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着说着,金驰似乎说到了什么难言之隐,就没往下再说。
池中天此时自然也没心情去探问这些老一辈人之间的那些故事,见金驰不往下说,自己也就没说什么。
愣了一下,金驰对池中天道:“你别太急了,现在时候已经不早了,一会儿我们一块儿吃完饭,吃完了你就去好好休息,一切都往好了想,说不定明天傲丫头就能回来了呢。”
池中天知道金驰是在宽慰他,而且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情光着急是没用的,反而会让帮助自己的人更着急,这点简单的道理,池中天还是明白的,所以,池中天便点头道:“嗯,那我先去休息了。如果有了消息,伯父一定要告诉我!”
金驰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吧!”
看着池中天离开之后,金驰原本松弛的脸上又一次紧紧的皱了皱眉头,身为一派掌门,华夏武林的宗师级人物,金驰当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而且,就算金驰没有亲眼所见,没有亲身而历,凭着感觉,金驰也知道这一定是有什么yīn谋的,但是看池中天那么着急的样子,金驰又不忍心说这些,便只好去宽慰他,毕竟池中天的年龄和他自己的儿子差不多,金驰也不忍心让这么小的孩子心里太着急。
不过,金驰此时心中已经有了打算,虽然能凭空猜测一些,但是有些事不是只能靠猜的,要想顺利的解决这件事情,必须要了解的更多,更详细。所以,金驰打算去拜访一个人,去拜访一个也许会对这件事情知道的更多的人,也是一个与自己有着一些恩恩怨怨的人。而且,去拜访这个人,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这一晚,格外漫长。
烟云堂。。。。。。
池中天的房间里。
一张床上,半靠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剑,这剑煞是好看,但却没有让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的微笑。
相反,年轻人俊俏的脸上,还挂着两行泪痕。
泪痕新,断离肠。不知道此时年轻人的心情是否如此。
其实,池中天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流泪了。
记得第一次流泪,是自己七岁的那一年,那时候池中天还有些孩童的顽皮天xìng。有一次,把一个对父亲有着非凡意义的一件珍品古董茶壶给打碎了,母亲知道了,怕父亲责罚,便对父亲说是她不小心打碎的,那也是池中天记忆中父亲第一次对母亲发脾气,那天池中天真的吓坏了,见到母亲被父亲狠狠训斥的样子,池中天哭了,第二天就像父亲承认了自己的错误。父亲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责骂他,而是告诉他,做人,要敢作敢当,方为大丈夫。
池中天一直觉得自己是大丈夫,而大丈夫,是有泪从不轻弹的。
第三十四回…旧事重现
然而今天,池中天又一次流泪了。不仅是流泪,而且顺着泪水滴道衣衫上所泛起的阵阵水花,池中天的思绪也飞到了过去。。。。。。
第一次见到傲霜雪的时候,她很小,才六岁多,自己比她大一点,爹对自己说,天儿,这是霜雪妹妹,以后她会陪着你玩,你们要乖乖的。
那是池中天除了自己的娘亲和小玫姑姑以外,见到的第三个女子,第一个女孩。
傲霜雪乖巧伶俐,很快就和自己和小离玩成了一团,傲霜雪是中原来的,知道许许多多有趣的小杂耍,什么套圈、打马砖、拉木块、瞎子摸人等等,这些让一直生活在极北深山的自己一下子觉得十分的好奇与兴奋,这也为童年的自己增添了很多的sè彩。让自己在rì复一rì枯燥的读书和练武中,多了些许的欢乐。
渐渐的,自己和傲霜雪都长大了,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也升华了许多。自己再和傲霜雪在一起的时候,除了玩耍,也多出了一份特殊的感觉,这感觉,不用明说,当然知道指的是什么。
虽然自己对男女之情还没有什么了解,但是有些东西是人天xìng的本能,男女相吸,也是造物主所创造出的自然法则。
虽然自己和傲霜雪并没有在明面上说出来彼此喜欢和爱慕,然而,在心里,自己早把傲霜雪当成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其实,“妻子”这个称谓,自己当时并不理解,但是等自己慢慢的长大了后,就明白了,这个称谓,其实包含的很多很多。
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想念她。
以前总是天天在一起,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但是现在,霜雪出事了,不在自己身边了,自己才能体会那种煎熬的心情和痛苦的等待是多么的难受。
。。。。。。
“啪”!的一声,把池中天吓了一跳,也把池中天的思绪从过去拉回到了现在。
池中天定了定神,然后仔细一看,不由得苦笑了一声。
手中的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手臂,滑落到了地上。
池中天听到掉落在地的剑发出的声音,心中也不禁想着,这,也许是霜雪在呼唤自己吧。
其实,像池中天这样,二十余年的生活,除了练武就是看书,可以说是单纯的很,然而,一个人如果太过于单纯,那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人,至多,只能算是一个木头人。
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只是过去的池中天并不了解其中究竟还包含着什么。即使从书上看到一些爱情故事,也只是感叹一声,臆想一些,其实那都只是皮毛而已,有些事情,不去亲身经历,是绝对不能体会的。就像这次,如果傲霜雪没有出事,可能池中天也不会有这种痛苦的感觉。有些时候,痛苦能让人快些成熟,快些长大。
想成熟,就要遭受一些痛苦。
没有痛苦,永远不是真正的成熟。
也许真应了一句佛偈“世间万事,本就没有真正的圆满。”
随着一声叹息,池中天将剑捡了起来,放在一边,然后平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紊乱的思绪实在是让池中天无法忍受,倒不如早些睡熟,早些等到第二天。
当然,池中天还会想着,或许在梦中,能见到傲霜雪呢!
其实夜晚,本就是让人睡觉的,只有当万物静籁,天地一片黑暗的时候,才和人闭上眼睛后的感觉是一致的。
黑暗没有生机,但黑暗却有宁静!
然而,这一晚,烟云堂却并不宁静。
三更时分还差一点就到到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从后院的围墙处跃了出来。然后气定神闲的整理了下衣衫,就向前飞驰而去。
肯定不是歹人,因为在燕京城乃至整个中原武林,还没听说哪个不长眼的敢到燕云堂总坛里撒野。而且也没听说谁到了烟云堂总坛撒野之后,还能活着出来的。
但也肯定不是普通人,因为普通人没这么好的轻功。
这个人一路向西疾驰,出了城门后,突然衣摆一甩,然后几个凌空虚踏步就朝前纵去,看起来,在城里的时候,这个人还是隐藏了一些手段。
这一晚,没有睡觉的还有一个人。
香炉山顶一座孤僻的小院里一间木屋内。有个老者正在喝茶。
夜晚喝茶,很奇怪。单独一个人坐着喝茶,也很奇怪。
但是更奇怪的是,明明是一个人在喝茶,却放了两个杯子,是在等人?还是说对面坐着个隐形人?
当然不会是隐形人,因为这是神话中才有的事情。
果然是在等人。
正在喝茶的老者,突然耳朵动了一动,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异样的微笑,之后给对面的空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茶水。
水刚倒满,院内就传来了及其微弱的声音。
但是对于老者而言,这“及其微弱”的声音,已经足以让他判断出外面的情况了。
“进来吧”!
老者口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话音刚落,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身穿暗灰sè布衣,和老者年龄相仿的人,只不过看起来,比老者保养的要好,最起码,面sè圆润,不似老者,有些干枯。
“你知道我要来?”门外的人问道。
“当然!”
门外人此时走进了屋内,反手将门关上,然后坐在了老者的对面说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老者一边喝了口茶一边说道:“你我虽然不是朋友,但却同是另一个人的朋友。”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似乎很难明白其中的含义。
但是,身穿暗灰sè布衣的人明显已经听懂了。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木承松和金驰。
金驰要来拜访的,正是木承松。而木承松,也早就知道金驰肯定会来。
金驰接着说道:“今天我来,不想牵扯以往的恩怨,我是来。。。”
“我知道!”木承松打断金驰的话。
金驰苦笑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然后放下杯子缓缓说道:“这是猴魁,燕京城里能喝到这种茶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木承松道:“来者即是客,我木承松招待客人,一向是拿最好的东西出来款待。”
金驰叹了口气道:“以前的事,不说了,我喜欢现在我们能以同一种立场来商量同一件事情。”
木承松将杯中茶一口饮尽,然后说道:“当然!”
金驰道:“池远山的弟子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必须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圆满的解决,否则,你我可能都要被池远山给记恨。我可不想后半辈子枕着刀过rì子。”
木承松道:“我也不想。”
金驰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池贤侄和傲丫头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木承松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已经和对方打过照面,目前知道的只有三点,第一,对方是外域人,第二,对方应该是一个庞大的组织,绝不是零星几个人,第三,对方的目的应该是要掀翻中原武林的平静。”
金驰目光一缩道:“怎么如此复杂?”
木承松道:“池贤侄和傲丫头都是初次行走江湖,就连你,恐怕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吧!”
听到这里,金驰不由得点了点头。
见金驰点头,木承松又道:“那就是了,以今天出现的那个叫禹成漠的人的功夫来说,即使在我华夏武林,也属顶尖之流了,他们如果不是有什么大yīn谋,何必要找两个无名小辈的麻烦?”
金驰听后,并没有答话,但是从眼神中看的出,似乎接受了木承松的这个观点。
见金驰没有答话,木承松又说道:“而且,他们还知道‘十剑归冥’!”
“啊!这他们也知道,这怎么可能!?”金驰似乎很吃惊!
木承松道:“你不用惊讶,我比你更吃惊,当时我听到这四个字后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但是又怕第对方有诈,所以我当时假装不知道。而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个,所以我才觉得这事很麻烦,在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会不会是一个巨大yīn谋的开始,或者说是其中的一环。”
金驰道:“我听贤侄说,他们的目的是要那把承影剑?”
木承松道:“所以我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确知道‘十剑归冥’的事情,当初我们几个曾经定下誓言,有生之年绝不透露这个秘密,要让这个秘密永沉地下,以保我华夏太平。但现在,这件事突然就被人说了出来,而且还是个外域人,这能是小问题吗!”
金驰道:“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透露出去的?”
木承松道:“知道‘十剑归冥’的,除了我们几个,就只剩下那几个人了,但是那几个人当年都被我们给除掉了,如果说消息是被透露出去的,那透露消息的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的一个!”
金驰道:“这不太可能吧!”
木承松道:“现在我们没时间去讨论这个事情,我也只是猜测,当下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先把傲丫头救出来,而且承影剑也不能交出去。你觉得有什么好办法?”
金驰道:“目前来说,要先把这件事情先告诉池远山,另外我也派出了弟子去打探情况了,等明天之后,看看有什么线索,才好决定怎么办。”
这之后,二人又低声细语的商讨了半天。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木承松点点头道:“先这么办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派个人来传个话就好了。”
第三十五回…南掌遗孤
金驰苦笑一声道:“你还是当年那个臭脾气,我怎么能让人来传话,如果真要找你,那自然是我亲自来。”
木承松道:“这话就不用说了,没什么事你就走吧,我也要睡了。”
金驰摇了摇头后,无奈的说道:“那我先走了,有事我会来找你。”说完,直接起身就离开了。
听着门外金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木承松叹了口气后便烛火吹灭了,看样子是要睡觉了。
要说今晚,真是怪。
一个时辰过后,另一个地方又有了动静。
燕京城北,净水坛。
禹成漠此时就在这里,但是他也没有睡觉,而是负着双手站在院中,月光下的身影映在地上,更显得他身体细长。
突然,禹成漠耳朵一动,然后微微一笑后就转过了身来,在原本空荡荡的院落中,突然多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蒙面人。
不过禹成漠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来一样,并没有吃惊,而是说道:“你来了。”
蒙面人答道:“嗯,事情准备的如何了。”声音有些沙哑,但明显是刻意掩饰的。
禹成漠一笑道:“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了。”
蒙面人答道:“你还是小心点,他们应该已经有所动作了。另外。。。”接下来的话,声音特别低,低到除了他们二人之外,谁听不见。
片刻之后,蒙面人和禹成漠同时抬起了头,禹成漠说道:“多谢忠告,这一切,还得多需要你的帮助。”
蒙面人道:“当然,你有你的目的,我也有我的目的,大家都尽力而为吧。”
禹成漠道:“如此甚好。”
蒙面人抬头看了看后道:“那我就先告辞了。”
禹成漠道:“不送了”。
话音刚落,蒙面人便从十几米远外的围墙处跃墙而出。
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武林中人都喜欢翻墙呢,就不能走大门吗。。。。。。
好在,这一夜终于平静了下来。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把正在睡梦中的池中天惊醒了。
池中天猛然被惊醒,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觉得眼睛有些酸疼,这是没有睡好的特征。
伸出手使劲揉了揉双眼,然后才发现天已大亮。
咚咚咚!“池公子,您起来了吗?”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哦哦,起来了”池中天清醒了下之后,便反应了过来。
“池公子,掌门让我来告诉公子,请您一会儿到他书房去一下。”
“好好,我这就去。”池中天马上下了床,昨晚睡觉根本就没有脱衣服,也省了穿衣服的麻烦了。
下了床之后,池中天打开门就冲了出去,把传话的仆人吓了一跳。
三步两步的就到了书房,池中天进去之后,发现金驰、金沐枫、范九德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身穿白衣,像是个文士,另一个是个年老者,一缕白胡须已经垂到了勃颈处,双目炯炯有神,坐在那里腰板笔直,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金驰此时正在和范九德说话,他似乎是没想到池中天这么快就会来,猛然看到池中天的身影,便愣了一下:“池贤侄,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没吃早饭吗?”
池中天道:“我没胃口,伯父,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金驰道:“贤侄别急,来,我先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便用手一指旁边的中年文士“这位是我烟云堂巡查坛的坛主,郭鹤阳,他是负责烟云堂在燕京城所有情报弟子的人。”言罢,中年文士起身朝池中天拱了拱手。
稍微一顿后,金驰又指着年老者说道:“这位是我烟云堂的总教头,江湖人称顺风飘三丈、五丈一击杀的谷沉峰谷老先生。”
刚才提及郭鹤阳的时候,池中天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因为池中天并没有听说过,之所以点头致意,那也只是一般的礼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