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辛半死不活的模样,还在地上残喘,娆夫人听得心跳加速,不住的攥着两只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三人很快被几个侍卫拖进了中央密室。
“西陵王,这洛央辛皇上打算怎么办,一直这样折磨下去,不如直接杀了她便好,皇上这样,未免太过残忍!”慕容子缟纠结不已,走到台下西陵王身旁,原本看着沈扈与苏婥冷冰冰的脸色,便捏了一把汗,洛央辛与他本就是有定过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虽然她罪不容恕,但落到沈扈手里,毕竟没有好果子吃,北滁谁不知道沈扈是个暴君,如果不是苏婥在,兴许洛央辛一定会被当场千刀万剐。
夜渐渐深沉,顶在苏婥头上的那几盏烛火越发白亮光洁,
西陵王一听动静不对,吓得赶紧从椅子上摔了下去,外面的走廊里,冷沉的女声传来,他慌忙拉着慕容子缟往中央方向的密室过去,一眼看到烛光后面的女人。
身后的沈扈的圜军却狂笑,不识抬举地看着女人,故意刺激女人和她身旁的所有丫鬟,“这里也是王妃能来的地方吗?王妃请回吧,若您再不走,可别怪属下们不客气,皇上有旨意,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密室重地,别怪我们兄弟没有提醒你!”
“这个地方,难道是用来严刑逼供的吗?”女人面色紧张地捏了丫鬟衣角,突然一眼就看到身后赶来的西陵王,“参见王爷”
她会来,完全是因为檀香突然向她说了沈扈抓捕洛央辛娆夫人和穆襄垣的事,特地赶来见西陵王一面,穆襄垣曾经对郑娌有恩,听到穆襄垣被抓,心里七上八下的,大晚上便摆驾去了中央祠堂。
郑娌惶惶惧惧的眼神,让西陵王无所适从,他一跃起身,走出去,想‘叫停’那些嘈杂、扰乱人心的声音,可侍卫们依旧态度坚硬,可念在西陵王的面子上,侍卫们看了一眼刑场上研究凤凰肚兜的沈扈和苏婥两人,还是不敢造次。
“王妃,跟本王来,”西陵王拉着郑娌往后面的秘道走,低声跟郑娌解释道,“王妃就是太老实了,本王知道你想去看穆襄垣,直接走,他们哪里会放你进去,王兄的人,可从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从秘道去吧!”
“谢王爷。”郑娌紧张地点头微笑。
走了不远才听到狱卒拷打犯人的声音,郑娌一下就听出了是穆襄垣的声音,西陵王也正奇怪着,娆夫人和洛央辛都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沈扈竟然唯独放过穆襄垣,这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总不可能是因为穆襄垣曾经帮过郑娌吧,一定和其它事或者和苏婥那个女人有关。
仔细听着,声音是从漆黑的走廊那边的房间传来的,他摸着墙走去,看到尽头的一间中央密室有微弱亮光。
走到门口,里面唰的一声,一个卷好的残娟帛卷飞了出来,他一个敏捷,转身,将残娟帛卷接过。
“王妃,你找穆襄垣有急事吗?”西陵王忍不住好奇地问,郑娌定了会儿,点头道,“听说他马上早被处死,想来问清楚一件事,关于我父亲的事!”
西陵王顿时吃惊起来,“郑将军不是说你爹是病死的吗?”
郑娌摇头,就是因为郑云凡说得太像模像样,才不得不把怀疑的想法转嫁到穆襄垣身上。
她说道,“大哥不想让我牵扯进去,可当年因为青鸾玉涉及的事太广,我不得不问清楚,何况,爹爹是因为我才死的。”
“你别自责了,你爹是病死的!”虽然一再强调郑娌的父亲是正常死亡,可郑娌似乎从来都不曾相信过这样的回答。
密室里,谈话声响起,撕扯声在一片哗然中此起彼伏,西陵王大喊,“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一一给本王重复一遍!”
看到西陵王走进,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样子,惊恐的宦官赶紧冲了上去,跪在地上喊,“参见王爷和王妃!”
“少废话!”
宦官被一脚踹开,心虚不已的几个狱卒将他扶起,宦官便低声问,“王爷?你在说什么,让奴才们说什么?”。
西陵王故意双手插胸,学着沈扈的模样,冷眼肃穆的扫了里面的人几眼,俊俏温柔的霸气身姿,加上沉沉暗邃的眸子,一下子就把里面的侍卫和狱卒吓坏了,一个个都不敢吱声,他们知道,没有沈扈的命令,谁都进不来的,但西陵王既然进来了,那他们也没有好果子吃了。
密室那边,娆夫人、穆襄垣抱膝蜷缩着,僵着躲在铁链石桩下面,怎么按都按不动中央密室的后门,气得直撞墙,娆夫人捏了捏疼痛不已的肩膀,看着西陵王和郑娌从前门走了进来,心里一直打鼓。
跟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西陵王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应该就在里面了,这地方太隐蔽,王妃,你敢进去吗?”
前面的走廊一片漆黑,阴森的可怕,她不敢迈步过去,西陵王只好拉着她回了中央祠堂的密室的小房间绕过去,把门死死的锁住,不让外面的侍卫进来。
铁门嘣咚一声关掉,娆夫人、穆襄垣柔弱玲珑的身影随着那一道白光而离去,只留下走廊过道那一条条漆黑的雾影。
即使在微弱的黑暗中依旧能感受到西陵王目光中的那一抹幽邃伤感,情愫悠扬。
他的一呼一吸都在这寂静暗泽的过道听得一清二楚,停顿后再次的叹息,最后却似乎停住了。
过道的地下,郑娌紧抓住西陵王不放的手突然松开了。
细长的身影渐渐远去,交相叠映的黄色灯光一闪一闪地从他的脸颊溜过。
地下水道的流水声愈来愈大,形成了一种听觉上的鸣炫感,他沉稳幽邃的声音此起彼伏,郑娌开口嗔道:“王爷,过了今晚,如果问不出什么,你能向皇上求情,绕过穆襄垣吗?”
“王兄暂时不会杀他的,要问还是得抓紧时间,王兄那边还在研究凤凰肚兜上的东西,我们这么胡乱闯进来,怕是会让王兄生气。”眼看着天窗,伴随而来的是一股股阴暗沉郁的冷风,从天窗悄然轻袭而来。
天花乱坠的暗窗缓缓落下,里面坐着一个戴着额间飘带的恐怖侍卫,他定了定神,摘下了额间飘带,将头转向了一个地方,中央祠堂的密室暗处的透光玻璃那边。
顿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西陵王和郑娌。
狱卒见了他,吓得赶紧拖着椅子往后退,像见了鬼似的,拿着一个被尘封已久的粘了年华墨染痕迹的宣纸,塞进了西陵王的胸前,手里早就停止了对穆襄垣的毒打和拷问。
“奴才也是按照规矩办事!”狱卒们转身,勾着双唇,颤道。
西陵王一把扯过侍卫的衣角,鹰鹫般深沉的俊眸,愕得一下子睁大,看着郑娌抖了抖,不住地压制住自己那双不听使唤乱抖的手,他心疼极了。
他静立,许久后,他气势汹汹的一巴掌拍在桌上,挺着身子,直逼狱卒而去,他掐住狱卒的脖子,想让他们尝着那种把人逼得快要窒息的滋味,“给本王滚,连皇上都下令不准这么对穆襄垣,你们是借了几个狗胆?”
紧紧的锁住狱卒的喉咙,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瞳孔里顿时放了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铁链石桩上四脚无力,昏昏死坠的娆夫人、穆襄垣,娆夫人醒来后,穆襄垣身上的枷锁当即被西陵王的剑砍断,叮咚落了地下去。
娆夫人躲到石桩后,看着洛央辛那一片血白的衣裳,想到刚刚的蒸笼,浑身疼痛欲裂,可想比起来,洛央辛正昏厥着,痛苦更加百倍,想到这些,娆夫人跪地求饶,“西陵王饶命,我们是冤枉的,我们真的没有虐待赵卿嫣,西陵王饶命啊”
穆襄垣跪在一旁,早已觉得后背顿时凉飕飕的,心里赳赳的一下,脸色惨白得不成样,虽然一眼看到郑娌,到还是恐怖不已,“西陵王”
他仰了仰头,气恼的掐住狱卒的脖子,一巴掌把他们推出去,“本王在这儿,容得着你们这些下人插什么手,都给本王退下。”
侍卫们捂着喉咙,咳嗽流泪不止,这才都各个惊慌而逃,把大门响响的关上,郑娌慌张不已,料定肯定是去报信了。
洛央辛醒后,她一抬眸,赶紧往旁边看,刑台上,西陵王撑着下巴坐着,靠在铁链石桩上,她脑子一热,赶紧躲在了铁链石桩的角落里。
西陵王突然睁开了眼睛,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醒了?”
第75章 易如反掌()
“皇上派你来杀我?”洛央辛强装镇定,还是止不住往后退缩了几步。。。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跟他们谈判的筹码,慕容子缟估计也恨透了她,等着洛央公大军赶来救她,早已是不可能的事。
西陵王却并为理会她,直接从她面前绕道到穆襄垣面前,“穆襄垣,王妃有话问你!”
“王妃?”穆襄垣大吃一惊,眼光一滴溜的他,立马扑到郑娌面前,失声痛哭,“原来你是郑娌,长这么大了,你来救我的对吧,你是王妃,不能见死不救啊!”
娆夫人也顺势爬了过来,两人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看都不敢看洛央辛一眼,生怕下场和她一样。
“穆大人,郑娌有一事相问,”郑娌端庄地蹲了下去,在他耳旁边低声问道,“穆大人可知道家父是怎么死的?”
“他不是病死了吗?”穆襄垣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心里反而有不好的预感。
“不是,家父的死和先帝有关,而当时在场的,只有穆大人和四大世家,所以,请穆大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
一旁的西陵王焦急万分,走上前催促,“穆襄垣,知道你不说,王兄会怎么对你吗?”
穆襄垣便留了一手,“除非皇上答应不杀微臣,否则,微臣不会轻易告知。”
“放心,你还死不了。”西陵王高傲地瞥了他两眼,逼问,“怎么样,你到底肯不肯说,本王的耐心也是有个限度的,惹怒了本王,信不信抽你几个嘴巴。”
“王妃”
穆襄垣向郑娌招了招手,怕被洛央辛听到,“王妃把耳边凑过来,微臣单独跟您一个人说。”
郑娌当即点了头俯下身去听,还没等到穆襄垣发话,洛央辛一恼,攸地朝郑娌干瞪了两眼,心里全是烂泥扶不上墙、恨铁不成钢的极度异常气愤的感觉,她一挥手,就立马拽过郑娌,狠狠的揍了她一巴掌。
“洛央辛!”西陵王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洛央辛,“来人,把她给本王绑了!”
侍卫们冲了过来,洛央辛蛇蝎般的笑声越浓,咬牙坚持着,就算被揍到嘴角流血,肚子疼得要命,也不吱一声。
西陵王便抄手过去,压着她的膝盖,恐吓道:“你个疯女人,信不信本王现在弄死你。”
“皇上没有下令,我洛央辛还死不了!”她白眼相向,不住惶恐地大笑,“西陵王就这么杀了我,不怕脏了你的手?”拉下脸,故意摇头,但是刚刚心里真的非常痛快的,像是不好好出一口恶气,心里会憋死一样。
“哦哦,本王知道了,王妃父亲的死你肯定知道对不对,”西陵王大笑,接着道,“难怪刚刚皇帝不急太监急,王妃父亲和你有什么关系,还轮得到你激动?”
“是吗?”
说时迟那时快,洛央辛趁侍卫们松懈之际,不知何时用刀片划烂他们的两手,一下就把郑娌挟持到角落里。
“你!”西陵王惊恐万状。
洛央辛手里的刀片正顶在郑娌的喉咙,眼见着就要割下去,西陵王赶紧求饶,“洛央辛,有话好好说,放了王妃!”
“那好,你跪下来给我磕头认错!”洛央辛狂笑,刀片又割得更深。
“你!”为了郑娌,西陵王咬牙单膝跪了下去,想趁机从洛央辛手里把郑娌拉过来,谁知被洛央辛识破,立马愤怒在郑娌脸上划了一下以示告诫。
“认错是这么认的吗?弯腰低头,双腿跪下,你这么理直气壮算什么!”洛央辛依旧阴狠蛇蝎地大笑。
“洛央辛!”
洛央辛突然变脸,“很好,你现在给我说五百遍对不起,我就不为难郑娌了,怎么样!”原本威胁郑娌,就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这样穆襄垣便不敢再说关于郑娌父亲的事。
“不要,王爷!”想起洛央辛虚伪的举动,郑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看向西陵王不住的摇头,求西陵王不要这么做。
西陵王却点头,语气虽然很弱,却一直在向洛央辛低头认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王爷,停下,不要向她屈服”郑娌想冲过去阻止西陵王,洛央辛却大笑,一直按着郑娌,不让她有任何动弹的机会。
西陵王说着,难受地举起拳头直接砸在了地上,洛央辛还在饶有兴致地帮数念到几遍了。
等数到一百九十九的时候,西陵王嘴角抽了抽,念得走了音,洛央辛一不高兴,就拧了郑娌的肩膀,在她的的后脑勺拍一下,高高的一挺脖子,又凑到低声说道:“西陵王,继续说啊!”
惊恐地看见郑娌的脖子渗出了血丝,西陵王数得更快,“二百,二百零一”
洛央辛瞥了眼西陵王一眼,嘚吧嘚的摇摆着身体,听着西陵王一边走音,一边说对不起,笑得合不拢嘴。
“西陵王,再不好好念,可别怪我无情,你这都念得什么?嘚补急?给我好好念!”
“对不起,对不起”
“四百四十九四百五十三五百!”数到五百后,西陵王已经说得嘴唇发抖了,气得一掌打在了地上,像如来佛压孙悟空在五行山下,打得巴掌直疼,但又不敢再惹怒洛央辛,谁知道她又有什么花招。
“王爷都是郑娌的错,郑娌无能”想到西陵王刚刚为了她受洛央辛的欺负,她的眼睛瞬间泪流。
噼啪地大门被推开,苏婥和沈扈走了进来,苏婥先发制人,直接从身后夺走了洛央辛的刀片,而洛央辛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苏婥嘲笑道,“洛央辛,你以为自己这点伎俩能威胁到谁!”冷冷的看向洛央辛,她就知道洛央辛会翻脸不认人,不过,她向来喜欢打抱不平,管你是天王老子,只要她想帮,洛央辛躲都躲不掉。
“皇上,你最好赶快把我处死,磨磨唧唧的干嘛,不就是杀了皇后吗,大不了一条烂命!”洛央辛后退几步,恐怖地威胁。
沈扈突兀暗沉的眼神已经飘飘然地定在了洛央辛恼火的表情上,他看着洛央辛,嘴里不停的讥笑,他笑洛央辛但凡有一丝惧怕,都会放了郑娌。
“洛央辛,没想到你也这么无能废物,还以为你有多狠?不过是个废物罢了。”苏婥故意刺激道。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洛央辛攥紧了拳头,撇了撇手腕,微曲着手掌,咯地两声指关节响了起来,她大怒:“赵卿嫣,别忘了你自己可是青鸾城第一草包废物,得意什么?”
“你们几个,去教训她两下!”
以前的赵卿嫣是废柴草包,可她苏婥不是,说着就让几个手下对着洛央辛狠狠地折腾了一顿。
“啊啊”洛央辛大叫,恐慌憎恨地情绪越来越深,当她想趁机干掉侍卫时,苏婥喊道,“都住手吧!”眼见着洛央辛要被打倒在地,昏迷不醒了,苏婥赶紧冲过去又劝退了那两个侍卫,“以后有的是机会折磨她,今天先到这里!”
见沈扈不发话,两个侍卫放开了洛央辛,洛央辛气得没了力气,暴涨的青筋若隐若现,睁着眼睛看侍卫们把她扣在地上,却什么也做不了。
“洛央辛,最好乖乖识相,别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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