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泼出去的水到底是收不回来了,而且,她还深深的意识到,她和宋扬,再不能成为朋友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颓丧,她还记得自己在部队的时候,宋扬给她送饭,帮她补习,训练的时候也很照顾她,那时候如果没有宋扬,她在部队一定更难熬。
垂头耷脑地回到家,刚在沙发上坐定,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是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之前已经打过来一次,估计是她没有注意,才没有接到。
“喂,请问你有什么事?”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她疲倦地接起电话。
“春晓?是春晓不?我是妈妈,我是你妈妈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粗,还带着口音的女声。
那春晓好像被点了穴,保持着一个动作好一会儿,突然又坐直身子,紧了紧握着手机的手,紧张地吞咽一口口水,问道:“您,您找我有什么事?”
“春晓,你过得好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啊,这么些年都没找过你,妈妈是有苦衷的,你原谅妈妈吧,好不好?”女人在电话里几乎是声嘶力竭地说道。
她的话,让那春晓慢慢冷静下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原身母亲的声音,说实话,并不好听,更不温暖。明明带着哭音,却总给人一种不真诚的感觉。
那春晓不说话,女人又继续说道:“春晓,妈妈想见你一面,你现在住在哪里,妈妈去找你好不?”
“您来京都有一阵子了吧,怎么才想起来见我?”那春晓淡淡地问道。
那边顿了好一会儿,才听女人解释道:“妈妈也想见你啊,可是妈妈不敢,妈妈害怕你不认我啊。你现在出息了,我,我怕你嫌弃我啊。”
“你都没有见过我,怎么知道厉盛维诱|奸我?是谁把你接来的?是谁让你去部队告厉盛维的?”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女人有些招架不住,便嘤嘤哭起来。
那春晓觉得烦躁的不行,可对方毕竟是原身的母亲,她不能发火,说话不能不恭敬。
“如果电话里不方便说,那就见面详说,时间地点我来安排,到时候就打这个电话通知您”,那春晓揉着额头,叹息着说道。
不管怎么说,女人要见她的目的达到了,马上应下来,匆匆挂了电话。
迟早都是要见面的,之前她还想过要不要主动找原身的母亲,后来是厉盛维告诉她要按兵不动,到时候原身的母亲自然会找上来,果然,现在人已经找上来了,可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烦躁地在沙发上躺了好一会儿,她还是给厉盛维打了电话,要去见原身母亲的事情必须要告诉他,听听他的意见。
“我已经见过你母亲”,厉盛维似乎是在抽烟,隔着话筒还能听到轻微的吐烟的声音,“春晓,我问你,你对母亲是怎么理解的?”
听到他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个问题,她就大概猜到他的心思了,笑着说道:“盛维哥,你有话直说吧,不用顾忌我,我,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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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下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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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左辉以那春晓朋友的名义约原身的母亲见面,原身的母亲在犹豫之后答应下来。他们在京都最有名的世纪酒店的一家豪华包厢里见面,可是当她走进包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见的,根本不是之前约她的左辉,而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俊朗青年。
原身的母亲叫吴翠琴,今年将将四十岁,身量并不多高,肤白微胖,一张圆圆的脸远远的看过去像是一张发面大饼,整个人圆润的又像一个大白馒头。
那春晓和吴翠琴除了嘴型和鼻子有些像外,几乎没有相像的地方。不知怎地,看到这样的吴翠琴,厉盛维竟松了一口气,心中发出“幸好不像”的感叹来。
吴翠琴转身想走,手已经握住门把,忽听厉盛维道:“我叫厉盛维,那铭生前的老搭档。”
这句话,主要是摆明自己的身份和立场。他就是厉盛维,她向部队举报的那个人;他现在以那铭生前的老搭档身份和她对话,而不是那春晓的男朋友。
吴翠琴并没有解读出他的意思来,不过“厉盛维”三个字还是让她停了脚步。
厉盛维请她坐下,她也别别扭扭地坐了。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厉盛维叫来服务员点餐,吴翠琴没来过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根本不知道怎么点,最后全都是厉盛维一手包办。
等饭菜上桌,吴翠琴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张口对厉盛维说了第一句话,“那个啥,你别以为请我吃一顿饭我就不告你了。没门。你祸害我姑娘,这口气我是一定要出的。”
厉盛维想笑,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控制住自己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他先拿起筷子吃了口菜,淡淡道:“那你怎么才能不告我?”
吴翠琴被他噎住,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厉盛维也不为难她,继续道:“这顿饭是看在那铭的面子上请你的。和其他无关。至于祸害你姑娘这件事。咱们吃完再谈。”
说完他再不管吴翠琴如何,兀自吃起饭来。在部队待久了的人,吃饭都跟打仗似的。不一会儿就吃光了一碗米饭,吴翠琴看着忍不住砸吧了一下嘴,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筷子跟厉盛维一样打仗似的吃起来。只是厉盛维吃得快却优雅。而她就完全和优雅不沾边儿了。
一桌子菜,荤素都有。吴翠琴偏捡大鱼大肉吃,厉盛维看在眼里,不禁想到左辉查到的消息来。
当年吴翠琴在和那铭离婚前就和一个外地去杨柳镇做装修工的男人有了一腿,后来发现自己有孕这才和那铭提出离婚。离婚手续办完之后她就和那个男人走了。
那个男人老家在南方山区,交通闭塞,通讯也不多发达。她这一走就和杨柳镇的人断了联系。
她没和男人登记,只在村里简简单单办了个婚礼。几个月后生下一个男婴,接下来的几年,她又陆续生下两个孩子。一家五口人全靠她男人在外打工养活,生活并不宽裕。前年她男人在外面打工摔断了腿,老板赔偿了五万块。
钱都用来治腿了,结果还是没治好,她男人残了,不能再出来打工,在家也不能干重活。男人自此之后一蹶不振,整日酗酒,虽然酒后没有打孩子打老婆,但是整天躺在家里什么都不做还是成了家里的累赘。
全家的重担都落在吴翠琴的肩上,她跟着那铭的时候没吃过什么苦,改嫁之后虽然生活的不宽裕却也说得过去,一下子面对生活的重创她有些手足无措,再加上又不是多能吃苦的人,最后开始用歪门邪道换一家嚼用。
左辉和他说起这些的事情,脸上满满的都是心疼,他知道左辉是在心疼小姑娘,他又何尝不心疼。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母亲离开她和她父亲之后,竟然沦落到出卖身体来养活一家老小的地步,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那春晓早前参加知识竞赛的时候,吴翠琴就从电视上看到那春晓了,后来那春晓取得了第一名并获得十万块奖金,她便动了要来京都的心思。可惜她在京都人生地不熟,来了也怕找不到那春晓,所以一直不能成行。这次不知道是谁暗中撺掇她,且给她一定的方便,这才让她有机会来京都作妖。
时间太短,左辉还没有查到幕后的人是谁,现在眼前这个有些贪婪的女人就成了揪出幕后之人的关键人物。
不过片刻的功夫,厉盛维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如山。
吴翠琴吃饱喝足,一抹嘴儿,底气十足地道:“你想和我说啥?我可告诉你,你祸害我姑娘这事儿,绝对不能善了,你就等着蹲局子吧。”
“谁告诉你我祸害你姑娘了?你和那春晓多年不曾联系,关于她的事情你是从哪里知道的?这次来京都,是谁给你提供的车票?是谁告诉你可以去部队告我?还有,告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厉盛维冷冷地问出一连串问题,直问的吴翠琴脸色发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厉盛维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身子放松靠在椅背上,歪着脑袋看向吴翠琴,浑身的痞气散发出来,莫名叫人遍体生寒。
“你不用想着隐瞒,就算你不说,早晚我都会知道。你去部队告我之前,肯定不知道我厉盛维是谁,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现在还能客客气气的和你说话全都是看在那铭的面子上,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厉盛维说这话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只一双眼睛寒光迸现。
吴翠琴是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女人,这会儿早已经被厉盛维的气势吓到,彻底慌乱起来。
她确实对厉盛维知道的不多,来之前也只听说厉家全都是当兵的,在她看来,当兵的都是那铭那个样子,看着挺风光,其实内壳子都是空的。
可现下看厉盛维的样子,听他说话的语气明显不是这么回事儿,难道这次她碰上硬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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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上当()
厉盛维好整以暇地看着兀自纠结的吴翠琴,并不催促她,只让她自己去想,去判断。
他这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样子让吴翠琴更加忐忑,隐匿在袖子里的双手已经汗湿,心想着谁能救救她,让她摆脱这个可怕的年轻人。
正这时候,豪华包厢里响起一阵高亢的广场舞音乐声,厉盛维的眉毛微不可见地挑了挑,吴翠琴却大大的松了口气。
她掏出手机刚要说话,厉盛维已经先一步开口,“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吴翠琴不疑有他,等厉盛维离开就忙忙接起电话。
另一边,厉盛维直接进了隔壁的包厢,左辉和徐朝阳都在。
“军师的电话,快来听听”,左辉招呼他过去听隔壁的动静。
原来他们早已经在隔壁包间安了窃听装置,且在骗吴翠琴过来之前就料定肯定会有人注意她的行踪,发现她长时间没有回招待所会打来电话询问,到时候就算吴翠琴死咬着什么都不肯说,他们也能通过这通电话查到一些端倪来。
厉盛维一直等那边的通话结束,才放下耳麦,对左辉道:“邱珍珍,查她,现在在王妮娜前夫钟煜景的经纪公司里工作。”
他听得清清楚楚,吴翠琴在电话里不止一次唤对方“珍珍”,后来情急之下连名带姓地唤出了对方的名字,就是邱珍珍无疑。
“操他爸爸的,这个世界能不能再小一点,作幺蛾子的能不能换一波人!”徐朝阳夸张地叫道。
左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都快当爹的人了嘴巴能不能干净一点”。然后又转头对厉盛维道:“厉子,你怎么想的?”
“你们继续听,我先回去”,厉盛维很能沉得住气,说完就回了豪华包厢。
得了“高人”指点的吴翠琴比刚才镇定了许多,趾高气昂地坐在那里,好似青天衙门里的大老爷似的。
“看来邱珍珍已经告诉你应对的办法了”。厉盛维坐下之后戏谑道:“说说看。她告诉你怎么搪塞我!”
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吴翠琴马上就如泄了气的皮球,气势不在,只惊讶地看着厉盛维。磕磕绊绊道:“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远比你以为的多,刚才我也说过,让你说不过是看在那铭的面子上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如果你不配合,那么抱歉。神仙都救不了你。”厉盛维煞有其事地道。
吴翠琴哪里是厉盛维的对手,被他这么一吓唬马上六神无主起来。
厉盛维再接再厉,继续说道:“你觉得你来告我这一趟能得到什么好处?说来听听。你放心,你是那铭的前妻。是那春晓的生母,我肯定不会让你白来这一趟。”
这无疑给吴翠琴吃了一颗定心丸,她最害怕的。也不过就是折腾这一趟还什么都没捞着。
片刻犹豫之后,吴翠琴便交了老底。
从始至终。和她联系的只有邱珍珍一人,且邱珍珍并没有直言让她过来状告厉盛维,只在闲聊中含糊地告诉她,那春晓和现在照顾她的人关系暧|昧,如果这事儿被部队知道,厉盛维必然受到惩罚,而那春晓便会归她抚养,到时候那春晓的一切就全都是她吴翠琴的了。还有一点,部队对烈士子女也有监管照顾的义务,如果出了不好的事情部队也有责任,到时候肯定会有赔偿。
她来到京都之后,也是邱珍珍告诉她怎么寻部队告状,可是她并没有和吴翠琴见过面。除了邱珍珍之外,也没有人和吴翠琴联系过。
事情好像变的简单了,可是仔细琢磨一番,却发现远比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听厉盛维说完见吴翠琴的始末,那春晓长久地沉默下来。
最后还是厉盛维打破了沉默,“你去见一见也好,毕竟是你的生母,血浓于水,总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而此时,那春晓想的已经不是见不见吴翠琴的问题了。
“盛维哥,邱珍珍和我母亲是怎么认识的?虽然她们都在杨柳镇待过,可是应该并不认识啊。还有,邱珍珍和你无冤无仇,没有必要这么整你,她背后肯定有人,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春晓斟酌着说道。
厉盛维轻笑出声,淡淡的笑声隔着听筒传进那春晓的耳朵里,她却蹙起了眉,“我在担心你,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傻丫头,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就成,其他的不用你管,我知道该怎么做。”厉盛维含笑说道:“见面的时候你母亲如果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不要随意答应,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临挂电话前,厉盛维还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你母亲已经和部队说明,状告我只是误会,很快我应该就可以回部队了。”
因着这个好消息,接下来的几天那春晓的心情都特别好。
还有三天过年,那春晓主动打电话给吴翠琴,要求见面。
吴翠琴想在那春晓住的地方见面,那春晓并没有答应,最后约在距离部队招待所不远的一家小餐馆见面。
那春晓准时到达,她到的时候吴翠琴已经来了。她来之前听厉盛维描绘过吴翠琴现在的样貌,所以一眼便认出了她。
在她进入小餐馆的时候,吴翠琴便看见她了,不过显然吴翠琴并没有认出她来,看过一眼之后又别开视线。
那春晓平静地走过去,坐在吴翠琴对面,吴翠琴刚想说这里有人了,见是一个小姑娘,似是想到了什么,态度马上缓和下来。
“春晓?是春晓吧?这么多年没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妈都认不出你了。”吴翠琴一张发面饼脸上先是闪过震惊的神情,紧接着便苦着脸说道:“都是妈不好,当年妈要是不丢下你,也不至于让你看人家的脸色过日子。”
如果她有心,怎么可能认不出那春晓来,毕竟她早前在电视上看过那春晓参加知识竞赛。说到底,还是她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儿,就连样貌都记不住。
那春晓没有接她的话,而是先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
等上菜的间隙,她才开口说道:“我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听说你已经和部队说明情况了,那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那春晓的态度有些出乎吴翠琴的预料,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嘤嘤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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