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小奶娃醒了?那雪莲还真管用,乌云这厮也够幸运的,可是她怎么就没有这么好运?来到这山庄来后似乎还没有发生什么好事。
不过现在似乎是个不错的机会,小奶娃终于醒来,乌云的整颗心必然全都到小奶娃身上,也就不会像防贼一样时刻防着她耍花招与偷跑了。
这般一想后,夭华立即眸光转了转,想找一处可以用来替代绑绳子的地方。
可屏风后面实在太空,就算想找也根本都找不到什么东西,更别说能用来绑绳子的地方了。而屏风的脚上,哦不对,眼下这屏风根本没有什么脚,底下就是一横木杆。
夭华不由拧起眉,能否别这样耍她?让她终于等到机会了,却没地方绑绳。
下一刻,正当夭华止不住失望,甚至忍不住跺脚,将视线从屏风的底部收回来之时,余光不经意让夭华瞥见自己此刻所在的这只浴桶的底下就有好几个脚,真是天不亡她,就立即不动声色地开始解左手手腕上面绑着的绳子,在好不容易将绑得死紧的绳索解开后就快速无声无息地从浴桶中出来,将绳子这头绑到浴桶的脚上,然后伸手取下屏风上面挂着用来换的衣服,轻手轻脚穿上,一头*的长发就披散在身后。
乌云还沉浸在小奶娃醒过来的高兴中,没察觉到屏风后面的那些微小动作。
夭华一经穿好衣服,系上腰带,就一个转身靠近窗边,一点点慢慢推开窗。
窗外不知何时已经起风,夜晚的风明显有些寒冷,尤其是这里还靠近雪山。
在窗户一经推开之际,外面的寒风就猛然灌入进来,一下子吹散房间内到处弥漫的温热氳气,也吹得床榻那边的纱幔晃动起来。
乌云的面色霎时一变,就猛然一拉手中的绳,并一掌袭向竖着的那道屏风。
屏风立即轰然倒塌,直直导向屏风后面的那只浴桶。但由于浴桶中还都是水,整体的重量可想而知,以至倒下的屏风并没有将浴桶怎么样。同样的,从夭华的手腕上解下来的绳子已经绑在浴桶的脚上,乌云普一拉的时候自然没有拉动,也有些拉不动。
已经推开窗正要出去的夭华,刹那间反射性地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并通过倒下的屏风一眼对上床上的乌云的双眼,不由微微一颤,就连忙越发抓紧时间,左手一撑窗棱,整个人就迅疾如风地直接跃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乌云没有拉动绳索的手,立即再猛然一拉,几乎用上了剩余的所有内力,刹那间硬生生扯断捆绑在浴桶脚下的那一头,在整只浴桶砰然一声倒塌的破裂声中及夭华已经跃身出去的刹那间,挥动手中的绳如同一条巨龙一般猛地席卷上夭华撑在窗棱上那只就要撤离的手,将跃出去后双足刚刚落地的夭华整个人一把硬生生又扯了回来。
夭华完全不料撑窗棱助自己跃身而出的手会被绳子一下子缠住。
一刹那,被扯回的夭华顿时整个人如直线一般在半空中一划而过,砰一声重重落在床榻上。
夭华吃痛,一时间不管是被扯伤的左手,还是跌撞在床榻上的后背,就要快速坐起身来,另外虽然武功已经被封,但还是一掌就朝乌云袭过去,打不伤他也打疼他,可恶。
乌云早已料到夭华的举动,快若闪电地直接点了夭华的穴道。
夭华袭出的手霎时僵在半空中,僵硬住无法动的身体又砰一声落回去,重新跌回床榻。
在院子中伺候的婢女与家丁们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房间内突然出了什么事,有些担心地连忙跑到门外敲门。
原本还挂在绳子上面的衣服,也就是夭华之前踏入浴桶中时褪下的衣服,随着绳子那头又绕住了夭华,将夭华整个人扯回来,此时已经全部散落在夭华身上,凌乱不堪,甚至还包括白色的亵衣。
乌云暂时没心情理会外面敲门的婢女家丁,紧接着一把扣住夭华僵抬在半空中的右手手腕,朝着动荡不得地夭华俯下身冷冷警告道:“我说过最好不要再和我耍花招,你……”砰一声,房门在这时被一把撞了开来,外面敲门的婢女与家丁们顿时一起涌进来。
乌云的警告不由戛然而止,反射性地回头看向冲进来的人。对于夭华身上有没有穿衣服,衣服又穿得到底整不整齐,由于丝毫看不到,只是感觉到随着夭华整个人被自己拉回来,有衣服散落在她的身上,就本能地扯了一把夭华身上散落的衣服,将夭华遮掩住,冷硬地吐出两个字,“出去。”
冲进来的婢女与家丁,完全是因为担心,在外面敲门那么多下门也不见里面有人出声,于是就冲了进来。冲进来后一眼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情形,屏风倒在地上,浴桶已经破裂,满地都是水与花瓣,而一袭红衣的女子倒在床榻上,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白色的亵衣都披散在身上,那下面也不知道还没有穿衣服,一只手则还被她旁边的男子握着,男子在他们撞门而入的时候几乎是俯身压在女子身上的,更重要的是还连忙扯了一把衣服遮盖住女子的身体,另外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温热的氳气,这一些列情况全部加在一起无形中也为这样的画面多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面纱,怎么看都像是“闺房*”的画面。他们这么冲进来,俨然正坏了房间内两个人的情趣,难怪男子面色会这么难看,要他们马上出去,只是他们这动静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意识到这一点与慢慢反应过来的后家丁婢女们,脸止不住一红,就快速退出去,并带上房门。
夭华余光看在眼里,谁能告诉她这些家丁婢女都是些什么眼神?当然了,向他们求救绝对是没有用了,夭华只能眼睁睁看着房门合上,被乌云扣住的手腕只觉冷得她想发抖,很快一改面色,笑脸迎人,皮笑肉不笑地抢在乌云再开口警告前开口,“祭司大人,今天的夜色不错,你既然不愿陪本宫,本宫自然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去赏月了,你用得着这么大的反应吗?”
“赏月?”鬼才相信她的话。他刚才委实大意,若不是那阵风突然涌进来,真被她跑出去了,明明都已经那么再三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甚至还说陪她玩,看最后谁输,真的是对她一眨眼的时间都不能放松。
夭华再努力撤出笑,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可怜,“是啊。”
“那现在还要不要再出去赏?”
夭华发誓,就从来没见过乌云说话时像现在这么阴阳怪气,好想发抖,当然更想一刀刺过去,直接扒了他的皮,前提是她能动与武功恢复的话,“如果祭司大人愿意陪伴左右,本宫自然是还想出去。祭司大人,不如陪本宫一起出去赏赏月吧,顺便带上我们的宝贝孩子,一家三口多美满。”
乌云扣住夭华手腕的手顿时恨不得将夭华的手腕硬生生捏碎,她就是有这种将他气得火冒三丈的本领,“你今晚就给我好好在这张床上呆着。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断了你双腿。”
“那祭司大人要在这床上呆着吗?本宫一个人醒着的时候怕寂寞,睡着了又怕冷。”
“你……”乌云头顶止不住开始冒烟,“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夭华咬牙,她的头顶也绝对已经开始冒烟,该死的那阵风,真是连老天都站在这朵乌云这边,连老天都跟她作对,她到底还有什么办法离开与对付乌云?
小奶娃在这期间有些吓到了,整个人卷缩在乌云的怀中不敢乱动,直到感觉到外面平静了后才慢慢从乌云的怀中抬起头来,但在看到面前躺着的夭华的时候还是有些怕怕地往乌云怀中缩。
—
外面伺候的家丁与婢女们,再过了一会儿后,除留下两个守夜的人外,也都纷纷离去。
一路上,离去的家丁与家丁在一起,婢女与婢女走在一起,都忍不住小声交头接耳说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有的甚至到现在还有些脸红,尤其是年纪比较小的婢女。
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事情一下子在整个庄内传了开来。
唐莫住的院落内,灯火通明的房间中,唐莫还没有睡,还在喝着茶打发时间。
在房间外伺候的家丁,从进出忙碌的其他家丁那里听到一二,见房间内的人并不需要他们伺候,就暂时走开一会儿,忍不住拉着进出忙碌的家丁打听怎么回事,好奇心这种东西在哪里都很平常。
唐莫不知何时已经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口处将院中集聚在一起的几名家丁之间的交头接耳全都听在耳内,只听他们在那里说今天住进来的那对夫妻如何如何奇怪,还在房间内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婢女家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冲了进去,最后闹出尴尬一幕等等。
对于这些,说实话,唐莫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听,浑然不知这些家丁在说的人就是乌云与夭华。
交头接耳得正不亦乐乎的几名家丁,后知后觉意识到唐莫的出来,连忙先暂停下下来,随时听候唐莫的吩咐,尹隻可是亲自交代了让他们务必伺候好唐莫,不得出任何差错。
唐莫没有说什么。
安静中,忽然隐约传来一道琴音,与白天听到时差不多,优美而又空灵。
唐莫听在耳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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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同床共枕()
唐莫记得白天时候家丁说的话,是他们家小姐在抚琴,也就是说这琴音来自尹隻的女儿。
对于尹隻的女儿,唐莫从没有见过,当年进山去找老神医时也是一样,那时只有尹隻一个人在,他的妻女并不在身边,毕竟在那之前尹隻也已经离开了山,是突然听说老神医不见了后才回山去的。
白天的时候尹隻已经一连找借口避了他两次,明显瞒着他,不想告诉他老神医的下落,但却又留下了他,并没有直接让他走,这一举动到底是出于两家交情上的礼貌,还是他还有一线机会?但这线机会,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尹隻说出来?尹隻不说的原因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尽管寒风已起,但不得不说今夜的月色还是不错。
唐莫睡不着,刚才走出来的原因就是想到庄外走走,此刻看着连忙停下交头接耳的几名家丁,沉默了一下后让其中一名家丁带路,带他到庄外走一下。
家丁自然不敢违抗,其中一人就快速对唐莫躬了躬身,走在前面带路。
等眼看着唐莫走出了院子后,剩下的几名家丁忍不住又交头接耳起来,话语在说完了今夜发生的那一幕尴尬后,不知不觉转向那间房中的三个人的容貌,说起三个人的样子来,尤其是说小孩子的长相,几乎与红衣女子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像了,尽管这么小的孩子与父母长得像的比比皆是,但这么像的也还是少见。可这些话已经离去的唐莫自然丝毫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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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外的夜景俨然比庄内来得更好,一踏出院门,浩瀚无边的美丽夜色就一下子映入人眼中,姣姣月光更是若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天地,远远地还能看到一座雪白的大山,在夜幕下尤显得清晰,好像一柱擎天,高耸入云。
家丁见唐莫看着远方的雪山不动,还以为唐莫对那雪山好奇,就主动解释道:“唐大公子,那里便是南耀国最边境的雪山了。雪山上常年积雪,从来不化,今天白天的时候才发生过一场雪崩。你别看它这么看上去好像离得挺近,但其实距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程,马不停蹄地骑马也大概要半个时辰左右。”
“是吗?”唐莫淡淡地反问一句,其实在白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座雪山了,也可以说是绕了一个大圈从雪山那边绕过来的。
家丁点头,“其实那边的风景更好。不过也很危险,今天就毫无征兆地雪崩了,还伤了两人,就是我们白天时候救回来的那两人,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醒来。”
“那那座雪山,你们上去过吗?”唐莫十分随意的口吻问道。
家丁摇了摇头,“我们只去山脚下埋过酒。那上面实在太冷了,也没有什么好上去的。”
唐莫没有再说话,瞭望雪山的黑眸中不知不觉闪过一丝略有所思。服下唐门那颗消失的禁药,再由老神医亲自施针使其长久沉睡下去的人,往往需要被安置在一个极为冷寒的地方,比方说冰窖,这也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所想的,但没想到隔着茫茫海域的这边竟然有这样一座终年不化的大雪山,那雪山中显然也可以安置人,甚至比一般的冰窖还好,毕竟再大的冰窖也还是要时刻注意,需及时搬新的冰块进去才能确保里面的温度一直保持不升上来。他现在因为找老神医而找到了这里来,又在这里看到了雪山,不知道这两者之间到底是巧合,还有有着某种关联?
家丁见唐莫沉默,自己也不再说话。
唐莫再看了一会儿后,抬步往前走,在庄外稍微走走,一来打发时间,二来静下心想想。
家丁改为在唐莫后面跟着,早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见唐莫一副有些在想事情的样子,就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没有再主动说什么。
时间在安静中悄然流逝。
月光如初,始终无声无息地笼罩下来,朦朦胧胧。
渐渐地,沿着山庄的外围绕过近半个山庄,唐莫不知不觉走到山庄的后门那边,只见山庄后门外乃是一大片空地,对着层层起伏的山峦。
下午的时候自尹隻院中出来后就一直在自己的简陋小院中摆弄草药的老水,在准备收拾药草之际,忽然想起什么,就背着白天时候的竹篓出门,准备连夜再进山一趟。只要是有关草药的事,他一向数十年如一日,总是能废寝忘食,想到就去做,立马将其他的一切都统统先推到一边去。
唐莫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转身往回走时,正好听到后院门的从里面打了开来,接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从里面走出,背上背着竹篓,手中拿着一只小锄头,还不忘回身将打开的院门关回去。
跟在唐莫身后的家丁同样看去,一时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老水,都这么晚了你又要进山去采药?”
老水顺着声音回头,这才看到家丁与家丁前面的人,不过光这么看丝毫看不出来家丁前面的人到底是今天刚来庄内的那对夫妻里面的男子,还是那唐门大公子。
“老水,都已经这么晚了,我看你还别去了。”出于好心与当下,家丁忍不住劝道。
老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自己一个人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前方的山林中去。九年前没办法医治那个刚出生的孩子,就连他也有些束手无策,几乎从没有碰到过那样的病例,并且在雪山近一年的时间也没有研究出医治那小奶娃的对策。尽管时至今日早已事过情迁,所有的事情也都已经不一样了,还要防着雪山上之人追杀他,可对于那小孩子身上的病情他是真的很有兴趣研究。作为任何一名大夫而言,都不可能在碰到没有遇到过的病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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