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主公要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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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主公要臣死-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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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在操练事宜上容易出现疲态。本来能事半功倍,为何偏偏要事倍功半?

    杨坤那时还问过他解决的对策,何湛没有多说,只简单提了几句,杨坤却从中大受启发。

    想起何湛,杨坤浓眉拧了拧。想来何湛已经随行巡视一个多月了,不知何时才能归营。

    过后没几天,他的提议就被采纳了,练兵的时间果然有所改动。

    几个副将还请杨坤来练一练他的那一套枪法。杨坤在前面打,他们竟也跟着学起来。杨坤这一套枪法简单实用,对力道的要求恰到好处,普遍实用。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跟着学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下是连练兵号令都不用下,那群猴崽子伸长脖子看杨坤的枪法,就等着偷师呢。

    杨坤的训练强度不大,但练得勤,闲暇时趁着他们有劲儿,还带着他们扳手腕。那些新入伍没多久的新兵将副将的手腕子都给掰弯了,心下不知道多高兴。

    副将都是老资格的,自知力气是比不上这群有傻力气的,嘻嘻哈哈地闹过去了。

    杨坤在一旁歇息,看着这群人闹得欢,不禁笑了笑,笑得有些傻气。想想要是何湛在,一定是最逞威风的一个。

    偏偏在杨坤心情好的时候,就有那么一个不受待见的人跑到他跟前儿招惹他。

    贾灿溜着一双老鼠眼,弓着腰就窜到杨坤身边儿来了,用套近乎的语气说:“杨哥,你可真厉害啊!”

    杨坤闭目休息,不搭理他。

    “你说说,凭你本事,那早该坐到副将一位了是不是?”贾灿说,“可惜啊,你就是太善良,对谁都挺好的,这才招人恨,遭人妒,谁都想着踩你一脚。”

    “滚。”杨坤没睁开眼,不耐烦地吐出这一个字。

    贾灿急了:“你看看你,怎么就不识好人心呢!我好心好意来告诉你的啊。你就真没想想,谁在挡你的路啊?”

    杨坤没有说话。

    贾灿看他不言,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在比试会上赢了,卫渊侯副手的位置本就该有你的一份儿,谁知道侯爷一来就钦点了何湛。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人家的血比我们高贵呢?但是你救了韩小公子,这么大的功劳,卫渊侯也想晋你的官,可是你知不知道何湛在卫渊侯面前说你什么?”

    贾灿添油加醋地说:“他说你根本没有资格当以大任,晋官一事需再考察。你想啊,何湛可是侯爷的三叔,他的话,侯爷怎么也信了几分,这才没晋你的官。”

    杨坤说:“说完了吗?”

    贾灿茫然:“啊?”

    “说完就滚。”

    “哎。。。你这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叫何湛踩了多少次,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杨坤睁开眼,扯住贾灿的领子,一把把他拉到面前来,双目瞪着他,瞪得贾灿背后发凉。

    杨坤说:“上次在玉龙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再挑拨离间,休怪我不留情面!我来这里之前是个走江湖的,从来不在乎什么军功,要不是何湛,我也不会来这里。”

    “你先放开我。。。”

    “你给我听好了,没有何湛,我不会拿头筹,也救不出韩阳。我有什么本事我自己清楚,何湛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也会看,用不着你来告诉我!你要是再敢私下里乱说,我就让你,还有派你来的那个人,见识见识我真正的本事!”

    “你。。。你。。。”

    “滚!”杨坤将他推开,眉宇间的怒气清晰可见。

    贾灿的话吵得他脑仁嗡嗡地疼,连休息的心思都没了,当即提起枪,召士兵继续来训练。

    夜里,杨坤的营帐里翻进来一个人。

    杨坤还没睡熟,就听见那人悄然钻进来,窸窸窣窣地在找什么东西。他以为又是贾灿和金远晟来捣乱,当即擒住了那人。

    这头还没看清是谁,就听来者清厉的声音:“你个二愣子,放开!”

第48章 愚善() 
杨坤猛然松了手,怎的是杨英招?

    杨英招是中途跑回来的。等杨坤掌烛,杨英招已经坐在小桌边上,拿起茶壶,就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大几口水,方才酣畅淋漓地喘了口气。

    杨坤问:“杨左督,你怎的回来了?”

    杨英招说:“我真对我师兄忍无可忍了,才会连夜赶回来。跑了半夜的马,都快渴死我了,死活找不到水,就来你这里找点水喝。”

    。。。这是正确的找水方式么?大晚上潜入一个大男人的营帐,杨英招真不是一般的心大。

    杨坤去营帐外面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赶紧催促杨英招:“趁着没人,杨左督快点回去吧。”

    杨英招自是知道这个榆木脑袋在担心什么,调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着又灌了几口水。

    杨坤见她实在是渴极了,只能留她喝完再说。他问:“侯爷还没回来么?裴之呢?”

    杨英招叫苦不迭:“哎呦,求您别提了,我看见他俩就头疼,巴不得这两位在外头巡视,永远都别回来了。”

    杨坤问:“怎么了?”

    怎么了?!

    卫渊侯去其他营地里巡视,何湛和杨英招应令陪同。可同样是陪行,人跟人之间的待遇怎么就那么大呢?

    宁晋饿了,跑腿的是杨英招;宁晋渴了,打水的是杨英招;宁晋累了,搬椅子的也是杨英招。何湛呢?宁晋饿了,陪吃的是何湛;宁晋渴了,陪喝的是何湛;宁晋累了,陪/睡的。。。

    呸!

    反正杨英招是不干了!杨英招以月事为由留了一封信,连夜就从南营赶回西营。

    跑腿的,打水的,搬椅子的事都让何湛去干吧!统统让何湛亲力亲为,她师兄不知得多高兴!

    当然,杨英招绝不会跟杨坤抱怨这些,只答道:“还能怎么了?俩臭不要脸。”

    再缓了缓,杨英招嘴里可算有点水味儿。杨坤默默地坐着等杨英招喝完,再送她走。

    杨英招的眼睛在杨坤身上转了一圈,说:“刚刚我潜进来的时候,你动手挺快的嘛。虽然你枪法不如我,反应还算灵敏。”

    杨坤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说:“我还以为是小贼。”

    “去,小贼能偷到你帐子里来?你有什么?除了力气,你看看你还有别的东西么?”说罢,杨英招又叹道,“倒是何三叔那里能找到些好玩的东西。”

    杨坤羞赧地点点头。

    杨英招又拿起桌上的点心吃:“对了。之前你违抗军令私自去救韩阳的那茬儿已经揭过了,何三叔替你求得情,说是将功补过。以后你做事前也该用脑子想想,别老是把人往火坑里带。你把韩阳救出来了,但要是三叔搭进去命,你怎么办?你觉得我师兄会放过你吗?”

    “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心急救人。”

    想到何湛,他就后怕得厉害,那种恐惧感盘亘在心间,久久挥之不去。

    那时一回营卫渊侯就下令派他去勘察玉龙山的地形,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公务上,不敢有任何闲暇的时间。只要有点空当,他便会想起何湛脸上的伤。

    倘若,只是倘若那流箭再偏一点点,倘若何湛没有躲过去,杨坤就算死,也难赎罪了。

    他的鲁莽,差点害死何湛。

    杨英招“啧”了一声:“我给你说件事,虽然可能有点不大恰当,你就当听一听好了。”

    杨坤连连点头。

    “以前有个小孩儿在清风山逮了一只小狐狸,他家母亲重病,急需钱财救治,所以他就合计着将小狐狸卖给酒楼。野味的价格一般都比较高,正好能抵上他母亲的救命钱。结果他下山的时候,碰见一个来问道的书生,两人就同行下山。路上书生见那小狐狸可怜,趁人不备就把小狐狸给放了。那个小孩儿当然生气,把书生打了个半死。”

    杨坤惊了惊。

    杨英招重重地点了点头:“最后他因伤人罪被官府抓走了,他的母亲也因没有得到及时医治而去世了。他母亲的尸身被发现的时候,已经臭得不成样,当地村民请了我道观中的师兄弟去做法事,才让她入土为安。”

    “那,那个小孩儿呢?”

    “留在道观里修行了。他找到我师父的时候,说他想学功夫,想杀人,戾气很重;师父本想着引他入正道,日日带着他讲道授业,但他一点都没听进去,那么半大点儿的孩子,跟同门师兄弟动起手来,招招都要人性命。”

    杨英招翻出自己的衣袖,之间手臂上蜿蜒着一块不长不短的疤痕,像是刀伤。她解释说:“这就是他伤的。”

    杨坤看着这么大的疤痕,一点一点皱起眉头。

    “我师兄为了帮我,将他打了个半死,可他一点悔过的意思都没有,口口声声说要杀了我师兄。我师父玄机子第一次当着众人发怒,挑断了他右手手筋,他才哭着求饶,发誓说再也不敢了。师父没再敢留他,而是将他交给了官府处置,之后便再没了消息。”

    杨英招说:“师父说善良是人自身用来正心正行的,若是你行善却要他人付出代价,便算不得善良,只能算。。。恩。。。嘻嘻。”杨英招笑着将小点心吃下,没有再说。

    听言,杨坤深深地低下头,难掩脸上的愧疚。

    杨英招吃饱喝足,拍了拍杨坤的肩:“谢谢款待,我先走啦,回头请你啊。”

    杨坤赶紧起来相送:“我先去看看外头有没有人。你还未出阁,对你的清誉实在。。。”

    杨英招白了白眼:“老古板,得,我翻窗出去行不行?”说罢,她提步飞身,只见窗户一张一合,那抹红色的身影已经完全没了踪影,像是从没来过一般。

    杨坤无奈地叹息一声,心中细细回味了杨英招的话,再叹了几声。

    上头没有卫渊侯束着,杨英招在军营里玩了个爽,每天带着那群新兵操练,跟副将掰手腕,别提多潇洒。

    可好日子不长,这天她刚用自己的耍花枪调戏了一个小兵,那头就远远听哨兵击钟,嚎了一声:

    “卫渊侯回营——”

    从营地门口率先冲进来一匹大马,刚过门,就听马上的人朗声大笑,将马拉停。他后面紧跟着一匹快马,却是输他一步抵达军营。

    何湛调转马头,看向跟来的宁晋,得意地扬声说:“这次是臣赢了!”

    宁晋淡淡地笑着,将一方帕子递向何湛:“恩,孤输了。三叔擦擦汗。”

    紧接着进来的是追得气喘吁吁的大军。宁晋挥手遣他们去休息,明日再点兵。带队的依令将士兵井然有序地带下去。

    何湛正欲下马,却见宁晋先他一步,而后朝他伸出手,说:“来。”何湛朗朗一笑,借势下马。

    宁晋关切地再问:“叔累不累?不如。。。”

    不及何湛回答,两人背后传来唤声:“侯爷。”

    来的人是杨英招和杨坤。

    宁晋的神情淡了几分,问:“何事?”

    杨英招假装没看见宁晋脸上的不悦,一本正经地汇报道:“秋狩事宜已经准备妥当,昨天已经组织山中的猎户撤离,陷阱也清干净了,再过几天便可封山秋狩。暂时调用了军饷来作为猎户的补偿,这一个空缺还需雍州城的府库来填,不过来往信件都需侯爷的大印,所以一直搁置着了。”

    何湛对宁晋说:“此事大不必劳烦主公,不如让他们将收条送到臣那里,由臣处理。来往都是些小数目,不成问题。”

    “好。”宁晋轻笑着点点头,而后再度看向杨英招。

    这眼神盯得杨英招背脊发麻,睁着眼的都能就看出宁晋是在下逐客令。杨英招立刻说:“除此之外,没别的事了。”

    宁晋满意地点点头:“那便退下吧。”

    杨英招退下,但杨坤留在原地没走。杨坤说:“卑职有事找何大人。”

    何湛笑了笑,请示宁晋:“那臣去跟褚恭说几句话。”

    宁晋问:“叔晚上还来南院用饭么?”

    何湛答:“去。关于此次巡察,臣还有事要奏,等臣写好折子再去。”

    虽然何湛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可宁晋愈发觉得满意,说:“好。孤等你。”

    几个随从拥着宁晋回南院,路上他还一直琢磨让火头营的厨子做什么菜才好。

    何湛请杨坤到一侧去,借步说话。

    杨坤说:“我打算找你喝点酒的,不过既然侯爷都让你去南院用饭了,不如改天再说。”

    “没事,反正天色还早,小酌几杯也不误事。”

    杨坤见他还有时间,便将何湛引到营帐中去,拿出了上次剩下的玉山酿。

    何湛是决计不肯多喝的,只掂了个小杯,将酒水抿了又抿,沾唇辄止。

    杨坤饮酒饮了几大口,先沉默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之前一直没机会跟你说。”

    何湛心里也明了几分,沉默着等杨坤说话。

    杨坤说:“上次去阿托勒部的事,我反思了很多天,是我鲁莽冲动,一心只想着无愧于己,却差点让你。。。”

    何湛笑道:“褚恭,你我相知相交也快十年了吧,什么时候你也要同我说这些了?”见杨坤面上更愧疚,何湛问:“若让你重来一次,你还会去吗?”

    杨坤想了想何湛的话,回道:“会。可我不会让你跟去了。”

    何湛了然一笑:“你看,你要去救韩阳,是你的道义;我要跟去,也是我的道义。你我都坚持了自己的道义,孰对孰错,该怎么分呢?”

    “裴之。。。”

    “有空说这些,不如将你欠我的那一顿酒补回来。”何湛睥睨了一眼桌上的酒碗,“这可不算啊,太糊弄了。我上次差点毁了相,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杨坤被他逗笑,简直拿这个人无可奈何。

    他重重点头,轻捶在何湛的肩上,说:“谢谢。裴之。。。谢谢。。。”

    何湛笑着同他多喝了几杯酒,因还要跟宁晋回禀巡视的情况,何湛不敢跟杨坤多说话,略微坐了坐就回了自己的营帐。

    他坐在书案前理了一番思路,将巡察军营这几天遇见的问题一一写下。

    韩家军武风强悍治军严谨乃是众所周知,军营各地所备的武器尤为精良。将军韩广义在军中的威望极盛,其人在调兵遣将、排兵布阵很有一手,镇守玉屏关多年,可谓是百战百胜,难逢敌手。

    但韩家军也并非无坚不摧。

    韩广义掌军严谨,向来只注重军功,以个人才能为标准来晋升军阶。这本是极好的政策,一方面能大大减轻裙带相依的现象,另一方面也会激励军士提升自己的素质。

    可韩广义脑筋直,执行政策容易死板,不太会变通,一点油水也不放给士兵。这就会让那些能力平平者抱团,尤其会让他们去依附能力出众者,导致军中上下为“兵王”者众多;加上韩家军与非韩家军之间也有相互争斗的现象,军中私斗尤为严重。

    若非由于韩广义忠君思想对韩家军的影响极为深远,面对外敌,韩家军必将成一盘散沙。

    前几年韩广义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下令禁止私斗,一经发现,参与者仗责一百,扣除三个月的军饷。然而这个禁令也是治标不治本,只将大浪压平,其实私下依旧是暗波汹涌。

    通过这次比试,何湛算是摸清了各大营地之间的小兵团,以为东营已经算严重了,没想到其他营地更甚。

    想起韩广义,何湛不禁顿了顿笔,略微思考,落款用红朱笔写了“密”字,而后合上了奏折。

    所谓“密”字是臣下提醒主上,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放到明面上探讨,只需君主一人定夺即可。

    拿好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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