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过没有半点迟疑,连头也没回的说道:“袁姨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哎!”袁眉没来得及阻拦,杜过这阵风就卷了出去。
20。向校园欺凌说不(18)()
万华锋找了左杨好几次。om但左杨铁了心不搭理他,他便打起宋颖的主意。
左杨知道万华锋喜欢自己,她以前对万华锋说不上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万华锋长的帅,家庭条件优越,品学兼优人缘好,被这种人喜欢,其实挺满足虚荣心的。
直到杜过这个克星逆袭,左杨见识了万华锋一次又一次在杜过手里吃亏,她就不愿意理会万华锋了。
在她眼里,宋颖有意思多了。这么小小的一个人,腰细的一条胳膊就能圈住,风一吹就能倒似的,又穷又矮,却那么骄傲。
所以,当万华锋再三保证,吃完这顿饭就再也不纠缠她,也不打扰宋颖时,她就答应了。
然而,在她一踏入包间门就后悔了。
因为包间里不只有万华锋,还有谭非诚。
左杨知道他不是好人,所以在学校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相都认识,却从打交道。
左杨心道不好,牵着宋颖的手,转身就要出去。万华锋从位置上站起来刚想追,李笑晨便把从外面进来,把门堵死了。
他轻扯嘴角,阴鸷的笑道:“去哪儿啊美女,来都来了,赏脸吃个饭呗?”
左杨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不能来硬的,于是扬起笑脸:“吃呗,有人请客干嘛不吃。”
说着,她把视线挪到万华锋身上,万华锋表情僵硬,木着脸硬扯了个笑容:“吃完我送你回家。”
左杨独自顺顺气,拉着宋颖坐下,宋颖也体会到左杨的紧张,她的手心开始冒汗,不敢多说话。
一顿饭像是吃了一个世纪。宋颖和左杨都没什么胃口,也不能随意走动,手机就在包里,却被人紧紧盯着。
华灯初上,左杨见他们吃得差不多了,她便客气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要回学校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意料之中,坐在门口的谭非诚笑了:“别急,这不是周末么,一块儿玩玩啊,有几个兄弟不信咱们学校有美女,我还想给他们开开眼。”
“这样啊,好说。om”左杨表现的很轻松,表情都没有万华锋紧绷。
宋颖在桌子底下握着她的手,左杨稍稍用力捏了捏,试图让宋颖别害怕。
楼下果然还有几个人。李笑晨和谭非诚离开学校,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跟社会上的无业游民交往甚密,如果身边没有宋颖,左杨还敢跟他们周旋一二,伺机而逃。但现在有宋颖,她就只能尽量周旋。
伺机让宋颖逃。
杜过按照何文杰发来的地址赶过来,却没看到何文杰。杜过敏锐的在满街汽车尾气中嗅出一丝不妙,这不是他单枪匹马能解决的危机。
怎么办。
杜过脑海里不停飘过这三个字。他所有的人脉都留在前世了,现在发挥不了一点作用。报警,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
可是跟警察说什么呢?说我同学被几个陌生人挟持了?怎么挟持的?吃个饭挟持的?
没凭没据,还是他亲眼看着俩姑娘走的。
杜过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多等一分一秒都可能出事。
所以,他拨了罗蔚的电话。
“喂,杜过?”罗蔚挺诧异,杜过平时会时不时的发信息来,但是打电话还是头一回。
“罗蔚,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杜过平静而快速的交代着:“你听我说,我现在在xx路xx街的ktv楼下,我马上要去416房间,宋颖和左杨可能遇到了危险。15分钟以后,如果我没给你打电话,帮我报警。”
他想着,万一情况没那么糟,这事儿就算了。万一情况非常糟,他会尽量制造混乱,有没有时间报警就不知道了,所以让罗蔚帮忙。
“杜过你”杜过严肃的语气,让罗蔚皱起眉,然而他问都没问完,杜过就打断了他。
“我得走了,这事麻烦你,我只相信你了。”
说完,罗蔚的听筒里传来忙音。
杜过报的地址离他算近,所以罗蔚立刻出了门。出了电梯就给李铁打电话。
“喂,李叔,是我。”
杜过直奔416房间。ktv的走廊里,一片鬼哭狼嚎,因为杜过看起来熟门熟路,服务员就没有热情的给他引路。
厚重的包间门上,只有一个条形的毛玻璃作为装饰,在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杜过毫不犹豫的推开门,门里的场景让杜过起了一身冷汗。
屋里一堆人,男男女女都有,正跟着音乐扭动身躯,透过人影幢幢的缝隙,杜过看到宋颖已经神志不清的倒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还完好,应该暂时无碍。左杨还清醒着,但情况糟糕,她满脸红光,正被四五个男的按着灌酒,虽然她不满的挣扎,想甩开肩膀和膝盖上的手,却只换来一群龌龊的坏笑。
李笑晨坐在一边看着,胳膊里搂着不住发抖的何文杰。
杜过进了门,因为吵,并没有引起多数人的注意,只有挨着门的李笑晨和何文杰发现了他。但李笑晨还没反应过来时,杜过已经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踩上桌子的同时手里抓了两个啤酒瓶,一边一个,砸向左杨身边的流氓。
“我操!”李笑晨骂道。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暴呵响成了一片。
罗蔚到了楼下,与徐鑫不期而遇。两个人俱是一愣,随即怅然一笑,彼此打了招呼。
“好久不见。”
“恩,好久不见。”
没时间给他们叙旧,楼上打斗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服务员,罗蔚在杂乱中冲进包间,抓住一个围困杜过的男子。
一拳就把对方撂倒了。
杜过知道对方人数多,他也不指望能从这么多人手里成功救出仨人。为了能引起一定骚乱,他才不得不动手伤人。而且,左杨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废柴,一经脱困,立马露出她的本性,凶神恶煞的拿起啤酒瓶子就照人脑袋打。
“你怎么来了?叫人了吗?”这些混混都被杜过吸引去了,左杨推开身边的人就去看宋颖。
杜过还忙着出力,于是顺嘴就说:“路上呢。”
左杨被激烈的打斗困在包间里,出不去,她便索性找出手机报警,然后见缝插针的给杜过帮忙。他们走不了,也得撑住了。
服务员和经理来过几趟,但都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谭非诚喝多了,大言不惭的说,他们砸着高兴,怎么砸的怎么赔,让他们别管。
罗蔚进来时,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杜过能打,但也架不住这里每个人都能打,他脸上身上已经挂了彩,但还是坚持踹倒一个。
并且身残志坚的问罗蔚:“老师,报警了吗?”
罗蔚理所当然道:“没有啊。”
杜过差点绝倒。
罗蔚根本没把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他只是坚定不移的缓慢走向杜过,仿佛挡在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碍事儿的大|麻袋。
杜过也在朝罗蔚靠近,这些人打红了眼,见什么武器就拿什么。他们不像学生,打架拿个凳子腿拖把杆就够了,他们会动刀。
所以杜过在见到罗蔚身边晃着刀影时,超水平发挥的扑向罗蔚。
杜过觉得,自己跟刀具之间,真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冷铁割裂皮肉,鲜血瞬间涌出,杜过的胳膊也脱了力。
“杜过!”
罗蔚一贯冷静自持的风度,被杜过的血冲刷的荡然无存,杜过自己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就发现罗蔚英俊的面孔变得愤怒和冷酷。
他以一对多,用碾压式的爆发力,揍的对方连连哀嚎。
这时,警察来了。
“杜过,走,咱们先去医院!”徐鑫就是杜过的教练,他扶着杜过,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
“徐哥?”混熟了,杜过不叫徐鑫为教练了,但他摇摇头:“不行我不能走,我朋友还在这儿呢。”
闻言,徐鑫不以为意的嗤笑一声:“你不用管他,全国散打比赛70公斤级冠军,用不着你担心。”
听了徐鑫的话,杜过由衷的发觉,自己这胳膊,白受伤了!
21。阳光总在风雨后(1)()
又是去医院缝合伤口,又是做笔录,杜过几个人折腾到凌晨。om
宋颖没什么大碍,她酒量不好,被强行灌了几口酒就不省人事了,左杨还没来得及制造机会让她跑,只好把几个没安好心的人吸引到自己身边,不让宋颖吃亏。
去警局溜了一圈,因为有罗蔚这个老师在,警察叔叔没有通知几位的家长,罗蔚便负责把人送回家。
杜过真是浑身酸痛,但因为有外人在,就强忍着疼痛,装出若无其事的潇洒状,在车上跟大家扯皮。
宋颖已经醒了,她对之前的混乱场面一无所知,但看到杜过胳膊上缠的纱布还是大惊失色,上身前倾着问杜过:“杜过,你受伤啦?严重吗?”
“没事儿,小伤。你去哪儿啊?回学校么?”
左杨明显是最精神的一个,她坐在后排中间,闻言马上说:“回什么学校,去我家吧!”
杜过坐在副驾上笑,“这个时间回家免不了被臭骂吧?拉着宋颖回去当垫背吗?”
左杨一翻白眼:“好像你不用挨骂似的。”因为夏静童的关系,她知道罗蔚会说中文,平时都在跟大家装蒜,但她还是毫不留情的说道:“你说你也不多找点人来,找人就找人吧,还找个老师,怎么想的你?”
冷静下来后,杜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怎么就会给罗蔚打电话呢?
“老师怎么了,老师不也把咱们捞出来了么?”杜过欲盖弥彰的狡辩。“何文杰,你家住哪,先送你们回去。”
何文杰坐在后排的边上,他一直不吭声,存在感极低。杜过突然叫他的名字,甚至让他生出一种被关注的感觉。
“我家不远。”何文杰报出地址。
罗蔚尽职尽责的把小朋友们挨个送回家,最后一个轮到杜过。车子缓缓驶入小区,一片安详宁静的夜色里,杜过发现自己家的灯还亮着。
“老师,我掐指一算,今天可能要完蛋。”突兀的灯光并没有给杜过温暖的归宿感,反而像是隐忍在暗处的野兽,随时准备跳出来咬断他的脖子。
罗蔚的脸色已经不再阴霾,他重新变得温雅,连衬衫上的褶皱都柔和起来。
“回去好好解释,不会惨死家中的。”罗蔚的目光飘到杜过胳膊上,把医生开的药递给杜过:“都光荣负伤了,你妈妈会心疼的。”
这还真没准。杜过苦笑,无从解释自己家那所剩无几的亲情。他没急着走,车内便陷入沉静。杜过右手摩挲着药盒的边角,片刻后,见罗蔚没有赶他下车的意思,他才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师,我出柜了。”
罗蔚没有惊讶,没有同情,没有安慰,反而,有一点赞许。
他说:“你很勇敢。”
杜过昨天隐约听见于国忠给他妈妈打电话了,学校传言那么迅猛,班主任有所耳闻也是正常。只是临到面对的时刻,杜过还会情不自禁的揣测张秋的态度,这让他辛苦建立起的冷漠差点功亏一篑。
他不应该在意张秋的态度啊,他怎么还会在意呢?
这时,罗蔚的右手搭上杜过的肩膀,颀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肩头:“如果不嫌弃我老的话,你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om反正我也没什么朋友,你尽管来找我。”
明明平缓的语气,在杜过听来却有着莫名的坚定力量。是了,这回他不是一个人,他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在他伸手就够得着的距离,就算被责备,被另眼相待,又能怎么样呢。
杜过眉开眼笑:“我也没什么朋友,老师,你的话我可当真了。”说完,杜过开门下了车。“周一见吧老师,今天谢谢你啦,拜拜!”
心里的重担放下,杜过不慌不忙的回了家。
玄关处没开灯,杜过进门时还隐在黑暗里。客厅大亮着,张秋和袁眉都在等着杜过。
张秋面色不善,一夜未睡的她,眼下挂着沉沉的黑眼圈,残妆不但没有让她憔悴,反而加重了她隐而不发的戾气。
袁眉则不断的打瞌睡又不敢睡去。张秋很少有情绪波动,她见到张秋这副要吃人的模样,担心杜过遭殃,也怕母子俩闹不愉快,所以她就挺着不睡,做好和事老的准备。
“舍得回来了?”张秋听见开门声,率先挖苦道:“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都敢夜不归宿了!”
袁眉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望向玄关处。
杜过因为伤口的原因,外套的左半边就只是搭在肩膀上,干涸的血迹在白色的t恤和蓝色的外套上格外醒目,加之脸上调色板似的青紫红肿,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凄惨。
他从暗处走到明处,这份凄惨便暴露在至亲面前。张秋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大步走到杜过面前:“你打架了?!还受伤了?”
张秋一拉杜过的胳膊,杜过疼的倒吸凉气:“别动,疼啊!缝了两针呢!”
杜过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他刚才,是从张秋的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关心了吗?
张秋只好放手,她不悦的瞪着杜过,对着杜过没受伤的胳膊狠拍了一巴掌:“你给我坐下,老实交代。”
“哦”此时的困倦疲惫涌上来,杜过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还真有一睡不醒的冲动,所以他想快刀斩乱麻,脱口而出道:“妈,我是同性恋。”
“谁问你这个了?!”张秋厉声说道:“我让你交代怎么受的伤!”
“啊?”杜过迷惑了,张秋真会抓重点。他组织了下语言,避重就轻的说道:“哦,就是我同学被几个小混混盯上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吧,所以就这样了。”
张秋居高临下的盯着杜过,冰冷的面孔还残余着丝丝怒气:“男同学女同学?”
杜过听懂了张秋的弦外之音,于是故意说道:“男同学。”
张秋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深吸几口气后,态度突然变软了,“去休息吧,睡醒了我们去做伤情鉴定。”
“好。”杜过应声站了起来,晃回自己卧室。总觉得张秋的反应很奇怪,既没有暴跳如雷,又没有失望透顶,但张秋明显还是生气的,如果怒火现在不发泄出来,就会变成个,指不定什么时候炸。
真愁人。
不过他是真的累了,简单洗漱后,沾上枕头就睡过去了。
理论上说,他睡醒后,张秋应该已经上班了,没想到,当杜过被伤口的疼痛和饥饿叫醒时,张秋还没走。以致于他茫茫然的逛到厨房喝水,被突然出现的张秋吓了一跳。
“啊,妈,你没上班啊?”杜过喝了口水定神,顺便吃了药。
张秋脸色依然不好,她微微仰着头,目光直视着自己的儿子。她第一次体会到时光的厚重,本来还没大腿高的小孩子,仿佛一夜之间就长了这么高。
“吃点东西,我们出门。”
“哦。”
两人对话很简单。杜过直到坐进张秋那辆suv时,还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这辆车买了有几年了,这还是他头一回坐进来,到处都是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并且让他更为惊异的是,他,跟他妈,两个人一起出门了?!
周一到了,最欲哭无泪的是于国忠。
先是班里的大金主转学,随后几个家长找到学校,非让学校给个说法,他这才从别人口中知道发生了什么。
寄宿学校本身就对学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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