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青面上有些尴尬,顿了一下才讪笑道“那什么,我期末考试又挂了,谢教授说我不够用心,让我务必在今天去古玩街上淘换一件真东西给他看,他满意的话,我期末考试就可以及格。”
听到这话,霍思宁忍不住扑哧一声,整个人笑得前仰后合。
“谢教授这么说的哈哈,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谢教授这一招妙啊,你平时老是翘他的课,他能让你过关就见鬼了,这叫什么来着,聪明反被聪明误,恶人自有恶人磨”
“说谁是恶人呢,我不就少上了几节课么,至于这样赶尽杀绝吗教授真是太不近人情了”苏青青面上很是委屈。
霍思宁摆摆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你还是自己去吧,这不是谢教授给你的考核试题吗,你找我去给你挑,这不是作弊吗这可不行,我要真顺了你的意,那不是助纣为虐吗”
苏青青一听霍思宁这拒绝的话,顿时急了“我没让你帮我挑啊,我知道怕到时候淘到假东西给教授去看了惹他笑话,你陪我去,到时候我多买几件,你在我买的那些东西里给我掌掌眼,看哪一件比较值钱,我就拿哪一件去给教授看,怎么样”
霍思宁没好气地白了苏青青一眼“你多选几件出来,最后不还是让我给你挑吗你可真会偷换概念”
“好不好啊,宁宁,你就看在咱们姐妹情深,又有这么久没有见面的份上,你就帮我一回吧,你好姐妹期末的考试成绩能不能过,就全靠你了”
说理说不通,这家伙开始打起感情牌直接耍无赖了,霍思宁算是见识到了苏青青的厚脸皮程度了,伸出手来对着她指了指,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等会儿,我去给七宝和我自己换身衣服。”
这算是勉强同意了,苏青青反应过来,猛地就从沙发上欢喜地跳了起来,一声惊呼“耶”
古玩街这种地方鱼龙混杂,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淘换,其实真正的好东西早就已经快淘尽了,剩下的多数是一些不值钱的仿制品,要想在一天的时间里面淘到真东西,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为了挽回这一次考试挂科的悲惨结局,苏青青又不得不重新来到这条街上,努力想办法将她所学的知识运用上来,争取多淘几件她自认为的真东西。
只是,苏青青的想法还是太乐观了,但是这街上,小摊贩摆出来的东西里面,出真物件的几率实在是太小,苏青青就连着翻了好几个摊子,连一个看得上眼的物件都没有。
事实上,在苏青青翻找的过程中,霍思宁也一件件摸了过去,里面确实没有真东西,唯一的一件真东西,还是个民国时期的破瓷碗,上面的灵气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这样的情况实在是让人烦躁又郁闷,无趣得紧,霍思宁就有些心不在焉地拉着七宝跟在苏青青的身后闲逛,再也没有了看这些工艺品的心思,看到苏青青拿着一面很明显就是仿制的唐代屏风跟一个小贩讨价还价,她没有插嘴,直接拉着七宝就朝着前面继续走去。
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小摊子面前,霍思宁倒是没有怎么注意,但是她一拉手边的七宝,却是怎么也拉不动,一回头,就看到这小家伙居然站在她身侧的一个小摊子面前不动了。
霍思宁愣了愣,抬头朝着这小摊子的主人看去。
看着这个小摊子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岁的小姑娘,在小姑娘的旁边,还蹲着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萝卜头,这两孩子都穿得破破烂烂的,一看就知道家境不怎么好。
那小姑娘可能是受到了大人的叮嘱,所以屁股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也不动,唯独眼睛紧紧地盯着街上的行人,时刻关注着这些路过者的穿着和表情变化。
在这个小姑娘的跟前,摆放着一张硬壳纸,上面用楷体手写了几行字家遭噩耗,父亲因车祸瘫痪在床,母亲抛下亲情远走他乡,因急需钱财支付父亲医药钱及我们姐弟二人生活费,为求谋生,现低价甩卖家传玉佛一枚,跪求好心人出手相助
在那张纸上,用白手绢包着一个不到巴掌大的玉佛,隐隐能看出一抹绿色。
霍思宁不是冷漠的人,但是以霍思宁专业的眼光,光是从这玉佛的成色,她就能够看出来,这所谓的家传玉佛,不过就是市面上几十块钱的水沫子,连翡翠都称不上。
况且,凡是稍微有点脑子的就知道,这玉佛若真是极品翡翠,这孩子家的大人也不可能让两个这么丁点大的孩子跑到古玩街来卖,之所以让这两个孩子在寒风中受冻,不过是为了博取同情罢了。
霍思宁不好当着孩子的面直说这两人是骗子,但是心底下她对这种利用孩子装可怜来赚钱的大人是极为鄙夷的,当下就想要拉着七宝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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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5章 饕餮()
可是她这一拉,却愣是没能让七宝脚下挪动一步,这小家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这两小孩。霍思宁有些无奈,那小女孩也是个精明的,看七宝站在摊位前不动,知道生意上门了,急切地抬起头就看着霍思宁问道:“姐姐,你要买玉佛吗”霍思宁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拉着七宝就要走人,那小姑娘见霍思宁摇头,顿时失望又黯然,目光又朝着街上其他人看去,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霍思宁心下暗叹了一声,这小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拐卖的,看这早熟的样子,恐怕经历的未必就比七宝,只是她这不是开慈善堂的,如果她真买了,那就更加助长了这两孩子身后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人的嚣张气焰。“七宝,走吧。”霍思宁叫了一声,转身就要走。“姐姐,那个羊羊好看,咱们买了吧”见霍思宁准备走,七宝忽然就拉住了她,指了指那边蹲在地上的小破孩,小声说道。霍思宁愣了愣,顺着七宝的视线看去,就看到那小女孩一侧蹲着的三四岁的小孩手里正抓着一个灰不溜秋的物件在把玩,她定睛一看,忍不住就哑然失笑。那哪里是什么羊羊,分明是一只饕餮嘛。饕餮最早记录在山海经之中,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有一个大头和一张大嘴。因为饕餮贪吃,见到什么都喜欢放在嘴里,所以古人一般喜欢把饕餮制作在钟鼎之上,寓意为钟鸣鼎食,嬖媵饕餮,贺同长秋。虽然这种纹饰在西周中期一直是青铜时代的至尊,若论神秘,威武和地位,饕餮在青铜时代绝对要远强于龙,但是后来它却逐步被龙取代,最终无从寻觅。像这种单独雕刻而成的饕餮物件的情况是极为少见,那小孩手里的东西用的材质应该也是半成品翡翠,也就是水沫子,跟这纸片上的玉佛是一样的料子,但是那小孩手里面的东西颜色暗沉,绿得像是完全成熟的老叶,带着一种灰黑色,比这纸板上永不绢布包着的那块玉佛鲜嫩的颜色还要差了几个档次。对于这样的东西,霍思宁是看不上的,因为她知道是假的,但是七宝一直就站在旁边直愣愣地盯着那只饕餮,霍思宁也不好说不买,只好开口道:“小妹妹,你把你弟弟手里那只羊羊递给我看看。”那小女孩一愣,回过头看向那小破孩手里的东西,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不自然,不过还是依言将那饕餮给抢了过来,递给了霍思宁。那饕餮雕品比那玉佛要大,约莫有两只手掌大小,高也不过十厘米。这饕餮雕刻的手法倒是挺熟练,从张开的大嘴到腹部两侧龙骑的圆绳状纹线,都极为流畅,样子还挺招人欢喜,只可惜材质太差。水沫子本身是称不上有无玉质的,因为它本身就不是真正的翡翠,只是翡翠形成过程中的半成品。因为有摊位上那个水沫子玉佛先入为主,所以霍思宁想当然地就觉得这个饕餮也是用水沫子做出来的,但是当她的手触摸到这个饕餮雕件上的时候,却发现,她好像搞错了。这饕餮的材质,好像并非水沫子,而是真正的翡翠油青种。霍思宁接触过这么多次赌石,也解出来过油青种,所以对于油青种是什么情况,她还是很清楚的。眼前的这只饕餮,就是正儿八经的油青种雕刻出来的,但是因为这油青种的颜色比一般的油青种颜色要深,用肉眼根本不能感觉到那种玉意盈盈的灵动的感觉,所以被霍思宁误认为是水沫子。油青种的价格其实也就比一般的狗实地要高一点,但是和假翡翠水沫子相比,那就绝对要高一两个档次了,毕竟是真翡翠,真买下来也不吃亏。“这东西你卖吗”霍思宁也就是随口一问,反正也就是一个玩件,七宝喜欢,如果价钱不贵得离谱的话,买下来就买下来吧。一听到霍思宁这么问,那小女孩猛地就抬起头来,一脸惊讶又欢喜地看着霍思宁:“姐姐想要买”霍思宁点了点头:“如果价钱合适,我就买了。”那小女孩是卖玉佛的,没想到霍思宁没看上玉佛,却看上了她弟弟手里那灰不溜秋的玩件,她想了想,对着霍思宁伸出了五根手指头。霍思宁故作糊涂:“五十块行”说着她就作势要掏腰包。小女孩顿时就急了:“不是五十块,是五千块。”霍思宁笑了,拉着七宝就要走,那小女孩一见霍思宁要走,眼睛滴溜一转,又改口道:“五百块,五百块姐姐你要的话,就拿走。”霍思宁的脚步顿住,故作为难地沉吟了几秒钟,这才点头道:“行,那就五百块。”说着霍思宁就从包里掏出了五百块钱递给那小姑娘,将那只饕餮给拿在了手中,拉着七宝就走。油青种的价格在市面上一直不高,但是这饕餮起码有两个巴掌大,没有半斤也有三四百克,价格肯定在五百块往上走,她买下来并不亏。不是霍思宁想要坑一个小姑娘,如果这小孩真是因为家境贫寒窘迫走投无路才来这街上卖玉佛的,别说五千块,就是五万块霍思宁也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了,但是这两小女孩明显就是被人操控利用了。在这街上那些不知名的街角,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骗局,就算霍思宁把那玉佛给买了,用不了多久,在另一条街上,这小女孩又会带着别的玉佛出现,她买下那玉佛,并不意味着就能把这小女孩救出苦海。果然,霍思宁才带着七宝转身走出去没多远,那边小姑娘坐着的摊位就出现了两鬼鬼祟祟的大人,看到这情况,霍思宁直接掏出手机,一个电话就打到了派出所。接电话的是城隍区这边一个新入职的接线员,接到霍思宁的报警电话,在挺清楚对方说明的情况后,那接线员也不是太在意。街上用孩子装可怜乞讨的不知道有多少,他们警察要是件件都管,那他们一天都不用干别的,光驱赶乞丐得了。本书来自品&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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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6章 警察局克星()
“您好,谢谢您的来电举报,对于您反映的情况,我这边已经登记了,会有警员对这事儿进行处理的,您还有什么事儿吗”电话那头的人略显敷衍,霍思宁顿时就有些不耐了:“这些人就是在街上打游击战的,你们如果不能现在就出警,一会儿人就去别的地方了,你们还怎么找人”那接线员还没碰到过普通人打电话报警口气这样强硬恶劣的,顿时火气也上来了:“该怎么处理是我们这边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安排你以为你算老几”霍思宁简直气笑了:“我确实不算老几,但是你们城隍区就这么管辖治理的,我也算是见识了”说着霍思宁就挂断了电话,二话不说就将付远山的号码给拨通了。不多时电话就接通了,那边付远山有些意外的声音传了过来:“霍小姐,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听说您不是去东洋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回国的”霍思宁懒得跟付远山寒暄了,口气有些不太好:“付局长,我不是来跟您叙旧的,年末了,您这地儿好像不怎么太平啊,我这逛个古玩街,就看到有人利用小孩子乞讨,给你们下面派出所打电话,警员也不配合出警,你们这工作效率,是不是也太敷衍了点”付远山本来接到霍思宁电话还挺高兴,不想一听电话那头霍思宁一连串质问,顿时额头的冷汗就冒出来了,心里一颤,急切地就安抚这位炸毛了的姑奶奶,问清楚了霍思宁所在的位置后,付远山也不敢耽搁,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城隍区派出所,在问清楚之前那位接线员是谁之后,开口就是一顿训斥。那接线员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末了才听到付远山道:“霍思宁是你一个小警员能够招惹的这位是脾气好,要是换了别人,你今天这位置就坐到头了下回做事带点脑子,别以为你在家里是娇小姐,就什么人都得罪,要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别说是你,连我都要跟着你们吃排头一块儿倒霉”说着付远山就怒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这边办公室里的众警员包括城隍区派出所所长的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尤其是那些警员们,一个个静若寒蝉,不敢出声,生怕火会烧到自己身上。那所长心下也有火,伸手指了指那接线员,想要开口骂几句,却又咽了回去,铁青着脸叫上两队长和几个片警就急匆匆地往古玩街那边赶去了。那接线员被付远山莫名其妙一个电话给打过来臭骂了一顿,现在又看到所长居然亲自出警,顿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心下不安,急忙拉了拉旁边一个老警员,问道:“老马,我这是不是闯大祸了这个霍思宁是谁啊,怎么这么快就惊动了付局长,这也太夸张了,这个女人背景很牛吗”老马同情的眼神看了那接线员一眼,摇了摇头,道:“她背景牛不牛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这一点也不夸张。你要是去年进我们警务系统,你就肯定能听说到这位霍小姐的大名了,这就是个煞星,别说是你,就连付局长都不敢招惹。”“去年为什么是去年”那接线员一脸的迷茫与疑惑。老马笑道:“去年s市警务部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卢湾区何所长所管辖的派出苏,一个姓李的队长以权谋私,将一个姓霍的小姑娘给抓进了派出所。”“后来,你猜怎么着”那接线员摇了摇头,好奇地问道:“怎么着”老马一脸的啧啧感叹道:“不到半个小时,警务部就接到了系统通报,立即寻找这位被抓的霍小姐,付远山亲自打电话一个个派出所询问,如果抓了这人立马放了。”“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面,这位就惊动了市委苏书记,并且直接派了宋秘书下来处理,没过多久,卢湾区派出所又被一批军痞子给团团围住了。”“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就惹得军政警三界大动,你说这位的能耐大不大”那接线员顿时吓蒙了,她就算再笨,听到老马这么说,也知道这个姓霍的女人,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以这个女人的能耐,随便一句话就能让她的警务生涯彻底结束。“老马,怎么办,我好像得罪了这个女人了,你说她该不会让所长给我穿小鞋,直接炒我鱿鱼让我滚蛋吧”那接线员脸色一片煞白,整个人都不好了,说话都夹带着哭腔。老马一看接线员那紧张的模样,倒是笑了,拍了拍接线员的肩膀,道:“没事儿,你就是一个小警察,人犯不着跟你计较,那就太有**份了,以那位的脾气,应该不至于跟你死磕。”听到这话,那接线员顿时舒了一口气,只是老马仍然不忘敲打她:“但是经过这一次,你就要长点教训了,吃一堑长一智了,你刚到这岗位上,多看多学少说话,虚心求教就是了,什么人该说什么话,都是有讲究的,言多必失,不要什么都依着性子来,职场远比你以前经历的求学生涯要复杂得多。”那接线员闻言,低下头去,微微颔首点了点头。老马心下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知道他说得再多,也难轻易改变一个人的观点,想要让她改变,除非真让她受到教训,人都是这样,打得疼了,才能记得住。老马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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