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有料到魏岩礼也在,那人还稍稍有些惊讶,冲着魏岩礼微微点头叫了一声魏少,算是打了个招呼,这边已经恭恭敬敬地打开了车门请霍思宁三人上车。
魏岩礼自然认得那个中间人,淡淡点了点头。
直到那中间人开动引擎汽车在黑夜中一踩油门急速离开,魏岩礼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他才二缺地反应过来,他似乎忘记询问霍思宁的联系方式了!
想到这儿魏岩礼顿时懊悔不跌,气急败坏地泊了车就要追上去,没成想车子还未开出停车场,就在门口被人堵住了。
“魏四,你这火烧屁股心急火燎地是准备去做什么呢?”
车窗摇下来,里面露出了一张线条俊朗的脸,看向魏岩礼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
一看到那男人,魏岩礼顿时眼前一亮:“辉哥,你来得正好,你赶紧找人帮我查查今天跟我一块儿参加黑市拍卖的那个小丫头!”
魏岩礼这话一出口,那男人原本半眯着的眼睛倏地睁开,似激光一般在魏岩礼脸上扫过。
魏四这小子不是一直不对女人感兴趣吗?怎么忽然间开窍了?难道遇到他的一见倾心了不成?
魏岩礼可不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这会儿他满心满眼都是霍思宁,实在是今日那丫头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十岁的小丫头,怎么就赁地厉害,那对作假的缠枝梅瓶,那么多人都没看出名堂来,怎么偏偏就她一眼看出了问题。
那男人脸上似笑非笑,音调却是略微上扬,带着几分轻浮几分嘲笑的语气道:
“怎么,你这万年小|处|男也终于开窍了?行吧,看在你情窦初开的份上,你二哥我就不辞辛苦帮你一次,不过你这小子也太邪恶了点吧,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你也下得去手,不怕吓着人吗?”
魏岩礼闻言顿时气得跳脚,知道二哥肯定是误会了,急忙解释道:
“不是不是,二哥你误会了!我没看上那丫头,我是……哎呀,解释不清,反正你帮我查就是了,等你查清楚了你就会知道,那丫头不简单,人家可比那些普通的女人有趣多了!”
都把人家捧得这么高了,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是什么?口是心非!
宋辉鄙夷地看了魏岩礼一眼:“知道了,我让宗宝去给你查。那丫头多大年纪,姓什么?”
宗宝出手,这事情肯定很快就能搞定,魏岩礼放下心来,将霍思宁的信息和盘托出:“那小丫头十岁的样子,叫霍思宁,跟周世涛老爷子一块儿过来的,好像是周老爷子新收的徒弟!”
宋辉一听到霍思宁的名字,脸上的表情不由得顿住,似笑非笑地瞥了魏岩礼一眼,笑道:“这忙我帮不了了,你直接去跟你叙表哥说吧。”
“啊?”魏岩礼愣住,见宋辉表情古怪,顿时觉得不对,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辉哥,啥意思啊?”
宋辉本来还有逗弄的心思,看魏岩礼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觉得没什么意思:“那姑娘你还是别打主意的好,那是你未来表嫂,你叙表哥是什么个性你自己知道,别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把你那不该有的好奇心都收起来吧,我听说你家这次跟刘家对垒赢了一个大标,刘家当家人可是睚眦必报的个性,你先管好自己吧。”
表嫂?!
魏岩礼一听宋辉这话顿时懵了:“叙表哥什么时候找了媳妇儿了?”
“去年,那时候你还没在国外呢,那丫头过了明面了,你外公他们对这丫头很重视,所以你最好别打那姑娘的主意。”宋辉淡淡解释了一句。
想到顾叙那冰冷的眼神,魏岩礼只觉得背脊一阵寒意冲上头顶,哪里还敢再生半分别的想法?
顾叙不是好惹的,再笨魏岩礼也知道,那霍思宁既然是顾家的媳妇儿,就不是他能肖想得了的。
他不由得低下头去:“我知道了。”
那边霍思宁三人被送回了家,已经是凌晨,霍思宁却是兴奋异常,半点睡意也无,刚到黄家她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了房门。
将背包中那只象牙雕观音掏了出来,霍思宁就循着之前她的手摸到的那个底座,想要将那个用石膏填补的裂缝小心翼翼地敲开。
不过硅胶黏在底座上严丝密缝,霍思宁费了很大劲儿也没能弄开。
象牙雕不像石雕,力度太大很容易造成损伤,霍思宁并不想这个牙雕碎裂,所以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想了想,她找了一个铁丝在蜡烛上烧红之后,顺着牙雕底座的硅胶一点点穿透过去。
硅胶在遇到滚烫的铁丝之后立马产生了一股浓烈的烧焦味道,但是铁丝确实在硅胶上捅出了一个洞。
因为铁丝不够粗,所以一次只能捅出一个半厘米大小的洞口,连续烧了几次后,底座上就熔化出了一个两三厘米的缺口。
手伸不进去,霍思宁只能将那个牙雕竖立起来,使劲儿晃荡,但是晃悠了几次,那个蜡丸也没能从象牙雕里滚落出来。
天眼透视过去,那蜡丸的确还在,但是在刚刚霍思宁用热铁丝熔化硅胶的过程中,那蜡丸也受到了高温,融化了一部分,结果蜡丸就在牙雕内壁上黏住了。
霍思宁只能将那根被烧得黑黢黢的铁丝重新拿起来,待冷却之后拧成钩子之后,从底座洞口探进去,在裂缝中搅合了一番后,将那颗蜡丸从象牙雕里面给钩了出来。
小心翼翼地将牙雕放到桌子上,霍思宁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让她那有些紧张的心慢慢平复下来,这才伸出手将那个蜡丸捡起来。
这蜡丸因为经过高温溶解,所以看表象并不是很完整,白中泛黄的蜡皮感觉并非专用秘制蜡汁制成,倒像是家里用的那种普通蜡烛熔化后揉搓出来的。
第710章 20W45S()
霍思宁微微用力,就将那蜡丸给捏成了碎末,干涸的蜡烛粉末掉落一地,留在霍思宁手中的,是一张揉搓成一个小团的颜色有些暗黄的卷纸。
谜底就在自己的手中,霍思宁心中难免激动,但是再怎么激动,她也还是注意到了这个发黄的纸张有些脆,也许是因为这个蜡丸在象牙雕内的时间太长的缘故,这纸已经有了氧化的迹象,稍有不慎就会将这纸给弄碎。
霍思宁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纸团展开,虽然纸团捏成了很小一团,但是展开后也有巴掌大,本来霍思宁还准备了放大镜准备仔细观察,结果展开后她才发现,这纸张上的字体很大,根本不需要使用放大镜。
在这张巴掌大小的纸上,只写了一串奇怪的数字符号:2045s。
这是什么意思?
霍思宁有些挠头,将这张纸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确认这图纸上就这几个数字符号。
数字和符号霍思宁都能看懂,但是合起来霍思宁就有些抓瞎了,她不知道这纸团是什么用意,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
但是霍思宁并不认为这纸团就毫无意义,否则的话,这象牙雕的主人根本不需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将一个纸团封在蜡丸里藏在这个象牙雕里面。
只是这会儿霍思宁还想不明白,只能将这个纸团上的数字符号重新拓写了一遍,将拓写下来的纸和原来的那个纸团一道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收进戒指空间里的收纳盒之中。
折腾了这么久,霍思宁这才感觉到四肢酸软,身心俱疲,一看时间已经是夜里一点多,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仓促地洗漱了一番就爬到床上休息,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安心地沉沉睡去。
这个时候的霍思宁,浑然忘记了那本她用一个蒜头瓶换回来的古怪邮册子。
一夜无梦,第二天一大早霍思宁睡到自然醒,刚爬起来就接到了廖淞的电话,原来他和他那个朋友准备下午就前往昌化进购鸡血原石,问霍思宁跟不跟他们一块儿去。
霍思宁当然是欣然同意了,她在帝都反正没事儿,电视台那边第一期的节目已经录制完毕了,而且距离新学期开学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正巧有空,不如跟廖淞他们去昌化涨涨见识。
想到这儿,她连忙爬起来开始收拾行李,在拿起桌子上的那个双肩背包的时候,一本厚厚的邮册子掉了出来。
霍思宁这才想起来,昨夜在鬼市,她除了拍回来一根象牙雕观音之外,还买回来一本邮册子。
之前霍思宁的注意力都在那象牙雕里面的蜡丸上,自然顾不上这本古怪的邮册子。
这会儿平静下来了,心中不免好奇,拿起那本册子径直翻到最后一页,想看看这个册子的最后一张邮票究竟有什么问题。
这本册子是用牛皮纸材质制作而成,黄色的纸张极为厚实也耐摩擦,看起来倒真像是有些年头了。
不过霍思宁却是知道,这册子里收集的都是山寨邮票,没有一张是行货正品。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她翻看那本邮册子的时候透过天眼看到了邮票最后一页上笼着淡淡一层紫气,她是绝对不可能在明知道这本册子上都是假邮的情况下,还拿一只清朝的蒜头瓶将册子换回来这本册子的。
想到这儿,霍思宁忍不住盯着那最后一页邮册纸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心中十分纳闷,这最后一页,除了几张蝴蝶邮之外,实在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霍思宁本来还怀疑是不是那几张蝴蝶邮票的原因,可是仔细研究之后她就确定那几张蝴蝶邮都是假的
天眼的判断一向准确从未出现过判断失误的情况,没弄清楚这本邮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思宁又怎么会甘心?
正想着要不要将这册子一页页撕开逐一排查,霍思宁的脑中却忽然闪过一抹灵光。
那最后一页连着封皮,所以相比其他页面更厚实一些,这唯一的不同却让霍思宁心中一个激灵,忍不住将所有的关注焦点都落在了那页面的厚度上。
她试着用手将那最后一页捏了捏,觉得她心里的想法极有可能是正确的。
想了想,她取了一片刮胡刀的刀片回来,小心翼翼地将那最后一页轻轻地削开。
原本那最后一页牛皮纸看起来虽然厚实,但是无论是切边还是外形看起来都与其他纸张一样。
霍思宁用刀片削那纸的时候颇有些困难,无奈只能取了棉签蘸水在那牛皮纸边缘一点点擦拭。
很快,那纸的边缘渐渐变软,在霍思宁的刀片削割下慢慢分开。
霍思宁心中一喜,手下力道不变,就在那牛皮纸的一角被慢慢削开的过程中,一张薄纸出现在了霍思宁的眼前。
霍思宁心中暗喜,果然,这牛皮纸中央有一个夹层!
牛皮纸一角已然被分开,霍思宁也没了耐性,反正那邮册子上的邮票都是假的,也用不着小心翼翼的了,索性将那多余的页面统统都撕掉,只留下了最后一页,用水继续擦拭纸张的四个边缘,牛皮纸遇水变软,很快那纸就分离开来。
霍思宁轻轻掀起上面那一层,隐藏在牛皮纸后面的夹层页慢慢地露了出来。
一张轻似蝉翼的雪白宣纸露了出来,那宣纸质地纯白细密、纹理清晰绵韧,一看就是最为正宗的青檀宣。
不过这会儿霍思宁的注意力却不在那宣纸的质量上了,她的全部焦点都集中在了那宣纸上面黏贴的几张邮票上,待看清楚那几张邮票的模样,她的眼睛都直了。
那是一整套的无齿云龙图,红黄绿三种颜色相间其中,全套邮票一共分为十章,分为2分银、4分银、6分银、8分银、1钱2分银、1钱6分银、4钱银河8钱银十种面值。
在邮票的四角分别印有“上”“海”“工”“部”四字,右边铭记“书信馆”,中央部位为云龙图。
邮票虽然已经泛黄变旧,但是保存极为完整,而且未加盖邮戳,干净整洁的邮票就藏匿在这牛皮纸夹层之中,直看得霍思宁目瞪口呆。
第711章 大龙邮票()
天眼仍然开着,霍思宁能很明显地看到眼前这套邮票上隐隐浮现的淡紫色灵气。
即便是不懂邮票,霍思宁也知道这一版邮票绝对是当仁不让的老古董了。
上海工部乃是清朝末期在英美非法占据上海成立公共租界之后,由行政当局组建的近代邮政兴致机构。
也就是说,她手中的这一版邮票,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
什么叫做天上掉馅饼?就连霍思宁都有些无语了,从换邮册到买象牙雕观音,她这两次都是无心之举,却让她连着捡了两个大漏。
不说那个蜡丸里面的纸团藏着的究竟是什么名堂,光是现在她手中的这版邮票的价值就绝对不低。
想到那个卖邮册子的骗子老头,霍思宁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那人果真是买椟还珠的典型,明明手里握着价值百万的东西,偏要拿来跟她换那个价值低廉的蒜头瓶,真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不过霍思宁倒是对这次帝都鬼市一行十分满意,连捡两个大漏,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手中虽然握着邮票,但是霍思宁又开始发愁了,那蜡丸她还能放进储物空间里藏着,可是这邮票她的确是不太懂啊?
想了想她决定去自家师父家走一遭,到了周家,周世涛正在擦拭一只紫砂壶,看到霍思宁进来,眼睛一亮,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
霍思宁迫切想知道自己手中的这一版邮票究竟能卖多少钱,遂从包里将那张青檀宣纸取了出来递到周世涛的面前,带着几分谄媚地笑道:“师父,您帮我瞧瞧这个东西呗。”
周世涛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不料一瞥眼看到霍思宁手中那一版邮票却是大吃一惊,手中抓着的紫砂壶都险些握不住了。
在古玩圈子摸爬滚打数十年,周世涛见过的假大龙邮票不计其数,抛开将样票、正票以及印有邮票图样的印刷品重打齿孔之类的变造作伪不谈,他甚至还见过一类专门将大龙邮票仿印品冒充真品的事。
在他刚刚学鉴宝做学徒的时候,有一个上海人仿印了一批大龙邮票当成真品来出售,很多人都信以为真。
那批邮票在当时竟然被炒成了天价,有少部分样票至今还被人当作大龙邮票变体收藏在家中,殊不知那些邮票后来被人一一戳破,在真品面前,那些仿品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摸古董鉴古玩凭借的是经验,看得多了摸得久了自然就有一种辨别真假的感觉。
周世涛没有见过真品大龙邮,可是霍思宁刚将那一版邮票拿出来,他就直觉那些邮票是真的,顿时他只觉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了震惊之色。
老人家戴着老花镜,取了干净的手套戴上,这才小心翼翼地拿捏住那宣纸边缘,生怕在那邮票上留下指纹油迹。
拿着放大镜在那正版邮票上仔仔细细地看了足足有近十分钟,周世涛这才十分肯定,眼前这整版十枚邮票不是再版不是纪念版不是仿制品,而是真真实实的第一版“上海工部大龙邮票”。
“这……这邮票你哪里来的?”
老掌柜的声音都有些颤音,手微微颤抖。
鸦片战争后,帝国主义在华夏国一些沿海城市建立工部局,1863年上海租界工部局董事会组织成立上海工部局书信馆,负责收寄华南、日本、欧美的信件。
在两年后发行了华夏第一套商埠邮票,即第一版工部大龙邮票。
不过因为当时只作为外流信件专用,所以印制的数量极少,并未公开出售。
虽然后来工部又印制有再版大龙邮票,但是和第一版工部邮票相比,价值却是差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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