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中逐一排查,需要时间不说,外国亲戚很难搞的……”
镜妖在美国的分支名字叫做bloodymary,也就是大家熟知的血腥玛丽,是个挺有个性的女孩儿,苏杭可不愿意轻易去招惹那货,脸上就显现出有些为难的样子来。
“算了,明天见了唐伯,可能他手上还有些相关的资料,你先退下吧。”苏杭如遇大赦一般,钻进镜子爬走了。
“咱们也睡吧。”金文玲关上了电脑,自顾自爬上了床,背对着纨贝勒睡下。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他关上了灯,却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靠过来,他睡在了另外一张床上。
金文玲有点儿累了,他就那么半睡半醒地等着,期间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会儿,大约小憩了一二十分钟,忽然清醒了过来,身边还是没有人……
他回过头去,看了看纨贝勒的床铺,他们之间隔着一盏非常昏暗的夜灯,按照最近一起生活的习惯,两人没有做|爱之前夜灯都是不会熄灭的,现在也没有,整个房间里面只有一盏孤灯在暧昧地闪耀着,然而纨贝勒却已经睡熟了。
金文玲在昏暗的环境里看了他好一会儿,发现他的呼吸声非常平稳,显然睡得很好,他伸手关上的夜灯,朝着另一面翻个了身。
过了大概几秒的时间。
“过来吧。”金文玲对着纨贝勒发出了邀约,与他设想的一模一样,那只二哈果然还是绷不住劲,撒着欢儿地蹿到了自己的床上,熟门熟路地摸进了被窝。
“哎嘿……蜜蜜,你真厉害啊,怎么发现我是装睡的?”
“练武之人可以听见雪花落地、蝴蝶振翅的声音,你对自己的呼吸控制得很好,可惜心跳得太快了。”
“……”
纨贝勒说不出什么抗辩的言语来,只好撒娇似的把毛茸茸的头拱在了金文玲的颈窝里。
“玉良纨,你在别扭什么?”
“嘿嘿……”纨贝勒亲昵地用头拱了拱金文玲的脖子:“没事儿,自己跟自己较劲呢,说出来又给你添堵,我以前吧,挺爷们儿一人,可仗义有担当了,谁知道一谈起恋爱来就娘娘们们儿,你别笑话我啊……”
“你不说就回去睡。”金文玲发了一个大招儿。
纨贝勒很快就怂了:“别别别,我说我说。”他自己支吾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道:“蜜蜜,是不是女孩子比较好啊……”
“嗯?”
金文玲在他怀里换了一个姿势,转过来对着他,两个人离得很近,额头都挨在一起,彼此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金文玲甚至还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条腿骑在了纨贝勒身上,后者见缝插针地抄住了他的膝盖,让两人的贴合变得天衣无缝起来。
“因为你看视频的时候,看到那个什么御婉仪化妆之后的样子,眼睛闪烁了一下,我就……”他的头耷拉下来,垂头丧气的,好像一只生了病的金毛。
“呵……”金文玲有点儿哭笑不得,他伸手捧住了纨贝勒的脸,强迫他抬起头来看着自己。
“想知道我在想什么?”
“嗯!”纨贝勒狠命地点了点头,这个问题都困扰了他好几个小时了,再不问天都要亮了,更不用说他现在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金文玲的身体正隔着他的睡裤磨蹭着。
“我在想,如果梓童这样打扮,一定更好看。”金文玲伸手摸了摸纨贝勒年轻英俊的脸,用一种侵略性很强的眼光打量着他。
第113章 冥婚()
第二十五章。皇帝收集者
“呜……”纨贝勒发出了大狗示弱时的声音,整个人都向后缩了缩,但同时也因为金文玲对自己的执念而释然了起来。
“蜜蜜,你真的想开荤啊?”纨贝勒哆哆嗦嗦地看着自己君临天下的爱人。
“你要是怕疼……”金文玲说着,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反身骑了上去,双手也攥住了纨贝勒的手腕,把他紧紧地按住。
“就让太傅帮你抽魂怎么样?保证事后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唔……”纨贝勒略微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那怎么行啊,那不就成了你和鬼玺……我不干,这是心灵出轨。”纨贝勒撅着嘴,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媳妇儿。
“说来说去,你还是不从。”金文玲长眉一挑,显出了一种龙性难撄的凌厉。
他动作温柔地摸着纨贝勒的脸颊,却伏在他耳边说出了无情的话语:“你知道在本朝,内相们是如何惩罚那些不顺从朕的嫔妃吗?”
“……”纨贝勒打了个哆嗦,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浑身都在颤栗着。
他的反应让金文玲莫名觉得有些焦虑,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睁开眼睛与自己对视着。
“你就这么讨厌与我亲近?”
同样的亲密动作,他可以接受,他为什么不能?是感情的不对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金文玲不相信纨贝勒付出的感情会比自己的浅薄,既然那么相爱,为什么这样的小事却让他深深的感到恐惧。
“我……”纨贝勒把头别过一边,有点儿难为情地说道:“蜜蜜,我觉得我任何地方都配不上你,就只有这个,我主动一点,能让你快活,你脸皮儿薄嘛,我觉得换过来肯定会尴尬的,要是……要是你真的想,那我也……”
他脸红得好像滴血一般,声线绷得很紧,都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金文玲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深看了他好一会儿,忽然放开了对纨贝勒的钳制,翻身下马躺在他的旁边。
纨贝勒直到刚才都还在对被反攻的命运深信不疑,没想到金文玲竟然放开了他。
“蜜蜜……”他戳了戳金文玲的肩膀:“你生气了吗?我……我会乖乖听话的。”
“那还不过来侍寝?”
金文玲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地说道,却躺平了身体,摆出了示弱的姿势。纨贝勒哆哆嗦嗦地爬到皇帝身上,脑子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绷断了……
……
第二天一大早,在约定好了的饭店包房里,纨贝勒哈欠连天、昏昏欲睡,就连金文玲也有点儿倦意,心里懊悔昨天不该给他那么多,那位苍然老者随时会来,抛开身份不说,自己两个终究是年轻人,太过怠慢老人家可不太好,想到这里,伸手在纨皇后的大腿上面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哟!”纨贝勒正在神游太虚,回味着昨天的新姿势,忽然大腿内侧的一阵剧痛把他惊醒了,干嚎了一声,正巧踩在了唐伯进门的点儿上。
老爷子头戴着画家帽,手上拄着文明杖正往里走,听见这声狼嚎吓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来了一个老太太钻被窝儿的马趴,他手底下几个伺候的小弟想笑又不敢笑,连忙扶起了老爷子。
“哎哟我的少爷,你总恁一惊一乍的,我这把老骨头可是受不起啊。”唐伯吓得哆里哆嗦得抱怨道。
“哎哟喂瞧您说的,您就是我大爷,我哪儿能吓唬您呀,再说了,那天见着您的时候,您老真是龙马精神赛过老黄忠,跑起路来比兔子还快,我们还以为是撞着兔儿爷了呢,谁吓唬谁呀。”
唐伯给这年轻人变着法儿的一骂,倒是气乐了,拿手指了指纨贝勒笑道:“好、好,真不愧是贵人。”一面对着金文玲深深地行了个礼,后者连忙使个眼色,让纨贝勒把人搀扶起来。
“老人家请起,我们年轻,当不起这样大礼。”
“当得起,当得起,我心里都明白……”唐伯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叫身边的黑衣人出去,包房里就剩下他们三个。
“昨儿的视频,想必您二位也看了,这是从我们大小姐的尸身上头掉出来的。”提起御婉仪,唐伯有些老泪纵横,拿出上衣兜儿里的手帕沾了沾眼睛。
“我们御家是个旧族,凡事儿都有规矩,他们摆布死了大小姐,还是要扶灵回乡的,大小姐未嫁而逝,是清白身子,要亲妈伺候穿装裹,我们大奶奶给小姐梳头的时候,就在她的发髻里发现了这个东西。”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啊?”纨贝勒有些好奇地问道,毕竟在天子脚下长起来的哥儿,早已经养成了有困难找组织的习惯。
“单凭这个也没有用,再说二房爷和奶奶有钱有势,在汉城就是一霸,谁敢惹他?若是没人管这事,岂不是打草惊蛇,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就更是难上加难。”
金文玲在这种事情上面看得比纨贝勒通透许多,倒是挺欣赏这位大奶奶会审时度势的性格,点了点头,示意唐伯接着说下去。
“大奶奶看过了视频,意思是想买一块地,先把大小姐安葬了,若真是中毒,尸身不腐,到时候再打官司也有个说法儿,谁知道才等了一天,再去殡仪馆的时候,管事的却说我们御家来人签字,已经把尸体给火化了。”
“湮灭罪证?”金文玲蹙着眉头说道,又摇了摇头:“可是真正的御婉仪并没有被火化,对不对?”
“还真让您给说着了,可不是没有嘛。大奶奶不相信他们费尽心思就是要害了大小姐一条命,因为冥婚这事儿,在御家可是好几十辈子人流传下来的故事,大奶奶原本就只当个笑话儿听,可如今出事了,仔细想想来龙去脉,只怕是上一代的冥婚约束已满,御家的祖坟风水走了下坡路,二房里的爷和奶奶才想出这个阴招儿,诳了侄女儿去填龙眼!”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御龙氏因为自己部落特有的堪舆之术,千百年来不断盗取皇陵,偷出帝王的尸身,与自家嫡女结为冥婚,借此来振兴御氏风水,所以历朝历代的御氏各房多有飞黄腾达的。
前朝遭难,很有可能是某位帝王的尸身发生了什么变故,牵连御氏一门遭难,如今他们的后人偶然发现了这个秘密,竟然打算做起先祖的勾当,再行匹配冥婚,更不惜杀害嫡亲后人,给皇帝的尸身填了棺材。
金文玲想到此处,虽然自己身在内宫多年,看惯了祸起萧墙的戏码,竟然还是觉得有些不寒而栗。纨贝勒也回过味儿来,浑身一激灵,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比我大哥简直狠太多了……”
“唉……”唐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是这件事情瞒得好像铁桶一样,无论大奶奶怎么托人打听,对方一口咬定了那坛骨灰就是小姐的,后来还是因为看祖坟的坟少爷是我的同乡,买通了他才摸进去看了一眼,原来大小姐的尸身真的就被埋在了祖坟里头,姑……姑爷就是……”
唐伯说着,有点儿颤颤巍巍地看了看金文玲,伸手指了指他说道:“姑爷和这位爷生得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所以我那天见了他才以为自己是撞鬼了,可是后来想了想,好像上几代有一个冥婚姑爷也来寻过自个儿的壳子,因为这事还坏了御家风水,又见你们一直打听御家的事……”
唐伯说得有点儿激动,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接过纨贝勒倒的茶水压了几口,喘匀了气儿,才接着说道:“又见你们打听御家的事,才想着也许是一路人,如今大奶奶去世好几年了,我老头子也是个快死的人,我一死,大小姐儿的冤枉可就没处伸了,所以才想碰碰运气,给了你们那个u盘探一探路子。”
金文玲沉吟了一阵,盯着唐伯说道:“老人家,你不怕我吗?”
“嗨,我一个快死的人了,活了一大把的年纪,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不见呢,现在吊着这口气儿没咽下,就怕大小姐的事情没查清楚,到了那边儿也难见大奶奶。”
“老大爷您放心吧,我们肯定坚决与恶势力作斗争,把你们家大小姐的遗体拯救出来!”纨贝勒正义感爆棚,义愤填膺地说道。真是笑话,哀家这个正宫皇后在这里,怎么能便宜了那个小娘们儿……
送走了唐伯,金文玲和纨贝勒回到了下榻的酒店准备东西。
席间唐伯已经把御家祖坟的机关图给了他们,纨贝勒趴在床上研究了一番,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金文玲拿在手中辨认了一回,基本的消息埋伏在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直观的印象。
“问题不大,比起我下过的几个大斗,一个地方家族的祖坟倒也不算什么。”
金文玲看着陵墓结构图,有点儿心不在焉地说道,这几天的一切都有点儿太顺利了,他做了几年皇帝,是个疑心很重的人,总觉得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简单。
“好啦好啦蜜蜜,既然没什么问题就不要纠结了,明天咱们下斗去把你的龙体取回来,再把那个洗脚婢的尸首还给唐伯不就行了。哎,你还记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漂不漂亮啊?”
纨贝勒缺心眼儿,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一心一意就想看看金文玲的艳尸,催促着他快点儿熄灯睡下。
第114章 冥婚()
第二十六章。第二双眼睛
御氏祖坟。
后山的小径七扭八歪的,唐伯带着金文玲和纨贝勒一路潜了进去,径直来到坟少爷房外。
金文玲看着前头那简简单单的门户,心理存了个疑影儿。这汉城御氏祖坟前山守卫如此严密,怎么后山就只留下一个坟少爷看门户?
他回头看了纨贝勒一眼,后者还跟个二愣子似的,吊儿郎当地嚼着一片不知从哪儿攀折来的树叶儿,晃晃悠悠的一点儿警觉性都无。
金文玲正想叫他警醒着些,就瞧见前面领路的唐伯忽然神秘兮兮地折回来凑近了说道:“这里看坟的是我一个远房的侄儿,小孩子家没什么见识,我派人进去吓唬吓唬他,不怕他不肯带路,您二位稍厚着。”
金文玲点了点头,待他们的人走远了,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来到纨贝勒身边。
不出片刻,就听见坟少爷住的宿舍里传出几声哭爹喊娘的惨叫,估摸着那小孩子吓得够呛。他一把拎住了抬脚就要往里走的纨贝勒,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仔细着,以防有诈。”
纨贝勒回过头来,对他贱兮兮地一笑,金文玲才知道这只小狐狸心里早就有谱儿了,也就不怎么担心,点了点头跟着他鱼贯而入。
坟少爷这么个叫法儿是个客气的意思,现在知道的人不多了,其实就是大户人家的家生子儿、包衣奴才,留在乡下老家帮衬着主人家看坟地,因为担着半拉孝子贤孙的名儿,底下人尊称一声少爷,族里的小字辈儿们对他也得客气点儿,都是称兄道弟,不从直呼其名。
不过这也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如今见着的这个小唐,一瞧就是农村孩子出身,哆哆嗦嗦畏畏缩缩的,哪里还有半点儿少爷秧子的影子?
“就是这两位爷要进山……”唐伯伸手往金文玲他们的方向上让了让,见小唐呆头呆脑的,一举手,作势就要扇他一个大耳帖子。
“怎么不知道叫人呐?龟孙儿!”
纨贝勒差点儿绷不住劲笑出来,这唐伯骂了自己的侄儿是个龟孙儿,不是明摆着说他爹是活王八?也不知道这老货的逻辑思维走的是哪一条回路……
“两……两位爷……”小唐呐呐地招呼了一声,弓腰缩背地蜷缩成了一团儿,两只手抄着袖儿,活脱脱的一个怯勺。
“小兄弟,辛苦你带我们走一趟?”金文玲倒是和颜悦色地,还上前来与他握了握手,纨贝勒在旁边深看了小唐一眼,竟然没有吃醋,反而脸上还带着笑嘻嘻的表情。
那个坟少爷小唐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俊俏的青年人脾气这么好,稍微放松了心神,对他微微笑了一下,领着众人出了屋子,就往御氏祖坟那边带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