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神剑(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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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神剑(水榭)-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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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邟听到这个叫声之后,连头也没抬,一边用力地拔着一株药草,一边说道:“是谁啊?”

“我是胡传海。”

“哦,胡大人啊,您大驾光临,我这老头子可是受宠若惊啊。”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从沈邟一边说话一边拔药草,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的态度上来看,真是一点受宠若惊的样子都没有。

“不敢不敢,我这是来叨扰沈公了。”

“池远山这个人你知道吗?”沈邟好不容易地费力拔下一株药草,随手甩了甩上面沾染的泥土,嘴里轻描淡写地问道。

胡传海一愣,心想这怎么突然问个这?脑子里便赶紧仔细想了想,而后狐疑地说道:“知道啊,侯爷曾经吩咐下官协助他办过事,怎么?”

沈邟将药草随意地丢在一边之后,又接着去拔另一株:“这姑娘,是池远山认准的儿媳妇,和他儿子是青梅竹马。”

“这。。。这!”胡传海大惊失sè,他怎么也没想到沈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不仅胡传海楞了,旁边的许师爷也是张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们这群混账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她的主意你们也敢打!”沈邟忽然松开双手,直起腰来指着胡传海就是一通喝骂。

这一通,骂的胡传海连大气也不敢出,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了。

许师爷这时候赶紧说道:“沈神医息怒,您息怒,不是我们打人家的主意,而是。。。而是。。。”许师爷也不知道该不该明说,一边犹犹豫豫,一边望着胡传海。

胡传海当初对池远山的了解还不深,仅限于知道他是承齐侯的朋友,可后来经过德隆钱庄的事之后,他也用心打听了一下,等到打听清楚了之后,不由得一阵咂舌,这种武林绝顶高人,对他的威慑力,甚至高于自己的顶头上司。

个中缘由,其实很简单,惹了顶头上司,自己兴许还可以花钱找关系来化解,但是惹了池远山那样的人,估计自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了。

想想那刘公子竟然打的是人家准儿媳的主意,胡传海真有一种钻进地上的感觉,心里来来回回把刘公子骂了好几遍。

“大人,大人?”许师爷看了胡传海半天,见他只是发愣,便用手轻轻地碰了碰他。

胡传海一惊,顿时醒过神来,而后许师爷看到县令这样子,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他根本没听到,便又说了一遍:“大人,我刚才跟沈神医说,这。。。这不是咱们打人家主意呀。”

胡传海猛一抬头,看到沈邟那副恼怒的样子,赶紧说道:“是啊,沈公莫怪啊,别说那姑娘有这层身份,就是没有,我几时做过这种勾当啊。”

他说的这倒是实话,胡传海虽算不得什么好官,但也是兢兢业业,大的政绩没有,大的错误也没有。

沈邟当然知道这点,听到胡传海这么说之后,稍稍平息了下怒火问道:“你说说看,是哪个不长眼的。”

胡传海深深吐出一口气后说道:“是。。。是户部尚书刘迎辉大人的公子。”

沈邟眉头一皱地问道:“刘迎辉?哪个刘迎辉?和刘简之什么关系。”

听到沈邟提起刘简之,胡传海神情一凛地问道:“怎么,沈公认识荆南侯?”

沈邟不温不火地说道:“不熟,当年他误中花毒,我救过他一命而已。”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沈邟还特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胡传海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老先生也太风趣了,救过人家一命,居然还说不熟,还只是“而已!”

沈邟顿了一顿,接着问道:“他们都是京官,跑这里做什么。”

胡传海道:“刘大人是奉命来此有公干,他家公子听说咱们这儿景sè优美,就一并跟来了。”

“行了,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我知道你们官场的规矩,也不让你为难,你回去之后,什么都别说,就说老头子我不松口,而且我跟那姑娘非亲非故,人家不过是我的客人,要是他还不满,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沈邟一口气说出这些之后,便继续低头干活了。

胡传海听到这里,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只能告罪一声后,和师爷一起回去了。

回到县衙之后,胡传海有心让刘公子出个丑,也没说别的,就说沈邟不给面子,要他亲自去。这刘公子本来就年轻气盛,仗着家世,颇有些天老大我老二的气势,听闻一个看病的郎中不给面子,当时就急了,立马就吩咐胡传海准备车马,而后刘公子还悄悄地把他爹带来的一些护卫调遣了一些,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朝绩溪村而去。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绩溪村,进村口的时候,有些村民没见过这等阵势的,都有些好奇,很多人都跟在他们的后面想看热闹,但是都被那些凶巴巴的护卫给驱散了。

看着前面不可一世的刘公子骑在马上一晃一晃地,胡传海心里就想笑。

“刘公子,前面就是沈公。。。哦不,沈邟的家了。”胡传海眼看到了,就快步跑到前面,指着前面说道。

刘公子听见到了地方,随即下了马,潇洒地打开折扇,一摇一摇地,而后嗤之以鼻地指着前面说道:“就住这破地方?”

胡传海心里暗暗冷笑一声,表面上仍然不动声sè地答道:“正是。”

刚说完这句话,栅栏内小屋的门便打开了,而后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子。

这女子刚一出来,刘公子眼睛马上直了,使劲把面前的胡传海往旁边一扒拉,接着整整衣衫,快步走上前,站在栅栏外说道:“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百五十六回…五花大绑

走出来的这个女子,正是傲霜雪,此刻她还是穿着那件粗布麻裙,虽说衣服土了一些,可是在刘公子看来却是十分新鲜,傲霜雪的美,不在于穿着,而在于那股冰冷的气质,刘公子平时哪见过这种女子,粉黛朱颜见的太多,早就没了兴趣,如今乍一看到傲霜雪,浑身都觉得舒坦。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只是这句话,更多的是一些没见过真正世面的人才说的,有眼光的人,根本不用看衣着,而刘公子恰恰在这方面就很有眼光。

傲霜雪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走到栅栏一端,从一个木桶里舀了一瓢水,而后走到那堆花花草草处,慢慢地浇灌下去。

见傲霜雪根本不搭理他,刘公子脸上也不禁有些微微发红,但却没有发作,依然很有耐心地说道:“姑娘,小生有礼了。”

傲霜雪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在仔细地浇灌着花草。

正当刘公子左右为难的时候,从小屋里又走出一个人,这人年纪一大把,手里端着一只木盆,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我说真是奇怪了,怎么老有人来我这里呢?难不成我这里是青楼?”

刘公子听到这话,面sè微微一怒,心想这老头也太不会说话了,难道非得是青楼我才去吗?

“这位老先生,敢问您是?”

沈邟端着木盆一边晃动着,一边说道:“你这人真是奇怪,这是我家,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到我这里来?”

听到沈邟句句都带刺,胡传海心里虽然大呼痛快,但还是走上前去,对刘公子说道:“刘公子,这位就是沈大夫。”

听到胡传海的话,刘公子这才知道原来就是这个老头在坏事。

想到这里,刘公子索xìng也就不再装腔作势了,直截了当地说道:“沈先生,不知这位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徒弟。”沈邟淡淡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办了,我想请这位姑娘到府上小叙几rì,不知先生可否行个方便?”

傲霜雪在一旁听得真切,顿时怒火中烧,将手中的水瓢扔到地上之后,气冲冲地站起来,指着刘公子说道:“你这人很是奇怪,我又不认识,为什么要到你府上?”

刘公子一看傲霜雪这横眉瞪眼的娇俏模样,心里更是痒痒的不得了,赶紧笑着说道:“一回生,二回熟,去了咱们不就认识了吗?”

傲霜雪一急,正要还嘴骂回去,却被沈邟给打断了:“我说年轻人,你回去吧,我早就说了,谁来也不行。”

刘公子到:“还望先生行个方便,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您笑纳。”眼看谈不拢,刘公子便只好用钱财来诱惑了。

沈邟看着刘公子手里捧着两只银锭子,心里忽然感觉到一阵悲哀,这悲哀之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而在傲霜雪眼里,此刻的刘公子,宛如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让人恶心。

“滚!”一向脾气温和的沈邟,忽然吐出这么一个字。

这一个滚子,落进刘公子耳朵里,那可比轰天雷还要响,自打他出生以来,除了自己的爹娘,还没人敢这么说过他。

几个护卫闻听沈邟出言不逊,哪还敢干站着,其中一个护卫拔出手里的腰刀,很威武地走上前,“噼啪!”两下,把栅栏劈了一道大口子,接着抬脚就是一下,栅栏吃力不住,顿时哗啦啦倒下一片。

“哎呀,息怒息怒啊!”胡传海没想到这护卫说动手就动手,连个征兆也没有,等自己反应过来,以及来不及了。

傲霜雪看到有人居然如此放肆,就像给这人一个教训,她刚往前跨了一步,就被沈邟给拦住了。

“老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我爹乃是当朝户部尚书,今天你们要是惹我不开心,那说不得要让你们尝尝牢狱的滋味了。”

沈邟微微冷笑一声,接着将手里的木盆递给傲霜雪,而后他自己朝着刘公子走了过去。

”你想怎样?“

刘公子恶狠狠地说道:”老家伙,我看你是不知好歹!来呀!给我抓起来,带走!“

“我看你们谁敢!”傲霜雪听见要把沈邟带走,哪里肯干,快步走上前来横身护在了沈邟身前。

这时候,沈邟忽然嘴唇飞快地蠕动了一下,接着便轻轻推开傲霜雪,对着刘公子说道:“那好啊,你来抓。”

刘公子本来只是吓唬一下他,但是看到这老头子如此冥顽不灵,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喝一声:“绑了!”接着,几个护卫便拿出随身携带的麻绳,将沈邟五花大绑了起来。

胡传海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正要上前说几句,却忽然看到沈邟在朝他使眼sè,心里顿时会意,也就没再说什么。

刘公子看着傲霜雪说道:“想救你师父,就到县衙里来求我,哈哈哈!我们走!”

一行人又是浩浩荡荡地往回走,只不过前面多了一个被绑着的沈邟。

“沈大夫?你们看,那不是沈大夫吗?”

“真是沈大夫!他怎么被绑起来了!”

“娘的!哪个狗娘养的敢绑沈大夫!”

途中,一些村民看到了沈邟被绑着,这还了得,纷纷走上前去,大声质问着。

这时候,沈邟说道:“没事没事,你们都回去吧。”

“沈大夫!这是哪来的混账东西,敢绑你!”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语气不善地问道。

沈邟微微一笑说道:“别多问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这些都是朝廷的大官,咱们可惹不起!”

“放了沈大夫!放了沈大夫!”十几个村民围上来,义愤填膺地喊着。

刘公子正心烦,看到这些更是怒不可谒,对护卫说道:“都给我赶走!”

就这样,在这些护卫的全力驱散和沈邟的劝慰下,村民总算没有接着阻挠,而这行人也终于进了城。

走在大街上,路上也是很好奇,心说这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被绑着?

这其中,也有一些人认识沈邟,但除了心理惊讶之外,并没有别的表示,这和那些村民们的态度是截然相反的,到底是住在城里的人,心眼儿就多了,心地也就不那么朴实了。

“前面的,让让!”一个走在前面的护卫,忽然发现打对面走过来几个人,还抬着轿子,便赶紧吆喝道。

第二百五十七回…自作自受

随着这护卫的吆喝,前面的轿子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还直接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很快,两队人就遇到了一起,这时候,刘公子也发现了异常,打着马过来,指着前面的轿子喝道:“干什么的?”

他这一声吆喝,非但没有吓住别人,反而还被跟在轿子旁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指着鼻子喝骂道:“哪来的小子,敢如此无礼!”

这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的胡传海看到这轿子,浑身一哆嗦,赶紧小跑过来,对着轿子深深施了一礼道:“下官胡传海,见过侯爷!”

闻听胡传海称呼其为“侯爷”刘公子心里一惊,翻身下马后小声问道:“胡县令,这是谁?”

胡县令没有抬头,依旧是施礼的姿势,只是嘴里小声回答了一句:“承齐侯!”

一听到是承齐侯,胡公子冷哼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一个归隐的老头子。”

胡公子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大,旁边经过的一些普通百姓也听到了,听出这话里有对承齐侯不屑的语气,那立时就不干了,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丈,手里挎了一个竹篮子,听到胡公子的话之后,从篮子里掏出一个东西就丢了过去,嘴里还骂道:“小兔崽子!”

“啪!”胡公子的肩膀忽然感觉疼痛,呲牙一看,原来是一个青皮大萝卜砸中了自己。

见到此景,一些围观的人都发出了快心的笑声。

胡公子恼羞成怒,正要发作,眼前的轿子忽然帘布一掀,打里面走出一个人,正是承齐侯。

承齐侯一出来,周围的百姓赶紧齐声问好,一个个态度恭敬,能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承齐侯一边笑着回应,一边问道:“胡县令,这位公子是?”

胡县令恭敬地答道:“户部尚书刘迎辉大人的公子!”

承齐侯听了,微微一笑道:“年轻人,胆子不小,你知道你绑的是谁?”

刘公子听说过承齐侯的事迹,心里虽然有些忌惮,但想想自己的老子毕竟是当朝重臣,和这样归隐下野的人不是一个档次,因此底气也就足了一些,冷冷地回应道:“惹了本公子,我管他是谁!”

听到这句话,承齐侯一愣,接着变开始大笑。

笑了一会儿之后,承齐侯变转身回了轿子,进轿子之前还吩咐了一句:“避开,让路!”

见到承齐侯一句话为难的话也没有说,直接就让路了,刘公子不禁心里一阵得意,心道你是侯爷又怎么样,见到本公子还不是一样得退让三分。

就这样,没一会儿的时间,刘公子就带着沈邟到了县衙,刘公子走进县衙大堂,大马金刀地往县令的位置上一座,装模作样地喊道:“把那老头给我带上来!”

“滚开!”沈邟眼看几个人要来推搡他,立时瞪眼一喝,把那几个人吓了一跳,接着,沈邟一步一步地走到大堂中间。

“老东西!我告诉你,你别指望谁能替你说话!”刘公子嚣张地说道。

沈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面无表情,只是站在那里。

这时候,胡传海和许师爷也走了进来,看了看沈邟后,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站在了一边。

就在刘公子想要继续耀武扬威地时候,忽然间从外面传来一声震天的吼声:“畜生!你这个畜生!”

刘公子听到这个声音,脸sè忽然一变,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而后快步来到堂下,朝外面走去。

很快,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有承齐侯,承齐侯身边跟着傲霜雪,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子,三寸胡须,面容威严,此刻正一脸怒容地走进来。

刘公子迎上去,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中年人冷不丁“啪!”地一巴掌就甩到了刘公子脸上,接着看也不看已经呆若木鸡的刘公子,径直走到沈邟面前,弯腰施礼,语气惶恐地说道:“恩公,恩公您受委屈了,我教子无方啊!”

“来啊!还不快解开!”中年人怒吼了一声,顿时几个护卫赶紧慌乱上前。

“不劳费心了!”沈邟冷冷地回敬了一句,接着双臂猛然一抖,原本看似死死缠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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