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子把他一把给推倒,林垚茫然的被摔在旁边的垃圾堆上。
“给我打!”
“打死了算我的”。
“还敢要去告状要去查账!我看把你的牙都崩了,把你的手都给剁了!你还怎么查怎么告状!”
秃子显出一个狞笑。
身后的人一起连踢带踹,很快林垚和他带来的两个人就被打得吐血了。
此时早就隐藏在巷子里墙头上的一个男人看着下面被打的快休克过去的林垚,问向身边的人:“痕哥说,什么时候救林垚的?”
“快被打得不行的时候吧”。
有人小声的疑问:“什么时候快不行?”
就有人不屑的笑道:“咱们跟着痕哥都是打出来的行手,难道还不知道火候?”
疑问的人被羞辱的脸红,只是小声的辩解:“我只是不太理解,痕哥对兄弟们最是仗义了,现在就看着咱们的人被秃子打,也太……”
太憋屈和太不不讲情义了!
刚才不屑的人也静了一会道:“听说是苏小姐的吩咐,我觉得苏小姐这吩咐没错,是林垚太自以为然的天真了,你们难道刚才没看到林垚居然被秃子三言两语就想投靠背叛我们痕哥,亏他还是苏小姐给提拔出来的,把钱财这种大事交给他去管理,也太不讲良心了,秃子戏耍他的话,也好让他知道知道这天下可没有掉馅饼的事情,没有咱们痕哥的看重,他屁都不是,哪怕是会看几个数字,几个账本。”
有人看着林垚的伤势提醒道:“准备下吧,我看着凭林垚那单薄身体,快顶不住了,别伤到内脏,可能会内出血,这就麻了”。
这些人跟着吴痕没闯出来的时候,都是医院外科的常客。
而强下巷子里秃子的手下也回道:“秃哥,这人好歹是吴痕的手下,我们就这样……?”
做了个杀掉的手势。
有些忌惮,毕竟他们是后来的,虽然大哥们带来的有些场子,可是聚义堂里最能打的那一撮都是吴痕的人。
而且聚义堂在吴痕的建立下,最看重的是兄弟情义和辈分规矩,这是立堂的规矩。
秃子剔着牙,刚才吃的肘子肉就只应该吃皮肉的,这瘦肉就是塞牙。
声音有些吸风呼啦的不太清楚:“吴痕又能怎么样,他手底下的人吃喝拉撒,跑哪里去了,我还能是他们的大管家不成,他也找不到我来要人。”
吴痕事后找不到人,哪怕知道是林垚曾经来找过他,可是人哪去了,他们找不到,也找不到他秃子。
“这事,我已经跟鹤老大说过了,你们只管干”。
有了这话,秃子的人都把心放下了。
“手脚干净点”。
秃子已经往后门走了,提醒了句。
“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塘里的鱼正是该饿了”。
说着和手下的人正要准备把三个身体给装进黑色塑胶袋。
忽然墙头上窜下来几个人,扛着林垚就爬上了墙头。
哪两个半死不拉活的都没有人管,要从秃子的地盘逃出去,带三个人难度比较大。
这一变故,让秃子神情大变,厉声喊道:“快给我追,千万不能让他们给跑出了春里街。”
过了春里街,旁边就是有吴痕的人在的地方。
巷子里的人都赶紧爬墙,只是他们的动作比起刚才的那几个人到底是慢了。
过了一个小时,有人过来回话。
“秃哥,被他们给跑了”。
回话人神情颓靡的低着头。
秃子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
“废物,平时让你们多动动,偏偏你们觉得让吴痕的人都去冲锋陷阵,跟捡了大便宜似的,现在知道差距在哪了吧!”
手下的人都低垂着头。
那些可都不是平常训练,是会进医院的骨伤,皮外伤,可是会疼会惨叫的。
任由秃子骂了几句,等秃子发泄了几句后,就赶紧去了郑鹤那里。
昏暗的包厢里,郑鹤和吴祥峰都在,让陪着的女人们都出去了。
郑鹤脸色阴沉:“你是说,兄弟们查回来的,这次那个叫林垚的不管是查账还是来找你,都是上次被吴痕领来的那个女人指示的?”
秃子低着头,回道:“千真万确,这事是翔子和吴痕手下的老七喝酒时问的。”
老七是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因为打架时很疯狂,是吴痕最宠爱的老小,不过因为年龄小,防人之心没有多少,翔子是郑鹤手下一个老好人似的年轻人。
吴祥峰也搓着下巴笑道:“咦,倒是没料到,以为是找个白吃饭的,没想到吴痕这次是找个军师回来了,让我们开了下眼界啊。”
郑鹤回过头来:“大哥,这次事有点麻烦啊”。
说着又对秃子气道:“要不是你们做事不经心,怎么会让人给逃了”!
郑鹤早些年也是时常打人的,现在自认为在培养老大的气度,很少动手了,现在站起来就像把秃子给拿头撞墙。
被吴祥峰拉住摆手劝道:“三弟,三弟,罢了,秃子跟着你这么久,他怎么做事的难道你会不知道?”
“肯定也是没想到,没防备,谁想到吴痕那个脑筋居然还会拐弯了,就是你我不是也没想到吗”。
听了吴祥峰的话,郑鹤的火气也消了不少。
秃子感激的看了眼吴祥峰。
吴祥峰对他安抚的笑笑。
“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
“难道真把那些钱放给吴痕?”
说到这里,郑鹤有点不舒气。
“他想的美!”
“不过是个小瘪三,顶多会打架点,这些场子都是我们从原来大哥手上接下来的,他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历来收钱!”
帮会内部更替,有些下面的人就会上位,接手。
这里面也是一部史。
像是吴痕这种纯靠闯出来的,还是比较少的。
吴祥峰笑着道:“想要钱,那就看吴痕有没有本事了”。
吴痕来的时候是上午,还不太热。
苏筠正窝在沙发里卷着一部演义看。
听到门铃声,动了动身子,按了下沙发边的浅咖色角几上的开门键。
吴痕进来,太急冲,室内拖忘记穿鞋套,又退了出去穿上。
“林垚果然被打了,所幸伤得不重,住院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接下来忍着不在苏筠面前暴怒,还是气愤道:“我只是没想到动手打人的竟然是秃子!”
他从苏筠这里听到的时候,苏筠也没说太仔细,他并不知道林垚会因为账本被打。
“听当时在那里的张宏说,秃子竟然想灭口!”
在吴痕看来他们聚义堂的人,哪怕是后来加入进来的大哥和三弟,他都是当成自己兄弟,没想到他们手下的人竟然自相残杀不够,居然还想着灭口!
这太让吴痕震惊了,也太让吴痕难以接受了。
苏筠看着吴痕已经有点痛苦的五官,捏了颗在水晶玻璃盘子里的樱桃。
放进了唇里。
她看着颜色殷红的大樱桃,心想着自己有空还是要找个翡翠来,做个翠玉碟子,放置樱桃应该会很赏心悦目,吃着大概会更好吃吧。
把樱桃核吐进了角几上放着的自己随便叠小纸筒里,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继续看自己的书:“嗯,然后咧?”
吴痕眼里有点痛苦:“早知道就不加入其它的人,聚义堂也不会变的如此的不纯粹,我们立堂的规矩就是要靠兄弟情义在世间立足,如今他们这样做算什么啊”。
苏筠翻了下书页。
心里摇头,太理想主义。
不过吴痕就是这样的,才能吸引一部分和他一样的人。
还是解释了下劝道:“你不是想建立地下帝国,即是帝国,必然是要一步步吸引和吸收别的势力团伙来扩张的,不是秃子也有可能是麻子或者是王二?”
苏筠翘起了好看的唇瓣。
又捏起了一颗樱桃放进唇里。
吴痕也知道,可是为什么人人不能像他这样一心的想着大家兄弟,维护着这个大家庭呢。
“林垚在医院里跟我说,秃子只给出的一个账本就发现了我们弟兄的钱被扣了一部分,别提其他的了。”
“我不知道这件事,大哥和三弟知不知道?”
“他们应该是不知道的吧,就像筠筠说的那样,谁都不知道下面都是些什么人,不是秃子还有可能是麻子,或者是王二,我虽然能保证自己的人,可是却不能担保别人的人,大哥和三弟,难道也被他们给蒙蔽吗?”
苏筠看着书,唇角就忍不住翘起笑了起来,显出一个小小的梨涡,显得娇美动人。
给吴痕一个直接答案。
怕打击他。
再说这种事,也是难以避免的。
“既然不知道,那就去问问吧”。
不然让林垚这伤势在医院里安然的恢复,岂不是浪费?
也白挨打了不是。
苏筠的话,正是对吴痕的想法。
“筠筠说的对!林垚不能这样被白打了,不管是秃子还是三弟他们都要拿出一个说法来。”
“尤其是打人的秃子!”
吴痕站了起来,双拳握住,脸上显出青筋来,看着就像是找人用拳头理论似的,不争出个兄弟道理,这事不能完。
苏筠拿起纸筒又吐出一颗樱桃核,然后把樱桃核的纸筒扔进了旁边放着的粉色凯蒂猫的垃圾桶里。
吃樱桃还要吐核,好麻烦。
第666章:要账本()
♂
五颜六色的灯光照着场池中扭动着年轻的身躯上,那灯光就像是照在妖魔鬼怪身上的加持光,让他们齐齐的疯魔摇摆,震耳欲聋的声响地动山摇的晕晃感,这隔音的舞厅里犹如隔世之境,男男女女们迷醉又剧烈的扭动着,场上是露|胸|露大|腿穿着黑色性|感齐b小短裙的领舞们一**又一**的晃动着男人们的眼珠,黑人dj扶着大耳麦打着碟摩擦出一曲都市欲|望。
有在旁边半包厢卡座坐着的人喝着酒谈着生意的人们,就注意到在这样的场合里,居然进了一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少女。
那女孩素净却漂亮到极点的雪白脸蛋,穿着一件普通的白色栀子花棉布白裙,看着像是还未成年,乌黑的眼珠,看着周围,就像是闯入凡间来的精灵麋鹿,有着汪汪却无害单纯到透明的眼神。
“老黄,你看”。
一个中年男人赶紧示意身边的同事,叫老黄的男人也同时睁大了因为常年喝酒而有些发黄的眼珠。
“极品啊”。
老黄说着话,感觉有唾沫在嘴里面滋冒。
“那还等什么,这样的小女孩,别被别人三言两语就捷足先登了”。
同事怂恿着,“把她带过来我们和女孩好好聊聊,是不是碰到不开心的问题了,怎么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老黄站了起来,把肚子收了收,然后拍了两下肥大的西装裤,有些意气风发的气势朝苏筠走过来。
“小妹妹,你好,容我唐突的自我介绍下,鄙人……”
老黄作为公司业务练就的堂堂巧舌在看到随着女孩进入的后面的人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吴痕和苟大克等跟着的众年轻人以护卫的姿势站在苏筠的左右,脸色不善的看着这个忽然从舞池边冒出的中年男人。
苏筠的眼神看着他,没什么反应,仍然是乌黑又脉脉的,她的周围时光似乎都是不随环境而改变,她就像是轻轻一脚从另外一个世界闯进了闹市世俗中的人。
“你好,有什么事吗?”
苏筠对于这忽然冒出的中年男人礼貌的询问道。
“没,没有,对不起,认错人了”。
老黄狼狈的赶紧退了回去。
苏筠一行朝vip昏暗又五颜六色暧|昧灯光的包厢走去。
在不远处坐着的同事们也都惊奇了。
老黄回来喝了一杯蓝醉,才镇静下来。
“那女孩是谁啊,怎么会和那一群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年轻人们在一起啊,看着好像还是以她为首的样子”。
两三个同事都很好奇的样子。
“不知道,这世界那么大,有非常手段的人多的是了,我刚才面对这女孩的时候,觉得可能她就是这样的人其中一类吧”。
几个人都有点唏嘘起来,遂又喝起酒来。
“你看他们怎么还抬着个包着绷带的人来这啊,不是来寻仇的吧?”
有个同事指着被两个年轻人躺椅上抬着的林垚奇道。
“那可说不准,真的是”。
“那我们是不是要换个场子,别这一会这边会有什么事,连累我们”。
“万一再有警察来,录口供什么的,会耽误我们时间,明天还得出差呢”。
“说的是,我们走”。
几个做惯了业务的男人自以为察觉到了先机,赶紧离开了这家会所。
包厢门打开,郑鹤等人早已在里面了,吴痕拿着一块干净的沙发巾在沙发的一角铺上,然后让苏筠坐在了那里,自己和郑鹤坐在了对面。
郑鹤嘴角带着讽刺的笑看着吴痕是怎么以苏筠为当家祖宗的样子,面露不屑。
“三弟,秃子的人把我手下的人打成了这样,你怎么说?”
吴痕沉着脸指着被两个人抬上来的林垚对着郑鹤道。
郑鹤对身后摆手叫人:“秃子”。
“大哥”秃子上前来。
“人是你打的吗?”
郑鹤看着他问。
秃子朝他看了看,低头道:“是”。
“啪”!的一声,郑鹤反手打在了秃子脸上。
苏筠朝苟大克看看,苟大克立即把背着的包拿了过来,这是姑娘的包,来的时候让他背着,也不知道是什么。
还有啊,他们家姑娘现在怎么不刨古玩了,改混黑涩会了?
苟大克眼珠朝下垂了垂看,这一看,苟大克又继续抬眼珠子往这包厢上贴着的壁画什么的去了。
姑娘想的真周全,带零食来看现场黑|帮片……
苏筠拿出一个洗好的山楂果,轻轻咬了一口,酸酸的,从进入这包厢里的气闷不舒服感,就好多了。
最近两天总觉得没胃口,吃点酸的好多了,可能是最近太热了吧?
看着郑鹤的表演。
也挺有意思的。
“三弟”。吴痕还是忍不住喊了声,因为这巴掌真的打的毫不留情,立即把外面透进来的些些音乐声都压住了。
苏筠又咬了口山楂果,看着吴痕因为一巴掌就打散了的些微对峙凶悍,眨了眨眼睛。
郑鹤却对吴痕那类似求情的声音没有当真,“二哥你稍等,等我问问,如果真是他们的错,绝不姑息”!
“你给我说说!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你会对自己的兄弟下这样的重手!”
郑鹤一脚把跪在地上的秃子给踢倒在地上,秃子立即又跪好。
“上周,痕哥派了这个叫林垚的来查账,说是以后要负责痕哥这边的账,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和豹哥哪里做的不对,反正既然痕哥不再放心让我们帮管账,那肯定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够尽职尽责,没有让痕哥放心,所以心里虽然很难过和失落,还是把账本都交给了林垚,结果昨天晚上,林垚带着账本找到了我,把做过记号的账本给我,说上面的数字有问题,我也不知道他说哪里有问题,他就叫嚣着说反正是有问题,我看他的神情,就试探着问他,是不是想要份子钱,虽然是试探,可是我那时心里已经很暴怒了,没想到这个林垚竟然为了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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