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当时不愿意离开他身边,可是看着爸爸不再拒绝他跟着,怕引起秦同昌的更大反弹,就退后了几步。
秦同昌正在得意的看着制陶师傅们对他懂的这么清楚惊讶的表情时,变故突生,秦同昌竟然从观火桥上翻身跌了出去。
秦家十几位师傅刚才都站在他一圈,根本没看到有谁动手,秦同昌被人推出观火桥的栏杆。
这一变故惊得人都失去了反应,还是父子血缘深浓,秦明在大惊后一瞬间抓住了秦同昌的手。
可正是此时,刚才秦同昌刚给窑门那里传下去的指导意见,加大火量,簇,的一声,火舌变成一条火龙的巨嘴般往上吞。
就只是秦明使劲拉住他往上来的那一小会儿,窑口上的防火精钢窗的密铁笼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了窑边,火嘴卷着千万温度吞了秦同昌大半个身子。
双腿全部烧焦,肚子上皮肤造成了二级烧伤,五成皮肤烧坏死。
现在在医院躺着,医生说能醒过来的几率很小。
“姑娘,我替我那嘴上缺德的儿子给你跪下赔礼了!”一个老人悲怆的声音响起。
伴随着“膨哒”一声的跪地声。
这个老人穿着中式传统服装,有着浓厚的传统手艺家的墩朴气息。
这家酒店是市里最高星级的,能入住的人自然都是小有富贵的人,刚才秦明又哭又喊的,要是在外面街道上估计会围的左三圈右三圈。
在这酒店楼底大堂里,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围看了起来。
秦老爷子一跪下,而且是个看着像是个有身份的人,安保人员都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跪下,都是很值得让人同情的。
况且这老人还是个看起来不是普通身份的人呢。
“爷爷,你起来,要跪下赔礼,我去跪”。
秦明反应过来,上前拉住爷爷起身。。
第93章:珍贵瓷器()
秦品和把他推开:“你要是早点来告诉我,也不会怠慢了这位姑娘,还怎么会出祸事!”
秦明是在秦同昌送进医院手术室里,把事情原本的告诉了在手术室外安排人去查瓷窑观火桥的事情。
这观火桥的事情是一件,他觉得根源可能是苏筠说的他家的风水。
秦品和是个传承古代手艺的老人,他远比现代人更相信这从古代流传下来,到现代断了传承,完全被绝大多数骗子搞坏名声的传统风水术。
听完秦明的话,看着秦同昌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就急忙带着秦家的主要亲戚开始找苏筠。
秦家在景德镇那是连市长也都高看两眼的人物,因此在五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从郊外刚回酒店的苏筠。
“姑娘,我不求你其他的,我儿子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只是不舍我这唯一的孙子,我不能忍心看着他跟他爸一样陷入性命危及的境地。
你要是出不了这口气,我愿意用我这条老命来换我孙子的命”。
秦家在市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秦家老爷子当众把自己的脸面踩在地上。
苏筠说了再也不见的话,心里还是不忍,动了恻隐之心。
她也不想让周围的人继续再指指点点,走过去,把秦品和扶了起来。
“我说过我不再见他,希望明天不要再让我见到。
明天下午,我去帮你看看”。
“谢谢,谢谢小姑娘”。秦品和连忙说,看到苏筠指了指秦明,又赶紧让人把秦明挡起来。
心里面想,自己以后要多关心教育孙子,不能再把心都用在复原唐代青白瓷的手艺上,让孙子长了这样的懦弱性格。
虽然良善,可是看这姑娘这么耿耿于怀的样子,定是生气最为朋友和客人,秦明竟然让自己的爸爸侮辱了客人这样的事情发生。
秦品和也有耳闻和从古时候就留下的传说,真正的风水大家是不会主动帮别人点出风水天机的,这小姑娘能跟着秦明大老远的主动来帮他们家。
肯定之前是对自己孙子善良欣赏的,只是自己不成器的儿子让这小姑娘看清了自己孙子的懦弱。
秦品和心里惋惜。
从旁边秦家人手里拿过一个蓝布青花的一个包裹,看样子里面是包裹着一件瓷器一样。
“姑娘,我知道你们的规矩,这个是遮口费订金”。
只要收了遮口费,就一定会帮他们家化煞,不然风水师会犯德业,不单是天道泄露天机的惩罚,还有反噬报应。
秦品和怕她不收,赶紧介绍起这件东西的不凡起来:“这里人多眼杂,我考虑着姑娘一人的安全,才把东西包了起来。
这是我们家的家传宝物。我们秦家在唐代时,就是御用官窑的指定瓷窑了,所出上供御品不知凡几。
祖上传下来的珍贵瓷器也有几件,也是在那场浩劫中,砸的砸,摔的摔,全没了。
这唯一一件是我小时候顽皮把家里祖传的宝物,偷出去埋在地里,才躲过了那猝然不及的灾难。
可惜我当时小,不懂这瓷器的珍贵,用小掘铲子把这瓷器的口径弄掉了一小片。”
似乎是怕苏筠觉得碎了一小片的瓷器不值钱,秦品和赶紧保证道:“姑娘千万别以为碎了一小片就不珍贵了,不是我夸口,这件瓷器就是碎成了片片,只要是完整的一片不少。
也是人抢破头都想要的,我这几十年研究恢复古法工艺,就是梦想着有一天能把这瓷器修复过来,上交国家,补全那些流落海外国宝的一项空白。
也是我对那些在一次次浩劫中丢失国宝,丢失了祖宗手艺的愧疚中的一点救赎。”
苏筠默了默,怀疑这老爷子是故意用自己的高尚衬托她的狭隘。
人家是准备用自己毕生修复国宝再上交国家,在她这里收下做自己的私有财物,岂不是不合适?
人老成精,这秦老爷子虽然没成精,不过也反应过来了:“看我说什么呢,小姑娘你别介意啊,只是人老了就这样,总是有一些放不下的东西。
我终究也是个自私的人,在子孙命脉面前,这些传家宝,国家的损失什么的,都不值得什么,我只想我的孙子能平安到老。”
有了前面的介绍铺垫,苏筠已经大概知道这青花包袱里包的是什么了。
瓷器中保存最少的为青花瓷,青花瓷中最珍贵的为元青花,因为元代存活年代短,而官窑里出产的青花瓷很少。
现在世界上最珍贵的一件鸳鸯卧蓬纹青花玉壶梅瓶保存在法国卢浮宫,还有一件龙凤呈祥凤穿花纹龙纹牡丹青花玉壶春瓶保存在英国大英博物馆。
是青花瓷制瓷技艺的巅峰。
“这是元代元世祖忽必烈下令造下的一批青花赏瓶,忽必烈最是喜爱中原瓷器的精美,他登基后,就下令全国各地官窑出产最精美的赏瓶。
元代皇帝生性暴虐,只要出产的工匠没有达到他的要求,就会处死,当时死了无数制瓷工匠。
我的先祖在这样血色手段的恐惧高压下,连着七天七夜不睡,终于融合了一种新的制瓷方法,把唐代青白瓷的清中带水般的润,透的釉色上进了青花的大气朴拙似有灵的观感中。
这一创新,让元世祖大悦,下令秦家官窑日夜赶制,可是这种瓷器烧制的困难远不是皇帝能懂的。
本来青白瓷中所含的釉色和瓷胎所吃窑中温度完全是不同的,我们现代看,就是各种微量元素,铁,猛,镉等在高温下的变化不同,理论上是不能同时兼得的。
秦家工匠也被处死了几人,费劲了两年功夫,终于烧制出三件赏瓶。
正是这三件赏瓶让秦家在元世祖斩杀匠人的浪潮中存活下来了,还成了元代的御用官窑。
元代的御用官窑,都是蒙古人当家,只有我们秦家是自己人还在掌控着瓷窑,姑娘应当明白这三件赏瓶的珍贵和美仑美奂。
我和姑娘说这些,是希望姑娘以后也能像我一样保存好这件瓷器,能像珍视国宝一样珍视着它”。
秦品和颤巍巍的把青蓝布包袱递出去,像是递出去了几十年的寿命,全部的心力。
“姑娘是个懂瓷的人,我相信能说出瓷器是天地间灵器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个懂瓷的人”。
苏筠接过来,她觉得秦老爷子说这么多,可以化为一句话。
你千万不能拍卖啊!
最好是传家,最最好是上交国家。
苏筠回到了房间,解开了布包袱。
这是一件竹石芭蕉纹青花玉壶春瓶,最奇特的是芭蕉叶子下,竹林环护中那一弯清流河水,像是在潺潺流动一样,苏筠想这就是青白瓷融入在青花瓷里造成的效果吧。
通瓶都是青花白底的,只有那一弯绿悠悠的河水,如一缕绿色玉带一样润透,才能造成河水流动的观感。
这样极大成和无数人心力的瓷器,经过千百道工序磨炼,已经初具灵器的器魄了。
苏筠眼看着自己手腕上镯子接触到这瓷瓶后,七个血点变成了三个金点,四个血点。
让她觉得这镯子像是变色龙般,戏耍她,让她一会儿大悲,一会儿大喜。
虽然只是变回了三个金点,可是对应三个血点,那现在她只是亏一个血点。
比那看着七个血红的点连起来看着吓人得到的希望多了。
唯一的缺憾就是这瓶子口径上掉了一个口子,让完美洁白的桌布上,如泼了一小片污渍般成了令人扼腕的瑕疵。
七夜回来了,看到苏筠在看的瓶子,凑近看一眼:“嘿,这瓶子是哪淘换的,有点意思啊”。
接着有点可惜的道:“不碎掉这一片的话,那是无价国宝,碎了这片,也就千百来万吧,留着玩也还可以”。
苏筠不搭理他,跟土豪没共同话题。。
第94章:下墓()
七夜买的工具很齐全,一看就是个常年犯案的大家。
绳索,手电筒,工兵铲,火器,等等,最后苏筠居然还看到了黑驴蹄子和蜡烛。
她以为能从养尸极煞地里安然走出的人,一定不会如普通盗墓者般呢。
拿着那蜡烛指了指黑驴蹄子:“你倒是南派还是北派啊,拜哪尊佛呢?”
鸡鸣不摸金,是南派分支摸金校尉的规矩,黑驴蹄子是北派笃信可以降妖伏魔吓退千年老粽子的神器。
“嘿,这你就小家子气了不是,不要拘泥于门派嘛,这样搞地域歧视很不好的呀。
甭管南派北派,有用就行,能安稳保咱们从墓里出来不就成了。”
七夜的歪理说的倒是义正言辞的。
忽然,苏筠就觉得不靠谱起来,毕竟,她已经开始体验到七夜和传说中的区别了。
秦家人的一番纠缠,苏筠看那件瓷器又看了好一会儿,此时已经深夜十一点多了。
苏筠坐在躺椅上,靠了下去,准备小睡两三个小时,看七夜还在摆弄工具,对他道:“你不睡会儿吗?我看你脸上倦色挺重的”。
七夜眼底有青影,精神却很高昂,苏筠不禁有些担心。
这样会把人熬坏的。
听到睡觉,七夜连连摇头;“不睡不睡,我觉得每次睡觉,似乎都很长时间才醒,我们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苏筠想起上次七夜和那群军人的对峙时,似乎也是希望他睡觉。
七夜不睡,难道是因为他一睡着,那个人就会“回来”。
苏筠不劝了,合着眼睛准备睡觉,迷糊睡着时,睫毛缝里似乎仍看到七夜在那不停的摆弄工具,似乎很兴奋。
她有些奇怪,这种兴奋,应该是那些初次下墓,或者下墓不多的小盗墓贼才会有的情绪啊。
怎么似乎七夜就像要去做自己一心向往的事情,却从来没做好的事情,那种憧憬和紧张,兴奋与忐忑。
她睡着时,迷迷糊糊的想,总觉得这次下墓会出事。
心里也有点不安起来。
这种不安扩大起来,苏筠睁开眼睛,一下就醒了:“几点了?”
七夜盯着墙上的钟表,一下站起身来:“到时间了,出发!”
土豪七租的车子超贵,也超好,马力大没噪音,如果让4s店的人知道他拿这车子去爬山,还是个泥泞不堪的山道,估计非得撒泼让他赔。
黄源山不高,因此山道也坡,没有泥的话,这汽车爬起来一点劲儿不费,现在虽然也不费劲,不过看着轮胎上滚的那些泥在豪华的车身上显得触目惊心。
下了车,苏筠看着车对从车后备箱拿工具的七夜道:“车店会怪你的吧,说不定还得扣押金”。
七夜满不在乎的摇了摇在夜风中飞扬的头发:“哥有钱”。
好吧,任性。
苏筠沿着白天看的那一片地走了一圈,然后在一处停下,指着地对七夜道:“这里,挖”。
七夜颠颠的扛着工具就过来了,挖了好一会儿,看看身后望月悠闲站着的苏筠,再看看自己好端端的一个高富帅快变成土狗了。
感觉自己受到了不公平条约:“小丫头,快下来帮哥铲两铲子,累死了都”。
苏筠疑惑的看过去,七夜虽然口中说着累,手下却是不慢,甚至比上次狗王那几个合作默契的大盗几人力还要快些。
可是七夜就像是这种功夫是长在他身上的本能,他却不能完全适应一样,心理上觉得身体累。
苏筠很想猜测这其中和那个人的关系,还有原来真正七夜的身份。
可是脑海中传来的痛感,不得不压抑住去思考的想法。
对着七夜的不满,苏筠淡定拒绝:“我是用脑的,技术指导。
你不挖还指望着我,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而且,这个时候,才是体现你四肢发达好处的时候,不然你连这项好处都没了,那就只是头脑简单一个缺点了,你的人生岂不是很失败?
我这是为你考虑,不用感谢我”。
跟着七夜的破嘴,苏筠嘴上功夫见长,这是为了不在沉默中变态,那就得爆发。
轮到七夜默咽下这口郁闷的悲伤,缓冲了一会儿,哇哇乱叫起来:“小丫头,你告诉我,是谁把你教坏的,我非得去揍死他。
记得刚见你时,是一多文静乖巧惹人爱的姑娘啊。
筠筠,你堕落了,我的心好痛!”
七夜耍宝的功夫,手下却是不停,就犹如是肢体自发的本能,可以达到任何支配着它思想主人的要求。
“磕叉叉”,工兵铲挖到了地宫的砖墙了,黑夜里发出一阵火花和刺耳的短暂音鸣,可见七夜手下的速度的和力量都是让人震惊的。
苏筠下了盗洞来,在墙砖上敲了一会儿,果然是没有什么防护措施。
她对这个墓主身份的猜测似乎又得到了侧面证实。
下葬墓主的人对墓主并不是很在乎。
苏筠蹲在地上,搓了搓一小撮土,却是一个从没有被盗墓贼光临过的墓。
这倒是下葬人无心插柳,欲害墓主却做到了别的墓难以做到的防盗。
这黄源山人流不断,地处南方,自然不会吸引那些喜欢厚土深藏的北派盗墓人,而南派盗墓人,稍微懂点阴宅忌讳,也不会到这里来。
一个漏风漏气的地方,会葬墓才有鬼。
苏筠心里冒出仿照南派人会说的话,就是这句话,这么一个地方葬了墓主,却没被盗过,对比其他的王侯大墓,算的上很大的殊荣。
苏筠相信,这巧合的机缘,还是墓中她猜测的有一件宝物造成的。
苏筠让开:“砸开吧”。
七夜一铲子下去,哗啦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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