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筠想留下偷听,主要还是想知道那被绑男人的讯息。
要付出的代价,她刚才犹豫了好大一会儿。
不过这代价和她身上危及到自己的性命的秘密来说,又不算什么了。
果然那个被绑的男人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在关键时候,终于出声了。
也只是沉默了两秒,苏筠听到那个为首三十岁多的男人对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关掉吧”。
苏筠停止了脱衣服,水还在放。
她坐在床上一会儿,没有听到他们的动静,看来他们是真的关掉了监视设备,不然她此时的表现也太可疑了。
他们也该进来把她也绑起来调查。
这房间本来就是隔音的,又离的远,他们说话声音都不高,苏筠能清楚的听到,也是因为她的异能了。
如果没有这项特殊冒出来的本事,她也不会留下打着偷听的主意。
她可不认为自己有本事在外面那一群看着像是特种部队出身的军人手底下偷听。
“你们这样一直盯着我不闷吗?”
她听到那被绑男人好听的嗓音困惑的问道。
“您要是闷了,可以睡一觉”。
她居然从那个为首便衣军人的硬邦邦的口气里听出了期待。
期待这个被绑的男人能睡一觉?
苏筠这才想起来,似乎刚才看到的不管是那群便衣军人还是那个被绑的男人眼睛里都有少量的血丝。
想到他们在这待了三天,还有前世的那短暂画面里的讯息。
难道他们已经三天都没有睡觉?
就是押着重要犯人,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不会不让人家睡觉吧?
第26章:事情的奇怪进展()
“不想睡,睡不着呢”。
“不如你讲个笑话给我听?
我一直看着你们这二十几张跟多胞胎似的脸都要闷吐了。
不然下回跟老爷子说说,或者跟我六哥说说,找几个女特种兵,要好看的那种来看着我?”
苏筠听到十几个默默吞咽声,似乎是咽下一口老血。
让苏筠惊奇的是,那个冷面汉子沉默了一会儿,真的讲起了笑话。
“我看过的笑话不多,还记得一个。
说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里,小王聚精会神的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然后一不小心,就淹死了”。
苏筠听到那为首的汉子自己讲完后,还觉得很好笑,自己硬呵呵的笑了几声。
短暂的冷风刮过。
听到那被绑男人一副自己错了的口气:“我居然让六哥的人给我讲笑话,果然是要冻死的节奏”。
“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是我的真实经历哦。
话说,我刚进大学那会儿,老爷子不是把我给扔部队去了吗,我心里那个憋屈,处处跟教官作对。
一次教官教我们跳伞,我鼓捣着我们班的人都不要跳,本来那帮恐高症孙子也不敢跳。
赵大仁那孙子在一边偷笑。
教官气的那个脑门儿青筋直冒,看也没看就把他一脚踹下去了。
结果我身边的那些众志成城要跟我一条战线的孙子们就跟下饺子似的争先恐后的往下跳,教官一下懵了,抓住也正要挤着往下跳的我,问我:‘刚才不都是不敢跳吗,怎么现在争着跳’?
我一听就怒了:‘操,你他妈真会踹,刚被你踹的那赵大仁是开飞机的’。”
苏筠在房间里听完,自己捂着嘴笑了起来。
听到那被绑男人不高兴的声音道:“真没幽默细胞,这不好笑吗?”
“不是,是这种事情在部队根本不会发生的”。
“切”。
苏筠几乎能想到那被绑男人一副对牛弹琴的表情。
接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胡侃,能听得出来,那群看着他的军人们不管是有多吐血无语,都仍然会按照他说的话做。
其中居然还有什么表演武术,军体拳等类的。
苏筠一天一夜精神消耗太多,此时也撑不住要睡着了。
等她迷糊着要睡着,外面的天色也开始透过灰色的天线冒出白光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个震惊还带着懊恼的声音:“您,别跳!
您要实在想走,顶多我们让路就是”。
苏筠忍不住,非常想去看,又怕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忍着心痛,消耗镯子里的异能去透视墙壁。
她的眼神穿过几层墙体,看到那个被绑的男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法,竟然手脚都解开了绳索。
苏筠实在是难以想象,在那二十几人的目光下,他是怎么脱身的!
那男人蹲在十三楼的窗口上,扶着窗棂,早晨的风,吹得他零落的前额碎发,显得神采飞扬。
听到那为首便衣军人的话,他笑的就像是此时照在他脸庞上的朝阳一样耀眼,那阳光在他颊边浅长的酒窝里乱晃:“逗我呢不是。
不管你们是老爷子派来的还是六哥派来的,都不可能放我走”。
苏筠看到那个之前被他叫做黑炭头的男人,似乎是忍无可忍,话憋在喉咙嗓子里不吐不快一样:“六少,您——”
被那为首的男人一声严厉的暴喝打断:“石木!”
那黑炭头,叫石木的男人最后努着嘴巴紧紧闭上,不过脸上的神情纠结的,让看过他之前表情的人,都要感叹一声,人类五官可以变幻的程度让你难以想象。
蹲在窗户上的男人一副淡疼的表情:“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在我六哥手下滥竽充数的?
脸盲症会传染吗?”
“走了”。
那男人潇洒的像古代的侠士一样,从窗户那飞身消失。
那二十几人立即扑到窗户上往下看,然后看到了什么,脸上松口气。
苏筠想,大概是排水管或者阳台之类的辅助物,那个男人总不可能真的直接跳下去。
“启动一号紧急方案,上电击”。
为首男人一声令下,苏筠看到那些人手里拿着的一个个冒着小光点的东西,身上一哆嗦,这得多大仇怨,才用电击啊。
这手段,在正规系统里早就不用了,就是精神病院里,对付那些不服管教的狂躁病人,用电击的方法也是偷摸的。
那些人似乎太焦急,以至于忘了还有苏筠在房间里。
等了半个小时后,房间里依然静悄悄的,苏筠收拾一下,就准备离开了。
刚打开的房门,忽然就被人给堵了进来。
苏筠吓了一大跳。
待看清来人时,就放松下来。
“你——”
怎么还不快跑,到这来?
“嘘,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哦”。
“不过现在没有时间说了,我是来问你,你是不是在那副《沧溪图》里发现了什么?”
苏筠瞪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的?
“嘿嘿,原本不知道,只是随便问问,现在看你这反应,你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离的近了,苏筠发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她很喜欢的气息,这种气息就像是那时她瞬间痛苦恢复过来的瞬间。
苏筠心底的这种愉快和希望接近的感觉使得她的小脸蛋发着光般。
“欸?你该不是真的喜欢上了我吧”。
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没礼貌和直接!
苏筠有些羞窘。
“你少自作多情了,谁会喜欢你这个被人押解起来的犯人!
说不定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恶事呢”。
“咦?你怎么就肯定他们是好人,我就是坏人呢。”
那个男人饶有兴趣的问道。
“他们身上有正气”。
苏筠理直气壮的说道。
“哦,那就是说我身上有邪气喽”。
这么说着,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就有些变得邪肆轻佻起来,往苏筠身上俯身过来。
苏筠连连后退。
被逼至墙角处。
在看到他那英俊的五官越来越离自己很近,而那如暖阳般的气息,把她身上痛苦时阴冷的气息全都晒暖了的感觉,让苏筠紧张的手握了起来。
却第一次在男人靠近时,没有羞怒和气恼,只有隐隐的期待。
“小丫头,你这可不行,不能看到个漂亮男人就毫不设防。
还好我是个正人君子,不然你这任君采撷的样子,换其他男人忍不住呢”。
男人掠着她的面颊从她手里拿过那副图,边摇摇头,边教训道。
展开看了看,对苏筠又惊奇的看了看。
第27章:七夜()
“这画玄机在哪?”
男人很不见外的问道。
苏筠自己都奇怪,真的告诉指给他看了:“这里”。
男人往那墨最重的地方看去,用手指摩挲了下,脸上现出了然的笑。
他的手指关节分明,修长白皙,苏筠盯在他手上看,暗暗猜想着他的背景。
“小丫头,想太多,会长不高哦”。
他拍了拍苏筠的头。
苏筠愕然,她对他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可是不知道他对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自来的熟稔。
“你叫什么名字?”
“七夜”。
他卷起画,看着苏筠笑的意味深长的回答她。
七夜?
是七爷的谐音吗?
“好奇怪的名字,是你的假名字吧”。
“闯荡江湖有用真名字的吗?”
他笑苏筠,像看天真的小孩一样。
“我这个名字是有来历的哦”。
“什么来历?”
苏筠问完就后悔了,这人的嘴很欠的,她再一次体会到了。
“是一夜七次的七夜哦,记住我了吧”。
苏筠的生|理知识学的不错,和社会故事会还是听过的,因此脸就窘红了。
“我说的是一夜翻七次身的七夜啦,你是不是想歪了,自动面壁吧”。
七夜得逞的笑。
忽然他侧耳倾听了一下。
“嘿,六哥的手下果然名不虚传,小丫头再会吧”。
不待苏筠再说什么,七夜身体像个灵活的魂灵一样消失了。
苏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酒店房间里静悄悄的,她走出房间,看到有客房清理的阿姨推着清洁车正在收房间。
她走出了酒店,太阳刚刚升高,阳光照的她眼睛眯缝了起来,七夜那张白皙俊美的脸孔仿佛也化在了阳光里。
看着她笑的灿烂。
只是第一次见,她仿佛就把他记在了心底。
回到家,苏筠轻轻打开房门,看到爸爸妈妈的房间紧闭,她听了听没有动静,楼下厨房里昨晚吃过饭后的锅和碗都还没刷。
她想爸妈肯定是还没有起床。
苏筠刷牙洗脸后,把锅碗都刷好后,就出去买了豆浆和蒸笼包子的早点回来,正好妈妈穿着睡衣起床了,打开门看到苏筠,莫名的脸红了红。
“妈妈早,吃早饭吧”。
苏筠从木楼梯上退下来,她想爸爸可能还没穿好衣服。
就这样琐碎的到了中午,苏筠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七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觉得总想再跟他说一句话。
苏筠想,肯定是自己还没跟他道别的原因。
揣着这样的理由,苏筠又来到酒店里,1316房正在打扫。
苏筠看到有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也站在屋里,身后跟着一班经理级别的职员。
“我不是告诉你们,要密切注意这房间的客人吗。
怎么走了,你们都不知道!”
那中年男人在生气的叫,好像眼睁睁看着财神爷从眼前溜走。
“董事长,您不允许我们靠的太近,在楼层和大堂里都有专人守着,实在是不知道客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有个经理模样的男人站出来小声的解释道。
苏筠乘上电梯下了楼来,太阳升在了半空中,她有点失望的晃了晃眼。
无意的朝地下车库里看了眼,她站的位置是出口,阳光照的眼睛看不清黑暗。
可是那个挺拔的身影,还有七夜仿佛会发光的五官,清晰的映入她的瞳孔。
她朝车库里快步走去。
她忽然顿住了脚步,因为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她想去道个别的七夜。
那个男人的侧颜透着一股冷淡,身上穿着的也不是七夜穿的那时尚的休闲装,而是白衬衫和黑色西裤,和七夜完全是两种气质的男人。
只是那英挺的鼻梁和下颏完美的弧度,都和七夜完全一模一样。
苏筠不确定的缓慢靠近,她不是这种冒失的人,可是她还是在远处大喊一声:“七夜!”
她以为她会看到七夜那种仿佛会治愈她心里不确定恐慌的灿烂笑颜。
那个男人仍然是微微低着头,零碎的前额流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手里的烟头弹飞,苏筠看到一辆黑色流畅线条的低调汽车停在男人的跟前。
临上车前,那个男人朝苏筠看了过来。
锐利的凤眸,和七夜一模一样的眼形,可是却是一个星河灿烂,一个古井无波带着波涛暗涌的深邃。
苏筠几乎是反射性的低下头道歉:“对不起,认错人了”。
她的声音不大,男人离的远大概也没有听到,那个男人没有再看她,上了车。
汽车从苏筠跟前过去,黑色的玻璃,苏筠看不到车里人,但是感觉里面的人在看着她。
她盯着远去的汽车陷入困惑。
为什么,这个男人明明不可能是七夜,却仍然会散发那种让她想要靠近的气质?
同七夜一样,短暂的对视,苏筠仍然是从这个男人的五官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不过那过于威压的锐利眼神,让人不自觉地就想低头认错的严肃气质,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平时肯定是个不苟言笑的人。
苏筠心里有太多迷案,因此多这么一件,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只是对于七夜念念不忘的原因,她想大概是自己想着有机会,还是想回报一下他的救命之恩的。
爸爸让她复习功课,准备考研,她看到爸爸头上的黑气消失,这才完全放下心来,每天也重新把大学里的课本拾起来。
只是趁着妈妈睡午觉的时候,总会朝镇上的古玩街去,以期望能碰到什么让镯子再变化的宝贝。
苏筠想如果红色的血点把镯子填满,她会死掉,那是不是,越多的金色的点代表对她越有利?
镇上的花鸟市场里,摆算命摊,花鸟鱼虫,分类杂乱,更多的是游客在这里乱逛。
苏筠一个多星期逛下来,什么都没收获到。
想到这里,她决定要联系下狗王,哦,苟大克。
说不定他知道什么门道。
苟大克做学徒的地方是叫做文宝斋的铺子,据他自己说这里有真玩意儿。
因为这家铺子是他们在千塘镇销赃的一个铺点。
当时苟大克进门说要做学徒,还被这里的学徒狠狠的嘲笑过一番。
不过苟大克虽然没有受过正规系统的考古鉴赏类的学习,可架不住人家是经常亲临第一现场啊,就是熏也熏出了眼光。
那天巧了,一个新鲜刚出土的玩意儿意外到了文宝斋,店里的师傅打了眼,认为是做旧的,就要撵人走。
苟大克于是露了脸,狠狠的震了一下店里的人。
现在店里的伙计都喊他一声“苟哥”。
苏筠进店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喊:“苟哥,来给掌掌眼”。
苏筠忍不住笑了起来,从狗王沦为狗哥了。
这苟大克真是姓了个好姓。
贱姓活的久。
第28章:文宝斋的学徒()
“这是俺家后院里栽枣树时,俺从土里刨出来的。
村里前两年出了一个古墓,来了好多城里的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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