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对女儿不是很上心,但是女儿是她和苏柏景的爱情结晶。
爱情结晶被人说像自己的爱人,这点让白云梦很骄傲也很爱听。
这大概就是爱屋及乌的原因吧。
“给你介绍下,这是我老公,”
白云梦非常与有荣焉骄傲的把挽着胳膊的苏柏景介绍给小时候的玩伴。
“你好”。苏柏景习惯性的伸出手,文质彬然的问候。
陈丽把手在身上的围裙上蹭了蹭,有些不自然的和苏柏景握了握手。
“筠筠,跟阿姨问好”。
白云梦很高兴的把和老公很像的漂亮女儿在小时玩伴面前炫耀一下。
“丽姨好”。
苏筠低头躬身问好。
“你好,你好”。
陈丽有点受宠若惊的样子,总觉得自己受不起一样。连连摆手,又点头挥手。
“阿丽,你老公和你家的宝贝呢?”
老公是她男人,宝贝是她儿子吧。
这白云梦对人的称呼也让人起鸡皮疙瘩。
“阿丽请客人到院子里坐吧,茶水都摆上了”。
黝黑瘦弱不高的男人站在院子大门口道。
白云梦早就看到陈丽的老公了,现在打量起来,再看自己的老公,白云梦就觉得好像是云泥之别,挽着苏柏景的胳膊就更紧更有一份自豪感了。
苏柏景似乎是察觉到妻子的心意,轻轻拍了拍胳膊上的手,对着白云梦有些宠溺的温柔笑。
进了院子,白云梦和陈丽说一些以前的闲话,时不时的白云梦会对着苏柏景笑,其实她说的那些小时候的话,都是说给自己老公听的。
不知道老公会不会觉得她小时候很娇憨可爱。
白云梦心里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甜蜜。
苏筠则在看院墙外隔壁院前的那株槐树,槐花正在花期,一串串的槐花洁白似雪串,一阵风吹过,吹起的槐花碎瓣像拼凑不齐片片故事。
“古道阴阳槐树老,归鸿杳杳荻花秋”。
苏筠低声喃喃的念了句,看着那株槐树细细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既是阴阳,何必归家,终是害人”。
陈丽看到苏筠看着隔壁门前的槐树出神,想到这漂亮小妮儿肯定是闻着这槐花香,想来也没吃过蒸槐花就道:“今年老林家的槐花开的又大又白,中午就在家里吃,我给你们蒸槐花吃。
云梦这些年也都没吃过了吧”。
白云梦高兴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吃了,”
又想起来中午还有酒席要吃:“今天不行,中午我妈三十周年的酒席都准备着了,阿丽中午别做饭了,一起过来啊”。
两人正说的高兴,陈丽看到儿子儿媳抱着孙子从市里回来了,连忙站起身来。
迎上去问道:“医院的大夫怎么说的?是不是吓到了?”
几天前刚满周岁的小孙子夜里总是一抽搐吓醒,然后就会哭闹一夜,断断续续的。
白天倒是没有哭闹,只是显得精神萎靡,也不想吃奶,短短一周,原本像福娃一样看着福相讨喜的孙子就瘦成了小猴,让陈丽一家人心疼的要死。
村里的人都说是被吓到了,为此陈丽还跟儿媳吵了一架。
因为陈丽儿媳骑电瓶车带小孩出去逛着玩的时候,在一个小路上,车胎沿水泥路边上路时打了滑,所幸陈丽儿媳只是擦破了皮,小孩坐在有防护的婴儿车里,没有碰到。
左邻右舍都说是小孩坐车上时受了惊吓,陈丽抱着孙子请村里的老人在电瓶车打滑的地方叫魂。
陈丽也恶声恶气的对着那块地方让衰神不要来耍她的孙子,这是风俗,传言这样可以把衰神吓跑。
小婴儿胳膊和腿上有村里叫魂的老人用水笔写的一些字,嘱咐不要擦掉。
陈丽儿媳每天都要给孩子洗澡,水笔写的字碰水就模糊了,于是矛盾就产生了,本来陈丽就对儿媳没有带好孙子生气,看到儿媳竟然对那些看不懂的字这么不在意。
新怨旧怨狠狠的吵了一架。
陈丽儿媳早就对婆婆那神叨叨的一套烦之又烦,现在听到她不死心的还把原因归到被吓上。
心里因为忧心孩子产生的烦躁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你之前说阳阳是被吓到了,我随着你抱着他,在那路上,又骂又跳像跳大神一样的折腾。
结果孩子受了凉,病的更重了,生病抵抗力就更差,到处都是病菌,我给他洗澡,清洁爽利对有害病菌是有抑制作用的。
你倒好,连着公公两个人又哭又闹,好像我要害阳阳。
我拜托你们,这是我儿子,是我辛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他生病,我比割肉都疼,别弄得好像我这个当妈的对孩子还没有你们做爷爷奶奶的亲!
现在还说是被吓到了,那你们又是叫魂,又是乱写在身上的,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要不是你和公公瞎耽误时间,我早就带阳阳到市里医院去看,说不定吃了药,现在早就好很多了”。
陈丽和梁红亮两人对着儿媳的控诉无法辩驳,两个人脸上都很生气,陈丽儿子站出来,拦了拦自己媳妇,让她不要再说了。
第38章:槐树()
对着陈丽道:“妈,爸,你们也别太担心,大夫说是妈妈最近心情燥郁,连累了母|乳,孩子吃了也上火,让先停几天母|乳,吃奶粉,再看看效果。
也开了药,让过几天再去医院检查。”
陈丽不死心,又小声的问自己儿子:“你又没有问医生孩子是不是被吓到?”
“医生说,一般小孩受到了惊吓,就是一两天内,夜里有些哭闹,但是本身身体健康,正常的吃奶成长,几天过去就完全好了。
跟我们家阳阳的症状不一样,妈,你就别再因为这事怨玉华了”。
“云梦,家里这事闹的,我也不留你们了,那边该吃饭了,你们过去吧”。
陈丽脸上有点不好看,谁被外人看到被自己儿媳顶撞一场,心里都会不舒服的,尤其是多年未见比自己远过的很好的童年玩伴。
苏柏景刚才看到陈丽儿子媳妇回来时脸色不好时,就想避开的,可无奈妻子不愿意走,他就站到了大门口外去了。
苏筠是想看看那个孩子的,不过白云梦挡住了她。
白云梦没有感觉到陈丽难堪,很知心的样子道:“阿丽,你跟我一起过去吃饭吧,在这家里,中午你吃饭也不开心。走,我们一块过去吧”。
白云梦拉住陈丽的手。
苏筠对自己母亲都有点无奈了,俗话说,勿交浅言深。
不是说对人要有防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冷漠,而是人之间交往都有一个过程,循序渐进。
就像此时,二十年没有见的儿时伙伴,陈丽对白云梦的亲近和自己儿媳孙子,肯定是不能比的。
别人就是有别扭矛盾,关起门来还是一家人。
白云梦这话和举动做出来,就有点挑拨离间的嫌疑了。
虽然她肯定不是这么打算的,她只是凭感觉做事而已。
苏柏景赶紧进来救场,笑道:“那边都开席了,都一起过去吧。
都是村里的街坊,难得有机会在一起吃饭。
云梦常跟我说,以前在村里时,你们对她有多好,今天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苏柏景去拉梁红亮,招呼着陈丽儿子儿媳一起走。
几人都是村里的老实人,苏柏景这么热情的招呼大家,陈丽一家也不好拒绝。
只是这时原本在陈丽儿媳怀里无精打采叫阳阳的孩子,在看到苏筠后,忽然有了精神头,啊啊的叫着,引起了大人们的注意。
小小的手上都没有什么肉了,细细的,朝苏筠的方向,用力的伸出小胳膊小手。
“啊,啊,啊”。
连几日来无神的眼珠都黑亮了起来。
对于这奇特奇怪的现象,几个大人都停住了步子。
“这孩子是要筠筠抱吗?”
白云梦奇怪的问向苏柏景。
“应该是的”。
左手边四十五度的方向也只站着苏筠而已。
阳阳的妈妈徐玉华这才注意到自己家里来了个这么漂亮的年轻姑娘。
虽然可能跟自己也就差两三岁的样子,但是感觉像隔着一个阶段。
少女和妇女的区别。
徐玉华看到自己老公也目不眨眼的看着那年轻女孩,一个胳膊肘子撞了过去。
“是要我抱你吗?”
苏筠走近,对着阳阳伸出胳膊。
刚满周岁的小婴儿几乎是满脸写着欢悦的想投进苏筠怀里,在自己妈妈怀里挣扎的更厉害了。
徐玉华心里有点吃味儿。
儿子自从生病后,谁都不让抱,以前喜欢的奶奶现在看也不看。
徐玉华当时心里想着儿子这么小就这么聪明,知道是谁带他跳大神把他折腾病的。
“阳阳这么小,就喜欢漂亮阿姨啊”。
徐玉华说笑了一句,由着苏筠把儿子抱过去。
看着苏筠抱孩子的姿势,紧张的心都跳出来了。
“这个胳膊放在这,这个胳膊放在这”。
把苏筠的左右胳膊纠正好,徐玉华紧张的盯着儿子。
阳阳很轻,五月份的天,身上还穿着薄袄,小小的一团,抱起来不费劲。
孩子的手紧紧抓住她胸前的衣襟,苏筠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轻道:“不怕”。
回头看了一眼在微风中像一团移动的阴影悠荡的槐树枝条。
走槐树巨大的伞冠树荫下路过时,别人看不到,苏筠却看到自己左手腕的镯子在这片阴影里散发着莹莹微弱的光。
中午吃饭的时候,阳阳在苏筠怀里吃了满满一小盆鸡蛋羹,像是饿了很久终于饱餐一顿一样。
苏筠没有吃多少东西,因为让她抱着个孩子吃饭这种技能实在是生疏。
更何况还有孩子的妈妈在她旁边坐着,一刻也不敢眨眼的盯着她,就怕她一不注意把孩子给摔了。
开始好几次,徐玉华都试图把自己儿子抱过来,可是孩子死活不愿意松手,一直抓着苏筠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陈丽也试了试把孙子抱过来,可是孩子哭得像是要被狼外婆抱过去一样,更不愿意松手了。
小小细细的手爪,没有想到力气是那么大,差点把苏筠的衣服扯破。
“我来抱他吧,没事”。
还是苏筠看到自己被扯起的衣领,赶紧出声制止道。
“真是麻烦你了”。
陈丽有点过意不去。
人家一个姑娘,是来回乡烧纸的,却帮他们抱孩子,陈丽觉得有点生受不起。
“丽姨,刚才我看你们家隔壁院子是锁起来的,他们家没人吗?”
“哦,他们去市里旅游去了,他们家养个好闺女,有出息,长得又漂亮,云梦你肯定记得,就是阿春,她闺女比她长得还漂亮呢”。
陈娟对苏筠说着,转向白云梦道。
“哦,是阿春啊”。
白云梦记得,是村里唯一长得比她漂亮的。
“她女儿是什么学历啊?”
“好像是上的大学”。
白云梦想翻白眼,想到自己老公在身边,可不能这么失态。
“我知道是上的大学,我说是什么学历”。
“那我就不知道了,现在可出息了,每个月都给阿春两口子寄钱,两口子也不用种田干活,没事就满世界的旅游去。”
陈丽语气酸酸的继续说道:
“他们两口子真是养个好闺女啊,以前都说养儿子以后享福,现在跟以前可不能比了。
人心都变了,以前我记得我刚进门的时候,哪敢跟公公婆婆顶嘴啊,婆婆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家里的活,地里的活都包了。
现在啊,你说个话,在儿子那,啥都不好使,就跟屁放过一样。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命再享儿子福了”。
陈丽含沙射影的说道。
徐玉华听的火大,看了看身边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苏筠,又不想在这城里人面前丢了面子,忍着没有说话。
第39章:窗帘后的黑影()
坐一桌上的村里和陈丽交好的妇女,也说了一会儿关于现在儿媳婆婆之间的矛盾的话。
在同桌身份为媳妇们的年轻女人们的白眼相向中,中午酒席就这么愉快的结束了。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有空的时候来家里玩,现在塘里有菱角,正是吃季,又面又沙,夏天家里种的草莓,很甜。”
阳阳的爸爸梁勇不太顺畅的在苏筠面前正待要介绍秋天家里的土特产。
徐玉华从后面酒席的棚里出来,大喊一声:“梁勇!”
正好苏筠也要回家了,要把孩子交给他们家人,徐玉华走过来,什么也没说,把苏筠怀里吃饱喝足正在安心睡觉的阳阳一把接过来。
虽然她很无礼,但是抱阳阳的动作还是很轻柔的,谁知道睡的很熟的阳阳刚换了怀抱,就哇哇的大哭起来,睁着泪眼去找苏筠的身影。
徐玉华的态度让苏筠也有点生气,她只是看孩子可怜,才抱了会儿,让他安心会儿。
徐玉华好像怕她抢孩子一样。
她虽然心善,但也没博爱到喜欢帮别人带孩子。
阳阳看到苏筠上了汽车,哭得撕心裂肺的,像是被丢进了狼群般惊恐无助。
徐玉华气的在阳阳屁股上狠狠的打几下:“跟你爸一样不是个好东西。白眼狼”。
当天晚上回到家,苏筠一家跑了一天都累了,早早的就洗漱睡觉了。
夜色深浓时,苏筠的房间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黑。
就是这样似乎无尽黑暗的夜中,只见一个飘幽的黑影从窗帘后似幻似真的朝苏筠移过去,那黑影到了床前,似乎是看了一会儿苏筠手腕上的镯子。
又看了看苏筠,黑影弯曲,朝苏筠的脸上靠近,就在此时,原本在这黑稠化不开的夜中发出幽幽莹白光芒的镯子猝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亮。
那黑影就像是被这光亮融化了的黑暗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房间里恢复了正常灰暗的夜色,远处路灯的光透过窗户晕红暗暗的照进来。
只是原本睡颜安然的苏筠此时却开始细细的皱眉,扇子般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在风中簌簌抖动。
第二天早晨,苏筠起床后,揉了揉眼,又捂了捂额头。
头好痛,没睡好。
洗脸刷牙后对着镜子里白皙如瓷脸颊眼睑下淡淡的青影,苏筠无奈的笑笑。
还是跟来了啊。
吃早饭的时候,白云梦奇怪的道:“筠筠今天看起来好像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了,脸色不好啊。
苏柏景仔细的瞅了瞅女儿的脸色:“虽然考研看资料很是要珍惜时间,但还是早点休息,不要仗着年轻就熬夜,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皮肤”。
看到苏筠受教点头,又转过头对自己妻子道:“中午买点水果回来,再买点大骨头熬汤给筠筠补补”。
白云梦点头,吃了个汤饺后,又说道:“该给二哥房租了,之前拖了三个月,你前一阵子出事,家里的那点积蓄也都花了。
二哥这房子租给我们已经是很便宜的,上次二嫂还有打算把房子租给外国人,一个月的房租能有上万,二哥没同意,我们也不好总拖他的房租”。
苏筠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上次从李学鑫那里赚的五万块钱,她本来是打算看能不能捡个大漏,从古玩街买个宝物回来,验证验证自己的镯子。
可是真去看了才发现,捡漏这种事情不是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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