,獐头鼠目,三两根小须挂在蜡黄下巴的老头儿。
可怜老头一身员外服不仅仅湿漉漉地,还在散发着异味,以后估摸着穿不成了。
“你……你……你……”
“我……我……我……”
老员外浑身颤抖,想要低头闻闻又是恶心,想要破口大骂又有顾忌,那个憋闷样子让宁风看了都觉得不落忍。
“噗嗤~”
一声轻笑,打破尴尬。
宁风这才注意到,在老员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女孩,十三四岁样子,圆脸,白衣服,以手捂嘴想笑又怕笑出声的样子。
书生很想跟她说:我们都听见了……别忍着,痛快地笑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个圆脸的少女,宁风莫名地就生出熟悉感觉和亲切感觉。
“……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老员外回头瞪了圆脸少女一眼,总算知道手脚该怎么放了,拱手为礼道:“书生有礼了,老夫城外庄子的员外,姓苏,苏老谋的便是。”
“这是老夫不成器的孙女。”
“夜半拜访,失礼失礼。”
“那个……”宁风将洗脚盆掖到身后,让开门,向房中一引,“老员外房中说话。”
进得屋子里,无论是苏老谋还是他孙女圆脸少女,全都对房中一片遭贼似地凌乱似而不见,反倒是对角落散开的书页颇敢兴趣,还交换了下眼色。
宁风这会儿除了庆幸书页散开,油灯熄灭外,再没有其他念头了,飞快地打扫了一遍,与老员外祖孙相对而坐。
几句话功夫,老员外就把来意说出来了。
这苏老谋自称少年时候就出去做活,给人当了一辈子伙计、下人,老来攒够了钱财还家建了座庄子。
他老人家见过了世面,就看不惯家里面后辈目不识丁,愚笨不堪,寻思着找个书生,启蒙下晚辈们。
“不知道宁先生以为如何?束脩好说,好说。”
苏老谋眼巴巴地看着宁风,诚意昭然若揭。
不仅仅是他老人家,就是那圆脸少女也用充满渴望的大眼睛看过来,忐忑小模样让人不忍心拒绝。
宁风囊中多少还是羞涩地,不过他没有马上答应,沉吟片刻,问道:“不知道苏老如何会选中小生的?小生不过初来乍到……”
“无妨无妨,先生胆子颇大,定能胜任。”
苏老谋开怀而笑,很有信心地说道。
宁风的耳朵就竖起来了。
“胆子大?”
“呃……”苏老谋眨巴了眼睛,补充道:“先生前里独行,也无伴当,不带童子,自是胆子颇大。又能行走天下,定是饱读诗书明行万里路者,不是那些书蠹能相提并论的。”
“先生若是同意,我们立刻成行,明日天明就能见到家里那些蠢物了。”
老人家一阵文绉绉,结巴巴的话,听起来倒也是那个理。
“……那好吧。”
宁风侧着头想了想,拱手道:“那学生就仰仗东翁了。”
且不提苏老谋与圆脸少女露出笑容,只说宁风回转过身,收拾随身的书匮,低头一瞬间嘴角抽搐一下,向着地上一瞄,看那一老一少好歹还有影子在,稍稍松了口气。
“就凭那就能判断胆子大?”
“启蒙而已,需要胆子大吗?”
“是福不是祸,走着看吧。”
宁风一边腹诽,一边背起书匮,再回头时候脸上带笑,期待的笑容,阳光地道:“东翁,小小姐,走吧。”
一老一少怎一个求贤若渴了得,闻言大喜,连忙头前带路向着客栈外走去。
“先生,房钱老夫已经让人结了。”
“庄子在城外,夜路难行,先生须得跟紧了。”
“小畜生们顽皮,先生不用顾忌,尽管竹板子伺候……”
……
一路琐琐碎碎说个不停,宁风很想问一句干嘛非得夜半出行,这夜黑风高怪渗得慌,愣是没找到机会。
三人前后,出客栈,过城门,斑驳古县城被抛在身后,狂风愈发猛烈,诡异地没有电闪雷鸣,只是乌云黑沉沉地压下来。
恍若,举世如清塘,乌云便是那倾泻入内的墨汁,汹涌翻腾间侵染了世界,将一切都变得乌漆墨黑。
伸手,不见五指。
“哗哗哗~~哗哗哗~~~~”
前面的少女举着灯笼引路,宁风与苏老谋跟在其后,行了小半个时辰,水声隆隆渐近,似乎是走到古城外那条大河畔。
“嗯?我昨天白日里入城,不记得河畔有人家啊?”
宁风正在纳闷呢,前面少女止步,再前方,数盏灯笼高挂,映亮了一片庄子……
第二章老鼠搬家
“咦,昨天怎么没看到有庄子?”
宁风左看看,右看看,心里面盘算,“按脚程算,这庄子该是在城郭左近,河堤边上,可惜天色太差,不然就能看个真切。”
脚步不停,在宁风心里面各种念头闪过的这点儿功夫,一行三人入得庄子。
“轰隆隆隆~~~”
积蓄了不知道多久的雷霆,终于酣畅淋漓地爆发出来,电鞭抽打夜空,雷声震动大地,有那么一刹那,亮如白昼。
借着这微光,宁风将庄里景象尽收眼底。
庄子着实不小,屋宇错落,该有的花圃,水井什么的一个不少。
“呃~”
“怪怪的……”
宁风犯了嘀咕。
从那惊鸿一瞥看,这庄子布局实在是奇怪,看上去不像水边人家庄子,倒更有点像是足迹曾经到过的北方窑洞似排列。
“真是奇怪,不嫌难看吗?”
窑洞跟屋宇是一回事情吗?!
苏老谋在雷霆打落下来的时候哆嗦一下,好像受了惊吓,这会儿按着胸口,气息都不匀称了,还不忘郝然道:“让先生见笑了。老夫虽然也走过些地方,到底读书少,没什么见识,那个啥,贻笑大方了,哈哈哈~~~”
宁风默默点头,算是听到了。
庄园中气氛着实有些古怪,惟有一老一少热诚不减,一点时间都不想耽搁,径直就领着宁风到了私塾去。
如一般乡间情况,私塾就设在祠堂里,几排桌椅排那。不知道怎么通知的,等宁风进来后,前后数十个小毛头小丫头就涌了进来,各自到位置上落座。
“站起来!”
“还不拜见先生!”
圆脸少女除了一开始那声嗤笑外,一直是娴静乖巧的样子,这会儿在孩子们面前一站,长姐的气度立刻就出来了,唬得孩子们一个个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喊先生。
宁风扫了一眼那些孩子,嘴角不由得就有些抽搐。
这都些什么孩子啊?
“在苏老头没有回来前,他们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看这些孩子凄凉的……”
宁风只是扫一眼,便把孩子们的样貌都尽收眼底了。这些孩子十之**都脸型狭小,皮包骨头,一点都没有其他同龄孩子鼓囊囊,圆扑扑,红润润的小脸,看着就不似惹人疼爱的那种。
比较突出的,或许就是一个个眼睛大又明亮,好像两颗大珠子。
唯一例外就是释放了长姐威风后,老老实实地搬把椅子坐在最前方的圆脸丫头了。
见过先生后,孩子们一一通报姓名,奶声奶气加七嘴八舌,宁风听得脑袋发胀,也就记住了圆脸少女一个。
嗯,她叫听雨。
苏听雨,挺好听的名字。
耐着性子等孩子们都介绍完了,宁风眼界一瞥,竟然看到苏老头也搬了把小凳子,委委屈屈地搁着半边屁股,竟然也在角落坐下了。
“这是什么情况?”
宁风有些哭笑不得,摇了摇头,不理会那老头,哐当一下把一直背在身后的书匮放下,揭开拢在上面的布,伸手入内。
“这是要拿书本吗?”
一水的孩子顿时把目光集中过来,那种求学若渴的样子,简直能让所有当先生的痛哭流涕,喊一声不愧是“别人家的学生”啊。
“嘭~”
一声闷响,从私塾的角落传来,宁风循声望过去,只看到苏老谋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竟是看得入神脖子伸得太长,愣是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除了宁风,没有人看过去一眼。
所有孩子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看着宁风,不,是他手上提溜着的东西。
“嘎吱”一下,宁风旁若无人地把那东西张开,摆在地上,调整下方向,施施然地坐了下去。
咳咳,宁风拿出来的是一把折凳,就坐在距离孩子们最近的面前。
“话说……”
宁风两手一拍,声音像惊堂木,开口道来,便是那妖魔鬼怪,神仙佛陀。充满梦幻色彩的故事,第一时间就吸引住所有孩子,一个个听得津津有味。
“咳咳咳~”
角落好像有咳嗽声传来,不管他。
宁风正讲到兴起处,一个和尚如何持经念咒,祭起金刚伏魔神通,道士怎样不让分毫,口中飞出剑丸千里之外遥相击之……
中间不忘拿出纸笔,写出“和尚”,“道士”,“飞剑”等诸般词汇,传阅诸弟子,想来回头就是今天功课了。
“咳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愈响,天可怜见,那个咳的,屋顶上的灰都下来了。
宁风无奈停下,望向咳嗽声处:“老先生有何见教?”
不能不停,总担心再咳下去心肝脾肺肾都要出来了。
苏老谋脸色怪怪的,问道:“先生何不讲些四书五经?”
“四书五经?”
宁风摇了摇头,哂然一笑,“在这个神仙鬼怪到处都是的世界,四书五经只合拿来擦屁股,学来干嘛?”
“朗朗乾坤,哪里来的妖魔鬼怪?又有谁人亲眼见过?”
仿佛是对苏老谋这句话表示天大的不同意,“轰隆隆”声响,惊雷如要打穿了天地,紧接着“哗啦啦”地暴雨倾盆而下,密集如亿万颗珍珠滚落在玉盘。
苏老谋缩了缩脖子,看向宁风等着他回答。
天色原因,这会儿他的脸色掩于阴影,倒有些不好看清了。
“我见过!”
宁风毫不犹豫,三个字掷地有声。
电光穿牗,将私塾中照得一刻透亮,宁风清晰地看到苏老谋脸色古怪,在座弟子噤若寒蝉。
“七岁那年,我见过一个大和尚,法号大怒……”
宁风真是很擅长讲故事,娓娓道来,绘声绘色,不管是苏老谋还是苏听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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