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个庶子,‘交’由妾室抚养,这样的身份不会威胁到子扬分毫。”
安同甫最不能容忍的是自己这个‘女’儿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这般的手段利落不留后患的‘性’子,如果有一****算计上了安家呢?子佩护着她,子扬亲近她,她早就不知不觉在安家地位稳固,再不是起初刚回安家的那个小丫头了。
他有些莫名烦躁起来,一生官场沉浮坐到了这个高位,他最怕不过凡事脱离掌控,杨氏期满自己就要付出代价,但这不意味着自己的‘女’儿就能肆意妄为。
最终他深深看了眼不知在想什么的安子衿,心里不由暗道最好还是早些定下她亲事才稳妥。
他说完就转身离了这屋子,安子衿听得到里屋的笑声,带着得意的畅快,然而杨氏却没有再说什么,她只剩卑贱的活着了,还能怎么嘲讽安子衿?嘲笑她一时半会儿杀不了自己?
“小姐”季嬷嬷已经赶了回来,可一进院子就看到老爷沉着脸离开,她心知不好忙疾步而入。
安子衿呼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走吧,这里都清过了么?不该留下的人和物都清走了?”
季嬷嬷点点头,“三小姐那个院子也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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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香岚被安置进了陈氏的院子,一来考虑到温氏那里还有个尚未周岁的孩子,把安香岚安置过去想必温氏也不乐意,而陈氏却是笑着应了。
里屋杨氏再没了动静,不知是睡了还是如何,安子衿也没有回头,“关上‘门’,走吧。”
最后留在长泽院的就是杭嬷嬷了,安子衿多看了她一眼,见她对自己已经是换了一个面孔,点头哈腰地不敢再轻慢。
“好好守着姨娘,如果有什么不妥当立刻来报,这几****都在府里。”
杭嬷嬷听得出安子衿的意思,立刻恭恭敬敬道:“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守着姨娘,不让二小姐忧心!”
安子衿点点头,“这里的一应用度都要直接报给季嬷嬷,你的月钱就暂且算在其中,这里缺了一个一等大丫鬟的份例,添在你的头上就是。”
杭嬷嬷更是欣喜难耐,“多谢二小姐!”
安子衿随后就走了,虽然有季嬷嬷撑着伞替她挡着飞雪,可还是不断地有雪‘花’落在脸上,掉在鼻尖,她神情不变,一步一步地踩出脚印,坚毅无比。
陈氏的听风楼里,安香岚选了一处偏僻的屋子,陈氏含笑道:“三小姐,那里冷,不如还是住到宁儿那里,暖和些。”说着她就推了一把安香宁想让她开口相邀。
安香宁只是呆呆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只是不停地吃着雪片糕,“三姐姐,吃一点吧,这雪片糕还是热的。”
安香岚平日里最是看不起这两人,她此刻却也谨记着不能再造次了,低头道:“不用了,那院子很安静,劳烦陈姨娘替我打扫打扫,我今夜就搬进去。”
陈姨娘有些迟疑,那院子里可没火炕也没火墙地龙,这么冷不防地住进去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姐受得住么?
她倒是不心疼安香岚会得了病,只是如果真是住到她这里就得了病,老爷还不得怪罪自己?不管怎么样这还是个安家小姐。
大概明白她的顾虑,安香岚起身道:“如果父亲问起来我会告诉父亲这屋子是我选的,四妹也能作证,姨娘别担心了。”
陈姨娘只好吩咐了人手去打扫最偏僻的那一处屋子,“宁儿去替你三姐姐瞧瞧东西全不全。”
安香宁深深望了眼自己的姨娘,生怕她又和安香岚联合起来,这可怎么得了,杨氏就是个最大的祸患,还不容易被压制住了,这安香岚却来了她们的听风楼。
安香岚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万一骗得姨娘做了她的帮手,这不是自讨苦吃?那安子衿哪里是好糊‘弄’的?
安香宁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被陈姨娘笑着拉出了内室。
“姨娘,你”
安香宁还没开口就被陈姨娘打断了,“好好好,姨娘知道你要说什么,你都说了那么多遍了,姨娘有分寸的,你快去看看吧。”
安香宁暗暗跺了跺脚,“姨娘千万别糊涂,多想一想我们现在的安稳日子是怎么来的?”
陈姨娘看着自己的‘女’儿离去的背脊,心里却是不甘心地浮起了不少地点子,她可是知道安香岚总是偷偷出府的事,还有那薛贵妃不也帮过她一次么?谁知道她搭上了哪个贵人呢,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宁儿,你不懂的,活在这深宅大院的最底下,有多累,有多苦”
第236章 就说是宁泽殿的()
安子佩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这几天我就住在这里,我倒要看着杨氏怎么吃好睡好。 ”
安子衿只字不提方才的事情,淡淡道:“长姐气坏了身子反倒不值,杨氏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安子佩有些心疼了,握起了安子衿的手,“你啊,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看那顾也是这样的人,你们以后遇到了什么事难道就大眼瞪小眼?”
安子衿被这话噎得脸‘色’一红,可心里还真是想到了自己和顾对坐着的场景,可他的眼神一定总是那样,你觉着是清冷,实则轻柔的很了。
“看样子我是劝不住了,你这神情。”安子佩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她没说下去,提到母亲她二人又要沉默了。
“子衿,安香岚去了哪里?”好在安子佩此刻还想得到安香岚的存在。
安子衿也回过了神,“她去了听风楼,陈氏那里。”
安子佩有些担忧道:“陈氏?”那可不是个安分的人,会咬人的狗向来不叫,陈氏就是平时寡言少语的。
安子衿点点头,“温氏那里为了志哥儿还忧心得很,必定不会同意安香岚过去,只能安置去陈氏那里,不然指不定父亲要把她指到清桐院来了。”
安子佩脸‘色’一变,“她可是想得美,我这地方就算出嫁了也不能让她母‘女’俩沾上。”
“所以,只能送去陈氏那里了。”
安子佩还是不放心,“一个安香岚况且不好防着,陈氏你就有把握了?”
安子衿摇了摇头,“这个陈氏惯来是个隐忍至深的脾‘性’,你瞧瞧被她养大的安香宁就明白了,但她又不像是温氏,她的心可不小。”
安子佩更是不放心起来,“那这两人搅和在一起可没有好事的,不如寻个法子生个事,将安香岚单独置一处院子也好。”
安子衿则是摇了摇头,“长姐先别担心,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宜在做些什么了,她去了听风楼就让她和陈氏好好处吧,我还留了人在她身边。”
安子佩一怔,随之笑道:“就知道你向来谨慎,没想到已经留了人。”
安子衿轻笑,“所以长姐万事放心,一切都有子衿在呢。”
正说着落梅已经端了安胎护体的汤‘药’来了,“娘娘,‘药’来了。”
安子佩点点头,“拿来吧。”
安子衿亲手接过了小瓷碗,突然问道:“杨姑娘呢?平日里这时候她总是端‘药’来长姐这里的。”
落梅开口道:“杨姑娘去百草园看林妈了,奴婢让小丫鬟跟着了,现在路滑,都换了厚的鞋。”
安子佩喝完了那一小碗汤‘药’,眉头久久才松散开,可她也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护住孩子。
“忆柔很是孝顺,林妈也是有福之人,落梅,你去送一些银两,梳妆台上的木匣内有一锭五十两的银子,还有一只羊脂‘玉’的镯子,老人家用最是合适,如今忆柔跟在我身边,这也算是我的心意了。”
落梅连忙应了,转身去拿那只木匣。
见安子衿还在沉思,安子佩不解道:“又想到了什么?”
安子衿笑道:“长姐可要给忆柔寻一‘门’好
亲事。”
安子佩点头,“这是自然,本以为是你要托付给我的一个娇弱‘女’子,没想到很是招人怜爱。”
又闲聊了一会儿,没曾想秋琴偷偷来了清桐院,安子衿看着长姐用了些白粥,这才起身。
外头带着蓑笠的就是秋琴,安子衿知道她来的匆忙,也顾不上让她进屋歇歇了,“怎么了?”
秋琴压低了声音,“二小姐,三小姐去了听风楼后没有和四小姐住在一块儿,自己要求去了最偏的屋子,那里连火炕都没有,奴婢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三小姐还和陈姨娘单独说了许久的话。”
安子衿沉思了片刻,“你有心了。”
秋琴点头,“我看杨姨娘出了事以后三小姐半点悲痛‘欲’绝的意思都没有,没事人一般,只是‘性’子冷了很多。”
安子衿望了望还在四处飘着的雪,轻叹了一口气,安香岚前世可没有这样深的心‘性’,她现在久经变故也藏起了锋芒,大概是和自己彻底对上了。
“我都知道了。”安子衿随后便赏了秋琴几块银锭。
木槿见那穿着蓑笠的人走了,这才走了过来,“小姐,外头凉,进屋吧。”
安子衿点点头,“下了这么久的雪,还真是有些冷。”突然那人在雪中一袭黑衣一乘轻骑而去的背影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这么大的雪,他在何处?在看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平北王府的‘门’口也停下了一辆看起来极其寻常的马车。
一个衣着粗布衣裳的车夫跳下来冒着飞雪走到了王府的‘门’口,对着一个‘门’房的嬷嬷笑道:“我家主子来拜会王妃。”
那嬷嬷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轻轻一扫这粗衣男子的面貌,又听他的声音尖细,连忙收起了眼中的轻蔑之意,这车夫多半是宫里的太监!
“您且等一等,我这就去通传,只是不知你家主子是何人?”嬷嬷再三看了看那车帘,始终猜不出这个时候会有哪个宫中的人。
那车夫微微一笑,“就说是宁泽殿的。”
提到宫殿,那嬷嬷更是浑身一颤,“奴婢这就去!”她可是知道这些个宫中的阉人可是有权有势的很,那里能轻易得罪?
平北王妃还在焦急着,“你说说看,这都两日了,怎么就没有个音讯?”
一旁伺候的嬷嬷端来了一碗颜‘色’泛棕的汤‘药’,“娘娘先别急,云溪小姐是去宫里找永嘉公主的,说不准是被留下了,这样的事也总是有的,想必是知道您能猜得到就没传了消息来。”
平北王妃望了眼那‘药’,嬷嬷又道:“娘娘趁热喝了吧,再去温一遍的话又不好喝了,温大夫都说了,这‘药’不能断的。”
平北王妃被劝着只好是先喝下了‘药’。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通报声,“王妃娘娘,‘门’外有人拜访。”
那嬷嬷不解,“这个时候是什么人来了?问了不曾?”
平北王妃也很是疑‘惑’,自己来了洛阳也没有大肆宣扬过,更何况这个时候也不适合拜访。
“说是宁泽殿的。”
平北王妃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含笑道:“定是云溪来了消息,去请进来,约莫是宫里的宫人。”
第237章 你不肯写?()
披着厚厚的披风,镶‘毛’的风帽将面容挡了个大概,薛贵妃拢了拢披风,这才抬脚进了‘门’。。
打伞的宫婢小心搀扶着薛贵妃走进了平北王府。
平北王妃再‘花’厅里候了一盏茶的时候就听到了外头的脚步声。
“快去请进来,这茶也换一壶热的来。”
平北王妃身边的嬷嬷连忙点头应了,转身就要往外走。
伺候着薛贵妃的宫婢扶着薛贵妃上了台阶后就立刻收起了伞,刚要开口,薛贵妃冲她摆了摆手,她此次也算是暗中出宫。
进了屋子,薛贵妃任由着宫婢脱下了她的风帽和披风,因为是暗中出宫她也换下了宫装,此刻俨然一个大户人家的贵‘妇’,眉眼间的高贵很是自然。
王府内的丫鬟都是见惯了贵人的,恭敬地请了安就打起了帘子,薛贵妃点点头便迈步进了屋子。
平北王妃见到薛贵妃,脸上的笑意一凝,她当然不会以为云溪能有这个让薛贵妃亲自送回来的资格。
立刻起了身,平北王妃扶住了薛贵妃,惊愕道:“娘娘怎么就来了?!外头雪还没停呢。”
薛贵妃脸‘色’则是淡淡的,让平北王妃的手也是一顿,“王妃,本宫这次来的缘由想必你也能猜到几分。”
平北王妃蹙了蹙眉,她还是含笑将薛贵妃让在了上座,“娘娘还是先坐下喝杯茶暖一暖,我想是云溪给娘娘惹了什么麻烦吧?”
薛贵妃坐下后嘴角都没有扬一下,说出的话更是让平北王妃惊愕,“倒是被你说对了,不过可不是一般的麻烦,不然本宫就不会这时候亲自来王府了。”
平北王妃差点失手打翻手边的茶盏,“云溪她怎么了?!”
薛贵妃打量着平北王妃的脸‘色’,她也知道平北王妃这个人不是两面三刀的人,这个脸‘色’大概是真的不知道吴云溪做了什么事,她这么想着脸‘色’才缓和了一点儿。
“倒是不怪王妃不知道,就连本宫听说了也都唬了一大跳,现如今永嘉还在****哭着呢,王妃也是知道的,永嘉的婚事刚定,圣上的旨意还没来得及下呢,谁能料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会出这档子的事儿。”
薛贵妃手指上的‘玉’戒指叩击着桌面,一下一下地让平北王妃的心都提了起来,“云溪到底做了什么事?”
和永嘉公主的婚事有关,平北王妃一听连脸‘色’都白了许多,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过家家,都是及笄的‘女’子了,有关婚事上更是不能轻易触及。
薛贵妃看她这模样知道是自己该开口的时候了,哽咽道:“本宫就这么一个‘女’儿,只想着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跟前儿,她喜欢武平侯府的世子,那本宫就为她做了这个主,本以为这事儿是个大喜事儿,谁知道云溪这丫头竟然”
平北王妃的杯盏到底还是落在了地上,好在这里铺了厚厚的地毯,也没有刺耳的碰地声,但平北王妃还是觉得心都跟着落下去了。
“云溪她和方世子”平北王妃紧紧盯住了薛贵妃,只盼着她摇头。
薛贵妃红着眼睛点了点头,“咱们也是‘交’情不少的,可谁能料想到会出这档子事儿呢?这永嘉和武平
侯府的婚事已经天下尽知了,本宫若是取消这婚事天下人如何看我们母‘女’俩?”
平北王妃一下子跌坐在了椅子上,“怎么可能?!”
薛贵妃哽咽道:“本宫暗道大晚上是来哄骗取乐的?没几日圣旨就要下了,不处置好这件事,皇家的颜面又何在?到时候本宫倒成了罪人!圣上近来龙体欠安,本宫又怎舍得将这糟心的事儿拿去让他忧心?”
平北王妃虽然心里大震,可还是大致听出了薛贵妃的意思,薛贵妃为了颜面还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大,而且也及时地瞒住了圣上。
不管如何,就是暂时不会出大的岔子,虽然如此可她还是捂着‘胸’口久久说不出话,怎么都不敢相信。
薛贵妃瞥了眼平北王妃的模样,叹着气道:“王妃也知道,永嘉和云溪这丫头从小就处在一块儿,这件事永嘉更是心里难过,本宫要是不来走这一趟,事情闹大的话,永嘉如何面对世人?”
安国公府内,一个‘侍’卫单膝跪地行了礼后就起身拱手道:“禀告二爷,一炷香之前,一辆马车停在了平北王府的‘门’口。”
顾琮正在把玩着手里的一套树根雕刻的酒杯,他手里正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