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很快就转回来,他一脸的迷糊,“大小姐,你是女神呐!”
郭红虎随后也回来了,他抽起嘴角,“姑奶奶,你怕是女鬼!”
李珮瑶替流星彰显出喜色连连,“行了行了,我自打从陷阱里的阎王子孙处回来后就没正常过,一直都神不神、鬼不鬼的。都别愣着,走吧!呵呵……”
五人一起上车走了,张良兼职当了司机。
车内豹声不断……
“妙哉妙哉,我许云松今天算是开了眼。”
“小黄蜂,你来我们武警部队当兵吧!干刑警是好,可干武警更好,反正都是警察。”
“嗯……回头我就和部队首长说道说道,保证能给你弄一个女兵连长的头衔,咋样?”
不和谐的旁音:“嗨嗨嗨……”
郭红虎一溜的白眼瞅去,紧接着扇铁掌劈啪拍打许云松,“挖墙角都挖到我这里来了,你给我下车去!”
车内轰笑……
笑颜如花的李珮瑶随意地将头探出窗外,结果她又惊奇地在风中听到耳言……
小黄蜂怪诞地回复许云松。
“豹子头,你少跟我提你们武警的好,若不是因为你们侦察连没良心,我也不至于当了好久的叫花子警察。”
“我从陷阱出来后只觉得天苍苍野茫茫,风雪漫天现迷茫,根本就没法找到大部队。”
“回不来是小事,关键是饿呀……饿都快要饿死了,知道吗,那段时间我一直都是靠啃树枝树皮为生。”
许云松大笑,“又逗我!你这小妖精,连把别人脑袋挂树上的事你都干得出来,可能做叫花子么?我知道……你就是去打劫也不会去啃树枝树皮的。”
车内车外痛笑……
车顶上的妖精实在憋不住,也小声“咯咯”
何伟揉了揉腰伤之处,洪声言语:“丫头,我看你是闲不住了,而且旁边还有某些人在虎视眈眈的。这样吧……你的书不用念到毕业了,一个月后正式上班,进张良他们组。”
“呀……太好了!小女子谢过局长大人!”
李珮瑶大喜!
她在狭小的车内手舞足蹈,胳膊左右攻击……旁人闷哼不已。
激动之人脑子并不糊涂,她问:“呃……那我的毕业证咋办?这可是中途弃学。”
“少不了你的。”
何伟笑道,“张左盛敢不发你的毕业证,我就敢不要他的学生,一个都不要。”
车内外又轰笑……
稍后,何伟问:“诶,小黄蜂,你现在是要回学校,还是去局里?”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局里了,我的钱包、手机、证件全搁那了,我可不想净身出户。”
“行,我们先去填填肚子。”
一局之长定夺地拍了拍司机,“狼狗,去桥香园,这一顿专门要吃小黄蜂蒙自家乡的过桥米线,算是接风。”
她笑,“哈哈……局长大人英明!”
'金碧路,桥香园……'
一行五人进去要了菊花过桥套餐,倍香地吃着,席间谈笑不断,尤其是豹子头与郭红虎臭味相投,二人不时要对掐,气氛搅合得极其热闹。
李珮瑶只是强颜欢笑,其实脸色不是那么好。
因为……
她察觉到自己对流星的心灵感应自停车后就越来越弱,对方并未跟进来。
妖精曾经的身主其心忐忑不安。
“流星说过自己即将离开,虽然这次又重逢,但也许是巧合,抑或者就是特意过来探探,看看诺言的践行情况。”
“流星如果是外星智慧生命,那么她必然也需要吃东西,这边吃的正欢,她或许也是吃东西去了,可是她并未走远……吃什么?”
武赢天的的确确是在吃东西,“她”早就饥肠辘辘了,一个无形又无钱的妖精不可能大大方方进去吃米线,除非是偷。
妖精如何果腹?
桥香园门口的一棵树摇晃老半天了,并且是越摇晃枝叶越稀疏……被牛啃一样。
于是……
里面的五个人有滋有味地吃了五大碗菊花过桥米线,外加二十份聊以解馋的特色碟菜。外面的一个妖精心满意足地吃了五大根嘎嘣脆的树枝,外加数百片聊以解馋的树叶。
填饱肚子回到车里之后,李珮瑶疏解了杞人之忧,因为那份来自于车顶方向的心灵感应很强烈,流星还在!
'市公安局……'
但见略有憔悴和走样的小黄蜂,众刑警便引声欢呼……
“小黄蜂!”
“嘢……我们的巾帼英雄回来了!”
“哈哈哈……”
“许连长,你也来了!”
“……”
乱哄哄地闹了好一阵之后,何伟发话了,“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去,以后有的是时间招惹这只小黄蜂,她很快就要来正式上班了,你们小心别被蛰着就行。”
“嘢……”
又是一阵欢呼……
众警最终不得已各行其事,忙活去了,重案一组积压下了不少的案子,即便分摊到每个组也还是不少,他们难有闲得无所事事的时候。
张良满怀歉意地交给小黄蜂一件本就属于她的东西。
一旁的“妖域魂香见罢骇然!
她万万没想到这昂贵的定情之物已是面目全非,垃圾得不值一文。
当拿到自己的定情手表时,收纳之人在言语间她的脸色变了三变。
疑惑……
“啊!这是什么?”
震惊……
“呃……你是说这黑不溜秋的东西就是我的手表?”
哭笑……
“哎哟,哎哟……我的天,山顶洞人戴的手表都恐怕比这块要时髦许多,这哪是手表呀,根本就是一坨熏黑了的废铁块嘛。”
悻悻取回自己所有的随身物品之后,李珮瑶准备要走了,许云松也要回部队,于是二人同乘一辆车离开。
张良换开重案组的车送许云松回武警总队,顺道着捎了李珮瑶一程,因为她只是去闹市区里的大恒国际。
'大恒国际……'
明里暗里的两人都急切地想见到自己所爱之人,脚步一律很快。
李珮瑶知道流星就跟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她高兴之余隐隐不安,对方若是一直这么如影随行,那么自己就毫无*可言,亲密之事该咋办?
走了一程后她渐渐遗弃了不安,因为流星的附身不是一日两日了。
前行者碎碎地心起异念:
“脑子坏掉了……我真是愚不可及!”
“唉……想当初即便初吻都是自己与流星共同分享的,莫名其妙的双身之吻由来已久,根本就是源远流长,只是自己不明就里罢了。”
“如此一想我就心宽了。”
“呵呵……此刻想要害臊都没理由,何况现在对方只是在一旁,这就更无所谓了,真要害臊也该是作为旁观者的流星害臊。”
武赢天的心思与李珮瑶决然不同,“她”根本不去考虑害臊不害臊的问题,而是心痛,深深地头疼。
妖精伤怀愁颜地灼心。
“我刚刚适应了做女人,现在又做回了半个男人,这半男半女、全男全女颠来倒去的,我快要疯了!”
“原来妖精我只不过是只华丽的木偶,演尽了世间所有的繁华,才发现身后有着无数的金丝银线,牵动我的是命运,哪怕,一举手,一投足。
'总经理办公室……'
门开着,里面只有方见一人独在。
“老公……”
李珮瑶目光灼灼地闪到门口,肆意地随心叫他。
她这一声叫得很亲热,暖暖麻麻的,可是她这一声于尚未寻回男性思维的武赢天来说却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扎在其胸口。
血……
仿佛流淌至枯竭。
妖精在心里滴血。
被双身莫名地爱恋之人惊出了声……
“老婆!”
他的这一声似乎是给予对面两人的,不管是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均湿润了眼眶。
这一句缱绻的问候只有两个字,却让人默默聆听,荡气回肠。
武赢天仿佛步入夜阑人静,屏住呼吸,深深陷入这清澈湛蓝的曲音中,心生感动,灵魂随乐韵在云端飘荡。
此时,世界停顿,心如止水。
那来自恋人的声音,是最自然,最纯朴的声音。
静静地聆听,安详、静逸,让人感受到爱的气息。
妖精,耳酥了,心醉了!
方见眼睛猛然大亮,他放下手中的文件资料,一脸匆忙地赶过来,紧紧抱着李珮瑶。
拥抱……
激吻……
有一种感觉它叫错觉,刚刚还以为自己如同吃了人参果,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前一秒的激动中原来不需要太多的辞藻描述,就如一颗悬在嗓子边的怦怦直跳的心,无以言表的美妙。
可现在呢?
武赢天觉得连世界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或是掉落深井,“她”想大声呼喊,等待他的救援。
也许不需要吧,这种感觉未尝不可。
于是,妖精的心变得像一只鸟充满了警觉,一直在飞,不肯停留。
忽然间“她”醒了——自己是男人!那个曾经的性别确实存在过,但她已随风而散,她的情感也随风而逝。
武赢天准备走了,没有艰难的不舍。
别离并不悲痛,但还是令妖精的头发末梢逐步聚起电荷,越来越多。窗外的微风拂过,几缕发丝扬起……飘然过去。
“呃啊……呃啊……”
激吻中的二人被电得扑腾扇翅膀。
“怎么回事?”
方见四下去看,“什么地方漏电,好像被电到一样!”
李珮瑶凭直觉而惊慌,“流星!流星你……”
呼喊间,她明明地感受到流星的离开,很快!那份心灵感应急速衰退,虽没有弱至似有似无,却也距离甚远。
“留心?”
身边人不解,“赢溪,你让我留心什么?”
“没,没什么。”
李珮瑶诓道,“有没有找到电流的来源?”
方见郁闷地回话:“没有,好奇怪,我们脚下就没有电线,哪来的电?”
她曲而释疑道:“小别胜新婚,或许是我俩自起的激情电流吧。”
“啊……哈哈哈……”
方见大笑,“真有你的,接个吻都放电,那新婚之夜咋办?插头进插座的,你可别把我这个新郎官给电死了去。”
“讨厌了你……流氓。”
撒娇之下,方见才于此刻好好端详了自己小别的妻子,因为她与生俱来的体香忽然间没了,就在两人被电击之后。
她的身体明显变了,整个人瘦了一小圈,皮肤也有了瑕疵,没有过去白皙,更没有过去光滑,连小痣也浮出几颗。
“赢溪,你太憔悴了,这次出任务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甚至还要诈死。”
李珮瑶自知流星曾经带给自己完美的身体,现在那份完美已然因流星的离开而故去。
“是,的确是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但具体情况尚属保密阶段,请恕我不能直说。唉……装死是被逼无奈的谎话。”
不自信而又不安的她释道:“我,我确实差一点就死去……我因弹药爆炸几乎死过一次,在医院睡了好多天才醒来。”
“什么?”
“是真的,所有人都以为我牺牲了,所以我才会给你打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好险!”
“岷弟,现在的我活是活下来了,但我突然间成了黄脸婆,这样普普通通的我……你还会要吗?”
方见以吻代答……以拥抱表心。
她秋水含情,脸上泛起一抹羞红。
'大恒国际的楼顶……'
同样被莫名出现的电流所惊吓的武赢天立在宽广的屋顶。
“她”已是明白了在机场的时候自己为何会将最后一个蟊贼弄瘫,原来是自己身体的电流从头发中释放出来。
此刻的她不想对谁抱歉,只想宣泄一下被命运作弄的郁闷。
“喀嚓……轰!”
“喀嚓……轰!”
“喀嚓、喀嚓、喀嚓……轰、轰、轰……”
大恒国际的楼顶电光闪耀,朦胧的氤氲被撕裂!
雷电本无奇,可当下却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天空之城火树银花绽放,炸雷撼动了高楼,压迫着小半个昆明老城……
街口上的路人骇然,纷纷驻足举目观看这一怪诞的“自然奇观”。
“快看呐!是标准的晴天霹雳!”
“嗬,闪电还是倒着劈向天上!”
“地母斗天帝,不可思议啊!”
“难得一见的奇迹……”
“……”
方见的办公室距离楼顶不远,炸雷的声音犹在耳旁,玻璃震得颤响,煞是惊人,叫仍然在热吻中的二人差点互相咬了舌头,他们再次被弄得惊魂不定。
“好大的动静,这老天爷在愤怒什么?大晴天打雷……实属罕见。还打这么多,蛮吓人的。”
方见嘀嘀咕咕自个跑到窗子边去观天象,越观越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脸都返古了。
李珮瑶并未去探究竟,她猜想是流星所为,并猜测流星也许是在附身期间爱上了方见,所以这才会怒出刚才的电击,然后是现在的晴天霹雳。
不知所措的她暗暗呢喃:“流星你还好吗?你这是在责怪我吗?流星,流星……”
连续不断的电闪雷鸣骤然停歇。
“留心?”
身边人听到了私语,他又不解,“赢溪,你让我留心什么?”
“哦……没什么。”
为绕开话题,李珮瑶言语的同时犹豫地从包里掏出了一块丑陋的金属物。她捧着漆黑的铁疙瘩道:“老公,咱俩的定情之物被炸坏了!”
“呃……”
方见蛤蟆着取到自己手中,“这……这是我送给你的百达翡丽手表?”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它。”
“没关系,没关系的。”
他狡黠一笑,“我正好看中了一块款式更新颖,更适合你佩戴的手表,正愁着买还是不买。”
轻轻一吻,“现在好了,可算有了个不错的下单借口,这次是结婚礼物,你可不许拒绝。”
她猫咪了……
***
陈旧的小巷,破旧的家。
武赢天回家了,“她”从衣柜里找出套前女友的旧衣服暂时穿上,并咬舌根显身。
除了厚厚的积灰,这房子在主人不在的期间不知被蟊贼光临过了多少次,到处都是杂乱不堪。
于是,“她”只好重新收拾,一直忙到天黑都还未整理完毕。
因欠费多年,家中不知何时早就没了水和电,所谓的打扫卫生只是用扫帚和干抹布,弄得不是很干净。
夜风徐徐,妖精拿了把木椅子坐在小院中,抬头呆呆地出神。
“她”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声。
“好孤独!真正的孤独。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亲人不再是亲人,朋友不再是朋友,同事不再是同事,恋人不再是恋人,敌人也不再是敌人。”
“敌人,可笑……我似乎连敌人也没有了。孤独到这份上我真是无言以对,用个烂词来形容最恰当不过,情何以堪呐。”
“此时此刻,我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人,命运从一出生起就注定了凄惨。既没有需要关心的人,也没有人会来关心我,留于此地作何?不过是空悲切罢了。”
“要不……我再回南木窝河的山洞去?最起码那里有鸟语花香,每日畅游之下还可与鱼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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