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这次反常的表现,让唐楚剑对那没谋面的小丫头有所重视,他不是门第成见很深的人。
只是被那个姓乔的女人弄怕了。
表面上看起来清纯无比,实际上比那最不入流的下|贱女人还要难缠。
见识过世家名门的繁华后,轻易不肯退出,有一种普通世家千金没有的小市民的韧劲和倔强生命力。
最可恨的是,竟然掌握住自己这个孙儿的心结,现在还大模大样的以自己孙儿女朋友的身份住在静国寺。
一开始从陈建吟那听到他那个一根筋的孙儿眼里竟然有了其他女孩子这个消息时。
他是高兴的,还对那来报信的陈建吟说了两句好听话。
可粗略一查,那小丫头竟然又是外地来上大学的普通学生。
唐楚剑心里就有些不悦了。
“我不是反对你找普通家庭里的女孩子,可是这一次你要让我先过过眼。
是什么妖魔鬼怪,我搭眼一看就能看出是不是善良孩子。
也省了为了你的事,让我这一把年纪的老骨头跟着瞎操心”。
“您想多了,就是一普通朋友,看她无助,顺手帮了把”。
唐亦东站起身,欲结束这场没有什么意义的对话。
“你是什么性子,你老子的老子我会不了解,你会无缘无故的去帮人?”
闻言,背对着唐老爷子的唐亦东狭长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的确不是无欲无故帮助的。
那女孩子身上有着他一直在追查事情的线索。
“是苏家的孩子,您没事别掺和进去”。
知道就算此时不说,老爷子肯定会自己去调查,自己爷爷和苏家老爷子一直不对付。
怕自己爷爷掺和进去人家的家事里,被苏家老爷子怨怪,特意提前说明一声。
“苏家的?”唐老爷子先是疑惑,苏家只有一个宝贝孙子,什么时候有孙女的?
想了会儿。
然后恍然大悟。
“苏家老|二家的?”
“切,那更不行了,还不如普通大学生呢。
苏家那老头儿人品有问题,老|二那家伙更不靠谱,当年为了个女人,居然还私奔了,把苏家那老头儿气个半死。
这样的不肖子孙,能生出什么乖巧闺女出来”。
爷爷不是背后说人坏话的人,这次居然说道苏老爷子人品有问题。
朝茶几上那清仿的瓷香炉看了眼,估计这次受骗和苏家老爷子有关系。
唐老爷子看到孙儿的眼神,心里骂了一句。
孙儿生的庸为,家族要倒,生的太精明。
什么都瞒不过去。
不死心的问道:“那个真是仿的?”
唐亦东看着他:“您说呢?”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个钱多的无知老头儿,强辩道:“就是那姓苏的老不休嫉妒你送给我的宣德炉。
拿了话套我,我才会着急买回来一个上好的香炉,没仔细看,这才打了眼的。”
唐亦东点点头,明白了。
肯定是老爷子去显摆,苏老爷子看不过眼,拿几句话刺了他。
说到底,自己爷爷还是被人算计了。
苏家那位老爷子啊。
唐亦东按了按额角。
败在子孙不争气上。
唐楚剑暗自嘀咕,苏家老头真是越活越孩子气,自己不就拿宣德炉在他面前显摆个三五回吗。
至于他还拉帮结派,让徐老头子一起合伙怂恿自己去亲自买个绝世好香炉。
好在也没亏多少钱。
组织教育的对啊,资|本家亡我之心不死。
要痛瘪这些资|产阶级。
哼哼,以后和苏老头儿势不两立。
“我先回去了”。
唐亦东打声招呼,就要走。
那边警卫员回说,老家来人了。
唐楚剑拉住他:“肯定是唐启那老小子来了,你先别走,听他怎么说”。
唐启磨蹭了进来。
唐楚剑板着脸,斜眼看他:“你还能摸来啊,真不容易。
从洛阳做飞机过来,你坐了五个月,你坐的莫不是蜗牛开的特快?
这么久,我以为你早就上天了呢,没想到还能回来”。
唐启赔笑,看到少主也在,心里暗自庆幸。
老爷子的火肯定是刚才发了一通了,到自己这就没什么储备火力了。
感谢党,感谢少主吸收了主要炮火。
“看您说的,我过来,家里不得安排好,走的才能安心。
不然怎么能放心。
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啊,老家主也知道家里那些事,安排起来有多纷杂。
虽说不比以前,可事事也不能省略,免得怠慢了先祖”。
看到老家主脸色好点了,连忙继续推卸责任。
反正少主不怕霸王龙的喷火,因此唐启引火引得毫无内疚感。
“小水村的事情事关重大,当天少主就去了老家。
事情先后末尾,我都是跟少主说过的”。
是说过,不过当时这位主儿压根就没有想管的意思。
唐楚剑对自己孙儿的能力很有信心,因此很期望的看着他。
“查出来什么没有?”
唐亦东干净利落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两个字:“没有”。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老爷子因为被自己孙儿气的一肚子火,因为吃到美味肥大的虾消的一干二净。
抹了抹嘴边吃的流油的酱汁:“老婆子几十年手艺,今天一朝大成。
真不错,真好吃”。
王秋萍听到这一向暴火脾气的老伴儿夸自己,也跟着笑道:“关键还是这虾好。
这是亦东送来的,怎么他没吃就走了?”
旁边唐启吃的不抬头,这时机赶的太巧了,先是碰到正好发完火的老爷子,再是碰到这么美味的虾。
自己担心了几个月,因为害怕老爷子怪罪的焦灼心情终于得到了治愈。
此时听到老夫人的问话,坚决不开口。
这爷孙俩掐,周围人上前劝架,那只有挨揍的份儿。
唐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
“算那臭小子还懂点孝心”。
接着又吩咐警卫员去端一碗给苏家老头儿送过去:“那老头儿孤苦一个人住在拙林阁。
也没个人陪的,有没有按时吃饭都没人关心。也是可怜呦!
去,就说我请他尝尝我孙儿送来的大虾,让他吃的不要太感动”。
王秋萍斜了他一胳膊肘子:“瞧你嘚瑟的”。
“人家又不是没有孙子”。
“多盛一盘送去,家里还有很多”。
警卫员答应了声,放下碗去了。
说道这,王秋萍也又感慨了句,“也是子孙全乎的人,怎么我就瞧着苏司长就过的那么孤苦呢,是不是他总板着脸的原因?”
唐楚剑吃的下巴上的一撮白胡子一翘一翘的,点评总结道:“所以说这人老了,这脾气就不能那么臭。
猫不沾,狗不亲的,子孙一个个能不来就不来。
瞧瞧苏老头就是下场,整天板着一张老脸,我是苏家老大,我也不爱看。”
唐启在心里默默吐槽。
您真心没比苏老爷子脾气好多少。
“还有他家那个小子,也忒不成器了,跟个戏子叽叽歪歪磨磨唧唧的。”
唐楚剑虽然后来入了组织,接受无|产阶级的教育,可是骨子里还是有以前人的传统,对染色缸一样的舞台人物没有什么好感。
王秋萍听了他这话,就不满意的拐了他一下。
“你这些老派封建思想可要收一收。
现在社会,职业无贵贱,都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哪行哪业只要政|府开放,那都是人民子弟兵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再说,苏家小子那对象,好像还是个大明星,多少年轻人崇拜来着。
好像在国际上也有很大知名度,听说在美国也很出名”。
“你可拉倒吧,不提美国,我还不想跟你辩一辩,美国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帝国|主|义霸|权国家,是个女人穿个三点式就敢到处跑的不要脸国家。
你以为在那里能红,是什么好事情啊”。
“你个死老头子,说什么三点式”。
王秋萍一摔筷子。
“我那就是打个比喻,来说明那个国家是多么不靠谱”。
看着老爷子和老夫人争吵。
唐启渔翁得利赶紧吃虾。
不过听着两位首长谈论着时下年轻人的偶像崇拜,也是怪出戏的感觉。
要让唐启说。
都是山里的人,谈论什么外面的花花世界?不觉得没有权威性吗。
那边拙林阁里,苏姚圣正在临摹一个书法大家的帖子。
听到了唐家警卫员的说辞。
把笔往笔架上一搁,语调不快的道:“告诉他,我谢他好意,不过我不爱吃,端回去吧”。
抬头又无意间看到那虾子颜色鲜红肥大,鲜香这么远都传了过来。
又对着警卫员道:“算了,你都端过来了,放桌子上,回去复命吧”。
警卫员退下。
苏姚圣来到那盘虾面前,看了又看,举了几下筷子,最后放下。
把一盘虾一下端起,倒进了垃圾桶里。
就算没有孙子来孝敬他,他也不要唐楚剑的同情。。
第152章:初见赌石()
苏筠卖了虾,抱着大几千,和淘淘先去住了酒店,准备明天去古玩街,用这几千做底金去淘件宝贝生财。
她的新家里面缺很多家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角泪痣的关系,以前的苏筠和普通年轻女孩一样,很喜欢时尚流行的现代饰物。
自从命运忽然拐进了一条未知的道路里去后,苏筠喜欢的方向也该变了。
越发喜欢比较复古传统的中式各种衣物和家具类的东西了。
比如她现在穿衣服也总是喜欢穿汉服改良的,不过那些卖的服装上面的刺绣太简陋了。
苏筠没有动过针线,不过她觉得自己现在会做衣服,想着等安稳下来后,就可以着手自己做件了。
所以家具类的,她想买那些沉木的中式家具,可惜那样一件,在市场上就是不名贵的木材都要十几万,而且做工也不是很好。
第二天是周末,因此苏筠被司机师傅送到潘家园下车的时候,入目只见到人头耸动。
看到有一处被围的水泄不通,一会儿有期待的摒气声,一会儿又有“今天这刻大家都是当事人”的痛呼可惜声。
苏筠人瘦弱,很容易从人缝里挤到了前面,看到有人在器械面前磨石头。
好奇的问抱着的淘淘:“这是干什么啊?”
淘淘还没回答,旁边一个中年男人看到是个看着很漂亮的白净小姑娘,就热心回答了。
“小姑娘,这是赌石,你不知道啊。
就是人们常说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赌石啊”。
这大叔说着有股肉痛的表情,显然是在这上面赔进去不少钱,现在只能看别人赌石过干瘾。
“一刀天堂,一刀地狱”。
苏筠轻轻的念了念,那就是说这是来钱很快的买卖了?
对于现在到处找钱的苏筠来说,这个很有吸引力。
于是就留在了这里,看看情况,学习下这是怎么买卖的。
场上又有人当场切石,那中年大叔也顾不得和苏筠再解释,赶紧跟着周围的人一起喊:“涨,涨,涨”。
“哇”
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声。
苏筠看到那切开一角的灰色石头露出了一抹莹莹绿意。
老板扬起那块石头,对着场下围观的人大声道:“我早说了我们这全部都是老坑出产的原石,童叟无欺。
之前几位赌垮了,那是眼力问题。
看到没有,这位老先生才是道中人”。
那位五旬老人带着副眼镜,从老板手里接过那块原石,拿着放大镜又仔细看了看。
老板怕他不继续擦石,在旁边道:“老先生,我看这块石的皮壳表现很好,在场有很多珠宝商都是我的老客户了,您当场解开,也有利于他们竞价”。
这老板说的倒是真的,珠宝行原材料竞争激烈,缅甸那边为了保护本国翡翠价在国际上的竞争力,限制翡翠出口。
因此大的赌石场里常年有珠宝行的人驻足,为了更好的收购翡翠原石。
“我这里可是帕敢老坑最后一批原石,您看看这灰皮壳,薄薄的一层,这边皮壳就变成了乌黑的颜色,是真正的黑乌砂。
还有这绿,你看多透,我看这里面的翡翠恐怕是个玻璃种的”。
老板让伙计赶紧端来了清水,仔细的把那露出的一抹绿洗了洗。
洗干净的绿意更加盎然了,往里面望,一片深绿不到头的感觉。
老板急需这么一块好料来替他打开生意,把之前赌垮的那几个人拉低的口碑迅速升回来。
“您开急需切吗?我亲自替您擦石”。
老先生拿过笔按照石头皮壳上的表现,划出线。
“切吧”。
“好嘞!您就等着这块石大涨吧”。
老板亲自操刀,按照老先生画的线先几下大切。
露出了更多的绿意。
周围人声更加沸腾了。
“哎呀,真是赌石高人啊,这眼光,真是杠杠的”。
“是啊,哦,我说怎么感觉眼熟呢。
这老先生我先前在赌石杂志上看到过他的采访。
是玉石协会的常任会员,在赌石上是有大心得的高人。”
“哎呀,我说呢,怪不得这眼光,一看一准。
这待会儿肯定得大涨。
今天这一趟真没白来,太长见识了。
回去筹了钱,我也得来赌一把”。
之前了解这位老先生的那个人一看这外地旅游的人这么高的兴致。
劝了句:“你别以为赌石是这么容易的,这里面都是有行道的。
不是那瞎猫撞耗子。
你是赶得巧正碰到这位老先生赌涨了。
没看到前两天有一个借了钱来赌石的,八十万买了块石头,切开来看,还没有路边那垫脚的白呢,一堆废石渣。
听说后来被高利贷逼债,跳楼了”。
那初见赌石的外地人听了接下来,那些珠宝商的出价,哪里还能听到这后面的劝,心不在焉的附和。
这块正在切的赌石肯定是涨了,就是不知道涨到何种地步。
场下的珠宝商按捺不住了,和老板也是熟识的,给了手势:“等一下!”
老板自然乐意看到他们竞价,这能吸引更多的人来他的原石场。
“我是福宝轩的经理,”双手奉上名片给那老先生。
老先生接过。
“老先生您这原石上的门子开的足够大了,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您这块石错不了。
不过行内有句话,神仙难断寸玉。我们福宝轩愿意出一百万收下你这块半赌的原石,不知道老先生觉得如何?”
旁边的翠源阁的经理站不住了,连忙道:“依照这块原石的体积,这块翡翠小不了。
你们福宝轩太小气了,我们翠源阁愿意出一百五十万”。
老先生处于钓鱼台的稳住,笑容自信道:“刚才这位老板也说了,这块翡翠很有可能是玻璃种水的。
你们出这点钱,是欺负老夫不懂市价吗?”
翠源阁经理连忙笑道:“我们怎么敢小看老先生,可是这是半赌的价格。
风险我们替您扛一半呢。
您说这解开来,万一有了裂绺或者夹棉,这价格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往下掉啊。
还有我们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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