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我…”霍梓婧的喉咙干涩的厉害,索性便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依靠在方念柔身上。
“婧儿!抱歉!方才伤你的是紫褐色瞳孔的蛇,四哥虽已经将蛇毒暂且压制住,但是否真的无事,还要回府等师父看过之后,方才知道分晓!那蛇毒即便不深,却来的凶猛,是而,四哥暂且不敢让你贸然移动!恐会伤你!方才,请见谅四哥的无可奈何!若是不说那些话,那黑衣男子,便不会放松警惕,将你完完全全的当做保命灵符!”并非一母同胞,但看着霍梓婧脖颈之上不大不小的口子,也不免有些心疼!
霍梓婧有些受宠若惊,能让四哥这般柔和的说出抱歉两字,至少,她有生之年,还从来没有听过!
“四哥是婧儿的哥哥,四哥想让婧儿做什么,婧儿便做什么!”
“傻丫头,说什么蠢话,你四哥,如何能让你去冒险,舍得你有事儿?!”方念柔有些失笑,用丝绢擦去了些她脖颈上的血珠。
“拓跋公子!婧儿不能跟你回宫了,婧儿身子现在这般,若是皇祖母瞅见了,生怕又会为难拓跋公子!拓跋公子今日相救,婧儿…无以为报!”
“公主!”拓跋询最受不得的,便是被人这般感谢来感谢去的,方才听霍之皓口中所言的紫瞳的蛇,霍梓婧今日又恰巧穿了一件紫色的衣衫,早便闻言,蛇在视物上有障碍,只看得清自己瞳孔中能透过的颜色,即便是后来的刺客与自己没有关系,之前不致命却生猛的蛇毒,一定与自己脱不了干系,拓跋询心下一阵鼓捣,却也不敢相应,面带囧色!
“公主!既然是拓跋询将你带出的宫,便有义务保你安全无虞,方才,公主险些遇险,是拓跋询的不是!拓跋询在此,跟公主告罪!”
“拓跋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拓跋公子舍命相救,自己却受了伤…”
“好了!拓跋询,你等便别感谢来感谢去了!婧儿身子不好,而你,即便只是受了些轻伤,却几乎半死不活!在这儿的,都不是外人,是外人的,也都不会在这儿,阿皓,你说…我说的可对?!”
“只要是你说的,都对!”霍之皓半点没有犹豫,直接略过身边一众单身汪,直言不讳道,让方澈众人很是大跌眼镜,这是传说中天朝京都最诡辩莫测,不知冷暖的王么?何时变得这般…纷纷不由感叹一句,方二小姐驭夫有道!
霍梓婧眼波所及处,却没有见到自己心中最想见的人,方澈早便已经被霍之皓编排去勘察那些人的踪迹,整个皇家牧场还是形迹可疑,半分不可松懈!
经此一闹,霍梓婧的心迹已经表明的很清楚了,心仪方澈,而方澈,却爱慕着凤娘,那个单纯的姑娘,对任何人都没有敌意,却唯独…
在感情这件事情上,强扭的瓜不甜,在爱情面前,又岂分对错?!
“皇兄将月儿与童童…”
“他们由聂天护送,已安全到府中,关于婧儿你的伤势,对于宫中那头,若非必要,你便在皇兄府中养伤,直到身子好透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风波!”
“皇兄的意思,婧儿明白,婧儿方才全身乏力的很,但是吃下了皇兄的药之后,便已经没那么难受了,除却有些疼的厉害!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原本她的意思,便是这个,霍梓婧并不希望有人因她而受到牵连!
“那敢情好,在府中,我便正巧缺个伴儿!婧儿,你便安心在府中住下!”说话当时,聂玄驾着马车,近了——
“回禀王爷,公主,此处偏僻,这是属下在周遭临近的村庄借的,马车有些简陋,便只有先委屈公主夫人了!”聂玄拱手,恭谨道。
“无碍!在这荒郊野外,能找着马车便已经不错了!时候不早了,拓跋公子,一个人启程也未免孤单,何况,拓跋公子自己身上也负着伤,今日之事,本王需得给宫中一个交代!婧儿的伤势需要看,师父难得为人看诊一次,拓跋公子,也免得入宫后皇后娘娘挂怀!不若遇我等一道入府!岂不快哉?!”
“王爷!”
“好了!若是在拒绝,那可会被称之为自认清高了!拓跋询,你不会是不敢吧!”方念柔翘着兰花指,气定神闲道,如今她男人在这儿,她可什么都不怕!
“你!”
“对啊!拓跋公子。。。不会是不敢吧!哈哈。。。放心,即便本姑娘对你有兴趣,也断不会在在你这小子收无缚鸡之力的时候打你的主意!这一点,本姑娘是毋庸置疑的!这样会降低本姑娘的卖点的,拓跋公子,生意人,你懂得,整日便想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会。。。真的像念柔妹子所说的一般,不敢吧?可是真的生怕我拉你去做我烟雨楼的头牌小倌倌?!”凤娘挤眉弄眼道。
“胡说八道!”拓跋询冷眉一眼,却半点不损于他的干净俊逸。
“拓跋询。。。谢过王爷好意。。却之不恭!”始作俑者的二人见拓跋询松口,都不由抿唇一笑,方才拓跋询面上外露出的抵制与决绝,方念柔看得出,一贯打滚于风尘之中的凤娘又岂会看不出?!这少年的背后,究竟有些什么不能为人道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八章 被下药的小黄黄()
原本即便比不上烟雨楼的人声鼎沸,也算是不绝如缕的未央客栈,今日竟也不知住进了什么贵客,虽算不上大门紧闭吧,但很明显安静了许多!
趁着周遭来往的行人不多,聂黄几个翻身,虽然不知道主子的意思是什么,但暗中行动,总是王道。
聂黄那小子身子灵巧,但头脑还算好使,一来二去的,竟也没将自己绕晕,却也愣是没有找到庸无双,有些刺鼻的脂粉气息,这未央客栈原本就是花楼,有点脂粉气息自然不会免俗,但他今日早上却并没有在庸无双身上闻到脂粉气息,只是庸无双一整个晚上都在这儿,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庸无双不在这儿,这儿前前后后他都找遍了,左厢房到右厢房,虽说不上山路十八弯,蜿蜒曲折,但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来瞧,却发现了这其中的不妥!
未央客栈,肯定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聂黄左闪右躲,却发现今日的未央客栈特别安静,开花楼的,还能闭门不接客的道理?!这儿的设施堂而皇之,金碧辉煌,根本不像一般的花楼那般恶俗与低糜,其中设施,甚至连烟雨楼都避之不及,谁人都知,烟雨路楼是整个京都的销金窟,未央客栈的生意远远没有烟雨楼红火,他不由怀疑,未央客栈的幕后金主,究竟是谁?!
聂黄止住了脚步,往后退了两步,敏锐的警觉心,让他身上每个器官都绷的死紧,暗处,有人在盯着他!
那人的气息越发浓重起来,聂黄闭气凝神,在感觉到那气息逼近之时——
“你是谁!”倏地转身,出手便是死招,擒拿手,分分钟将那人制服,一截玉臂引入眼帘,那是个女子,手腕却被他扯得通红!
“哎哟!官人,你弄疼奴家了!”那姑娘长相颇好,但从她面部丰富的表情来看,却俨然已经老戏骨了!
“说!你是什么人,为何跟着我!”聂黄厉声道,手上的力道却是半分不减!
那女子的衣衫半落,若隐若现的事业线在旁人看来更是无比触动着感官,再加之以面上生动的娇滴滴的表情,换做旁人,铁定会立马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官人…你这算说的哪里话?哎哟…先放开奴家,奴家那里好疼!”
聂黄受不了那女子那般娇媚的声音,又察觉到那女子没有半分内力之后,力道不大不小的将她推开,殊不知那女子却借由着聂黄的力道,柔弱无骨的素手一扯,整个人便斜倚着将身子都尽数依偎在聂黄怀中——
“哎哟!这位小哥,凶得很呢!”那女子的手指若有若无的轻轻拂过聂黄的胸膛,他们自小生长在凤天门的四人,打小便对女子免疫,即便他聂黄习惯了游戏人间,却也并没有对谁动过心,唯独稍加友好些的,便是阿玄,不过阿玄是聂天看上的人,自然没他什么事儿了!
“给小爷滚开!”聂黄身子一闪,那娇滴滴的美人儿差点便跌落在地,却仍旧面不改色,一脸媚态横生的模样,娇艳的如同一朵刚出水的芙蓉,但是在聂黄眼中,还没有阿玄好看!
“这位小哥!这么凶,奴家看着小哥的年纪也不小了,长相又这般俊朗,如此不近女色,可恐会在日后…娶不到媳妇儿!颇为可惜呢!”
“哼!别给小爷打岔!小爷问你,方才鬼鬼祟祟的跟在小爷身后,是要作甚?那些魑魅魍魉的手段,小爷清楚的很,还是不要妄图用在小爷身上的好!”聂玄横眉冷对,压根儿便没有了原先那副浪荡的模样!
“哟!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家…竟也不知道了呢!这是未央客栈,咱们未央客栈接待的,便是人来人往的客人,小爷问奴家是谁,奴家,自然便是这未央客栈的姑娘,接待的,便是像小爷这种,风流俊逸的公子!”说罢那姑娘又倾身向前,丰满的事业线毫不避讳的外露在聂玄面前,饶是聂玄一个愣头小子,也不免低下头,“你你…给小爷走开!小爷不是你肖想的那种人!你…”
“爷!不要嘛!让奴家给您缓缓劲儿…”只见那衣着暴露的女子使劲儿一个劲儿的往聂黄身上蹭,聂黄的武功在那姑娘之上,却因为秉持这非礼勿视的态度,压根儿面对着面前颇为丰满的事业线,将头压得老低,却没有注意到那女子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与媚笑。
“公子!来嘛!奴家的房间就在那儿!”
“你。。。你!”
“公子!是不是觉得头昏眼花,现下,便连路都走不动了,腿软了不成?!只是公子,这还没开始呢,公子这便腿软了,让奴家。。。可怎生时好?!”那女子一脸媚笑道。
方澈的神情有些恍惚,看着面前的女子,一个便两个,摇摇晃晃的,很是难受,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他,聂黄,你上当了!
“该死!你给本小爷,下了什么药!”聂黄武功底子好,内力深厚,自然没那么容易倒下去,单手强撑着剑柄,单膝跪地,强烈的摇晃着自己晕沉沉的脑袋!
“呵呵。。。呵呵呵。。。小爷,别这么说么,没想到小爷的武功底子不差,竟然到现在都没有晕过去,奴家只是对小爷一见钟情,小爷生的这般俊朗,可比奴家见过的任何一个公子都要俊眉上几分,只是公子这般不合作,奴家也只能。。。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饭喽!竟也不知。。公子,是否会对奴家负责,纳了奴家呢!”只见那姑娘眉笑眼不笑的道,那损人不利己的模样与凤娘之间更是没什么差!
“你给。。。给小爷闭嘴!闭上你的嘴!简直无耻!”
“无耻?!呵呵。。。奴家还有更无耻的呢,小爷要不要试试,兴许,等小爷试过之后,便连奴家的房门,都不愿意出了呢!”那人魅惑的笑着,唇角带着勾人的笑,若有若无的轻拂过聂黄的胸膛,纤细的长指甚至借此伸入了聂黄微开的衣襟口,抹上了他健硕的胸膛处,似乎。。。还能感受的到那胸膛处强有力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小爷!你的心。。。跳得好快呢!”
聂黄的头脑昏沉的厉害,却又硬逼着自己不能倒下,霎时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氨汗水,鼻尖又充斥着若有若无的脂粉气息,然此刻,却有些渗人!
“哟!奴家看公子忍的好生痛苦,不弱。。。让奴家来帮公子缓缓?!”
“闭嘴!你们这些可恶的娼妇。。。简直就是。。。就是败坏小爷的声誉!给。。。”聂黄抬手,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还会有这般仓皇的一面!若是今日之事被传出去了,他就再也没有面子行走江湖了!
聂黄试图起身,却被那那女子只是淡淡的小指微勾,便跌落在地,“这十香软筋散,无色无味,如何,不知小哥,消瘦的可好?奴家倒是不介意,扶你一把!”
聂黄欲将那女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打落,却发现连半分力气都没有,眼看着面前的女子身影越来越模糊,而自己,即便怒眸中欲将那女子瞪得肝胆俱裂,此刻,也都是无用的!
“砰!”的一下,压抑良久的身子“豁然”倒地,倏地,院子中平静了下来,那女子唇角擒着笑,有些得意。
“月如,住手!”
“怎么?此人有鬼!如此行头来,定是来未央客栈闹事儿的,通知姑娘们,今日都待在房中不要出来!既然是主子吩咐,未央客栈今日不接客,那便不接客,今日,若非本姑娘及时赶到,孰人知道这小子胡乱闯闯的,会去哪儿!”
月如,未央客栈挂名老板娘,实则是方乾枫手下交托给柱子亲自训练的姑娘,此人有胆有谋,机灵聪慧,常日流连婉转于未央客栈,看着游戏人间,却安排部署,未央客栈前后数十里,每日所得的情报消息纵横交错,收纳整理,最终汇集为一处,秘密传通道方乾枫手中!
“月如见过宗主!许久未见,宗主可要将月如给抛诸脑后了?!”
月如口中的宗主,便是柱子,柱子此人为人机警,又是武学的材料,原本方乾枫秘密训练柱子,只是为了暗中近身保护方念柔,却因为西雅一事中冯雪柔去的古怪,方乾枫暗自生疑,这才暗中秘密组建了未央客栈这样一个巨大的情报幌子,由柱子全权管理,因此这儿的人,皆称呼柱子一声“尊主”,而方乾枫,责备称之为“尊主”
七年光景的磨炼,柱子已经不再是七年前在安镇那个毛头冲动的小子了,褐眸之中尽是凌厉肃杀的气势,腰间所别着的,也是一贯在安镇用惯了的短刀,精致的很!
“够了!别将你勾搭男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柱子的眼神中迸透着不同人拒绝的冰凉,玉娘去世后,他带着玉娘的骨灰,前往安镇,想让玉娘魂归故土,在安镇不过数年的光景,却已经铸就了独属于他的情报组织,安镇也是方乾枫的一块商业聚集地,果然,在安镇西雅,还是有很多不为人所足道的事情,此次返京,便是为了与方乾枫重新部署分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见一见多年前在夜里的那个姑娘!
“宗主!老是这般冷冰冰的板着脸,可寻不到姑娘,若月如我这般,可是任何男人都难逃我的手掌心,唯独你…我的宗主阁下!”月如即便言语中有些浪荡惯了的气息,却也并不敢真的靠近,她只是一个属下,清楚自己该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月如!话别说的太早,显然,这个男人,也不上你的当,真正上你当的人,现在…恐怕都已经是尸骨无寻了吧!”主子仔细的蹲下身,端详着面前已经深陷昏迷的男人,却见聂黄半出鞘闪着寒光的配件上,散发着有些渗人的光,剑柄凹陷处,分明刻着一个“黄”字!
“天地玄黄”四大凤天门护法中的玄字护法,果然与主子昨夜接见之人是一伙的,未央客栈这般偏僻,这些人却一个接着一个找上门来,他的编排部署,究竟哪儿有问题?!
“在想什么?!”月如低声道,却是半分没有方才戏谑的味道。
“这个男人,动不得!凤天门四大护法之一,若是方才,他的剑拔快了一点,即便是我,也救不了你的小命!今日,算你走运!”
月如淡淡的嗤笑道:“宗主,这是你夸我呢,还是贬我呢?!这小嫩肉是老娘看上的,就是有些害羞,旁的倒也不说,若非这小爷这般青涩,我也不可能如此简单的便得手,只是,这小爷生怕是就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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