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吃完了!”纨贝勒急三火四地收拾了家伙,很贤惠地端进了厨房里收拾整齐,又到盥洗室去漱了口,才战战兢兢地进了皇帝陛下的寝宫。
“蜜蜜……”他缓缓蹭到了金文玲的身旁,讨好似的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算了,今天我也有错。”金文玲这一回倒是很大方,并没有得理不饶人。“只是你为了宝卷宝册那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就把太傅送到那种地方去以身犯险,你自己说到底该不该?”
纨贝勒这会儿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威风,低着头耷拉着脑袋往金文玲胸口上拱了拱:“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那个地方不是玉太傅自己设计建造的嘛,他又是个小人精儿,这点儿机关消息难不倒他,而且我……”
他说道这里脸红了起来:“我觉得你是从那个时代穿过来的,那时候的仪式才显得对你尊重些,这事儿是我欠考虑了,我去把珠珠找回来。”
金文玲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他的卷毛:“你就那么想要名份吗?我……是不是让你很没有安全感?”
第96章 冥婚()
第八章。言归于好
纨贝勒也没想到金文玲能这么明白自己的心思,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既然说穿了,只怕他心里是有什么打算的。他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纨贝勒这人其实自信心并不是很强,虽然无论从颜值还是能力方面都算得上是上等的人品,可是这跟从小在父兄面前备受压抑有点儿关系,所以长大之后也并不觉得高人一等,也算是因祸得福,让他在帝都旧家子弟之中的风评极好,并没有与同龄人一样的骄矜之气。
可是这种觉得自己不怎么出色的心态放在恋爱关系上面就会惹来许多麻烦,特别是跟金文玲这样龙章凤姿的人谈恋爱,难免成天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文玲是不是觉得累了,他总是迁就着自己,自从确定关系以来,身边的优质男性朋友几乎都绝迹了。
纨贝勒这会儿被他问了这个问题,既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就那么局促地站在那里,身形有点儿畏畏缩缩的,没有了往日里好像站军姿一样挺拔的风度。
金文玲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在宿舍洗澡了吗?”
“……?”纨贝勒还以为他虽然不一定会说出什么割袍断义的话来,至少也要让自己搬出去冷静一段时间,不过现在这个趋势,不是他的攻癌发作自作多情,看起来真的很像是要侍寝的节奏。
“哦哦……我还以为今天不出门了,就在宿舍盥洗室洗过了。”
金文玲点了点头:“嗯,那睡吧。”
睡……睡谁?纨贝勒很想问个清楚,可是这会儿却觉得很不好意思,文玲就算是原谅他了,难道真有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还能附带一个安抚之炮。
他傻乎乎地愣在那里,金文玲已经毫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换上了睡衣,钻进被子里,手上摸着遥控器,眼带疑问地看着他。
纨嫔做出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做出的决定,反正不管怎么样,先上床再说吧。
脱了衣裳就剩下一条大花裤衩儿,搭讪着钻了金文玲的被窝,卧室的吊灯被他关上了,只剩下四盏小夜灯,是国际知名设计师按照金文玲的构想专门设计的,虽然是电源,却因为灯罩切割角度的不同而散发出如同蜡烛上面的火苗一样跳动闪烁的光彩,使室内的气氛也变得暧昧起来。
纨嫔这会儿倒真像初次侍寝的官女子一样,光着身子哆哆嗦嗦地爬上了陛下的龙床,可是噤若寒蝉一般,一动不敢动,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
昏暗的灯光之下,他感觉到枕边人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他的手摸上他灼热的胸膛。
“不做吗?”
做做做,死了都要做!纨贝勒心中盛放着美好的烟火,翻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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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到了大概凌晨两三点钟的样子,这个次数对于他俩来说也算是超水平发挥,因为毕竟是太阳一落山就上床了,纨贝勒在心里数了数,除了中场休息之外,一共五次。
金文玲是不会开口求饶的,可是他会通过肢体语言告诉他自己已经不胜恩泽。他们这一次相爱是比较激烈的,因为这基本上是交往以来的第一次吵架,和好之后双方还都有点儿端着架子,那种稍带着客气的陌生感觉在床上却成了最好的催情剂。
两个男生最后都是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纨贝勒这会儿已经不再端着,很自然地搂着媳妇儿,还会伸手玩弄着他的发尾。
“我听苏杭说,你回家过小年了,还遇到了云萝?”
“嗯,我哥他们两口子来家里看我爷爷的,你没看到我爸和我大哥那两张抽搐的脸,简直是精彩绝伦,文玲,你什么也来家里认认门儿吧……”
做|爱是一种神奇的事情,平日里很难以启齿的话,在相爱之后的余韵里就会变得很自然。
金文玲换了一个姿势,俯身趴在床上,纨贝勒很自觉地伸出胳膊给他枕着,一面伸手帮他捏了捏脖子和肩膀。
“忙完了这件事就去。我今天打电话给流光,他说爱琴海那里就很不错……”金文玲的体力还是不如纨贝勒那么强悍,经过激烈的体力劳动之后,声音都有点儿迷迷糊糊的。
“嗯……嗯?!”是他想的那样吗?是他想的那样吗?纨嫔的内心深处神兽们正在咆哮而过。
金文玲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傻样儿,跟刚才的出色表现判若两人,他有些怜惜地摸了摸他的头:“在那里摆酒,扯证的事情我不清楚,你是大院儿里出来的子弟,护照有限制吗?”
“没有没有,我没当过兵,不限制!”纨贝勒一激动,小帐篷又很争气地支了起来。
“嗯,那你也问问云萝,他心细,流程一定记得比澹台清楚。”金文玲的声音已经充满了倦意,他摸到了枕边的遥控器,关上房间里的最后一盏灯。
可怜纨嫔还在对他升旗敬礼,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终身大事才是关键,不争一炮之得失,纨贝勒心里甜甜蜜蜜地想着,见他家蜜蜜已经转过身去背对着自己睡下,厚着脸皮蹭了过去,搂着他的腰,紧紧地抵在他身上睡了。
……
天光大亮,纨贝勒睡得朦朦胧胧的,隐约记得昨天的事情,心里一甜,伸手就把枕边人抄进了怀里,拿脑袋拱了拱他,忽然就觉得尺寸不对劲,一睁眼,就瞧见苏杭那张骚受的脸,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主子,你这是要后宫自产自销的节奏?”
“啊啊啊啊啊我操|你大爷啊苏杭,不举了好吗!”纨贝勒受到了惊吓,一脚把镜妖踹到了床底下。
苏杭一咕噜爬起来,没好气的说道:“人家是奉命来叫你起床的,忽然被你吃了豆腐不说,连一百都不给还打人……”
“别废话。”纨贝勒很没节操地提起了裤衩儿,一面满地抓衣服,最后还是苏杭递给他一套干净的t恤和运动裤。
“你哥和澹台少爷都来啦,这会儿圣上正和澹台在书房里说事儿呢,云萝自己在二楼空中花园儿里坐着,圣上叫你去陪一陪。”
“唔嗯……”盥洗室里传来纨贝勒支支吾吾的声音,听不清楚说什么。不出片刻就捯饬的人模狗样儿的出来了。
径直越过了书房,从二楼的服务阳台那里,一探头,就看见云萝坐在空中花园的咖啡座旁边,从高处眺望着帝都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哥,你来啦。”纨贝勒大大方方上前去打个招呼。
“嗯。”云萝点了点头,脸上勉勉强强露出了一点儿笑模样儿。
纨贝勒是跟他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彼此有了心事都不会瞒着对方,这会儿看到他的反应,隐隐约约感觉得到他可能不怎么开心。
“哥,我想问你点儿事儿。”
纨贝勒原本打算问他怎么了,可是如今人家成家立业,自己就算是再亲,到底也不是亲兄弟,很多事情对方不说,自己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话锋一转就打听起了结婚的事情。
两人聊了一会儿,云萝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对着纨贝勒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这一趟凶险吗?”
纨贝勒心里稍微有谱了,为什么云萝一脸忧郁的表情,估计这夫夫二人可能在要不要夹喇嘛的问题上面发生了分歧,毕竟太傅的死活跟他们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澹台流光过去是可以肆无忌惮地倾其所有帮助金文玲,可是现在自己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再这么帮衬着,就不那么合适。
以云萝的性格,他不会有什么特别激烈的反对言行,不过可能是出于对澹台流光生命财产安全的考虑,多多少少都不太赞成这一趟买卖。
如今他问出这话来,很有可能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
“哥,这事儿都怨我欠考虑了,估计大概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你们刚结婚不久,确实没必要为了我们冒这个险,要不,我和文玲说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这事儿是你闹出来了么?”云萝好像对于事情的起因并不知情,他只是听澹台流光说起金文玲打算开启自己的皇陵,有个道儿上的朋友疑似折在里头,旁的一概不知道。
这会儿听说是纨贝勒弄出来的事端,心思又软了,蹙起眉头说道:“看你,好不容易定下来,又闹出这些妖蛾子。”
纨贝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云萝心里是肯了,昨天听金文玲说起过,他那一朝国力强盛,太傅的手段更是奇技淫巧,建造的皇陵几乎固若金汤,若是没有原来的图纸,只怕寸步难行,这一趟若要全须全尾的回来,不借重澹台家族的势力只怕是难以成行的。
自己服个软儿把责任都揽过来,仗着云萝对自己的宠爱,才好能拉了他们入伙,纨贝勒虽然如意算盘打得好,可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抓了抓头发说道:“要不还是我自己过去吧,别为了我伤了你们夫夫情份啊……”
云萝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行了,从小到大也不知道被你猪队友多少次,我能放着你不管吗?再说这事儿也不全是我的人情,流光那边跟张家素有交情,他们家里的大族长还有半年就要大婚了,冲着这个面子,就算我不去,他也还是要去的,他若是有事,我又岂能独善其身,就给你卖卖命吧。”
第97章 冥婚()
第九章。求阴影面积
夹喇嘛的事情还算是顺利,出乎纨贝勒预料的是,金文玲并没有像自己和云萝预期的那样,要求澹台夫夫加入这一趟倒斗,表面上的原因是澹台流光的胳膊很有可能会受到纨贝勒鬼玺之力的影响,不过实际上纨嫔猜测大概是因为他已婚的关系,双方都达成了要避嫌的共识。
不过澹台家族还是派出了几个伙计随行,并且贡献了大量现代化的军事装备,纨贝勒就负责联络那些大院儿里的叔叔大爷们,求爷爷告奶奶的弄来了几张运输许可证,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张家那边要从关外调来一个伙计,通了电话说让这边等一等,毕竟珠珠是张家老太爷,活了四百年的活化石,关外张家不可能坐视不管。
金文玲还要忙着跟小金子联系,做完合同上规定的通告,皇朝娱乐实际上就是张廷枢的买卖,要请多久的假都可以,只要把收尾工作做好就行。
里外里就只剩下纨贝勒一个闲人,每天奉行着后宫不得干政的金科玉律,不敢过问金文玲在外面的事情,又闲的蛋疼,晚上一被窝儿睡觉的时候就要讨圣上的一个示下,看看这几天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金文玲总觉得他是个无事忙,只会给自己添乱,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就准备一下倒斗的必需品吧,之前也做过的,单子还有吗?”
纨嫔很狗腿地点了点头,自以为得计。第二天带着苏杭在外面胡天胡地浪了一整天,东市买绳索、西市买铁锹,捯饬得十分整齐地码在了金文玲面前。
金大牌扫视了一眼军需处长搜刮来的民脂民膏,指了指桌上的一沓票据说道:“别的都没问题,这是什么?”
纨贝勒很热络地上前来抽出几张票据搁在桌子对面金文玲的面前,指了指说道:“十三陵的票,我跟宿舍同学借了十几张学生证儿买的半价呢。”
他看了一眼金文玲有些迷惑不解的眼神,又继续解释道:“不是要倒你家的斗儿么,我想着咱们人多眼杂,还没冲进第一道包围圈就被人扭送了可能不太好,还是买个票进去再说,低调倒斗高调做人嘛……”
金文玲已经不再看他,瞟了一眼他身后站着的苏杭,后者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纨贝勒还是很naive地说道:“哦,苏杭的票没给他带,十三陵里不是有镜子嘛。”
苏杭跪在地上,心说今儿劝了你一天别卖蠢,你不听这会儿还连累嫔妾啊……果然听见端坐在龙椅上的金文玲慢条斯理的说道:“苏杭,你是怎么教引娘娘的?”
小妖精跪爬着过来还要伸手抱住金文玲的大腿,早被纨贝勒一屁股拱到了一边,只得放弃了抱住大腿的宏愿,战战兢兢的说道:“是奴婢未尽教引之责,请圣上责罚。”
金文玲摆了摆手叫他退下,腰身一软,放松了姿态蜷缩在沙发里。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
纨嫔看看左右没人,蹭到了沙发上搂着金文玲坐着:“嘿嘿,别生气,之前你不是和我说过了自己的陵寝在那里嘛,我一直都想跟你一起去看看,谁知道你还留着后招儿。”
金文玲这会儿也没什么脾气,他的眼睛看向了远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也不怪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当年的情势非常危急,因为皇次子的死,前朝后宫的矛盾一触即发,金文玲被外戚率军逼宫,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玉太傅算出他命格将尽,若是留在原来的时空,注定是要身死魂消的,不得已只好动用浑天乱地之法,将金文玲的生魂摄去,送到现在的躯壳之中。
因为皇帝的驾崩,局势一度得到了稳定,玉太傅才有一个缓冲的时间运筹帷幄,一举击败了太后娘家的势力,使得江山社稷重新回到了宗室的手中,可是就在这期间,他担心麒儿的尸身遭到后党的凌|辱,所以并没有把他按照惯例葬入历朝历代的帝王所长眠的皇陵之中,而是葬在了另外一个当时还不是中原版图、人迹罕至的所在。
纨贝勒托着腮帮子听完这个惊心动魄的故事,揉了揉因为震惊而伸出来的舌头,歪着脑袋问道:“那说了半天,你的皇陵到底在哪儿啊?”
“太傅并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现在已经知道了。”
金文玲的目光深刻辽远,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片白雪皑皑的土地。
“长白山,天池。”
“卧槽,青铜门之后原来是你……”纨贝勒卖蠢到了一半,连忙伸手捂在嘴上,惊恐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老老实实闭嘴听他说,可是闭到了一半儿又举了举手,示意自己再提一个问题就乖乖cos兵马俑。
“哎不对,那个小猪猪都已经失联了,你又怎么会知道具体的地点啊?”
金文玲眯起了桃花眼看着纨贝勒,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话。纨贝勒脸上卖蠢的表情渐渐消失,脸部紧绷了起来,让他原本就刚毅的线条变得更加严肃。
“你让苏杭监视他?”
这就是皇帝,无论你对他如何掏心掏肺,甚至献出自己的爱情和性命,到头来他都不可能全心全意地信任你,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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