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行看了看身边的妖兵,计算着自己如果倏然发难,同时出击会有多少胜算。
他十分清楚自己目前所处的形势,无论是带兵向前还是后退,都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但是如果他能将樊丰逮住,或许能全身而退。
他还在计算之中,樊丰已看穿他的心思道:“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有任何举动,我给你一个自裁的机会,如果你死了,我会放其他人走”
赵行冷哼一声道“大丈夫怎能自裁!有本事你就来取!”
樊丰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乱箭足以将你们歼灭,我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是因为我同情你这些士兵,你不要让他们做出无畏的牺牲!”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有一份真诚,听得在场的人无不一怔。
赵行已别无选择,因为樊丰用自己妖兵命来套住自己,赵行当然不在乎这些妖兵死活,但假如自己不答应,必然会引起军心哗变,赵行当然要装,他必须要装大义凛然!
他喝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漂亮话谁都会说!他们是我带来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们绝不是缩头乌龟!”
赵行已取下了剑,眼光扫看樊丰,他想看到的,是在压力挤压下一脸惊慌的樊丰。
可是,他失望了。
樊丰从容不迫,他的整个人立于马上,就像是一座大山,横在众人面前。
“锵……”地一声,剑已出手,发出龙吟般的低啸,赵行借马身一跃,已跃来樊丰面前,一股迫人的杀气标射空中,充斥了每一寸空间,樊丰一愕之下,骤然感到了自己的手异常沉重,几有难以承受的感觉。
樊丰心道“是个高手!”
樊丰剑也出,肃然道“那让我来领教领教!”
出手,对赵行来说是一个很难的决定,因为单打独斗是蠢人的举动,但他不得不出手,但他已看出自己的优势,那便是距离。
三丈,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赵行剑出手的最佳距离,但对赵行来说,无论他的剑法有多么迅疾,无论他的出手有多么诡异,穿越三丈的距离都必须要有一定的时间,而这点时间上的差距,已让樊丰有了还手的时间。
樊丰也跃下了马,樊丰手腕微微斜挑,化去赵行的第一剑,樊丰身子一转,剑已往赵行眉间而去。
赵行一躲,反手挥剑,趁着樊丰不备从怀中取出暗器,射向樊丰!便见三枚暗器弹若流星般窜射过去,恰似腾云的恶龙。
“嗖……嗖……嗖……”三枚暗器沿着一种不规则的路线分射三个不同的角度,袭杀向樊丰的身躯。
樊丰剑锋一抖,竟然划出了一道又一道形同水涡的漩涡。
平平淡淡的漩涡,毫无任何出奇之处,漩涡在颤动中一圈紧接着一圈向外延伸,以剑锋为中心,形成一个圆形气场。
只见三枚暗器就在樊丰布下的剑气中游走,暗器仿佛遇上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力中带一股粘性,突然粘住暗器,樊丰剑锋在抖,暗器被抛掷另外一颗树身上刺定。
如此近距离的偷袭都未成功,赵行彻底丧失了必胜的信心,但他希望自己还是能够全身而退。
樊丰冷笑道“你还会一些什么!还有暗器就通通使用出来!”
赵行不在说话,在次出手,赵行陡然一声大喝,驱动手中剑,向樊峰贯去,樊丰后退,后退也是一门技艺,善用者不仅可以封死对方的后续变化,而且可以以气机扼制对方向前的气势,惟有如此,才能首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寻找机会实施有效的反击。
樊丰这一退,自然流畅,赵行一惊,长啸又起,在次纵身而击。
“当!”气浪狂涌间,双剑轰然相击,赵行樊丰身形一震之下,两人连退数步。
樊丰刚退在进,使出一阵剑花。
赵行无法不惊,只这么一下,高低立判。
樊丰的剑术的确胜他一筹,他惟有挥剑相挡,尽力封锁住对方来剑的角度,以期能挡住樊丰这一连串的狂猛攻击。
赵行挡了十多剑之后,便是手慌脚乱,难以为继,他的脸色一片苍白,显得十分难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其实他不该率先出手,因为这是一种失误,失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残存的勇气也在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
他只有在退,在樊丰的一刺一挑过后,赵行的剑已经脱手而飞,他的威信已经尽失,但赵行绝不后悔,因为他想在樊丰剑势下逃脱,他只能弃剑,因为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剑一弃就已经打乱樊丰进攻的节奏,他同时也能减轻压力,也能为他的后退赢得时间,赵行后退并不是要逃,而是他还有目的,当他的剑一弃。
赵行没有犹豫,说动就动,向后飞跃七丈距离,他并不是想退到妖兵身边,而是直奔囚车,赵行脸上有了一丝得意之色,也见赵行脸上突然绽露出一种十分怪异的笑意,笑得让人心惊。
只见赵行哗哗数掌,用掌力震破囚车,只见困在囚车中的病人,就似脱缰的野兽般,无目的的扑向离自己最近的猎物,樊丰惊诧之间,蓦觉心中一凉,就像掉入一个千丈冰窖中,好生恐惧,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这些病人会如此抓狂,樊丰以惊人的速度乍起,向后跃开。
谷上的弓箭手,见谷下忽而乱作一团,这些病人遇人就咬,被咬过的人,也发了疯似的,啃咬另外一人,樊丰深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谷上的吴雄,怕樊丰有危,便立马下令弓箭手放箭,射杀暴动的病人。
樊丰暴喝斥责道!“住手,不可伤害这些百姓!”
但惨叫声此起彼伏,已没人听得见樊丰的喝声,樊丰已是大是恼怒!忽而冲进人群,目的只有一个,击杀赵行,吴雄见樊丰冲入危圈,他大喝之下“快下去保护城主!”
半数士兵已从谷上冲下,赵行见樊丰向自己而来,他狞笑道!“就算要死,我也要拉你垫背,樊丰!“只见赵行又是呼呼数掌,震破囚车。
樊丰挥剑震退几名冲咬向他的百姓,这才逼近赵行,赵行此时如着魔般,只是一味击破囚车,尽量放出更多的病患。
就在赵行击破第三十二俩囚车的时候,樊丰的剑已经刺进赵行的后背。
赵行倒下了,很多士兵也倒下了,那些妖兵能逃的也都逃了,樊丰并不追击歼灭,当他杀赵行过后,在回头看向斗局,只见那些百姓已被士兵,全数杀死。
樊丰只在一旁,紧绷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第八十四章 我是能击败你的人
第八十四章 我是能击败你的人
当樊丰在谷口激战的时候,姚玉浓离方家村不到半里的路程,她走近密林,她听见密林中有两人在鬼祟交谈,她不敢前行怕惊动两人,便躲在一株老树之后偷听。
这两人穿着褐色露臂短衣,他们二人手臂上有着不规则的斑点,就似老人斑一样,但这二人声音听上去相当年粗沉,并不像老头子。
这二人一个右脸有道伤疤,一个留有络腮胡。
疤脸男望着络腮胡忍不住心中疑问道“二哥,大哥在这个时候召见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
这络腮胡看上去也不知道内情,是以一脸糊涂道“我也不太清楚,他只是吩咐我找到你,让我们在此等候,他过会会来,有要事相商”
姚玉浓在旁听罢,心道“这两人在密林中鬼鬼祟祟,看来是要做一些极端隐秘的事情了”
只见那位大哥来了,这大哥长得健壮无比,手上持着一把大锤,从密林另外一处跃来。
这大哥一脸严肃,眼光缓缓地从二人脸上划过,将两人的表情一无遗漏尽数收入眼中,他道“二弟三弟,我此时找你们前来,是经过一番思虑后才决定的,此事事关重大,又很棘手,假如没有过人的能耐,只怕很难做成”
这二弟三弟两人对视一眼,见大哥说得如此郑重,二哥络腮胡道“大哥,我们不是外人,有话就直说好了,不必避讳”
这三弟也道“大哥,有事你就尽管吩咐,只要是我们能做的事情,我们就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这大哥满意的点点头道“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这大哥沉吟片刻,方才道“我们三兄弟归顺十三王手下,原本以为能混上一些好日子,但他却死了,如今十三王寨已如同散沙”
这刀疤脸一怔,他没有想到他大哥会说出这样的一个问题,十三王战死的消息早已传遍大街小巷,但大哥此时提起,定是有所深意。
他道“难道大哥是让我们离开十三王寨么?”
这大哥顿了顿道“不是,我已不想在寄人篱下,我们完全可以把十三王寨接到手中,但我们现在没有靠山,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一个大靠山”
那络腮胡道“这大靠山是谁?”
大哥沉声说道“朝廷!”
刀疤脸皱了眉头,显得不太情愿“我们要归顺朝廷么?”
大哥点头道“如今世道,我们已找不到比朝廷还要大的靠山了”
这络腮胡道“这朝廷会接受我们么?”
大哥笑道“当然会接受,但前提是我们要去做一件事情,我得到一个惊人的情报,那三皇子被樊丰扣在樊城!”
这二弟三弟同时吃惊,刀疤脸道“大哥是想到樊城劫人么!”
这大哥虽壮,但却不是个莽夫,他显得非常冷静,有条不紊的道“是,这是千真万确的消息,我相信有这样心思的人并不少,如果我们慢了一步,必会让别人先讨去好处,所以我们必须要潜入樊城,将他救出,如能博取三皇子的信赖,我们便能得到保障”
这络腮胡道“大哥,你探出三皇子所在了么?”
这大哥摇头道“还没有,这个地方一定很隐秘”
络腮胡点头赞同道“大哥,这樊城可不小,要找到三皇子,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大哥道“我知道此事不容易,所以我考虑到你们,你们二人对樊城十分熟悉,所以我想让你们二人去樊城探探”
这二弟三弟对望一眼,刀疤脸道“既然大哥有了这心思,我们定会尽力而为,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往樊城!”
这大哥一脸凝重道“此事只能辛苦二弟三弟了,事关重大,此事只限我们三人知道即可,对任何人都不能提及”
络腮胡晓得厉害道“大哥放心,我们知道怎么做”
但在此时,姚玉浓却出了声,她本不该出声,但她出声并不是她的本愿,因为她的鞭子又自动出了引力,把她从树身后硬生生往前拖去。
这三人登时大惊!
姚玉浓已被鞭子生出的引力拖向另外一边密林,这大哥大喝!“快追!别让这女娃跑了!”
姚玉浓被鞭子引到杂丛处,也就是引到方家村的入口这才停歇引力。
姚玉浓脚刚停,那三兄弟飕飕三声,已立在姚玉浓身后。
那刀疤脸对姚玉浓邪邪一笑“你还想跑到哪去!”
姚玉浓又惊又急,她惊的是这鞭子为何无端端的又出了引力,莫非那蟒又逃出了村了么,这她没有任何答案。
但她对一件事情是有答案的,就是她身后这三人定不会轻易让她走,这是她急的一点。
那刀疤脸绝不能让他们的计划外泄,他见姚玉浓装扮看出是佛城女弟子的装束,他冷笑道“原来是佛城弟子,那更不能让你走”
说罢,这刀疤脸已经伸出长满斑点的右掌向姚玉浓打来,姚玉浓也不思虑挥鞭子朝那人右掌卷去,“有话好说,别急动手!”
刀疤脸左掌掌风一送,居然把姚玉浓鞭子震开“听了不该听的事情,你还想走!”
姚玉浓缩回鞭子,在击向刀疤脸双脚“什么叫听了不该听的事情,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这刀疤脸身子往后一倾,翻了跟头往后一跃, 避开姚玉浓攻击下盘“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孩童么!”
这刀疤脸往后一跃,脚尖在点,瞬间在次进攻,掌风狠辣朝姚玉浓而去!“没本事,就不要探听别人的秘密!”
姚玉浓已感到一股热风迎面扑来,姚玉浓闻及热风中隐隐有股异常味道,心道“这掌中有毒”
她刚想在避,但这股掌风来得甚快,她已慢了一拍,但此时一道声线凌然喝破虚空!“枪林刀树!”
只见数十道枪影哗哗而来,这刀疤脸瞬时大惊,因为他已避无可避,刀疤脸忽而感到胸口,被一物击中,他啊了一声,往后倒下,滑了好几丈远。
一道人影跃至姚玉浓跟前,姚玉浓大是吃惊,只见这道人影喝到!“你也一样!没本事就不要随便欺负人!”
这刀疤脸连忙从地上爬起,看上去他并无受伤,因为他只是被缨枪尾击中胸口,并飞是枪头。
这名大哥额头上已暴出青筋!“你是谁!”
方延孑然一笑“我是能击败你的人!”
第八十五章 偷袭被破
第八十五章 偷袭被破
姚玉浓见方延出现,又惊又喜“你怎么会。。”
方延目光直视那大哥“我一直在等你们回来,没想到等来的是不速之客!”
那大哥和三弟趾高气昂相视而笑,大哥道“你这把枪影看上去很吓人,但并不实用!我索性就陪你玩玩!”
这大哥和络腮胡同时动手,络腮胡使的是暗器,他往姚玉浓冲去的同时,左右手中已经藏着脱手镖,脱手镖的形状就似标枪的头,当他近及姚玉浓三丈之时,他的脱手镖已经出手,往姚玉浓迅疾飞去,姚玉浓见暗器打来鞭子展开大卷,利用鞭风把暗器荡开。
那大哥使的是重锤,方延使缨枪与大锤交手数回合,方延的虎口已被震破了皮,方延心道“好大的蛮力!”他迅疾往姚玉浓瞥了一眼,只见姚玉浓不断左闪右躲,利用鞭子和树木躲避络腮胡不断射出的脱手镖,方延心道“二打三,我们很是被动,看来她已不能支援我,只能拼了”
在紫花谷,云白二人一前一后正要出谷,在谷口一块大岩石上坐着三人,云甘凡一怔,先前明明他面前还空无一人,只在眨眼间那岩石上却是凭空坐着三人,云甘凡已经停下脚步,正揣摩那几人是谁,他身后的白琼走急两步,来他身旁提醒他“是官差”
他们二人先前虽然谈得不欢,但此时二人已经站在一块,因为他们不知来人是敌是友,白琼不敢妄动,只能是将内力提聚掌中,默默等待。
这无疑是明智的选择,因为白琼从对方的气息中已然听出,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位都不可小觑,都足以让他们感到头痛,这不得不让白琼慎之再慎。
出谷这是唯一的去路,云甘凡二人当然不会往回走,他只能前行,当他来到这三人处,一个苍老却显得有力的声线响起,这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紫花谷!”
云甘凡微微一笑“我听说紫花谷的紫花,长得好看,一时好奇,就来瞧瞧”
“哦?”对方将信将疑,这人看云甘凡和白琼装束,沉声道“一个是佛城弟子,一个是道山女娃,二派素来不合,没想到二位却凑成一对前来赏花”
只见另外一人邪邪一笑“和尚也是人嘛,孤男寡女不来看花,难道来看你这个老头”
白琼一听这人胡说八道,脸色一变,正要开口斥责,但云甘凡已经跨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云甘凡想起吴川的话,吴川让他尽量别和官军纠缠,云甘凡笑嘻嘻的道“那我们就不打扰各位办事,我们先走了”
他正要转身迈步,却听得对方沉声喝道“慢来!别急着走!我来问你一事,你们在谷中是否看见什么奇怪的事情?”
云甘凡道“奇怪的事?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