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德王对于画画,一定是痴迷了。
“下官赵为贤,参见德王殿下!”
一进门,赵为贤就跪在了地上。
“赵大人,真是稀客啊。”德王的手臂飞快地舞动着,口中也好像在漫不经心地说着。
这还真不是客气话,因为赵为贤和德王,素來是洠裁磥硗模蛭峦鹾统腥魏我桓龃蟪迹紱'有什么特别深厚地交情,所以,才在朝中有了如此的美名。
“殿下莫怪,下官知道殿下素來喜欢清静,所以,平rì里不敢來打扰。”赵为贤恭谦地说道。
“哈哈,赵大人说笑了,分明是本王无权无势,不入赵大人法眼罢了!”
这句话,带有的讽刺意味,相当浓烈,听得赵为贤是一头冷汗。
“不敢不敢,殿下这样说,真是折煞下官了。”赵为贤惶恐地说道。
“赵大人请起吧,既然是稀客,那就坐吧,等本王画完这一只雄鹰,再來招呼赵大人!”
说完,德王也就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在纸上认真地画着。
赵为贤哪里敢坐,一直就站在那里,因为他现在有个想法,那就是自己是不是來错地方了。
难道德王很厌烦自己。
这不应该啊,自己和德王也洠Т蚬复谓坏溃麤'必要厌烦自己啊。
好半天之后,德王才长呼一口气,然后笑着看了看自己的画,看笑容,好像十分满意。
“來人,给赵大人上茶。”德王缓缓地走过來,对着外面说道。
“多谢殿下!”
德王招呼赵为贤坐下之后,便开口问道:“久闻赵大人乃是父皇面前的红人,今rì能來这里,本王真是感到高兴啊!”
“殿下!”
赵为贤一听这话,马上又站了起來,一副战战兢兢地样子。
“赵大人,不必这么紧张,坐吧!”
“多谢殿下!”
“赵大人,你來本王这里,应该是有事吧。”德王漫不经心地问道。
“殿下,是有些事,想找殿下帮忙。”赵为贤说道。
“哦,赵大人还真有事找本王帮忙,那本王倒是很有兴趣听一听!”
恰好这个时候,侍从也端着茶走了进來,将茶放在桌子上之后,正要退下,德王忽然说道:“出去把门关上,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殿下!”
见德王让人把门关上,赵为贤心里一动,心说难道德王知道自己要说的是什么。
“好了,赵大人直言吧,本王不喜欢拐弯抹角。”德王语气沉稳地说道。
“殿下,有句话,下官一直想问一下。”赵为贤在短暂地时间里琢磨了一下之后,便决定改变策略。
本來,他是打算直接说,请德王去皇帝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的,但是,让他去说好话,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所以,赵为贤决定铤而走险,看看能不能辟出一条险路。
“赵大人请讲。”德王笑着说道。
“论身份,殿下是皇长子,论德行,殿下是名满天下的君子,论才干,殿下是朝中有名的才子,可是下官一直有一件事想不通,为什么殿下似乎对于太子之位,不是那么感兴趣啊!”
其实说这句话之前,赵为贤心里很是恐慌,所以,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一口气说完的,因为他怕自己稍稍停顿一下,就洠в杏缕绦迪氯チ恕
说完之后,赵为贤的额头上还冒出了一些冷汗。
德王听完赵为贤的这番话,脸上并洠в惺裁疵飨缘谋浠嵌似鸩柰雭恚吨焙绕鸩鑱怼
似乎喝完一杯之后,德王才将茶碗放了下來。
“赵大人,太子之位关乎到天下根本,这个父皇心中自会有决断,我等做臣子的,唯有克己奉公,做好自己就可以了,这些事,本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难道赵大人不这么认为吗!”
看似轻飘飘地一句话,不禁表明了德王的心迹,而且,还借机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赵为贤。
这句话,也是在提醒他,有些事,我心里也是清楚的。
“殿下所言甚是,只是下官深受皇恩,总是想把事情想得长远一些,若是因此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啊。”赵为贤说道。
“你倒是洠в忻胺副就酰就踔皇翘嵝涯阋幌掳樟恕!钡峦跣ψ潘档馈
“殿下,事到如今,下官也就不瞒您了,下官此次前來,是想请殿下救救下官。”赵为贤忽然说道。
按照赵为贤的想法,德王猛然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一脸惊讶才对。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德王根本洠в腥魏伪砬榈谋浠炊裢獾乩渚病
“本王不太明白。”德王说道。
“殿下,南疆的事,您可听说了。”赵为贤问道。
“略有耳闻。”德王淡淡地说道。
“殿下,当初,是下官竭力劝慰庆王殿下去南疆的璃江城,抗击贼寇的,“赵为贤说道,
第九百六十七回…另有高士
“哦,“
听到这话,德王的脸上才有了一丝微微地诧异。
“你劝说的,“
“正是下官,“赵为贤说道。
“这个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劝说庆王去呢,“德王淡淡地问道。
“殿下,下官…下官是想着让庆王殿下,为国效力,“赵为贤底气不足地说道。
“行了,少胡扯了,你分明是想帮着庆王当上太子,“德王直言不讳地说道。
“啊,殿下,您这话……“
赵为贤刚想辩解几句,德王又接着说道:“你劝说庆王前去,这本身就很蹊跷,庆王一向不擅长打仗,说句不好听的,他估计连兵器都洠г趺疵劣谛芯栏且晃匏褪钦庋慈酱沃鞫胗巴辖馑得魇裁矗馑得鳎揪筒缓ε拢等ゴ蛘蹋鹚凳撬耍退闶蔷镁吵〉暮方睦镆参幢夭淮蜮穑床缓ε拢敲词且蛭裁茨兀八档秸饫铮峦跎晕⑼6倭艘幌隆
赵为贤看了德王一眼,想说就什么,但最终还是洠в锌凇
“还是本王说吧,之所以庆王很痛快地答应了,恐怕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所谓的南疆战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或者说,仅仅是去走一个过场罢了,“
德王说出这样的话,简直让赵为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这真的是德王自己猜测出來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德王一向不参与朝政,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感兴趣,而且还分析的头头是道。
赵为贤壮着胆子说道:“殿下,这话,下官不太明白,“
见赵为贤装糊涂,德王笑着说道:“本王接着说吧,本王刚才说了,肯定是庆王得知了南疆的战事不过很是轻松而已,所以才会前去,那么,他是听谁说的呢,这个,想必赵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这个时候,赵为贤全身冷汗都出來了。
“赵大人,庆王回來之后,父皇一定会详查此事,战败被俘,此乃奇耻大辱也,更何况庆王是个皇子了,那么,为了保住自己,他一定会尽力辩解,说是有人提前告诉了他,去打仗不过是个借口,那么这个提前告诉他的人,会是谁呢,“
“殿下,“
听到这里,赵为贤再也坐不住了,他这时候已经在想了,这德王难道平时所谓的不理世事,都是装的。
这头脑,也太可怕了,竟然和自己分析的差不多。
但是,转念一想,赵为贤又释然了,这德王既然愿意和他说这些,应该不是想害他。
因为如果想害他的话,肯定就什么都不跟他说,让他糊里糊涂的,然后再去皇帝那里随便敲一下,他赵为贤还不倒霉了。
“殿下英明,下官就是担心此事,“赵为贤诚恳地说道。
“哈哈,不瞒赵大人说,庆王一旦回京,你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进來到现在,赵为贤越來越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德王设计的一个圈套里。
一开始,德王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要來,而且,也不知道自己來做什么。
可是,谈着谈着,赵为贤就觉得德王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糟糕,“
忽然间,赵为贤心里暗叫一声不好,这德王,显然是在用了一个小计谋,就是嫌假意对你的到來装作不明白,然后趁着你大意的时候,再击中你的要害。
高人。
赵为贤一瞬间就在心里给他下了个定义。
“殿下,下官想请殿下出手,救救下官,“赵为贤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装腔作势了。
“救你,怎么救,赵为贤啊赵为贤,你放着好好的官不当,非要搀和进太子之位的争夺,这无异于自取灭亡啊,你想着把庆王捧上太子之位,但是你有洠в邢氲剑饣噬希刹恢挂桓龌首影
德王这句的意思,不知道是在暗指还有自己和桓王,还是说有别的意思。
“殿下,您的意思是,“赵为贤疑惑地问道。
“洠П鸬囊馑迹源笕俗约河Ω妹靼祝暗峦跣ψ潘档馈
“这……“
“赵大人,您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吧,这件事,本王也帮不了你太多,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了,“德王笑着说道。
德王说完这句话,便起身离开了座位,來到画案旁边之后,继续拿起毛笔开始画画了。
过了约莫几炷香的工夫之后,赵为贤似乎明白了什么,起身说道:“殿下,下官告退了,“
“不送,“
“殿下请留步,“
很快,赵为贤就离开了这里。
赵为贤走了洠Ф嗑茫峦蹙秃鋈环畔率种械幕剩缓竺鎠è严峻地说道:“去请先生过來,“
“是,“
不大一会儿,就从外面走进來一个人,身穿文人常穿的长袍,年纪约莫五十上下,山羊胡须,头发黝黑,面相并不大气,如果打眼一看,准以为是个山野之人呢。
“殿下,“
“先生,您來了,“
德王转身看到这个人之后,马上就恭敬地打了个招呼,而后就请他坐下了。
这个被德王称作先生的人,名叫齐赋,是一个落魄的举人,一次偶然的机会,他被德王看中,便招进了王府之中,拜为老师,早晚经常请教。
这个齐赋的画技堪称一流,德王的画,几乎都是和他学的。
而且,这个齐赋的头脑和一些见地,都与独到之处,这也是德王最为欣赏的一点了。
“观殿下气sè漂浮,想必刚刚应该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吧,“齐赋笑着说道。
“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唉,不瞒先生说,本王确实遇到了棘手的事,“德王说道。
“请殿下讲來,“
“庆王于南疆被俘,此事牵连赵为贤,赵为贤刚刚來找本王,希望本王能帮他一把,“德王说道。
“嗯,庆王主动请缨去南疆鏖战,此事我一直觉得很是蹊跷,现在看起來,一定是赵为贤从中捣鬼了,“齐赋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啊,先生之前早就和本王说过,如今果然验证了先生的想法。”德王很是高兴地说道,
第九百六十八回
?“殿下,此事,不容小觑啊。网”齐赋冷静地说道。
“先生所言极是,本王也觉得此事事关重大,所以特意请先生前來教导本王。”德王谦逊地说道。
“殿下,您打算不打算帮赵为贤一把。”齐赋问道。
“这个,要看有洠в泻么α恕!钡峦鹾敛槐芑涞厮档馈
“好处也有,坏处也有。”齐赋说道。
德王琢磨了一下,然后说道:“那要看是好处大,还是坏处大了!”
“殿下,若是殿下不帮,那么庆王回來之后,圣上逼问之下,庆王定会把赵为贤放在身前挡刀,这样一來,无论庆王如何,赵为贤如何,那么,殿下您都不会被扯进去,可保无恙。”齐赋说道
德王听了之后,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然后就接着问道:“那么,若是帮呢!”
“若是殿下出手相助,最好的结果,就是把赵为贤撇清关系,让庆王殿下独自承担败军之责,如此一番,庆王就会失去宠爱,而赵为贤,则会感激殿下,并且rì后,也会对殿下倾力相助的!”
“好!”
听完齐赋的这番言论,德王先是称赞了一句,然后便接着问道:“那照你如此说,好像我出手相助的好处,会很大啊!”
齐赋笑着摇摇头道:“殿下,也不尽然也!”
“请先生明示。”德王笑着说道。
“如果庆王和赵为贤同心协力,那么殿下您非但无法拆散他们,而且,还会让他们同心同德,如此一來,殿下说不定会落一个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罪名!”
听了齐赋的话,德王眉头一皱地说道:“他们敢!”
“殿下,他们是两张嘴,您是一张嘴。”齐赋淡淡地说道。
趁着德王洠祷埃敫秤纸幼潘档溃骸罢晕托睦锼挡欢ɑ贡в幸凰炕孟耄绻荒苋盟戮鲂募呛奚锨焱酰敲矗耸驴峙履殉砂。
“哼,赵为贤和庆王一向私交甚好,以为本王不知道吗。”德王不屑一顾地说道。
“所以,赵为贤这个举动,说不定也有别的含义。”齐赋接着说道。
“还有含义,什么含义呢。”德王问道。
“说不定,还是赵为贤故意的,想设计个圈套让殿下钻进去。”齐赋神秘兮兮地说道。
“先生,您就别打哑谜了,就直说吧。”德王这会儿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被齐赋绕來绕去的,头脑都有些发晕了。
“哈哈,殿下,您想想看,如果您去保赵为贤,那么您会用什么说辞呢。”齐赋忽然问道。
“这要看赵为贤落到哪一步了吧。”德王说道。
“假设,是庆王回來之后,拽住赵为贤來挡刀,而皇上为了保住皇家的面子,只能拿赵为贤來当替死鬼呢。”齐赋幽幽地问道。
德王想了想,然后答道:“那本王就说,赵为贤不过是个臣子,断然不会指使一个皇子,这件事必定有蹊跷,请圣上明察!”
齐赋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殿下,这样说,洠в玫模庋凰担珌碚晕涂隙ú换嵛钕滤茫
“这是为何。”德王越來越有些不明白了。
“因为您洠в邪锼 !逼敫炒鸬馈
“先生,这怎么可能,若不是他來求本王,本王为何会帮他。”德王有些急躁地答道。
“哈哈,殿下啊殿下,您刚刚还说了,赵为贤不过是一个臣子,怎么能指使一个皇子为他做事呢,庆王是皇子,难道殿下您,就不是了!”
齐赋说完这句话之后,德王先是一愣,然后沉思片刻之后,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先生鬼才,鬼才也,此事本王根本洠в邢氲剑
这句话,说得是发自肺腑,可以看的出,德王是真被齐赋的头脑给折服了。
“先生,那我应该如何说。”德王恭谦地问道。
“殿下可以这样说,赵为贤不过一个臣子,虽然怂恿了庆王,但是庆王身为皇子,身为皇族后裔,难道连这点深浅都不知道,那还有什么资格当皇子!”
齐赋说起前面的时候,德王的脸sè还是正常的,可是听到齐赋的后两句话,脸sè马上就大变了。
“不可不可,先生,此话本王万万不能说,这明显是越格了。”德王神情激动地说道。
“殿下,您身为皇长子,一向德行服人,品德兼厚,那么,您是不是一个知道自己应该在什么地方说什么话的人吗。”齐赋问道。
“本王当然知道。”德王自信地说道。
“那,皇上会这么认为吗!”
“当然!”
“那,既然知道您说话如此稳重,那么,如果殿下忽然说出那么一句很是激烈的话來,皇上会怎么想呢。”齐赋问道。
德王想了想,淡淡地摇了摇头。
“皇上会想,一个如此稳重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來,显然,是动了真火,为什么动很火,肯定是因为庆王打了败仗,害得天下丢了城池,一向不干朝政,恬淡自然的皇长子,为了表达对国土有失的不满,而不惜在圣上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足以看出,皇长子是个真心为国家的兴亡的心存忠虑的人!”
齐赋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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