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在你舅舅家也只有受欺负的份,还不如跟我一块儿搬出去住。而且你也没有填高考志愿,估计过段时间你舅妈就会逼你出去工作,我看你还不如趁早离开。我觉得你可以去县城租个房子,这样我们就能够住在一起,而且你的工作我还能帮你参详参详,你看怎么样?”
我找个房子,然后让你白住到九月初?
霍思宁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吴静宜,想不清吴静宜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妹子,占便宜占得这么理所当然,真的好吗?
吴静宜打的好算盘,可惜霍思宁根本不买账。
霍思宁早就有自己的计划了,三天内解决好学费问题,然后跟霍勇一家说清楚后就直接拜拜走人,怎么可能会让吴静宜算计到自己的身上。
“租房子就算了,我打算过段时间跟我表姐去广城,她在一家外企公司上班,我舅妈已经问过她大姐了,到时候让我表姐带我进公司。”
霍思宁脸上似笑非笑,拒绝了吴静宜的提议。
吴静宜的脸色不渝,尤其是听霍思宁说要跟她表姐去广城,眼中闪过嫉妒,脸上表情也有些扭曲。
她僵硬地扯出了一个笑:“是吗?这样啊,那到时候我自己去租好了。”
听到霍思宁说要去广城,吴静宜一副好奇的样子,一直追问霍思宁的表姐到底是在哪家外企公司上班。
霍思宁懒得搭理她,一到村口招呼都没打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气得吴静宜干瞪眼。
夜里,霍思宁又趁着夜黑风高出了门。
一回生二回熟,到了白云水库她没有迟疑,抓着一个蛇皮袋就直接下了水,捞捡河蚌忙得不亦乐乎。
忙活了一整夜,直到凌晨四点天空露出了鱼肚白,霍思宁怕被人看见才停下来。
将几十袋河蚌藏好,霍思宁急急忙忙往回赶,回到屋刚刚躺下,就听到鸡鸣声。
东厢房徐莲被吵醒,叫了霍龙江一声让他起床准备去上学,霍龙江嘟嘟囔囔。
霍思宁心下一松,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因为道破了霍母留下十万遗产这件事,徐莲心里不得劲,所以霍思宁没有起床做早餐她也发作不得。
霍勇自己心虚,面对霍思宁那双澄澈通透的眼睛时,总觉得霍思宁好像什么都知道一般,他心中总觉得尴尬又难堪,见霍思宁没有起床吃早饭,他反倒松了一口气。
霍思宁这一觉睡到太阳高高升起,徐莲一大早就出门走亲戚去了。
据说刘美玲昨天就回来了,以徐莲的性子,只怕早就想去打秋风了。
霍勇也不在家,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在牌桌上。
霍思宁撇了撇嘴,优哉游哉地吃了午饭,坐在葡萄架下一边歇凉,一边盘算着昨天她捞的那些河蚌能卖多少钱。
因为知道了河蚌的价格,霍思宁这一回捞河蚌不像上回那样没有章法。
低龄河蚌卖不起价钱,所以她捞河蚌也有了讲究,尽量挑老河蚌捡,三年以下的直接就弃了。
这一算下来,晚上她只要再捞一些河蚌就足够支付她的学费了。
霍思宁心下激动,等学费到手,她就悄悄地搬走。
想到这儿霍思宁一顿,骤然想起她的身份证跟户口本还在徐莲手里攥着。
徐莲和霍勇都不在家,就连霍龙江那个移动监视器也不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霍思宁心念一动,三两下就从石板上跳了下来。
上辈子霍思宁在霍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因此她对徐莲的生活习性了如指掌。
徐莲喜欢将东西藏在床板下的夹缝里面,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翻箱倒柜,她还故意在柜顶放个收藏箱子,一些不太重要的东西还有零钱就放在箱子里。
霍龙江也好蒙骗,每次进了屋就盯着那个收藏箱子,从来没有怀疑过床板下有东西。
可是徐莲不知道,她自以为精明的藏匿办法,霍思宁早就看在眼中,完全了如指掌。
霍思宁偷偷潜到东厢房,钻到床底,很快就翻到了一个绢布包着的袋子。
打开袋子,果然从里面翻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霍思宁嘴角微勾,拿了自己的东西。
正准备将绢布包放回去,蓦地看到了一个暗红色的农村信用社折子。
她心中一动,将那个折子翻开,一个六位数字赫然出现在眼前。
这就是妈妈留下来的那张折子。
霍思宁呼吸一滞,摸着那张折子上霍母的名字,有些哽咽。
呆立了一会儿,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将折子郑重地放回了绢布包。
她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虽然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舅舅到底是将她养育成人了。
既然这十万块是霍母交给舅舅一家的,那这十万块,就当是还了她这些年欠下的恩情。
过了明天,等她从霍家这张门走出去,从此以后她就和霍勇一家再无任何瓜葛。
。。。
第11章 深水金鳖()
拿走了身份证跟户口本,霍思宁心里总还是有些紧张。
若是被徐莲发现了,少不得要大吵一架。
虽然她不怕徐莲,到底还是不想离开霍家之前还闹得不愉快。
好在傍晚的时候徐莲来电话,说她要在她大姐家住一晚上。
霍思宁顿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今天晚上不被发现,明天她就远走高飞了,到时候就算是被徐莲知道了也拿她无可奈何。
晚上霍思宁又出了门。
因为时间充裕,她也不怎么着急,下了水之后并没有急着动手,而是越潜越深,往湖底走去。
河蚌一般生长在湖水周边,越往湖心走,湖水越清澈,河蚌就越少,但是河鱼也就越多。
霍思宁打算抓几条野生河鱼送给刘庆东。
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虽然自己的河蚌对刘庆东来说是好东西,但是他一眼就看出了霍思宁是外行。
若是当天刘庆东没有告诉她卖老河蚌的规矩,估计她就真的以三块钱一斤将河蚌卖给刘庆东还会觉得自己赚大发了。
刘庆东是个厚道人,霍思宁当然也乐意投桃报李,水库里的河鱼膘肥肉美,刘庆东这种老饕餮肯定会喜欢。
霍思宁对鱼的品种不是很了解,但是在白云乡生活多年,哪种鱼比较贵她还是知道的。
在湖水中寻寻觅觅,她就看到了一条足有四五斤的鳜鱼,忍不住跟在那条鱼后面伸出了魔爪。
鳜鱼虽肥,但是力气也大。
原本以为要制住这只大家伙要费一番力气,但是让霍思宁感到奇怪的是,那条鳜鱼在被霍思宁抓住后,竟然十分老实,跟兔子一般任由霍思宁随意拿捏。
霍思宁怔住。
这才想起来她上一次被霍龙江推下池塘的时候,抓到过一条鲫鱼,那条鲫鱼也跟这个鳜鱼一样的反应。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松开手再做了一次实验。
果然,这条鳜鱼似乎是尝到了甜头,竟然一个劲儿往霍思宁身边凑,鼻前的触角还不停地蹭着似乎在嗅什么。
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但是三番两次这些鱼都跟上瘾了一般,这就不对劲了。
霍思宁意识到了问题,看样子这颗避水珠让她的身上带上了让这些鱼喜欢的东西,不然这些狡猾的家伙不会这么顶不住诱惑。
她记得每次她下水的时候一默念那个咒语,避水珠就会散发出一股温润之气包裹住她的全身。
很可能那些鱼就是感觉到了这些灵气,才会一直围着她不肯离开。
这个发现让霍思宁又惊又喜,她又试了几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想。
有了灵气做辅助,霍思宁成了抓鱼能手。
毫不费力地抓了几条鳜鱼和鲈鱼,霍思宁觉得够了,刚准备往回走,脚下却是一个踉跄。
她一时不察居然踢到了一个物体上。
霍思宁低下头去,想要看清是什么东西,却看到泥里面钻出来一团黑影,慢慢悠悠地浮上来,四条腿滑拉着似乎想要逃窜。
乌龟?
霍思宁有些惊讶,来不及多想,人就朝着那只缩头缩脑的家伙追去。
凑近了一看,她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这哪里是乌龟,分明是一只王八,也就是鳖。
常常有人骂乌龟王八蛋,但是其实乌龟跟王八是不同的物种。
乌龟壳硬,背面还有形如十三瓣花纹的裂状纹。
而王八却是软壳,外壳背面光滑没有纹路。
最重要的区别是,乌龟性情温和,而鳖则性情凶猛,极易触怒而且擅长攻击。
大约是霍思宁的追逐让这只鳖感觉到了危险,它一边费力地挥动着四只蹄子使劲往前划,一边伸长脖子回过头对着霍思宁怒目而视,张开的嘴里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鳖可是凶性十足的水族动物,惹恼了它能跟人拼命,霍思宁虽有避水珠在,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趁其不备她自背后直接一把抓住了那只家伙的鳖壳。
那只鳖被抓住后开始还试图挣脱,不过很快它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身形顿了顿,脑袋在霍思宁身前闻了闻,瞬间就老实了下来。
连这么凶的鳖都能制服,看样子这避水珠的灵气对这些水族生物的诱惑力十足啊!
霍思宁心下大喜,鳖可比河鲜贵多了,在白云乡本就不多见,加上不少人认为它是滋补壮阳的好东西,普通的鳖也要几十上百块一只,更遑论野生的活鳖,可以说一物难求。
通常来说鳖越老价格就越昂贵,药用价值就越高,不过霍思宁也不懂怎么看鳖,她见过的鳖外壳都是深绿色,但是她手中的这只却是黄色,而且体型巨大,看样子少说也有十来斤。
直觉告诉霍思宁,这只大家伙应该很值钱。
将那只鳖捆绑好跟野生活鱼分开放好,霍思宁又捞了一些河蚌,算计了一下时间,大概已经快四点了,她这才上岸。
白云水库距离村口大约有三四公里路,霍思宁白天跟村里的张大爷借了一辆三轮自行车,将那些河蚌快速拖到村口藏在附近的水渠里。
等到忙完这些,她就忙不迭地还了三轮车往家里赶。
刘庆东一大早就听到手机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拿起手机却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刚想挂断,蓦地想到了一个人,忙将电话接了起来。
“刘叔,我在白云镇村口,您要的货我给准备好了,能不能麻烦您尽快派车过来取货?”
刘庆东看了看窗户外面,天色还有些暗,这才不到六点吧?
不过电话里小丫头的声音似乎有些急切,他还是赶紧爬了起来,答应霍思宁半个小时内赶到。
霍思宁也是焦急,到县城去的车六点半的早班车,过不了多久就有人会来村口坐车去县城,若是发现她捞了这么多河蚌,指不定就有好事者乱嚼舌根将这事传到徐莲耳朵里去,到时候说不得又要闹出多大的风波。
霍思宁不敢冒险,而且上午徐莲就要回来了,她可不想跟这个女人碰上。
刘庆东说话算数,开着一辆面包车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村口。
大老远地他就看到个小姑娘顿在路边上伸长脖子巴巴地望着,心中不由得一乐。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乐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水渠里一袋又一袋的河蚌。
好家伙,他粗略看了下,起码得有五六百斤。
“你这是将你那个秘密水潭里的老蚌都捞光了吧?”
刘庆东暗自咋舌,这小姑娘倒是个厉害角色,捞河蚌可不是容易事,河蚌藏在泥里面,要捞就得下水潜到水底去摸,看样子这小姑娘水性很不错啊。
霍思宁若是知道刘庆东心里的想法一定会笑喷,她可是个旱鸭子,水性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虽然很吃惊,但是刘庆东手下动作却是十分利落,几分钟就将河蚌搬上了车。
拎起最后一个蛇皮袋,里面的东西猛地弹跳了几下,把刘庆东给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哦,那是送给刘叔您的,几条野生鱼,不值钱。”
霍思宁笑着将那个蛇皮袋打开:“另外,我还捞到了一只大鳖,能不能麻烦刘叔帮我看看,这只鳖能值多少钱。”
“大鳖?”刘庆东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凑到跟前,看到蛇皮袋里的黄鳖,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金鳖?”
。。。
第12章 第一桶金()
霍思宁愣了愣:“这叫金鳖吗?”
“你不知道?”刘庆东斜睨了霍思宁一眼。
见霍思宁摇了摇头,刘庆东有些无语。
“金鳖在古时候可是进贡给皇室的滋补贡品,这些年越来越少见了,野生的就更难得了。从外壳上看,这鳖怎么说也有五十年了,你这什么都不懂,运气倒是挺好,这玩意儿都能让你碰到。”
见刘庆东探究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霍思宁心中一紧,只能装傻充楞,傻笑着摸了摸后脑勺:
“呵呵,那是,我确实是运气好,不然怎么能遇到刘叔您这样的好人呢。”
刘庆东好气又好笑:“少拍我马屁了,这鳖你准备怎么处理,你若是想卖的话我给你找个买家。”
“那就太好了。”霍思宁眼睛亮亮地看着刘庆东,“这金鳖很值钱吗?”
刘庆东无奈:“这种东西有价无市,遇到喜欢的买家,多贵都有人买,但是你要是急着出手,价格就不好说。不过我保守估计,七八千还是有人要的。你放心好了,你刘叔我找的买家肯定都靠谱,不会让你吃亏。”
这一点霍思宁还是放得下心的,虽然跟刘庆东只打了两次交道,但是霍思宁觉得刘庆东的人品她信得过。
不然以刘庆东的能力,找个别的借口压低她手中鳖的价格,自己昧下这只金鳖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给她找买家?
跟着刘庆东到了县城聚贤酒楼,门口早就有人等着了,车才刚刚停下,就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急切地走了上来。
刘庆东点点头,朝着那个男人道:“货到了,先运到仓库去。”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二话没说就跟在面包车后面。
到了后门一栋平房,那男人将门打开,霍思宁也跟着刘庆东下了车。
“东叔,这小姑娘是?”那男人看了霍思宁几眼,纳闷问道。
刘庆东白了那男人一眼:“你光拿货不给钱啊?我手里可拿不出这么多现钱。这是我侄女,听说你要收河鲜,人家小姑娘一家这起早贪黑忙活了两天才将这些货捞上来,一会儿你可要好好算,可别算错了钱。”
那男人闻言一笑:“东叔,瞧您说的,我哪还能欺负您侄女?”
刘庆东嗤笑一声:“嘿,我还不晓得你小子,奸商一个。你老爹老娘都是厚道人,也不知道你小子这抠门的性子到底是像了谁,一毛不拔!”
“叔,我要不抠门,怎么挣下这点家业?这家里上上下下可是七八口人张着嘴要吃饭呢。”
那男人笑了笑,对于刘庆东的评价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得有几分得意。
刘庆东侧过头来看着霍思宁:“霍丫头,这是我东家,聚贤酒楼的老板赵贤。你这批货虽然是我找你订的,不过钱还得大老板出,你一会儿找他要钱。”
霍思宁点了点头,见赵贤看过来,大大方方地伸出了右手:“我叫霍思宁,赵老板幸会。”
赵贤愣了愣,忙伸出手跟霍思宁握了握,笑道:“叫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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