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第一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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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第一掌教-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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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论武大会已经接近尾声,夕阳西落,天色渐暗,只有天空无数星斗灼灼生光。
  众人只顾着看那最为精彩的八强大战,浑然没有注意到天地异状,只有几位修为最高的道门大佬,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去,见星辰璀璨,似乎竟然把初升明月的光芒也掩盖下去,皎皎生辉!
  无尽虚空之中,那两道交织在一处的金白两道光柱,突然向下方激射而去,越到下方,光柱便越细,等到达萧千离头顶之时,已经是细如微尘。
  那一缕已经细微到无法看清的光柱刚刚进入头顶,立刻分散开来,充实进萧千离的识海之中,散发着无穷无尽的星辰之力,又化为更为精纯的五行真气,继而百川归海,齐齐归至下丹田中。
  刹那之间,萧千离只觉识海中乱流涌动,周围雾霭朦胧,突然一切都突然清晰起来,星辰破灭,日月运转,都是有条不紊,按照固定的轨迹运行。
  甚至连时时刻刻都被自己引动修炼的星辰之力,都显得有迹可循,似乎是一根粗大光柱的星力,在现在的萧千离看来,能够看清那光柱之间,究竟有几分来自摇光、几分来自开阳。
  在他的识海之中,万物终始母气也渐渐改变了形状,不再是黑白交替的通天之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阴阳鱼。
  阴阳鱼一刻不停的旋转,化为黑白二气,氤氲充斥于整个识海之中,又有北斗九星、南斗六星的虚影光华璀璨,源源不断的引动星辰之力,将浩渺的识海照耀得一片通明。
  在黑白二气散发的尽头,又有地、水、火、风四象生成。
  识海已经彻底稳固下来,不再是之前的一片混沌之相,四象又进而演化为天、地、风、雷、水、火、山、泽八种物象。
  八种物象分为八个方位,化为八根通天之柱,矗立于识海的边缘之处,遥相呼应,散发出不同的光芒来,将整个识海化为一座巨大无比的八卦诸天道藏。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无极生太极,乃无名天地之始。看着识海中的玄奥变化,萧千离似乎是瞬间渡过了亿万年之久,追溯到混沌初开的前一刻,亲眼目睹那“从无到有”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对于规则的理解也更深了一层。
  “原来如此!”看清识海中那周天演化、造化生灭,萧千离这一刻险些要泪流满面。
  外界的寰宇清气和星辰之力源源不断的涌入识海,被不断旋转的阴阳鱼搅成碎片,又被万物终始母气转化为精纯的五行真气,梳理得井井有条,按乾金、兑金、坤土、艮土、震木、巽木、坎水、离火各安其位,一一充斥到八卦诸天道藏之中。
  当八根通天之柱彻底稳固之后,萧千离满意的轻叹了一声,将意识退出了识海。
  “炼精化炁圆满,达成!”


第二百六十四章 要变天了

  一脸灰败之色的张秋子一步步走下擂台,却见一个长髯白发的老道拦在自己身前,他没精打采的抬头看了一眼,却立刻躬身施礼。
  “师父……”
  “嗯!”那老道目光炯炯的盯着张秋子,沉声道:“不服气?”
  “不!”张秋子垂头丧气的说,“我的每一张符箓,都是我之前千锤百炼,长时间的灌注真气于其中,施展每一张符箓,都等同于我的一次全力出手。那纯阳宫的楚寻没有半点花哨功夫,单凭自身的本事,就将我的符箓之法强行破解,弟子败得心服口服!”
  那老道点了点头,淡淡的说:“既然输得心服口服,为何又摆着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张秋子涩然道:“师父,八强之中仅剩下弟子一人,弟子这一败,等于龙虎派全军尽墨……弟子实在是无颜……”
  那老者哼了一声,冷笑道:“你张秋子好大的面子!我龙虎派积淀数千上万年的底蕴,什么时候轮到你张秋子来代表?”
  张秋子“啊”了一声,急忙躬身道:“弟子不敢!”
  那老者长袖一摆,森然道:“那楚寻与你过招之时,一招一式分明是久经战阵,乃是百战得来的实力修为。人家年龄比你还小许多,如今却已是堂堂正正的半步先天,你张秋子乃是老夫亲自选中的徒弟,莫非就比别人要差么?既然输了,给我打起精神来,滚回去好好练功。”
  一番话连讽刺带羞辱,却体现了为人师者的殷殷之情。张秋子听得满面羞惭,却慢慢挺直了身子,双拳紧握,大声道:“弟子一定不负恩师的期望!”
  那老者冷冷一哼,吩咐道:“回山之后,老老实实去参道殿闭关一月,好好想清楚自己究竟败在哪里!”
  那参道殿乃是龙虎派的禁地,里面有众多龙虎先辈留下的笔记心得,最是珍贵无比。张秋子一愣,不由得大喜过望,急忙大声应诺道:“是!”
  好容易把自己的得意弟子信心重新点燃,那老道的脸上却并没有半点自得之意,他将张秋子赶回龙虎派的木亭中,自己却远远向楚寻看去,心中暗自思忖道:“此子当真了不起,培养出这样的弟子,那当师父的又该是何等的本事?”
  不仅是他一人,见到楚寻临战突破的模样,不知多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纯阳宫。
  早在玄诚道君亲自出迎之时,几乎所有的道门中人都只是把纯阳宫当做一个新近崛起的道家旁门,更有许多门派,之前连听都没有听过“纯阳宫”三字。
  但是论道之时,纯阳宫萧千离引动九天神佛,将上门挑衅的延智大和尚驳斥得一败涂地,甚至将化胡之事提升到一个耐人寻味的高度,不仅引得大和尚心境不稳,而且一举奠定了道门学说的兴盛之基。
  也正是这一次论道大会,《三清宝诰》首次齐聚,纯阳宫秉承太清道统一事,已经算是盖棺定论。
  论道大会上,萧千离几乎是出尽了风头;论法也因此而止。而接下来的论武中,郭玉盈、郭鹏程二姐弟会师筑基组决赛,这还只能算是开胃小菜,但是在化炁战中,两大纯阳弟子齐齐跻身八强,当真是一黑到底。
  “纯阳宫,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呢?”
  不知多少人脑中都在暗暗寻思,关系要好的门派之间,也在暗暗打听关于纯阳宫的情报。
  “一年多的时间,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这还不算什么,而萧千离出道以来,竟然未尝一败,则让更多人为之心惊不已。
  掌教实力强横,这在很多中小门派中也算是极为常见,历史上不知出现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些门派往往后继乏人,昙花一现,便消失在岁月长河之中。
  但是这纯阳宫……
  众人看看气息缥缈、风姿雅致的萧千离,又看看亦步亦趋跟在身边的两大弟子,不由得感叹一声:“单单这两个门人,再多给几年时间成长,就足以让一个门派继往开来!”
  “天……要变了啊……”
  坐在高台之上,不理会身边几个道门大佬的交头接耳,玄观道君悠悠然向后靠去,目光却若有所思的看着东方。
  在玄观道君所看的方向,极远之处有一座巍峨至极的高山,北瞰黄河、洛水,南临颍水、箕山,东通郑汴,西连洛阳,乃是释家的圣地嵩山。
  “咚——咚——咚——咚——”四声长鼓声,紧接着一声极为悠长的“铛”磬声响起。一个个身穿褐、黄、黑、灰诸色僧袍的僧侣纷纷从各自的房间或是广场等地走出,齐齐坐在大雄宝殿中,开始了今日的晚课。
  一位白须白眉的老僧坐在大殿正中,在他的带领下,众僧齐齐诵念《阿弥陀经》、《忏悔文》,行蒙山施食,又诵《净土文》、《三皈依》。
  众僧当中,有一个年轻的和尚,双目微阖,口中念道:“皈依佛,两足尊。皈依法,离欲尊。皈依僧,众中尊……”
  “皈依佛,不堕地狱……不堕……”
  他忽然心口一疼,只觉胸口似乎被什么东西猛然撞击,剧痛无比,霎那间额上冷汗滚滚,捂着胸口念不下去。
  殿上那老僧长眉一动,缓缓睁开了双目,口中经文不停,神光离合之间,朝那年轻和尚看去。
  见到年轻和尚的异状,老僧停止了念经,开口问道:“木空?”
  这年轻和尚,便是当初曾经拜访纯阳宫,被萧千离一招击败的西北行者木空和尚。
  听到老僧说话,众僧不知发生了什么,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诧异的向木空看去。
  木空手捂胸口,深深吸了几口大气,这才平缓下来,摇头道:“劳恩师费心了,弟子无事!”
  老僧眉头微皱,目光在木空行者身上转了一转,沉声道:“木空,你心神不定,今日的晚课,你可提前下了,回房静默《心经》十遍!”
  木空迟疑片刻,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默不作声的退出大殿。
  他刚回到房间,只听小门吱呀一声,东南行者木明和尚也跟着走了进来。
  “木明师兄,你怎么也出来了?”
  木明行者瞥了木空一眼,嘿嘿笑道:“怎么,心疼了?”
  木空行者静默片刻,摇头道:“木明师兄不要取笑!”
  “取笑?”木明摇了摇头,正色道,“木空,你下山去罢!”
  木空目中精光一闪,冷冷的说:“木明师兄,你这是要逐我下山?”
  “蠢材!”木明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木空的僧袍,压低声音,低喝道,“你走不走?你要是不走!师兄替你出手!”


第二百六十五章 叛逃

  被师兄揪住僧袍衣襟,木空却并没有半点愤怒之色,反而颓然摇了摇头。
  “师兄,我等都是出家人,五蕴皆空……”
  “去他妈的五蕴皆空!”木明伸手一推,将木空推倒在床榻上,冷哼道:“少林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这行者之位坐了四年,多得是师兄师弟眼馋,还是早点把位置让出来罢!”
  “你——”木空刚站起身子,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和你不同!”木明缓缓道,“我好武成痴,心中只有武道。你却不同,秀姑娘与你一同长大,你除了有佛,还有秀姑娘……”
  他沉声道:“师兄刚刚并非虚言恫吓,你倘若不出手,师兄替你出手!倘若师兄出手,便再也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木空沉默不语,木明轻轻叹息一声,背转身子。
  “去吧!从嵩山到川中,以你的脚程,想必能追得上……至少,给自己一个交代,给秀姑娘一个交代……”
  他等了半晌,身后却始终没有半点声音,有些疑惑的转头看去,却见房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木空行者的身影?
  木明行者呵呵一笑,身子却踉跄后退几步,无力的坐倒在床榻上。
  “师弟……师兄心里除了武道,却也有秀姑娘啊……”
  他捂住了脸,一丝丝晶莹的东西从指缝中渗出。
  他怎能不记得?
  木明与木空年龄相差只有两岁,先后被少林寺收养,与同样寄养在山腰不远的永泰庵的云秀年龄相仿,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玩得极为要好。
  与木明、木空二人不同,云秀本是官宦之女,父亲受了一桩大案牵连入狱,几乎要家破人亡,母亲只得将云秀送至永泰庵寄养,倘若真的走到全家株连的地步,指望佛门能庇护自己的女儿。
  一晃十几年过去,木明、木空二人各自练出了一身惊人的武功,刚二十出头,便双双从数以百计的少林晚辈门人中脱颖而出,位列八方行者之中。
  云秀与木空、木明三人青梅竹马,不知不觉对木空行者暗生情愫,而木空却恪守佛门六根清净的规矩,数次婉拒了云秀的真情流露。
  却不知,一心好武的木明,其实也爱上了云秀。只是他对木空、云秀二人的关系心知肚明,只是将这份情谊暗暗藏在心底,从来都没有表露半分。
  朝堂风云变幻,新皇登临大赦天下,云父因此得以脱狱,一番运作之下,竟然又重新启用,苦尽甘来,被重用调任至川中担任蜀郡郡守之位。
  上任之后,云父稳定了局势,想起这个自幼被寄养的女儿,便与汉中郡守结亲,并派人将云秀接回蜀郡。
  消息传来,三人顿时如同石破天惊一般,任凭云秀哭闹着不愿离开嵩山,却也不得不跟随父母而去。木空也因此变得失魂落魄,心神不宁。
  木明行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提醒劝说木空,木空却执意不听。眼看云秀已经被父母接走数日,木明终于彻底爆发,逼走木空。
  木明坐在木空的床上默然良久,拭干了泪,这才起身出门,刚回身带上房门,一个小沙弥匆匆赶了过来,行礼道:“木明师兄,明见师父请你过去!”
  木明心中一凛,面上不动声色,笑道:“你可知明见师叔叫我作甚?”
  那小沙弥茫然的摇摇头,答道:“这个却是不知!”
  木明行者点了点头,笑道:“你去罢!我自去见过明见师叔!”
  等那小沙弥离开,木明行者回头望了一眼,低声自语道:“师弟,你可要动作快一点……师兄尽量帮你拖延时间……尽一尽人事罢!”
  木明行者匆匆走到戒律院,迎面却见一位黄袍老僧坐在殿中,面沉如水,开口道:“木明!木空去了哪里?”
  木明心中猛然一震,却笑道:“木空师弟晚课上身体有些不适,大约是回房去了……”
  “休要欺瞒!”那老僧勃然色变,怒道,“刚刚有人来报,说木空行者打伤了木言、木净二人,逃得不知所踪!”
  木言、木净与木空等人分属同辈,担负护寺之职,有巡查少林的重任。听到老僧如此说,木明不由得一惊,诧异道:“打伤了两位师弟?怎么回事?”
  他面露疑惑之色,心中却是心知肚明。少林背靠峭壁而建,要逃出少林,只有从正面离开,要想出寺,必须有长辈的许可。木空私自出逃,必然会与护寺武僧发生冲突。
  那老僧脸色更是难看,沉声道:“木明,你与木空情同手足,他为何突然破寺而出?想必你知道得最为清楚!”
  木明犹豫片刻,摇头道:“木空去了哪里,弟子委实不知!”
  到底是从小受佛理熏陶,木明平素为人爽直坦荡,眉宇间的犹豫之色早被明见禅师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明白了几分,沉声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来人!将木明押至后院,待我去请明法师兄来分说。”
  立刻有两名武僧应诺而出,将木明押解至戒律后院,面壁跪下。木明心中苦笑,喃喃道:“师父要来了,我又怎么瞒得住师父他老人家……”
  不提木空逃出少林、木明被押解至戒律后院,此时峨眉山紫云台上,八强战已经先后决出三名优胜者,最后一场,便轮到柳随风与崆峒门人庚辰对阵。
  这一战无疑是八强战中最为令人瞩目的一场,柳随风身为纯阳宫首徒,其强横的实力早已在之前的比拼中展露无疑,而崆峒三代门人庚辰,虽然辈分仅仅位列第四,处在薛开山、石云二人之后,却被传闻是三代门人武功最高之人,就连薛开山也比他稍稍逊色一些。
  上一场险胜对手,全身伤痕累累的薛开山一边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丹药,一边扛着长刀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重重的在柳随风肩上一拍,大声笑道:“小柳,本来是想跟你打一场,却不料被老四抢了先。你可要小心些!庚辰这家伙本事可是不小,便是老薛只怕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庚辰却生得儒雅清秀,长身玉立,气势却是凛冽生威,几不在薛开山之下,闻言轻笑道:“大师兄,你我斗了不下百次,哪一次你占了便宜?还是乖乖的站在一边,看你我师兄弟二人会师四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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