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过来,我重新打给你!”
卖饭师傅的大嗓门绝不输给王宽。
武赢天偷笑着重新要了一两饭,卖饭师傅恨恨地一大勺舀进来,她吧嗒愣了愣——看上去足有半斤!
女孩的心下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她谢过师傅走了。
王宽惊见她的饭,忍不住问:“这么多,你吃得了吗?”
“呃,我只要了一两……”
武赢天很无辜地看着王宽。
“哈哈哈哈……”
其余四个人好奇地上来围观饭盒,当即笑得男挺肚,女弯腰。
“哎呀……啧啧。”
王宽喜得过分,眼泪都浸了浸。
他道:“跟着黄蓉帮主混是我一生中做得最英明的决定!以后我不用再买饭了……你看,这是我要了七两的饭。”
为了证实自己的话,王宽递出了饭盒。
男男女女笑得完全无底限,几乎一屁股坐地上,王宽这七两的饭竟然还不及“李珮瑶”一两的多!
男生们被卖饭师傅狠狠数落一通之后再没生事,武赢天安全地吃上了饭。
为了避免新的不测事态发生,六人来到远离食堂的树荫下吃,饭后就着便利去食堂门口的水笼头那里洗净了才回宿舍。
由于第一天要整理自己的床铺和行李,还要买一些自己必需的生活物品,最后还少不了向家里报平安,所以整个下午张浩南和王宽都在忙于自己的事,就没来找“李珮瑶”。
晚饭时间张浩南和王宽再次来到203宿舍。
武赢天招呼舍友道:“走啊,吃饭去。”
群声叠道:“你们先去吧,我们还不饿,过会儿再吃。”
她们说完,纷纷假装去整理自己的东西。
邀请者无奈一笑,“那好吧。”
这三位女生的推辞自有原因,她们与这位漂亮室友走在一起很不自在,显得自己很丑似的。过去她们可是被别人追捧的对象,眼下这落差也太大了些。
刚进食堂门王宽就一把抢过旁人的饭盒。
“诶……你干什么?”
“你还想不想吃饭?”
“想啊!”
“要吃什么跟我说,别忘了中午的事。”
张浩南开怀大笑,“对对对,你以后吃饭非得依靠我们才行。”
“你先去看下菜,选好了说一声。”
“哦,好吧,有劳二位了。”
自知事实如此的武赢天无奈之下只好先去看菜。
张浩南和王宽兴冲冲地排队打饭出来,放眼一看,大事不妙——她还是被人缠上了!
哼哈二将当即冲过去!
见是中午生事的其中一人,王宽怒道:“怎么又是你啊?”
“今晚我请客,咱们几人到外面去吃!”
“不去!”
张浩南怒目相对,“你少来纠缠!”
“我是诚心道歉,赏个面子。位子我已经定好了,到地了就上菜,你们别客气!”
女当事人道:“谢谢学长的好意,我们真不去。”
武赢天拉上人就走,她对这种无聊的低水平搭讪又好气又好笑。
“诶,可是……”
饭后,三个人在足球场边的草地上坐着歇息。
“李珮瑶,你要小心一点,我看学校里的这些个学长,个个都像大灰狼一样,想一口把你给吃了!”
王宽说着塞了根草翘在嘴里。
“唉……我们的黄帮主,处境危险呐!”
张浩南说着也学样塞了根草进嘴里。
刚踏入学校大门武赢天就遇上了未曾预料过的情形,不免暗下开怀。
窃笑之余她扭头过来,道:“你们两个说这么夸张干嘛!学校里女生少了些他们才这样,我会学着适应的,别担心!”
张浩南“嚯嚯”冷笑,“第一天就这样,以后有你受的。”
“哎……你别说,其实他们当中的有些人我还是挺喜欢的!”王宽又坏样。
“谁呀?”
“那位送钱的!”
三人躺倒在草地上劲笑。
张浩南把草啐去,正色道:“明天我们就上不了女生楼了,你今天还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今天没有了,明天有。”
武赢天悦色拿出饭卡递过去,“这是我的饭卡,帮我拿着,反正你们要负责我的伙食嘛!”
“咦,不用不用。”
王宽推手拦住,“我们两个请帮主吃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再胡说!我可真不理你们了啊……快拿着,这是命令!”
她声音一大,无人敢造次。
“喳……小的收下。”
王宽做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奴才动作,卑躬屈膝伸手接过了饭卡。
“什么嘛!王宽你真讨厌,我成老佛爷了!”
武赢天抓了一把草撒过去,三人乐了好一阵才散。
'203宿舍……'
“大家都在呀!”
武赢天一进门便笑吟吟道:“姐妹们,我们互相认识一下吧!我叫李珮瑶,来自蒙自市。”
“我叫朱玉环,来自保山。”
“我叫罗雪,从陆良来的。”
“我叫陈思然,文山的。”
“蒙自,是不是那个出过桥米线的地方?”朱玉环问。
“对呀!”武赢天笑回,“就是过桥米线的发源地。”
陈思然也开了口,“诶……李珮瑶,你的皮肤那么好,是不是吃过桥米线给吃出来的?”
几人纷纷起笑。
“你真聪明!美容就是这么简单……要想皮肤白净,天天吃蒙自过桥米线!”
一片欢笑。
四个姑娘不知不觉一直聊到了宿舍的强制熄灯时间,她们想起来还没洗脸脚,打着手机光亮弄了老半天才睡下,之后又聊了一阵。
“妖精”对如此惬意的大学生活很享受,结果心思过多反而辗转难眠。
'次日……'
闹铃响了,四个女孩迅速起床,第一天上课可千万不能迟到。
大家跑去楼道端头的公用卫生间洗漱,回宿舍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以后带上饭盒去吃早餐。
眼见张浩南和王宽早早就候在了女生楼门口,罗雪撅嘴道:“哎呀李珮瑶,你的跟班真可靠,随时都候着你。”
“太享福了!”陈思然插话。
朱玉环朗朗笑道:“喂……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来伺候伺候我们呀?”
“没问题!”
王宽痞言:“想怎么伺候?说……”
“帮我们洗碗!”女生们乐了。
“好嘞……”
用完早餐,两兄弟真帮四位女生洗了碗,这才分道扬镳去各自的教室。
上课铃响过后,老师进来了。她见男生们一个二个偏着脑袋盯着某女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心下很不悦。
此位女教师没好气地道:“呵呵,我看有些同学是需要我来帮你们揉揉扭伤的脖子吧?”
话锋突然如刀,“把它扳正……要不然我们学校的脸往哪搁呀?”
阴暗的脸色再下一城,话风再寒一倍,“尽出些歪脖子警察,给我坐正了!”
她最后的一句大声吼犹如圣旨,既匡正了众男生的脖子又扶直了众女生的腰板。
第84页【奇缘版】——阴阳界84()
乍寒乍暖!
老师翻脸比翻手还快!话语瞬间如春风般润物。
“同学们好!我叫陈丽金,是你们的班主任,也是你们的哲学课老师。偿”
“今天先不上课,因为有许多事情都还没准备好。撄”
“我对大家还不熟悉,你们之间也不熟悉,所以这个班里的干部我就直接点名任命了……王伟!”
“到!”
某男生起立。
“我看过简历,你在高中就是班长,所以班长一职就暂且由你来当!”
“是!”
“好,请坐下……陈思然。”
“到!”
陈思然赶紧起立。
“你过去也当过班长,副班长你来当。”
“是!”
“好,你也请坐下……”
话于此处是个转折点:班主任的笑色逐渐黯淡,而严肃逐渐明朗。
“班干部有两个就足够了,以后大家在生活上学习中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就找他们两个。”
“大学与高中完全不同,你们都是成年人,所以要求也不尽相同,许多事情都要依靠你们自己去解决。”
“所以,没什么大事就不要来麻烦我,找班长……由他们两个来负责!他们两个要是干得不好,我们以后再更换。”
陈丽金拿出表格,话音一转,“两个班长,你们先去领课本和制服,哦对了……再叫上几个人,去吧。”
陈思然上前接过有详细个人情况的名单表格看了看,小心地问:“陈老师,去哪里领?”
“嗨,我刚刚说过的话你转眼就忘了!”
讲台上的人当即拉脸,“这种小事都来问我还当什么警察……你以后是不是要问犯罪嫌疑人家住哪里啊?”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
班主任吼起来,吓得王伟和陈思然赶紧随便叫了几个人就溜出去。
把心提到嗓子眼的一屋子学生们立时体会到了什么是大学生活,这里的老师真不是吃素的,女老师尚且这么凶神恶煞,那男老师岂不是活阎王……
万众一心:这警察学校绝对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
上午的课结束以后,四个女生唉声叹气地回到宿舍。
虽然领到了朝思暮想的警察制服很高兴,可是班主任让大家今天就必须把头发给剪短了,说是女生必须是头发垂下不过肩!明天就要着制服上课。
“哎呀我漂亮的长头发呀……我真舍不得你啊……”朱玉环哼哼唧唧。
罗雪跟道:“读警校这个早料想到了,只是真要剪掉还是有些伤感。”
女生们议论纷纷,其实最头疼发型问题的人非武赢天莫属。
她没什么舍不得,只是这莫名其妙的头发自己剪过,那钢丝般强度的头发还不吓死理发店的人才怪!如果传出去,那麻烦不会小,必须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行。
照例是去吃饭,三人帮是永远不变的。
“我看你有心事,怎么啦?怕剪头发呀!”张浩南猜问。
“嗯。”她小声答。
“李珮瑶,把你剪下来的头发送给我吧。”
王宽呵呵道,“我听说啊……女孩,尤其是女警察的头发可以驱邪,这段时间我老是梦见恶鬼,害怕呀!”
“同病相怜,我也是睡不好,王宽,你可不能独贪啊!得分我一半!”张浩南赶紧补了一句。
“讨厌啦你们两个!拿人家的头发取笑……我看呐,是牛鬼蛇神需要拿我的头发来驱赶你们这两个比钟馗还厉害的恶煞!”
笑……
下午课结束以后,武赢天没有回宿舍,还把手机也关了,因为那两个跟班一定会打电话来找。
“妖精”直接去了城市的另一边,她要在远离学校的地方剪头发,以免消息走漏。
足够远时,武赢天下了公交车。她非常熟悉这座曾经属于自己的城市,于是便根据过去的记忆步行来寻找很寻常的理发小店。
时髦的美发店本不少,但它们不是目标,顾忌原因有两个:一是年轻人多,资讯传播极快;二是剪刀偏小,恐难对付头发。
可是城市的变化日新月异,武赢天依照旧时的印象走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家传统理发店。她思量再走十分钟若是还寻不到,就换个街区。
前方的事物忽然叫人眼前一亮!原来是树立警察形象的灯光宣传广告牌,上面呈现着一位漂亮女警察的半身肖像。
“真好看!我就照这个模样来剪。”
武赢天的心中一阵愉悦,与此同时她更喜出望外地发现了下方的店家,“诶……理发店!天助我也,好绝配。”
广告牌旁边有家小的传统理发店,里面是两个中年男师傅坐着,可能因为是吃饭时间,或是发型设计太过于传统,总之现在没客人。
“姑娘,剪发啊?”
师傅有些不确定,来者的姿色不像是会光临他们这种传统手艺的顾客。
“嗯,对。”
“来请这边坐。”
颇有意外的理发师傅用毛巾打了打座位,笑问:“姑娘你想怎么剪?”
“那个……”
她转身用手指了指外面的广告牌,“就照着那个女警察的式样剪。”
“行,你坐下吧,马上就好!”
“等一下……要多少钱?”
师傅被她这话问得极为不爽,“哎哟……姑娘,我们这可是开了十七八年的老店了,怕我们宰你啊?十五元!决不多收你一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武赢天知是误会了,赶紧解释:“主要是我的头发与众不同,特别难剪,我想加点钱给你们。”
“说笑了,姑娘!这种发型小菜一碟,保管剪到你说的那个模样,要是不像你不用给钱,直接走人。”
师傅似乎更生气,因为他觉得这姑娘在怀疑自己的手艺。
“师傅你误会了。”
武赢天信口诓道,“实话说了吧,我前几年得了一场怪病,头发都掉光了!”
“啊……”
两个师傅顿惊。
“我表姐带我去美国重新人工植了假发,植头发听说过吗?”
她故意这般问,因为就其分析,寻常人就算不知道也会揣着糊涂装明白,以显示自己并非孤陋寡闻。
“哦,听说过。”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我表姐她给我弄了个最贵的,结果这头发特别难剪断,要用很大劲才行。所以我想给你们加钱……我给你们50元,哦不……100元!”
武赢天说得惟妙惟肖跟真的似的,把两位师傅弄得很是好奇,眼珠子都椭了椭。
“既然这样,那你还舍得剪?岂不可惜了!”
“诶,师傅你们是不知道,这假发终归是假发,不能跟真头发比,夏天直接能把人热死。我实在受不了这折磨,所以才狠狠心要把它剪短。”
“哦……是这样啊。行,我来剪剪看!”
师傅拿起剪刀过来。
“等一下!”
她突然想起些不可疏忽的重要事情。
“咋了?”
师傅刚要剪,吓得把手缩回来。
“我的头发很贵!还要拿回去,你们能用些报纸什么的帮我接一下剪下来的头发么?还有,你只能少量少量地剪,多了剪不动!”
上手的这位师傅对另一个交代:“去……把箱子里的那块白床单拿来,人家姑娘这头发很贵,一根都不能丢!把门拉上,风大,别吹飞了。”
看得出来,他们真是很贴心,武赢天小有感动。
床单铺好后,他开始下剪子。
“哎呀……还真是,好难剪,像钢丝一样!这美国佬的东西就是牛!”
男人毕竟力气大,工具也锋利,还是一点一点地剪了下来。
“这头发……得换把剪子,已经钝了。”
不长时间后,师傅换了一把来剪。此刻,他已经是汗流夹背。
剪了一小半,他停下喊道:“兄弟,我没劲了,你来!喔唷……累死我了!这美国钢丝头发不是吹的!”
“师傅,你们俩长得真像,是一家人吗?”
为减轻古怪头发给人带来的冲击力,武赢天看着镜中换位过来的人背身问。
“是啊,他是我哥。”
换上来的师傅早有心理准备,一上手就狠命剪,连顾客都感受到了他用力时的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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