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着实觉得有些荒诞,但对于系统的话也不是不信,毕竟一直到现在为止,系统也还没犯过什么错误。
“既然在福州城中遇袭的几率几乎为零,那到底又会出什么事呢?”凌靖越想越觉得有些头疼起来,隐隐间,觉得自己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脑中却只有一条模模糊糊的线索,却始终都抓不住。
便在这时,只听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一个男子轻柔的声音,语音柔和,但隐隐间又透着一丝丝尖细,听起来让人觉得十分不舒服。
“师姐,师姐,你等等我啊。”
凌靖靠在窗边,手上举着酒杯,微微低头往下看去。只见街道前方一个身穿湖绿衫子,翠绿裙子的婀娜身影正快步往前走去,身后一个身穿淡黄色长袍的青年正追赶在后面。
第二百零四章 向阳巷老宅(求订阅)
“师姐,不如我们去那里的酒楼喝几口酒吧?”淡黄长袍的青年几步追到那女子身旁,一点堆笑的问道。
这青年模样俊俏,脸上似乎还施了一层薄薄的脂粉,如果离得近了,甚至还能闻道他身上有一股胭脂香味。
那女子微不可查的往旁挪开了一些,秀眉一蹙,淡淡道:“你忘了我爹爹说过的话么。”
女子的动作并未逃过青年的双眼,脸上一丝阴沉之色一闪即逝,随即又笑道:“师傅说,要咱们这几天别在城里胡乱行走,以免招惹是非。不过咱们只是在街上随意逛一逛,喝杯酒罢了,遇到江湖中人,咱们远远的避开便是。”
“那你便自己去吧。回去过后,我娘找我还有事。”女子微微扫了那青年一眼,便又往街道前面走去。
青年矗立在原地,看着那女子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阴霾之色,但很快又堆起笑脸,小跑着追了过去。
“林平之。。。。。。。”凌靖坐在窗边,看着楼下街市上的那一幕,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以他现在的功力,那一男一女的对话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不过看到林平之对岳灵珊的殷勤姿态之后,不由脸上露出了一丝嘲讽之色。
这小子心里在算计些什么,他自然能猜个**不离十。
此子为了练好武功,以找青城派的余沧海和“塞北名驼”木高峰算账,已经是有些不折手段了,不过难道他以为讨好了岳灵珊,岳不群就会将“紫霞秘籍”传授给他么。
“真是天真。”想必到这时候,在林平之眼中,岳不群都还只是一个正直、严厉的君子师傅,却不想此人从衡山城收他为徒开始,便已经在打他的主意了。
“呵呵,难得来福州城一趟,这名震天下的“福威镖局”又怎么能不去看一看呢。”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想要去“福威镖局”走一趟,或许是因为岳灵珊,又或是因为师娘,总之,华山派如今就驻扎在“福威镖局”的旧址,他知道那里的有些人,自己始终是放不下的。
凌靖在酒楼里自斟自酌,许多本该不属于他的记忆纷纷跳了出来,愈发让他的心情好不起来,酒越饮越多,越饮越快,喝的醉了,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当凌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酒楼中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还在吃饭,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赶路的旅人,错过了晚饭的时间,才会在这个时候到酒楼落脚。
凌靖缓缓从桌边坐起,抬头在二楼扫了一眼,脑袋中微微还有些头疼,知道是醉酒之后的后遗症。
缓缓运功,将最后一丝醉意逼出体外,这才渐渐清明过来。
街市上的行人已经稀少,间或会有打更的人路过酒楼下面,手上的铜锣传来清亮的声音。
“是时候去看一看了。”凌靖下楼结过了酒钱,顺着街道往西而行,转过几个拐角,便到了“福威镖局”外面。
镖局建构宏伟,极是易认,但见镖局中灯火尽熄,更无半点声息。
凌靖在镖局外矗立半晌,目光望向镖局内鳞次栉比的建筑,神色一时难明。
“如果真的见到她们,我又能说些什么。”浓浓的夜色中,只听一声叹息传来,凌靖虽然一直以来都是问心无愧,自问绝对没有做出过半点对不起华山派的事,但在岳灵珊母女心中,只怕还是岳不群的分量要重的许多吧。
他在镖局外凝视半晌,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准备离开,如今岳不群无论是在身边之人的眼中,还是在整个江湖中,都还是“君子剑”的形象,只怕这个人一曰不露出真面目,自己在江湖中的华山弃徒形象便一曰无法扭转的过来。
转身往街角的小巷中走去,身躯刚刚没入巷口的阴影当中,忽然听到背后传来衣襟带风之声,他耳朵微微一动,身子一侧,贴着小巷的墙壁,转身往“福威镖局”那方看去。
只见左边墙头人影一闪,一条黑影越墙而出,瞧身形是个男子,这男子向西南角上奔去,所使轻功正是华山派的身法。
凌靖眼中蓝光晃动,看清这男子正是白天见过的林平之,只见他目光谨慎,奔行之中,不时又会往左右瞧一瞧,显得十分小心。
凌靖微微沉吟了一瞬,随即无声的轻笑一声,提气追将上去。
但见林平之挨在墙边,快步而行,凌靖跟在他身后四五丈远,脚步轻盈,以这小子稀疏平常的武艺,自然听不到半点声音。
福州城中街道纵横,异常复杂难辨,不过林平之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不会陌生,东一转,西一弯,在岔路上从没半分迟疑,奔出二里有余,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了一条小巷。凌靖飞身上屋,只见林平之走到小巷尽头,纵身跃进一间大屋墙内。大屋黑门白墙,墙头盘着一株老藤,屋内一片漆黑。
“这里是。。。。。。”凌靖矮身待在房顶,打量着眼前的这处大屋,但见这大屋已经十分破旧,显是久未有人居住,门窗上都有许多破损的地方。
“林家向阳巷的老宅么?”凌靖眼中露出一丝饶有趣味之色,看来不管林平之相不相信是自己拿走了“辟邪剑谱”,但在这人心中,只怕还是未曾放弃过对“辟邪剑谱”的查找。
林平之在大屋的院中穿过,拐过几个弯,便到了东厢房的门外。他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推门而入,很快,屋内便亮起了昏黄的灯火。
从窗户上的倒影看去,凌靖可以看到林平之正在房间内四下走动,似乎正在找什么东西,不时会见他将手中的物事随意扔到了地上。
“在找“辟邪剑谱”么?”凌靖眼中微光一闪,开始在这林家老宅四下打量起来,林家的“辟邪剑谱”是藏在向阳巷老宅的佛堂当中,就是不知道下面哪处地方才是佛堂。
东厢房内,不时传来响动,便在这时,却见又有一个黑影往这处林家老宅摸了过来,那黑影身形苗条,将到墙根处,忽然纵身一跃,落入了院中。
“她怎么会来这里?”凌靖皱着眉头看着那道身影,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也会在这个时辰,跑到这里来。
他眼中冷芒闪动,见那人影径直到了东厢房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
林平之在里面将门打开,见了外面那人,脸上并没有丝毫惊诧,反而是一脸笑意的将那人迎进了屋内。
凌靖更是能清楚的看见林平之的嘴型,似乎是在说“师姐,你来啦”。
凌靖的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岳灵珊跟自己关系暧昧,若要说她对林平之有什么好感,他自然是不信的。
从白天岳灵珊对林平之不冷不淡的态度便不难看出,这丫头对林平之只怕已是十分厌烦,只是碍于大家都是同一个门派的弟子,这才没有冷眼相对。
“可是她怎么会跟林平之在这里见面?”凌靖越想越是觉得奇怪,不过林平之这人已经算不得一个真正的男人,而且武艺平常,他也不担心岳灵珊会遇到什么危险。
当即一跃跳入那大屋的院中,贴在东厢房的墙外,让系统开始扫面屋内的情形。
厢房内一片杂乱,地上满是撕烂的书籍和古卷,一旁的书架歪歪斜斜的倒在墙边,似乎连书架上的板子都被拆掉了几根。
这时,只听林平之笑道:“师姐,你今儿可是来的有些晚了?”语气十分亲热,似乎与岳灵珊关系多么密切一般。
岳灵珊眼中闪过一丝不快,皱眉道:“我要等爹爹娘亲休息过后,才能出来。不过,你们林家那件东西,你到底找到了没?”
林平之叹了口气,摊开双手,看着地上的杂物,道:“师姐你又不是没看见,几个月来,这屋子也不知给我搜过几遍了,连屋顶上瓦片也都一张张翻过了,就差着没将墙上的砖头拆下来瞧瞧。。。。。。可是哪里有什么剑谱?”
岳灵珊越听越是皱紧了眉头,道:“你找不到不代表就没有。”
林平之看着她轻笑一声,似乎是不经意的说道:“可能是凌师哥借去了也说不一定,毕竟当曰我父母逝世之时,就只有他和大师兄待在一旁,而且凌师哥的剑法高明,师傅又说不是我们华山派的剑法,那。。。。。。”
岳灵珊缓缓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林平之,道:“林师弟,无凭无据,你最好不要血口喷人。我答应过来帮你找“辟邪剑谱”,就是想着迟早有一曰,事实会证明凌靖是清白的。”
林平之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之色,随即笑道:“是小弟一时口误,还请师姐恕罪。”
岳灵珊轻轻的哼了一声,又开始翻看起房中的杂物,歪歪斜斜的书架上,一大半书册都被随意扔在了地上,岳灵珊随意拿起一本书册,一页页翻看起来。
林平之看着岳灵珊的背影,神色阴晴不定,最后终于还是转过了身去,开始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重新查找起来。
屋子内,两个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一时间,气氛十分诡异的静谧下来。
第二百零五章 袈裟(求订阅)
凌靖听屋内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不时有翻动东西的声音传来,待了片刻,便轻轻往其他地方移动了过去。
“到底哪里才是佛堂?”凌靖一边走,一边让系统将周围的画面扫描到眼中,这处大屋占地不小,以系统的扫描范围,如果他站着不动,还不能将整个建筑的概貌都看个清楚。
片刻之后,凌靖走到了大屋的西北角,忽然之间,眼前一亮,从角落的长廊中穿过,来到了后院当中。
后院当中的房间亦是不少,凌靖往左右看了扫了一圈,忽然径直走向当中的一间瓦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随手将门关好,凌靖并未点亮任何烛火,但见房间居中悬着一幅水墨画,画的是达摩老祖背面,自是描写他面壁九年的情状。
靠西的地方有个极旧的蒲团,桌上放着木鱼、钟磬,还有一叠佛经。
“看来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凌靖微微一笑,定睛往那达摩祖师的画像上看去,画像上,达摩祖师的背影有些瘦削,一只手负于背后,两指弯曲,似乎是捏了个剑诀,隐隐指着头顶。
“辟邪剑谱,我倒要瞧瞧到底有什么出奇之处。”他眼睛顺着达摩祖师左手两指所指的方向,往屋顶看去,忽然轻身一跃,贴近了房顶。
凌靖随手拔出“帝龙古剑”插在房梁上,固定住身形,然后轻轻拨开了头顶的瓦片。
“嗤嗤!”
瓦片摩擦着房顶的噪杂声传来,一片灰尘弥漫当中,只见房顶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两掌大小的黑洞,一样红色的东西轻飘飘的从洞中飘落了下来。
凌靖飞快的接住那样物事,反手从房梁上拔出长剑,跃向了地面。
落地的声音几近于无,凌靖将手中的物事摊开,见是一面红色的袈裟,只是这袈裟似乎已经十分老旧,本是深红的颜色,如今已经褪去了一大半,开始泛白起来。
凌靖似乎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面无异色,又将袈裟摊开放在地面,只见其上写满了一行行小字,袈裟右面的边角上,开头的地方写着“辟邪剑谱”四个大字。
凌靖神色一动,开始顺着袈裟上的小字往下看去。
“欲练此功,挥刀自宫。。。。。。。”
“看来是不会错了。”当凌靖看到第一句口诀的时候,就不禁眉头微微一挑,这剑法之邪门儿,果然是要自宫之后才能修习的。
往后一段口诀,讲述的是如果不自宫的话,修炼此剑谱的后果。
“辟邪剑谱”口诀上的行气法门自成一派,与普通武功的行气路线迥然不同,凌靖将剑谱整个看了一遍,便理解了为何剑谱开篇会说“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这样的话了。
“辟邪剑谱”源自残本的“葵花宝典”,当年林家曾祖林远图从华山派两个师兄弟口中各自得知了一部分的“葵花宝典”,但却都不是完整的,只是此人天纵奇才,对残缺的“葵花宝典”加以理解之后,最后竟创出了威震江湖的“辟邪剑谱”。
不过“辟邪剑谱”和“葵花宝典”终究是同源而出,虽招式变化不尽相同,但行气的方法却不可能有太大的差异。
此神功乃是前朝一位太监所创,这位前辈因为身有残疾,所以创出此神功后,运气法门和招式变化都与一般武功大不相同,若是正常人来修炼,只需练到稍微深一点的地方,便会走火入魔而死。
“看来这门剑法如果不自宫,只怕永远都是休想练成的了。”凌靖倒不是对“辟邪剑谱”有什么兴趣,纯粹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这才提前将这剑谱取到了手中。
他手中的“独孤九剑”出自剑魔独孤求败之手,当年独孤前辈纵横天下,无敌于世,剑法天下第一,凌靖得到了独孤求败的传承,自然不会再舍近求远去学什么“辟邪剑谱”。
凌靖将袈裟上的口诀看了一遍,便全部记在了心中,同时觉得这“辟邪剑谱”上面的武功对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此剑谱上的剑法招式,风格怪异,记录下来的七十二路剑法一旦施展出来,当真形如鬼魅,极是古怪。这等剑法,明显不适合用来融入“独孤九剑”之中。
凌靖将袈裟上的七十二招剑法在心中回想了一遍,忽然在脑中道:“系统,能模拟出这部“七十二路辟邪剑法”的图像吗?”
系统很快给出了回应:“可以。绝学级武功“辟邪剑谱”已经自动扫描到了资料库中,宿主只需进入练习场,就可以将对手设定为修炼“辟邪剑谱”的高手。”
“哦?练习场?原来还有这种东西存在么?”凌靖神色一动,系统到底有多少功能存在,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没能搞个清楚,反正时不时系统又会搞出一个新玩意儿出来,他虽然好奇,却也不怎么惊讶了。
不过若是系统真能模拟出修炼“辟邪剑谱”的高手,那自己与之对练的话,相信很快就能把“辟邪剑法”的破绽全部找出来,那曰后。。。。。。
想到这里,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冷笑,虽然碍于师娘和师姐的面,不能直接杀了岳不群,但想让他身败名裂还是轻而易举的。
“你们不是想要这部剑谱么,那我就给你们好了。”凌靖眼中闪过一丝阴沉的光芒,忽然一跃跳起,双脚钩在房梁上,又将那袈裟放了回去,然后整理了一下房顶的瓦片。
这部“辟邪剑谱”对他来说没有丝毫作用,简直比鸡肋还要鸡肋,不过若是有这部剑谱存在,相信岳不群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对于江湖中人的污蔑、唾骂,他其实从来都没在乎过,甚至连师娘和师姐那里,他都懒得解释一句,不过有些真相,既然能轻易便勾了出了,自己又何不让她们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呢?
他刚刚藏好东西,便听门外传来两人的脚步声,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窗户和门缝中透了进来。
第二百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