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难以平复。
赞者,手持竹简,抑扬顿挫地宣读各种繁复礼仪的声音,依然在耳边回荡。
回忆着整个婚仪过程,她心情震撼。
沃盥礼,受礼于天的神圣。
同牢礼,象征夫妻同心,同甘共苦之意。
合卺礼,合情酒,喻意夫妻合体、同尊卑的情意。
解缨结发礼,更是表达了夫妻结发之义,恩爱情意,坚贞不渝的深厚情感。
司亦焱踩着从容优雅的步伐,来到她的身后,轻轻在她的面颊上面吻了一记:“再去睡一会儿,一会还有成妇礼,虽然我这边没有长辈亲人在,但是外公和爷爷那边的礼数不可少。”
昨天洞房花烛,他怜馨雅怀着身孕举办婚仪,身体娇弱,但是馨雅比他激动,整晚缠着他,仿佛不知疲惫似的。
他知道,馨雅因为婚仪的事心中激荡兴奋难以平静,所以就由着她了。
好在他意志力强大,始终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没能突破最后防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当然,虽然没能真枪实弹的上阵,但是小丫头的热情似火,依然让他体会到了另样满足。
不过,这丫头的身体肯定是吃不消的,需要好好休息。
温馨雅撒娇:“爸爸和妈妈都不在了,咱们也就拜拜外公和爷爷,算是全了礼节,等过两日再一起去南通祭拜爸爸和妈妈,礼数上面并不繁复,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娇弱了。”
她依然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与兴奋当中,有些难以自拔,哪里还能睡得着。
况且,有司亦焱在身边,他时刻将她照顾的很周全,所以她并不担心自己的身体。
司亦焱无奈,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好,就依你了,不过千万不要逞强,身体如果有哪里不适,一定要告诉我。”
他就是拿这个小丫头一点办法也没有。
总想着多纵容她一些,自己多注意一些也就没事了。
温馨雅很高兴:“我今天要画秋波眉。”
秋波眉和远山眉相似,最大的区别是,远山眉青黛略淡,而秋波眉略眉色略深,一犹如远山翠黛,层峦叠障,一似秋水横波,潋潋生姿。
“好!”司亦焱执笔画眉。
温馨雅看着彼此的目光在镜中交汇,缠绵难分,脸上含着紫薇柔姿,也形容不了的柔婉,清澈的眼中映照着满室艳红,似有一朵如火似荼的红莲绽放。
有人说,白色是接近天堂的颜色。
而红色却是最接近人心的颜色。
此时,满目荼红,震撼人心。
“焱,你说我今天梳什么发好看?”
“焱,你说我今天要贴什么花样的花钿?”
“首饰好多啊,我都挑花眼了,我不管你帮我挑。”
“呀,我居然忘记昨天就是七夕,听说牛郎织女,会在七夕这一天,横跨银河,蜡桥相会,好遗憾我居然没有看到。”
屋子里,温馨雅雀跃欢欣的声音,一直都没有停过,司亦焱始终面含宠溺,耐心而又温柔的应和着她。
直到……
“我们走吧!爷爷和外公估计已经在前面等着呢。”
新婚第一天,温馨雅穿着一件红色的对襟汉服襦裙,挽了一个漂亮的十字妇人髻,头戴着精美的首饰,全身散发出新嫁娘的娇媚多姿。
司亦焱却穿着一件粟色的袍服,略显内敛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令人眼神一亮,有一种说不出气魄。
两个人相携而来,郎才女貌,堪称天造地设。
莫老爷子淡薄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来,而温老爷子则是直接哈哈大笑,表达了自己满意。
“馨雅(婿)拜见外公和爷爷。”
温馨雅和司亦焱跪地,举手齐眉,朝温老爷子和莫老爷子行八拜之礼,这也是汉婚的特色之一,婚仪表达的是夫妻结发之义,成妇礼则要表达新人,孝悌父母长辈,进一步展现人伦之本的民族文化。
接着侍女端着茶走过来。
温馨雅和司亦焱执茶,分别向外公和爷爷敬茶。
其实,汉婚成妇礼没有这样的流程,只是司亦焱这边没有长辈亲人,而她亦没有父母高堂,外公和爷爷就是他们唯二的亲人,所以为了表达对他们的敬重,所以才有了敬茶这个环节。
喝过茶后,温老爷子连忙道:“快起来吧,可别把我的小重孙给折腾坏了。”
莫老爷子也见不得孙女儿这样折腾,淡薄的脸上神色和缓:“一家人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礼数。”
他瞧着堂下的一对新人脸上难掩的喜气,即便淡薄,也不禁一阵心弦震动,替外孙女儿感到高兴。
第1985章 :要用一生去实现的誓言()
这场震撼人心的汉婚,终于完美的落下帷幕,令所有参加过婚仪的宾客,皆是惊赞连连,难以忘怀。
与此同时,这场婚也成为各大报纸杂志的头条,而媒体对这场婚仪,更是多有溢美赞叹,称这场婚礼为“跨越历史长河的纪元婚礼”。
网络上,关于这场婚礼的全程视频,引起了激烈的反响。
“嗷嗷嗷,男神和女王穿汉服的模样,简直亮瞎了我的狗眼,那画面太过美好,令我辈只瞻仰的份,这其实是古代帝后的缔结大典吧!简直震撼人心啊!”
“这是我见过含金最高的婚仪了,无论是婚礼的场地,还是场地的布署,皆是无可挑剔,男神身上的玄纁冕服和女王身上的百鸟朝凤,无论是设计,还是刺绣工艺,绝壁堪称z国刺绣艺术,另外首饰的设计,更是精美绝伦。”
“我听说婚服和首饰是女王亲自设计,我几乎可以想象,女王将会在服装设计界和珠宝设计界造成的轰动,女王再一次用自己的才华,征服了世界。”
“托女王的福,我终于见识到了z国传承源远的汉婚大典,只有两个字,足以体会我的心情,那就是震撼,这是一种大气磅礴,浑厚宏大的民族文化的力量。”
“并不浪漫的汉婚,繁复到苛刻的礼仪,却处处透露出,庄重的典雅,神圣的肃穆,处处体现了夫妻结发之义,天地人伦的精髓,我终于能理解,男神为何选择汉婚的原因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此生同此心,结发共齐眉。”
“善藏青丝,恩爱白头。”
……
婚仪造成的轰动,温馨雅并不觉得意外。
这场汉婚无论是规模,还是含金量,都堪称“婚礼之最”,否则也不会被称为“跨越历史长河的纪元婚礼”,据她无意得知,这场婚礼除了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精力之外,耗资十亿之多。
司亦焱的大手笔,几乎轰动中外。
而她,亲手设计的婚服和首饰,也引起了十分广泛的关注。
但是,她本身对这些并不关注,新婚三天司亦焱带着她在金华市这边游戏了一番,然后带着她去了南通祭拜司亦焱的父母。
温馨雅看着前面的私人墓园,心下戚戚。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和司亦焱一起过来祭拜他的父母,但是每一次都觉得心情沉重,压抑,难以抒解。
在这里,她见证了一对生死相随的爱侣,生同死,死同穴的凄绝,不止一次震撼着她的心灵。
而据司亦焱所言,这并不是夏司氏第一对生死相随的情侣,他的曾祖父,在曾祖母去世的当天晚上,于睡梦之中过逝,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了结了自己轰轰烈烈的一生。
司亦焱握着她的手,面色复杂的看着墓碑上面的父母:“父亲,母亲,如今我也找到了共渡一生,生死相随的挚爱,她的肚子里正孕育着我们爱情的结晶,未来我们必当子孙满堂,恩爱天伦。”
从前,他对父母确实心怀怨愤。
他能在百忙之中,从意大利特地赶回z国,就是为了见馨雅一面,但是却在十几年间,数次回国,却不曾祭拜过他们。
但是,他认识了温馨雅。
之后,他慢慢体会到了那种,梧桐相待老,比翼会双死的滋味儿。
温馨雅心间复杂,低声道:“爸爸,妈妈,我和焱过来看你们了,我们如今已经共结连理,请你们放心的将他交给我,从今往后我一定会恪尽妻子本份好好照顾他,夫妻恩爱,同心同德,万望你们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她想,死于非命的司妈妈,在临死之前,想到丈夫和幼子,又是何等的遗憾。
而悲愤自尽的司爸爸,为了追随妻子,丢下稚子,又是何等的愧疚难当?
哪怕,九泉之下也无法瞑目吧!
如今,司亦焱有了她,她想他们也该安心了。
这时,柳烟华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托盘上面摆放着三个漆盘,上面分别摆放着,枣,粟,腶修(干肉和姜桂捣碎)。
司亦焱一震,看着温馨雅久久无法言语。
他居然不知道,她准备了这些。
温馨雅则是接过托盘,躬身与额头平齐,缓缓敛身下跪:“请父亲和母亲原谅这迟来的成妇礼。”
司亦焱也跟着跪拜。
接着,两个人举手齐眉,又行了八拜之礼。
礼成之后,司亦焱扶着温馨雅起来:“地上又硬又凉,快起来吧!”
是他考虑不周,应该带软垫过来才是。
温馨雅摇摇头,看着面前墓碑,微微叹息道:“父亲和母亲生死相随的爱情,真是令人钦佩万分。”
她仿佛想到了,当年司亦焱第一次带她来祭拜父母的情形。
当时,她以为南通之行,只是一场普通的旅行,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画眉,点妆,绾发,司亦焱亲手织了一张情网,让她再也无可遁逃。
最后,她站司亦焱父母合葬的墓前,听着他用平静的口吻提起父母殉情而死的真相,整个人震撼得无以复加。
纵然,因为司亦焱的关系,她的内心对司亦焱的父亲丢下稚子的自私,感到不寒而栗,但是不可否认,她的心中对这样的感情是羡慕的,甚至是期待的。
正是这样生死相随,凄美哀绝的爱情,粉碎了她心中,对爱情仅剩的防备与疑虑,开始愿意试着相信司亦焱。
不得不说,司亦焱当年为了追她,可谓是用心良苦,将她内心的情绪,思维,把握得分毫不差。
司亦焱淡淡道:“我的父亲是一个弱者,没有什么值得钦佩的。”
他敬爱母亲,敬重父亲,但是对于父亲这个人,他并不认同。
“人生在世,难免情义两难全。”
温馨雅微微蹙眉,她并不希望司亦焱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必竟今日他们是来祭拜先人的,诚然身为一个父亲,司亦焱的父亲自私凉薄,但是身为一丈夫她对妻子,誓死追随的深情,亦是令人感叹。
夫妻之情,父子之义。
逝者已矣,无论是非对错,皆成一坯黄土。
“当年,我第一次带你祭拜父母,就对自己暗下誓言,此生绝不步父母后尘,我既然找到挚爱一生的女子,便绝不会与她做半生夫妻,此生倾尽所有,亦要白首齐眉。”
这个誓言,如今才刚刚开始。
往后,他要用一生去努力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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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6章 :你这是不想给我活路()
夏如雅曲绻在阴暗狭小的房间里,整间房间二十平米都不到,只摆放着一张单人床,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显得逼仄脏乱,屋子里阵阵阴湿腐烂的气息,几乎令人作呕。
她已经三天没有出去站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盆腔炎症恶化的关系,这段时间她出现反复低热,常常伴有寒战,全身疲软无力,几乎不能支持平常的体力活动,从三天前她就呆在房间里,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嗜睡。
而她的身体,也出现了皮疹,骚痒的症状。
整个身体,被她尖锐的指甲骚的满身伤痕,但是依然不能制止这种骚痒的痛苦。
她想去看医生,但是她没有钱。
从前,她站街的时候,还能弄到一些钱,但是随着她容貌大变,丑陋不堪,渐渐的已经没有人愿意找她了。
如今,她甚至沦落到三餐不继的下场。
“嘭嘭嘭嘭”门外传来重重的拍门声。
夏如雅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连起来开门的力气也没有。
“开门,开门……”妈妈桑泼辣的声音,伴着沉重的拍门声,在门外响起。
夏如雅迷离的视线,看着漆黑的门板,被拍得哐哐啷啷,好像下一秒就会被人拍烂似的。
她的心中陡然间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恨意。
是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她不会沦落至此。
“哐啷”一声七零八落的声音响起,不甚牢固的门板被推开,接着一红衣,衣光鲜亮的妈妈桑冲了进来。
“白玫瑰,你这个小贱蹄子,少给我装死,三天不去站街,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
妈妈桑骂人的话,陡然间就卡在喉咙里,她看着夏如雅躺在床上,全身骨瘦如柴,就像一只人皮骷髅,那张本来绝美的脸,简直又瘦又黄,简直跟鬼似的,不由骇了一大跳。
她绝不敢相信,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一个人能变成这般。
就算吸毒,也不会这样快。
“妈妈,想要怎么样?”
夏如雅声音嘲讽,奋力挣扎开眼睛,眼窝深陷,阴恻恻的眼睛,仿佛骷髅的眼中,跳跃的两团恨意的诡光。
妈妈桑被吓了一跳,心噗通噗通的乱跳,整个人跳后一步:“呵,本来以为你的身体烂了,好歹有一张漂亮的脸,瞧你如今这个鬼样子,恐怕就算是站街,也没有男人敢上你吧,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就搬出这里。”
这个白玫瑰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她也没有必要再收留她。
况且,瞧着她重病缠身,恶病秧秧的样子,似是不太好,没准再收留她,就会闹出人命来。
区区一个黑户,就算闹出人命她也不怕。
但是,到底麻烦。
夏如雅听到这番话,顿时全身痛痒难耐,阴暗的眼中,一片恨意高涨:“妈妈,你这是不想给我活路!”
她病得厉害,如果再连个落脚的地儿也没有,等待她的恐怕只有死亡。
可恨的是,这个妈妈桑居然如此赶尽杀绝。
妈妈桑冷笑道:“笑话,当初如果不是我收留了你,你恐怕早就流落街头,连骨子渣子都不剩了……”
夏如雅看着妈妈桑那张涂得艳丽的唇,犹如血盆大口,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连骨子也不剩。
事实,她确实这样做了。
“你……该死!”夏如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间从床上翻身起来,凶狠的朝着妈妈桑扑过去。
她好后悔,当初不该受她蒙骗,好后悔在她威胁她的时候,没有杀了她,否则她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啊,你要做什么?”
妈妈桑只见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完全没有料到,她居然会有此举动,脚下十五厘米的高跟鞋一崴,整身被扑倒地上。
“我要你死。”
夏如雅骑坐在她的身上,狠狠的扼住她的脖子,一双眼睛空洞木然,干涩阴暗,冷酷噬血,闪动着癫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