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坐下来。”尹光翟很听话地走到吕若燕旁边,刚想坐下,凤眸瞟向门口,深遂的眼睛里迸出冷意,“你们都很闲吗?”
门口的人听了自家王爷的话,立即作鸟兽散。
尹光翟这才坐到吕若燕身边,又嫌她离自己太远,干脆大手一捞,把她放在自己的膝上,从桌上拈起一块糕点,凑近她的嘴,柔声说:“府里做糕点的厨子是宫里出来的,这红枣糕做得最好,你尝尝。”
“我不爱吃甜的糕点。”吕若燕皱了皱眉,一脸不领情地端起茶杯,“我还是喝茶吧。”
尹光翟也不喜欢吃这些糕点,因而也放下了,“你怎么一声不吭地到京城来了,不是跟你说了,现在局势不好,你怎么不听话呢。”
“我要不来,你爹就该真病死了。”吕若燕才没有那么多顾虑,抓起桌上的一个小摆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眉毛都没抬一下,往左手方向一扔,只听扑通一身,一个黑影从房梁上掉了下来。
尹光翟一看脸都绿了,上去一脚,就把人踢得老远,“居然敢到爷这儿来听墙角,真是不想活了。”
听到动静的周忠等人忙冲进门,尹光翟指着地上的人对他们吼道:“你们几个最近一直在睡觉吗?连府里进了奸细都没有察觉到吗?一会儿,自己到刑堂去领罚。”
“是。”周忠等人二话不说,应下了。
“主子,这人怎么办?”周忠还是大着胆子问,反正现在吕小姐在,主子应该不会发太大的火。
“潜入赵王府,本就是罪大恶极的事,还意图剌杀本王和侯府大小姐,怎么办,还需要我交你吗?嗯……”最后一个字拖得老长,生生地令周忠打了个哆嗦。
还是王义比较机灵,“当然不用了,我们自是知道怎么做,主子,那我们先下去了。”说着拽着周忠拎着男人的衣领子出去了,这人胆敢到赵王府来探消息,还害得他们被主子罚,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小丫头,功夫好像又精进了不少。”尹光翟刮了刮吕若燕的鼻子,宠爱地说:“再这么下去,我都要被你比下去了。”
吕若燕不以为意地扫了他一眼,心说,不用等以后,现在比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只是面上不露一丝痕迹,只是无辜地笑笑。
“你去见过我父皇了?”尹光翟见她不说,以为她只是运气,便转了个话题,“他们居然放你进去?”
“他们是谁?”听他这话,不会是连他都不能见尹云墨吧。
“皇后那些人。”尹光翟对吕若燕倒没什么隐瞒的,有什么说什么,他现在也担心尹云墨的病情,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是染上风寒,可是,是什么风寒,治了那么久都没治好,甚至还夸张地贴出皇榜,召集天下名医,为皇上会诊。
“不是风寒,是中毒。”吕若燕不动声色地转移开话题,希望爆出这个消息以后,尹光翟不会再追着自己问,是如何进宫的。
果然,尹光翟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中毒?怎么可能?谁那么大胆?”
“这个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想来你父皇自己心里好像有谱了,”吕若燕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等他好了之后,皇后可就管不了他了,说不定反倒是不让你们进宫的皇后会有些苦头要吃。”
“嗯,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尹光翟紧了紧环在吕若燕腰上的双手,有些撒娇地在她耳后说:“怎么办,我有点吃醋了,你到京城找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我。”
他男性的气息在吕若燕耳后吹啊吹啊,让她觉得心里痒痒的,一句不经大脑的话,傻傻地问了出来,“那你想怎么办?唔……”
谁知,尹光翟似乎专门就等着她的这句话,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觉得自己的小嘴,被两片凉凉的东西堵住了,一条火热的舌头钻入她的口腔,不放过任何一处的吸取她口中的蜜汁。
直到她软软地倒上尹光翟身上,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你又来。”吕若燕控诉着他的行为,一双大眼睛里却是风情万种,看得尹光翟差点又一次吻住她的小嘴。
“对了,你父皇在京郊给我拨了百亩水田,你先帮我照料一下。”吕若燕见他的眼神里还是危危险险的,又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百亩水田?他醒了吗?”尹光翟立即抓住了重点,为什么自己父皇醒了,还得这丫头来告诉自己。
吕若燕挑了下眉,大哥,您能不能别那么精明,装一下糊涂会死吗?
其实她还真错怪尹光翟了,人家这完全是本能反应,而且他也真准备对吕若燕如果进宫这件事装糊涂了,反正这丫头不会害自家老爹就是了。
“醒了一会儿,但没全好,身子也虚,这两天应该还会装病。”吕若燕也没问尹云墨想怎么做,只是照着服的身体状并非况,实话实说。
“那你的意思,你还要回潘水镇?”尹光翟多想让她留下来,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不太现实,现在京里那么乱,就算她功夫再好,也不适合留在这里,自己自然更舍不得把她拖到这池浑水里来。
吕若燕点点头,“当然,现在你家门口都有人盯着,今天要不是你那个柔儿来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光明正大地进来。”
可是她这话一落,只觉得得一阵眩晕,接着感到小屁屁上传来一阵痛感,自己这是被屁股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人又被搂正坐好,这是啥情况?吕若燕感到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她是谁我一点也不记得了,别一口一个我的,再这样说,我还打你屁股,看你长不长记性。”尹光翟性感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呃,和着这位爷是为这几个字,才打了自己屁股,这也太冤了吧,自己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还当了真了。
唉,真是小心眼!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夜话()
“小姐,后面有几只老鼠跟着我们。”紫樱看着正在闹市上,东摸摸西看看,完全是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心中暗笑,悄然跟上,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
这几只老鼠可是从自己和小姐一迈出赵王府大门,就跟着自己了,这种粗鄙的跟踪方式,太不专业了,小姐竟然当不知道,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吕若燕听了紫樱的话,点点头,“有进步,我以为你要再过三个摊位才发现呢。”
紫樱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和着你早发现了,我还以为你被赵王迷得连基本的戒心都没有了呢。想到这里,还不由得偷眼瞟了吕若燕微显红肿的嘴唇,这得亲多久才会亲那么肿。
“走路专心点,小心脚下。”紫樱突然被吕若燕往旁边一带,整个身子都倾斜了,她眼睛很自然地往后一撇,来不及躲闪,后面跟踪的人一览无遗。
原来还以为只是一边的四五个人,没想到再远一点,还有四五个,不过好像不是一个人派出来的,两拨人看样子并不认识。
等她稳住身形,吕若燕才状似亲热地拉着她,靠近一个卖小饰品的摊位,拿起一支木钗,笑容可掬地问她:“好看吗?”
紫樱还没开口回答,吕若燕又笑着捏了捏她的手,“看清楚了吗?”
“哦,看清楚了。”她就说嘛,刚刚两人不是说到老鼠,怎么突然一下子就转到木钗上,和着你早就发现,不是一拨人跟着咱们人,你这是出奇不意地让我看个清楚啊。
估计后面的人也不会想到,你突然来的那么一手,瞧那帮蠢蛋,正心不在焉地摸着就近摊位上的东西看哪,其中一个手里竟拿着一块红艳艳的东西,怎么看怎么像是女子的贴身之物,摆摊得大娘还冲他直乐呢。
京城果然比别的地方开放,连这么私密的东西,也可以摆在大街上,光明正大地卖,那卖肚兜的大娘还真是绝了,这种生意都想得到。
紫樱是在偷着乐,却没看见吕若燕唇边的那抹笑意,如果注意看的话,她原本红肿的嘴唇些时已经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了。
早在刚才的一瞬间,她就已经从幻境里拿出消肿药擦上了,开玩笑,自己再怎么开放也是个女人好吧,怎么可能顶着一张,一看就知道做了什么好事的嘴,在大街上闲逛,自己的口味没那么重。
“喜欢就买下吧。”吕若燕甩下一句话就走了。
紫樱看了看小贩期盼的眼神,又转头看了看吕若燕留给她的背影,心中腹诽: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了,就把帽子往人家身上扣,这种东西买来谁用,又浪费钱。
不过想想要不是这东西,自己还看不清后头的形式呢,心里的烦闷也就消退了,从荷包里拿了一锭碎银子,扔给小贩,拿着木钗,问:“够了吧?”
“够了够了,还有得多呢,姑娘等等,我找你钱。”这小贩倒是出乎意料,这块银子不大,有指甲盖那么点大小,估计也几个好几钱,没想到这个普普通通的姑娘出手倒是蛮大方的,连价都不问。
只是他自己的货值多少钱自己知道,不能因为这姑娘是外地口音,就坑了她。
紫樱听了,有些不耐烦了,“不用找了……”
“谁说不用找的?”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接了过去,“爹娘可只给了咱们这点零花钱,一会儿要是再看见喜欢的东西,拿什么买啊,你说是吧,大叔?”吕若燕一副乖乖女的样子问小贩。
那摆摊的小贩也是个健谈的,听见这个年轻的姑娘,一脸和气的问自己,也笑着点点头,“就是,姑娘,你姐妹说得对,钱是用血汗赚出来的,哪能浪费呢,只是就一只钗子你们俩姐妹怎么戴,要不要在再这儿选个簪子,我给你们算便宜点?”
吕若燕和紫樱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笑着,和着在这里等着她们呢,亏得自己开始还觉得这小贩人不错,看来无商不奸这句话,不全是用到大商人身上的,连这种路连的小贩也一样。
想到这里,吕若燕起了顽皮的心思,你越是让我买,我就偏不买,本来自己对那种存了好感的人是很大方的,可是这小贩……吕若燕地心里摇头,还是算了吧。
于是,她挽上紫樱的手,一脸天真地说:“我和姐姐向来是,一只钗子轮着戴,都不是富欲人家的人,没必要那么讲究,大叔您说是吧?”
“呃,也对。”小贩硬着头皮挤出这两个字,原以为这姐俩出手那么爽快,会是个大主顾,原来也是那种穷人家的女娃。
不过也对,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到自己这儿来买个木头钗子,要买也是到主街陈家的世宝轩去,听说那可是京城最大的珠宝楼了。
吕若燕含笑拉着紫樱往前走。
那些人就这么不管了?紫樱觉得自己脑门上有一冷汗正在往下滴,心说,我滴个小姐,你倒底要闹哪样?
似乎听得见紫樱心声一样,吕若燕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这种光荣而艰巨地任务,当然是交给我能干的姐姐了。”
听了这话,紫樱的眼里只剩鄙视了,和着小姐你早就算计好了是吧,还故意不说,让人家玩猜猜看的游戏,每次都这样,有意思吗?
她悄悄看了后面一眼,十来个人分两拨,左躲右闪地跟在她们后面,这些人都是蠢的吗,也不知道分开一点距离,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们是在跟踪某个人是吧,对此,她已经是无力吐槽了,由此可见,雇佣他们的人,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小姐,这种货色也值得我出手?”紫樱有点不可思议地问吕若燕,心道,我就不相信你看不出那些人完全是一些乌合之众。
“你自己看着办。”吕若燕凉凉地说:“我又没让你亲自出手,有人自己要冲在前面,我虽然是人家小姐,可也不能拦着不是。”
瞧她这话说的,好像是自己上赶着一样。紫樱不依了,“小姐,你就知道欺负我。”
“那是你好欺负。”别看紫樱年纪不小了,有时思想仍很单纯。吕若燕忍着笑,在心里说,这话她可不能说出口,不然紫樱非跟自己急不可。
只能脸上尽力保持平静地说:“去处理一下吧,我累了,先去那边的茶楼坐一下。”
紫樱笑嘻嘻地同她分开了,这活她爱干,只是连问都不问对方是谁派来的吗?心里这么想的,嘴上也就问出来了。
“咱们到京城来,才多久,能得罪什么人?”吕若燕冷冷地一笑,丞相府的那个叫什么柔的,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可却是跟那陈雪莹一副得行,怎么无论那个世界,都不缺小白花的存在,真让人倒胃口。
不过自己倒还真有点想知道,另一拨人是谁派来的,好似自己来京一直很低调,最高调的时候,也不过是在尹光翟家门口碰到那个什么柔的,难道那时,还有人在暗处观察自己?
紫樱听出吕若燕的意思,拍着胸脯保证,“这事交给我了,让他们弄明白了。”
吕若燕点点头,踏进茶楼,叫了一壶茶,一碟点心,慢条斯理地吃着,明白地感受着一旁那个男人的关注,却是不言不语,似是没有发现一样,哼,这人倒还不是太蠢,知道来个声东击西,只是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一块糕点只吃了半块不到,紫樱就笑嘻嘻地出现在她面前,刚想说话,脸色却一变,吕若燕知道她也感受到了,于是拉着她出了茶馆,两人又在街上看似毫无目的地逛了起来。
憋了好一会儿,紫樱终于忍不住地问:“小姐,明明这里还有一只老鼠,你怎么不让我灭了他?”
“另一队人是谁的人?”吕若燕不答反问。
“是洛国异姓王家的小郡主方心绮的人,她放话说一定要成为赵王妃,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方家小郡主非赵王不嫁。”紫樱愤愤地说:“都是什么人呀,脸皮怎么那么厚,堂堂一个异姓王的独女,郡主之尊还愁嫁不出去吗,偏要往男人身上倒贴,真是丢我们女人的脸。”
“方心绮?!”吕若燕无语了,怪不得自己刚听这名字的时候,就有点不舒服,方心绮,方心绮,一不小心就会念成放心骑,这,这还真是让人产生岐意的名字。
“对啊,方心绮,名字很好听啊!”紫樱不明所以地看着吕若燕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点猥琐,却怎么也想不出其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没说不好听啊。”吕若燕忍着笑在紫樱耳边嘀咕了一句,听得她一下笑喷了,她不得不在心里佩服自家小姐。
小姐,紫樱服你了,人家好好的名字,到了你嘴里怎么成了这么有岐义的了,你是把人家比成畜牲,还是那种楼里的女子,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很美好的比喻。
这要是让那位方郡主知道了,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呢,不过自己怎么觉得心里很舒爽,一个念头在她心里转过,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回去跟纤伟说一下,让他找人编首童谣在京城传唱。
你敢派人跟踪,我们就敢让你名誉扫地,竹心阁的人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两人在外面饭馆吃了午饭,下午就不在外面给闲逛了,晚上他们还约了吕平康父子到望宇楼来见面呢。
靖国候府外的眼睛不比赵王府少,自己还是不要去拉仇恨值了,那位方家的大郡主方思绮不是也去找过吕若飞吗?这方家的两姐妹和自己还真是有缘,一个看上自己的哥哥;另一个呢,看上对自己好的男人,真是孽缘。
至于两人后面那位,自然也有人去处理了,吕若燕可不想把尾巴带回望宇楼,她一再表示,自己这次来,是为救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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