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音:“啊……抢劫啦!抢劫啦!”
男音:“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魔域天龙”当即腾升而出!
他首先看到三个戴着鸭舌帽骑自行车的人,他们骑车的脚几乎踏出轮形,仿佛搅动出三股龙卷风。
再看……
其中一人握车把手挂拿着一个自己非常眼熟的女式挎包。
抢劫!
毫无疑问的脚力飞车党抢劫!
随后,“魔域天龙”观到邵玉呲牙咧嘴地在发了疯似的追!邵刚横眉竖眼地在发了狂似的撵!
韩韩特营店在关店门的时候,邵玉为了安全将今日的营业收入,以及柜中的所有现金都收纳入包里带走,这些钱合起来是以万计,绝非小数目,也难怪他们俩要拼命。
由于身边和街道上有不少的行人,武赢天不便过于明显地施展轻功。
他只是以大约100米/5秒的速度折身冲过去,不过这已经很是惊世骇俗了,尤其对于擦身而过之人。
妖精那极具视觉侵略性,超野蛮的奔跑风格拉住了路人散漫的目光,拉长了路人的脖子。
很快!
“端木游”已是回到了分别时的路口。
三辆疯狂的自行车就近在眼前。
两位疯狂的追赶者也在不远处。
如何才能不露痕迹地拦截歹人?
武赢天决定采用自己曾经被迫惯用的,也是最擅长的招数,那就是看似弱不堪言的防守式进攻——撞车!
由于三辆自行车前后不一,间距不等,妖精计算好运动轨迹,准备一气呵成地被三辆高速的车子连续碰撞。
撞车在眨眼间发生了,并且是一撞再撞!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僵形死撞,而是糅合进了无上境界的【逆血经】武功,演绎一场惊心动魄而又天衣无缝的戏。
“嘭!”
“咵啦啦……呃啊……”
被撞者飞了出去!
……侧手翻转体90°接后空翻,其空中的姿态悠然潇洒;
撞人者连车带人更是飞得慌!
……空中的姿态如同抛死狗,十分凄惨!落地更惨不忍睹!
“嘭!”
“咵啦!咯……呃啊……”
这位“倒霉”的被撞者与第二辆自行车又撞上了!
被撞者尚未落地跟着就飞了出去!
……侧手翻接侧空翻转体270°,空中的姿态飘然爽快;
撞人者连车带人则是省略了空中过程!
……直接贴地爬飞,地面的姿态凄凄惨惨!看得人伤心!
“嘭!”
“咔嚓啦……呃啊……”
这位“倒了八辈子霉”的被撞者与第三辆自行车又撞上了!
被撞者打水漂似的一波三折,每次均不得落地便跟着再次飞了出去,其被“祸害”的程度愈演愈烈。
视觉造就的感受有阴阳之分,这就好比赏月时的心情,同一时刻同一地点的同一轮月亮,有人因它甜美,有人因它惆怅。
当旁观者迟钝至来不及泛起心理负担,或者是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而放下担忧,若有此前提,就可换一个角度纯粹去欣赏,这就别有一番新奇滋味了,堪称精彩!
被撞者被撞得多姿多彩!
……踺子后手翻转体180°接前直转体空翻540°,空中的姿态如凌空展翅。
这最后一位撞人者连车带人则是省略了空中过程和忽略了地面过程!
……直接扛着扭成麻花的自行车砸留在原地,姿态凄凄惨惨凄凄!看得人惊心!
三顶鸭舌帽仿佛纸飞机一般飞了一程后几乎同步落下。
与它们一起落地的还有在空中连续翻跟斗的被撞者,此人的最后一飘很舒展,似乎在以慢动作收尾……
他将折叠的身体稳稳地打开……
以跳马的动作双脚落地!
脚底生根似的稳住,从半蹲姿态缓缓起身!
他那前压的双臂向后滑动,平肩对称而伸!
最令人莫名其妙的是……
他的右手前臂上居然还挂着一个摇摇摆摆的东西!
挎包?
女士挎包!
哪整来的?
两败俱伤只是个伪装,是幸灾乐祸者的一厢情愿。
真实的情况是看似即便不死也要落下残疾的受害者平安无事,而撞人者却惨状环生!
这百年一遇的奇葩异景于被逼着关注现场的路人而言是惊诧万分,他们无不是头绕圈圈,手抖点点。
被撞者背向着其身后马不停蹄的人保持着既定姿势,一动不动,仿佛被吓懵了的人皮肉均不笑,而心却在笑地等待着一次奇妙的失物招领。
“这是我的包!”
声音从耳边飘过去数秒,说话者她人方才赶到。
将细腿高跟鞋跑成平底鞋,继而后来居上超越领跑者,并将一马当先保持到最后的人无视遍地狼藉的人和物冲了过去。
她从人体货架上一把夺过属于自己的东西。
“卫……卫哥!怎么是你?”
因惯性冲过头的邵玉转身后才发现这人体货架原来是端木游!
“端木游!你……”
最初的领跑者被翘边的人行道地砖跑崴了脚,姗姗来迟。
说话的当儿他看了看翻来滚去的抢劫者,除了震撼就是惊奇,再不就是脚下生疼,竟然一时间无话可说。
驴打滚的小青年逐个起身,并互相去搀扶。
邵玉见状赶紧从包中取出手机低声拨打110报警,她一为抢劫之事,二为此刻自身的安全着想。
跛脚、烂手、鼻血脸肿的三人龟速蹒跚而来。
跛脚:“靠你妈!活的越大越抽抽儿,整个一嘎杂子琉璃球,什么德行?走路跟投胎似的,也不长长狗眼睛。”
烂手:“狗眼瞎的,看你鼓捣的这嘎七马八的事儿!你他妈不想活就撞汽车去,给老子折腾得五脊六兽的!”
鼻血脸肿:“摔踏实了,身子板全让你攘了秃噜!赔钱……医药费!误工费!车辆损失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对方身残志坚,来势汹汹,兄妹俩的脚步不由自主地退了退。
武赢天对自己刚才的表现甚为满意。
他开始兴致勃勃地去调动现成的身主记忆体,准备利用他浸染北京多年获得的词语入乡随俗地冒一口京腔,也过过骂人的瘾。
因为……
对方貌似地道的北京土鸡蛋。
只见“端木游“放下手,活动活动身体,不待恢复自然常态,他便乍然凶过去!
“他”厉声回骂道:“胆子不小,脸皮也够厚,都起腻子了!竟然打联联,起哄架秧子,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嘴硬着倒打一耙,哪天要是遇上个满不吝的,给你们一板儿砖,你们三就知道什么是肝儿颤了。”
跛脚:“丫的,是说你自个吧!”
“我说你们三位家里的老爷子也怪不容易的,千倾地一根苗,还巴望着你们能出息,平地扣饼呢。你们不但屁大的一点长进没有,还成天让老爷子吃挂落儿!”
烂手:“找抽吧你……”
“哟嗬,我还没追究抢劫的事呢你们却蹬鼻子上脸,长行市了你们,年纪轻轻的不思上进!真是闲得脑子慌……”
鼻血脸肿:“活腻烦了你!”
“这打劫能鼓捣出什么花花肠子来?就欠让你们蹲牢房,然后见天皆吃棒子面饽饽,顶多白饶你们一碗凉白开遛遛缝儿。”
第180页【奇缘版】——阴阳界180()
提到“打劫”和“蹲牢房”这两个敏感词,三个土生土长的京城混混不约而同地哑了口。
“端木游”沉脸,继续磕。
“你们那大嘴叉子一张不挺能白活的吗?麻利儿着呀,怎么变没嘴儿葫芦儿了?”
“费了半天的吐沫,我也不跟你们嚼舌头了,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自个寻个漂亮的女警察体会体会激情与恐惧,一面送把玫瑰花,一面坦白交代去!偿”
视野辽阔的“魔域天龙“探悉一辆闪灯而未鸣笛的警车正于附近的街道靠过来。
曾为警察的武赢天知道自己该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因为作为抢劫的间接见证人和撞车的直接当事人。
即便自己不提及连撞三辆自行车的事别人也会高调唱说的,到时候免不了被安排上医院做检查,在怀疑是否有骨折的情形下这放射科是必去的,那么自己的金属身体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作证事小,保密事大。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端木游”将两边人都望了望,话予双方道:“得嘞,你们都好自为之吧,我呢就不奉陪了,多事之夜,一晚上都不得消停,该找个豁亮的地儿焖得儿蜜去。”
言毕,妖精撒腿便跑!
一溜烟就没了影,不给任何人使话留人的机会。
他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惊呆了余下的敌我双方,五个脑袋被牵引着偏转过去,看得河马般犯傻。
刚才还振振有词的人突然间玩起夺路狂奔,谁也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
“端木游”那令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速度和身法太不一般,与被撞者或者撞车者的身份完全不搭调,比个正常人还威武,这令刚才的撞车原因变得扑朔迷离。
北京土鸡蛋们看得贼眼昏花,心心脑脑也扎进了一大堆鱼钩!
自己仿佛就是上钩后被人戏耍的鱼——他们都伤成这滚瓜破样了,这肇事者居然没事?不会是处心积虑的吧?
邵玉后知后觉地喊道:“诶,端木游你去哪儿?快给我回来……”
眼见话不留人,她用力一把将本就勉强站立的身边人推得踉踉跄跄,“哥,你快去把他给我追回来,多一个证人多一份指证。”
“呃,那个,我刚才崴了脚。”
思想也崴了脚的邵刚尚未画完愁容便眼前一亮,精神也为之一振,“诶……警察来了!”
警车一出现,一方的腿立刻软下去,另一方的腰杆子马上硬起来。
片刻之后,警察进入办案程序……
'大杂院……'
踏进院子,武赢天发现本该无人的西屋亮着灯。
不用说,这是又来了新的租户,他心笑这老爷子动作蛮快的,根本舍不得房子闲置上那么一时半会儿。
进屋后,他将还在路上就已关机的手机扔去一边,然后舒舒服服地枕手躺下。
妖精的思绪还未依照身体的状态静下,耳边就传来南屋里的那对长住的老夫妻的争吵……
这嘈杂的噪音不容回避,这不是因为其音量的急剧扩大,而是因为其内容的不断深入。
钱!
三十五万元!
他们为钱而发生争执!
男的这方急需用钱,这才发现钱没了。
追问之下方才知道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所有身家都骗子骗了去,而这倒霉事的发生完全是拜他老婆所赐。
祸事的发生已经有一段时间,管钱者以前对此只字不提,她本寄希望警察能帮上忙,暗中平息此事,但几周过去了,至今都没有任何消息。
纸包不住火,终究还是东窗事发。
事情的起因在于利。
在熟人的介绍下,掌管财权的人贪念天上掉馅饼的美事,私自将掌管的所有钱以15%的高额月息借给了一家贸易公司。
现在这家公司人去楼空,老板人间蒸发了,现在别说利息,就是想要回原来的本金都是痴人说梦。
但凡涉及到缺钱的事很少有人会掺合。
因为在通常情况下,这一厢情愿的热情会自讨没趣地换来“借钱”二字,届时反而自寻烦恼
乐善好施之人名声好听,可在好听的名声背后是苦涩和辛酸,谁都不想当好人,除非是九牛一毛的小钱。
争吵的内容搭载着激烈的声音强灌硬塞地四处放送……
大宅院里没人听不到,如果一次没听清还有二次,两次没听清还有第三次,第四次,核心事项一直在循环播放。
吼叫声不清不楚兴许还会引人来访,此时此刻,清晰是一扇无形的门,它阻碍了邻里的脚步,敲碎了他人蠢蠢欲动的善心。
巨额的金钱数目使人避之不及!
虽然摔东西的声音令人心惊肉跳,但……
堪称最爱凑热闹,以至于达到多管闲事境界的房东刘秉坤也退避三舍地放大了电视音量以做掩饰,新来的住户更是装聋作哑地死死呆在自个屋里。
南屋夫妻俩异常激烈的吵架没有吸引来劝慰者,除了“端木游”。
大杂院的建筑结构不规则,南屋很大,有两间房。
靠东边住着一位神出鬼没的中年人,他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知是干什么的,时不时才回来小住上几天。
此人性情古怪,很孤僻,从不与人打招呼,身主就没与他打过交道,属于熟悉的陌生人。
眼下发生争吵的这对夫妻住的是靠西边的屋子,身主与他们虽然谈不上有何交情,但平日里见面却会互相打打招呼,算得上熟人。
武赢天不是个爱管闲事的妖精,但有时候却不然。
如果旁人的事情重大,而自己又具备替他人消灾的能力,在这种情形下,他不插手对自己都交待不了,心烦不如身忙。
妖精脑子一热,南屋响起了敲门声,屋里跟着一静。
牛翔阳道:“谁呀?”
“牛大哥,是我,端木游。”
门开了……
地面很狼藉!
只见栾欣珠泣不成声地面朝里坐着,显然是不想让外人见到自己的丑态。
而牛翔阳则面红耳赤,半张脸面瘫般拧巴着,额头微汗密布,其愤怒程度可见一斑。
“端木游”也不管主人同意与否,将身子往前一压,拉着开门者进去了,
牛翔阳不喜欢外人来插手自家的恩怨。
他没好脸色更没好气地道:“端木兄弟,你如果是来劝架的那就没必要白费心思了,我们两口子之间的这档子事横竖都得下油锅煎炸,不是劝架就能解决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果站错队伍等于火上浇油。
气路只有一条,有两个方向可选,打进去,放出来。
口舌之争是气不顺,顺气首先要顺心,想顺心就必须要顺话。
不速之客的嘴边既挂笑又挂话。
“牛大哥你误会了,你们夫妻间的这趟浑水连龙王都不敢沾惹,谁敢往两人中间站呀?”
“我可不是来劝架的,那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完全就是虚无缥缈的哄人东西,连我都不爱听,是能忍的事就不会吵,是能退的事那也就不是事。”
受言者大赞:“说得好!”
来客道:“有些矛盾就是得硬碰硬地把它解决掉,我今天晚饭的时候也吵架了,这还没完,回来前临了还在大街上干了一架。”
“端木游”毫无常理的回应打消了牛翔阳的抵触情绪。
他惑惑地问:“你这又是为什么?”
“钱!”
“钱?”
牛翔阳残存的最后一丝抵触情绪化为乌有。
他感同身受地苦笑,“又是钱,还是为了钱,没想到咱们竟然还是一对难兄难弟。”
男主人忽然间觉得不对,他糊涂问:“诶,既然不是劝架,那你瞎颠进来做什么?”
对方没有追问有关钱具体情况,这令“端木游”免了花言巧语,更省了不少心,他挠了挠头,弄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开始生事。
“牛大哥,说出来你别见怪,我呢是想请嫂子明天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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