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灵秀完全没想到雪晴会问这个问题,想来之前伺候雪晴的时候,雪晴都是一副懒得搭理自己的样子各自做各自的。要不就是看着她忙忙碌碌,自己却半躺在躺椅上发呆。
“灵秀没有什特别的喜好。只要楼主喜欢,那边完好。”
“哦,是吗?”雪晴挑眉看向灵秀,“不知灵秀觉得倩儿怎样?”
“这……”灵秀心下一沉,看来雪晴是在怀疑她,或者是根本就知道自己是主谋了。“当然是极好的,倩儿小主对灵秀有救命之恩。灵秀怎会不记得。”
“吶,你说若是一个人对恩人恩将仇报,你说,老天会不会惩罚她?”雪晴看着自己身前的鹦鹉自顾自的说道,实则却是说给灵秀听。
“楼主怎地说起这个,人在做,天在看,我想一个人若是能够做到如此,也是枉世为人了。”灵秀笑着抬起头来第一次平视雪晴。
对于灵秀的无礼。雪晴似是没有看见,依旧逗弄着那只红头鹦鹉。
端起方才泡好的新茶,灵秀缓缓靠近雪晴,“楼主,还请用茶。”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
黎明时分,琅琊果不其然遇见了西凉的伏击,周围瞬间下降的温度让即使来自北秦的士兵都不由自主的打起寒颤。
浣花楼果然来人了,琅琊满心满眼四处张望,想要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奈何处于黎明阶段,即使有火把的照亮也无法看清。
巨大的寒气散开,带着灼热的杀气,原本冰寒的雪冰此刻却如火焰般灼人,沿着地面冻结,一路上已是凡事接触到寒冰的士兵皆是被冻成一座座狰狞的冰雕,成为永久的标本。
不远处的山头上,看着山下的战斗,祁云还是第一次看见使用寒符石的雪晴,虽说只用了几成的功力,但这架势就算再来几个军团也挡不住雪晴的攻势。
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现在这是一女当关,万夫莫开啊。
熟悉的冰蓝色,琅琊怔怔的看着那些寒冰,曾几何时那是暴戾的雪晴因为自己的伤势怒气冲天带来的天谴,但现在她却是用这般能力指向自己。
说不失落,那是假的。毕竟之前并没有听雪晴亲口告诉她,她的到来。
一把冰蓝色的冰弓凭空出现在雪晴手中,顺带形成一支冰箭目标正是琅琊所在的位置。
擒贼先擒王,谁都懂的道理。
看着那只飞向自己的箭,琅琊一时忘了反应,瞳孔之逐渐扩大的冰蓝色直直冲向琅琊的左胸。
“殿下。”火红的绯焰在冰箭距离琅琊十厘米的地方生生撞开了冰箭。耀一个翻身出现在琅琊身前。
巨大的火炎在雪晴周围燃烧。对于寒符石的冰来说,并不是普通的火炎就能化解的了的,但是上天创造万物,有正就有反,有阴就阳。
如果说雪晴是极阴之躯,那耀就是极阳之体,两人正好是千年难遇的死对头。
只不过耀一点一不喜欢自己的能力,平日里都是将其封印起来的,不到紧急关头,不会使用。
但碍着是琅琊的请求,耀最终还是认同了琅琊的做法。
那些冰雕因为耀的火炎缓慢融化,被火焰封印住行动的雪晴透过神情惘然的看着琅琊。
她可不曾听说过,耀是她的天生克星。
她背叛了他,他也背离了她。
第百七十四章 忍痛()
寒冰终究抵不过剧烈燃烧的火炎,加上施术者本身意志的轻微波动,更是难以调动剩下的寒符真气。
丝毫不留情手,妖娆的火炎冲破最后保护雪晴的寒冰直直劈向雪晴。
“晴儿?!”不远处的山头,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是被突然冒出来的不知名的人物给搅了大局,甚至连带着雪晴也有危险。
“殿下,我们怎么办?”看到局势不妙,身后的几位随从神色紧张的问道祁云,看着下方的滔天烈焰,心里不由得后怕,哪里还顾得上雪晴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浣花楼主。
祁云没有说话,只是镇定的盯着下方急速缩小的冰蓝色的区域。从未没想到那一族的后人竟还有漏网之鱼!继承血统不仅能够压制寒符石,还能释放天炎,更让祁云没想到的是那人居然在北秦。
对于外人来讲,祁云口中的那一族恐怕连听都没听说过。但那奇异的火炎对于祁云来讲并不陌生。
若非西凉的开国皇帝借着那位浣花楼初代楼主的能力彻底击碎了那一族的天炎,只怕现在的西凉并非西凉,他也并非皇子。
不过虽然天炎威力无穷,但晴儿今日好像不怎么在状态。还是说她……是故意的?!
想起雪晴的来历,不正是他在北秦国境内捡来的小姑娘吗?当时见她长得与娉婷极为相似,还以为眼花了,才会跟着她去了青楼。也是因为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不得急忙赶回西凉。
如今想来这一切无奇不巧,祁云心下大疑,不过身旁臣子随从们的劝谏竟是挑了长枪独自下到了山崖。
雪晴啊,雪晴,你是不是奸细。就让本殿来看看吧。
天炎虽然厉害,但是对于祁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攻克的难题,在西凉十分机密的传记上记载着对那火炎的描述,以及它的弱点。
时间!
时间对于天炎来说是致命伤。试想如此强大的能力若是能够无限使用那岂非是天下无敌了?当年也正是西凉先祖和浣花楼主凭着时间打败了天炎,为此夺得胜利。
此刻距离天炎的释放已是一炷香的时间,看着残破的军队。祁云不由得一阵心痛。若是这次战争没有雪晴,怕是再来几十倍也是徒劳。
可是……为什么,总会觉得雪晴没有尽全力?
敏感的感知到身后祁云的前来,雪晴猛然回神,来势汹汹的火炎映照着雪晴冷若冰霜的脸,炽热的温度火辣辣的刺激着雪晴的肌肤。有些地方已是微微红肿起来,怪渗人的。
他来干什么?
不过是稍稍有点分神而已,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吗,祁云?
雪晴冷笑一声,幸而现在的她恢复了记忆。若是依旧沉浸在他编织的梦幻中,最后恐是被伤的遍体鳞伤,含恨离去。
“殿下,您不该来。”瞬间放弃抵挡,雪晴快速移动离开,火炎顺着方才对抗的方向直直飞斜出去,在回神时,雪晴已是来到琅琊身边。
“不放心你,下来看看。”看到快速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雪晴,原本傲红的长裙已是沾染上灰尘和暗红的血迹。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
祁云暗叹一口气,心说是不是自己太过多疑,自从雪晴当上浣花楼主后祁云就未曾见过如此疲惫不堪的雪晴。
不放心你,下来看看。
雪晴不动声色的侧过头冷笑一声。祁云殿下这句话说得好啊,不放心我,是不放心我有没有受伤?还是不放心我乘机背叛逃离西凉?
雪晴不懂,也不想问,祁云对她的态度如何,又与她何干?反正究竟是路人,何必去了解。反倒徒增自己的烦恼。
“殿下请快回去,这里有我殿后,定会保得殿下万全。”雪晴急切的催促着祁云离开,清晨的阳关已是散落开来,若是祁云再不走,恐怕到时候想走都来不及了。
“那你呢?”留下来意味着什么,祁云心知肚明,他可不傻,可也舍不得雪晴,至少在这个时候雪晴对于他而言还是十分有用的。
“殿下放心,雪晴自有办法。”
狐疑的看了看雪晴,祁云不觉得对上天炎,寒符石独自对抗能有胜算。
“你……”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眼前一道红光闪过,接着是一股散发着秋海棠香味的微风带起一阵沙尘。
“雪晴?!”
几声惊呼异口同声回荡在天际,奈何天炎的威力过大,瞬间淹没了所有急切关系的言语。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祁云关切的眼神,看在他张着嘴惊慌的呼喊着什么,可惜,她已经听不见了。
周围是一片黑暗,死寂沉沉。雪晴感觉自己躺在半中央,呼吸沉重,眼皮像是注了铅一般,更是抬不起来。麻木的身躯就想一直如此沉睡下去。
“她怎么样了?”
……
“不是让你手下留情了吗?”
“……殿下,……属下该死,是属下的过错。”
谁?好熟悉的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光明一闪而逝,周围的景物飞速流转,最后停在一座普通的公墓前,虽然睁不开眼,但雪晴却清楚的看见了那座公墓上的刻字——爱女季雪晴之墓。
季雪晴,季雪晴……不正是她用了十多年的称号吗?
第一次想要挣扎着起身去触碰那座莫名令人寒心的墓碑,雪晴不知道该用什么字眼来形容自己的心情,面目表情的站在墓碑前,周围令人感到亲切的空气,环境,是她之前居住的世界。
难道是老天开恩了,要召她回去了?
可是这座坟墓又是什么意思?是说以前的她都死了吗?那她如何回得去?她的父亲母亲呢,有没有试图想来找找她?
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公墓前,雪晴难以抑制的大笑出声,在这儿,她发现没有人能够看见她,无论她干什么,说话也好,大哭也好,偌大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呐喊。
自己,已经……死了?
从心口无限蔓延的窒息攀岩上雪晴的胸口,直觉得呼吸困难,像是只涸泽之鱼,想要呼吸张嘴却是更加难受,窒息的感觉让雪晴不由自主推拒双手想要驱散这股窒息的阴影。
而现实中,琅琊一脸焦急的看着汤药不进的雪晴,耀最后的那一击应该是用了全力,虽然胸口的寒符石最后拼命保住了雪晴的一丝命脉,却是雪晴陷入深度昏迷,连续几日不见好转,记得耀没日没夜的想办法帮助雪晴恢复神识,若不然,琅琊非吧他给拆了不可。最后想来想去,竟是翻出来个偏方,让琅琊试试。
可是连续不醒的雪晴哪里还咽得下东西。没办法,琅琊拿过药碗自己小喝一口,接着对着雪晴紧闭的双唇轻吻上去。
来不及咽下的深褐色的药汁顺着雪晴纤细的脖颈滑落,像是一只濒死的白天鹅在绝望孤高的吟唱。
略微的窒息引来雪晴强烈的反应,琅琊那状大喜,急急忙忙又将剩下的汤药喂给了雪晴才堪堪放过雪晴,将她轻柔的放置在床上,盖好被角。
一滴晶莹的泪珠划过雪晴眼角,颤抖着的睫毛也是因为水汽的原因染上几许剔透的水滴,楚楚可怜。
细心的琅琊自是没有放过这个细节,拿出纸卷细细擦干雪晴的泪痕。
那日清晨,当他看见绝望的一击全力开向雪晴的时候,琅琊再也制止不住自己的激动担忧,策马奔腾,奈何马的速度怎么比得过天炎划破雪晴身躯的速度。
一瞬间,琅琊觉得天地都宁静了。
因为雪晴的掩护,祁云毫发未损,不过是受了点惊吓,随即便被他的属下带走了。
急切的来到雪晴之前在的位置,一片狼藉的地面让琅琊不敢去看。早知道他就不会同意雪晴的做法,就应该在知晓她的动作之前将她抢回来,带在自己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随后跟上来的耀呆呆的看着天炎制造出来的惨剧,震惊不已。
发过誓不要让悲剧上演,不过沉积在天炎本性的嗜血当中。可当他真正使用天炎的时候却是不受控制。
知道寒符石这个东西,远早在给雪晴输入真气的时候便知道雪晴是寒符石的继承者,他们之间定有一战。不过面对冷静制止住寒符石本性的雪晴,耀低头沉默不语,更不敢去看琅琊的表情。
推开手下的劝阻,琅琊神色慌张的去翻开碎屑。他不相信他的雪晴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不相信。三年之约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她不是都和自己表白了吗?只要胜了这场战争,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去了。
最后在一摊废墟中找到了重伤昏迷的雪晴,难以触及的呼吸,仅有微弱的脉搏告诉他人她还活着。
“她什么时候能够醒?”这是守在雪晴身边的第七天。
都说第七日是最重要的时刻,若是雪晴不能醒过来,琅琊害怕自己再也听不到她的笑声,她的话语。
“这个说不好,可能马上,也可能……是永远。”是永远不会醒,之后的话耀没有在说出口。但碍于雪晴方才无意识的反应,天佑北秦,应该不会如此亏待娘娘的。
第百七十五章 倩儿归来()
好不容易能够呼吸了,久违的空气涌入肺部,重新感觉到活在这个世界上。
雪晴突然又不想死了。那种冰寒到绝望的孤寂,只有无尽的黑暗萦绕在周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
琅琊!满心满脑呼唤着那个名字,好想再看看他的样子,好想在听听他的声音,看他生气,看他喜悦,看他严肃,看他沉思。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睡梦中的雪晴惊呼叫嚷着琅琊的名字,令人心痛。一直守护在雪晴身边的琅琊听见雪晴无意识的呼唤更是自责不已。
当初就不应该同意她的做法!
另一边,亲自去看了那场黎明之战的孤城早就吓得魂不附体,若非之后看见雪晴被救出,孤城不保证还能不能完成雪晴最后的嘱托。
若是自己没能完全,雪晴醒来怕是要笑他吧。孤城心说,银白色的铠甲穿在身上,寒光易冷。
“来人,准轿,进宫。”
南梁与北秦的战争紧张进行,周边的国家自然也没闲着,特别是在西凉参与后,燕瑛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想来雪晴不是去了南梁吗?从七日前便惶恐不安的心一直延续到现在,燕瑛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太子殿下,这是有关南梁战事的最新情报。”翻看书籍的燕瑛第八百次走神,原来的燕瑛是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看见有侍卫不顾命令闯进宫门,正欲发作,却是听见南梁战报几个字,瞬间提了精神。
接过奏本打发走了一堆宫人,急切的翻开奏本。里面的内容让燕瑛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啪嗒。”清脆的响声击打在冰凉的地板上,燕瑛神色匆忙的出了大殿,“来人。去御书房。”
经过黎明一战,几大国之间竟是持续下来,谁也不让着谁。看着稍有进展的局势,萧皇后的心也逐渐放下来。可谁知这安稳觉还没睡个好几天,陈东与北秦结成联盟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不胫而走,声势浩大的陈东军队的加入直接导致了战争的僵持局面。
“燕瑛太子,为了一个不爱你人的。值得吗?”
燕瑛听见琅琊的问话。良久不语,那日看见大战的前线报告,燕瑛承认他心慌了,从来没有如此惊慌过。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像是少了一块一样,空荡荡的,没有东西,似乎连血液也无法流动一般。
好不容易说服父皇同意他出征南梁同北秦结为盟友,便迫不及待的领着先头部队与北秦皇秘密汇合。
太子作为下任储君继承人,亲自率兵这等大事儿不仅是父皇,就连那些朝中大臣也是不会同意的,早就明白这一点的燕瑛才会乘夜带着自己的小部队先行一步。等到父皇察觉之时。只怕也来不及召他回去了。
谁料命运弄人,当他看见前来迎接他的北秦皇时,整个事情的经过便大致知晓了。
破庙中的一次相遇,燕瑛注定遇上那个无意救他的清纯少女。也注定知道她的心里永远住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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